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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节 新民主主义经济体系在边区初步形成——4
梁星亮 杨洪 姚文琦
四、保护和发展私人资本主义经济
陕甘宁边区不但不反对私人资本主义，而且保护其发展，这是中国共产党经济政策上的一个重大的转变。1941年4月19日，毛泽东在给《农村调查》一文撰写的《跋》中指出：“国营经济和合作社经济是应该发展的，但在目前的农村根据地内，主要的经济成分，还不是国营的，而是私营的，而是让自由资本主义经济得着发展的机会，用以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和半封建制度。这是目前中国的最革命的政策，反对和阻碍这个政策的施行，无疑义的是错误的。严肃地坚决地保持共产党员的共产主义的纯洁性，和保护社会经济中的有益的资本主义成分，并使其有一个适当的发展，是我们在抗日和建设民主共和国时期不可缺一的任务。”①1945年4月，毛泽东在中共七大所作政治报告中指出：“有些人怀疑中国共产党人不赞成发展个性，不赞成发展私人资本主义，不赞成保护私有财产，其实是不对的。……我们主张的新民主主义制度的任务，则正是解除这些束缚和停止这种破坏，保障广大人民能够自由发展其在共同生活中的个性，能够自由发展那些不是‘操纵国民生计’而是有益于国民生计的私人资本主义经济，保障一切正当的私有财产。”毛泽东认为：“拿资本主义的某种发展去代替外国帝国主义和本国封建主义的压迫，不但是一个进步，而且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它不但有利于资产阶级，同时也有利于无产阶级，或者说更有利于无产阶级。现在的中国是多了一个外国的帝国主义和一个本国的封建主义，而不是多了一个本国的资本主义，相反地，我们的资本主义太少了。”②
为了鼓励与保护私人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边区政府实行了一系列新的政策，其中包括：废止过去工农民主政府时代限制资本主义的劳动保护法；取消对资本家、富农经营生产事业的各种限制。“奖励富农生产与联合富农”，“保障富农的人权、政权、地权、财权”。③“奖励私人企业，保护私有财产，欢迎外地投资，实行自由贸易，反对垄断统制。”④“特别奖励私人设厂及投资各种工业，帮助已有民营企业的发展，使私营企业在全部工业中开始大大发展起来”，“发展私人商业，繁荣市场”⑤。在政府的奖励政策鼓舞下，边区的富农经济发展很快，不少贫雇农、中农上升为新式富农。1940年延安中区五乡有富农34户，其中新富农有26户，占富农总户数的76%。富农户数占农村总户数的比例上升也很快。本来不富的苗店子乡，1944年富农户数占了总户数的19%。边区的富农经济也已由带封建性的租佃式剥削为主，转变为以雇工及互助合作经营为主，带有资本主义性质，富农因此成为“农村中的资产阶级”。私营工商业由于政府予以低利贷款、免税(后改为定期免税)、投资并订货以保证20%的利润，发展很快。以延安市的私营商业为例，1938年延安市仅有私营商业90家，到1943年已达470余家。⑥边区私人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概况由此可见一斑。
① 《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93页。
② 《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58、1060页。
③ 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3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282页。
④ 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3册，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年版，第92页。
⑤ 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编写组、陕西省档案馆编：《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料摘编》第1编，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5页。
⑥ 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编写组、陕西省档案馆编：《抗日战争时期陕甘宁边区财政经济史料摘编》第4编，陕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99页。
陕甘宁边区史纲/梁星亮，杨洪，姚文琦主编；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出版集团、陕西人民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