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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窑洞大学”之源从“抗大”说起

郭杨全


  树有报,水有源,当年被世界上称为“窑洞大学”之一的“抗大”(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的简称),是几经变异,由中国抗日红军军政大学(简称“红大”)更名的,其建校之源在何处?在瓦窑堡。
  1927年起,中国工农红军都成立了教导队或随营学校。
  1933年,党中央在江西瑞金创建了中国红军大学。1934年10月,党中央率部始于长征,中国红军大学被改编为中央军委干部队,队长肖劲光,政委莫文骅,分军事、政治两个科,后收集了一些地方干部,即增设了地方工作科,共130多名学员。不久,中央对苏区的几个红军学校合编为“干部团”,团长陈赓,政委宋仁穷。长征行到金沙江时,莫文骅调任“干部团”政治处主任。
  1935年夏,红一、四方面军会合。中央“两河口会议”后,中央撤消干部团,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大学,校长倪志亮(未到职),政委何畏,教育长李德,政治部主任刘少奇(未到职),校党支部书记莫文骅。红一、四方面军分裂后,红军大学也就分散了。
  1935年9月,党中央率红一方面军北上到甘肃哈达铺,部队改编为陕甘支队,同时成立了随营学校,校长陈奇涵,政委宋仁穷,政治处主任莫文骅。
  1935年11月,党中央到陕甘宁晋苏区中心瓦窑堡落脚,干部营与陕甘宁晋红军军政干部学校合并,更名红军学校,校长周昆,副校长吴岱峰,政委宋仁穷,政治部主任莫文骅。
  1936年1月,红军学校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西北红军大学,校长周昆,政委袁国平,政治部主任莫文骅,并于2月以西北军委之名发了招生布告,拟定4月1日开学,后因红军东征而未实施。
  同年6月,中央决定撤消中国工农红军西北红军大学,成立中国抗日红军军政大学,毛泽东兼政治委员,林彪任校长,罗瑞卿任教育长,莫文骅任党总支书记,并于1日在瓦窑堡米粮山阎家大院举行了开学典礼。毛泽东、张闻天、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同志出席并发表了重要讲话,毛泽东在讲话中指出:“第一次大革命时期有个‘黄埔军校’,它的学生成为当时革命的主导力量,我们‘红大’的学员在这次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中,争取民族独立解放的大革命中,也要成为主导力量,为建立新中国最后的胜利而奋斗。”办“红大”是为了提高干部的水平,为革命积蓄干部。要办好“红大”,就要艰苦奋斗。他说:“我们这里要教员,没有;要房子,没有;要经费,没有。怎么办?就是要我们艰苦奋斗”。
  那时的瓦窑堡,沿袭祖传以箍砖窑为最多,其次是石窑、土窑,根本没有高楼,少量的房屋还多为门市。所以,“红大”称作“窑洞大学”也是名符其实的。
  “红大”初创时,管理与教学制度很简单,没有成文的章程,以训练抗日救国军政人才为宗旨,按照毛泽东“过去好多前辈没有读过大学,但处理问题很好,他们就是从实际中学,带着问题学,和实际联系起来的”教导,坚持“少而精”、“理论联系实际”、“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原则,让学员们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并重实战演习、测验考试,开展“学习模范”、“突击队员”运动与竞赛活动。当时,物质条件十分困难:没有教室,蓝天下面的院子就是课堂;没有桌凳,屁股下坐块砖头就是凳子(即使发展到后来,也只是每人一个小板凳),膝盖(上放一块木板)就是桌子;没有训练场地,田野就是操场;书本也没有那么多,主要靠耳朵听、脑子记。晚上没有电,队部专配一盏马灯,各窑洞呢?都是小麻油灯,学员们围成圈,或者学习、或者开会。教职员工呢?一期一、二科在瓦窑堡时,只有14名专职干部(包括军事、政治、文化教员),大部课程要靠中央领导来讲授:毛泽东讲军事辩证法,即:“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关于民主问题”;周恩来讲了“抗战的形势与前途”;陈云讲了“干部政策”;张闻天讲“中国革命问题”;秦邦宪讲“联共党史”和“资本论”;李维汉讲党的建设;吴亮平讲“政治经济学”;哲学后来是艾思奇讲的。
  学员们的生活也很清苦,吃的是小米饭,一日三餐。初期面食很少,偶而才吃一顿面条或馒头,算是调剂生活。开饭时,以班为单位到食堂打饭,饭食不足,大家都相互推让着,穿的全是粗布衣裳。每月每人给发一块钱“抗大卷”,算是零花。“抗大卷”是用麻纸制作的,用它只能到抗大服务社购买东西,不能到街上流通。用它就餐,可买一份红烧肉,有的同志说笑话,说这是“改善了一次生活”。
  毛泽东曾高度赞扬这种艰苦创业精神,很有风趣地对学员们说:“你们是石器时代的人,但学的是最进步的科学——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保安住石窑洞时说的)美国友好人士斯诺在《西行漫记》一书中说:“这种‘高等学府’全世界恐怕只有这么一家。”是的,世界上再没有像“抗大”那样的“窑洞大学”,也没有学员们自己动手打土窑洞居住的,更没有中央首长亲自给大学讲课的。
  然而,正是这所“窑洞大学”,用马列主义的雨露阳光,在黄土高原上培育出千万颗革命的种子,他们以苦为乐、以苦为荣,用“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大字,互相监督,互相促进,自觉地遵守纪律,出色地完成了各项学习、训练任务。瓦窑堡自古就有夜间沿大街小巷叫卖“煎饼、凉粉、碗托、烧鸡”的习惯,可是他们每到“抗大”门前路过,且无人进食。
  “抗大”总校共办了八期,培养各种军政干部2.9万人。在瓦窑堡驻过的,有一期一、二科约240人;四期(于1938年4月16日开学)一大队,大队长苏振华,政治委员胡耀邦,政治处主任王赤军,下辖四个队,一队队长习德藻,二队队长常德善,三队队长谢海龙,四队队长吴恒富。一队是军事队,主要培训团以上军事干部,学员多数来自八路军115师、120师、129师、红29军、红30军、新四军、东江纵队等的工农干部,大家称之为“老干部队”;二队是政治队,主要培训团以上政工干部;三、四队培养的对象是营连级军事政工干部,学员多为来自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华侨。一、二队驻米粮山,三队驻小东门,四队驻齐家湾。由于入校学员的不断增加,又新设了一个九队,并因成立时间晚而未和其他队一起毕业。四期毕业,五期开学。1939年4月,奉中央军委之命,一大队调回延安,三大队前来换防,大队长先方正平、后刘忠,政委黄志勇,政治处副主任邓可运。从五期起,大队下设支队(相当营级),支队下设队(相当连级)。1939年7月9日,三大队奉命告别瓦窑堡,随总校挺进敌后办学。1943年4月,“抗大”八期三大队(相当于团级)960人,从敌后归来,又进驻瓦窑堡,大队长赖光勋,后由徐绍华接任,政委雷钦。
  四期学员毕业时,成仿吾和吕骥合编了一首毕业歌,其词是:
  是时候了,同学们!
  改我们去上前线。
  ……
  我们要去打击侵略者,
  那怕什么千难万险!
  我们的血沸腾了,
  不除日寇不回来相见。
  快跟上来吧,
  我们手牵手,去同我们的敌人血战,
  别了,别了,同学们!
  我们再见在前线。
  此歌是多么的鼓舞人心、士气啊。
  “抗大”师生们在瓦窑堡期间,他们不仅是学习模范,也是爱民的先锋,平时借住群众窑房,总是把室内外的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被褥迭的整整齐齐,经常帮房东担水等,军民关系很融洽,他们每月还要请房东吃一次饭;房东呢?也把学员们当作自己的子弟,给缝衣裳、吃好的。他们不仅和群众相处的好,也很支持当地政府;1938年,当子长农民遭受自然灾害后,一大队全体师生节约伙食费,向地方捐现金一百三十余万元(相当于人民币130余元);1939年,三大队离开瓦窑堡时,把自己开荒所种的庄稼全部无偿送给了地方政府。
  1939年3月3日,国民党政府的县长田杰生,以请我方人员参加清洁运动会议之名,无辜扣押我政府县长薛兰斌等同志,“抗大”远在安定十里铺开荒的学员闻讯,立即带上武器、手榴弹,跑步赶到小南门,向国民党政府施加压力,八路军后方留守处主任兼河防司令员肖劲光和“抗大”政治部主任莫文骅联名发出通电,提出强烈抗议,最后迫使田杰生释放了全部扣押人员。
  对“抗大”在瓦窑堡的事绩,受所掌握的资料少的限制,只能是肤浅而蜻蜒点水式的作些介绍。但“抗大”在瓦窑堡这块沃土上却结出了丰硕之果,所培养出的军政干部,绝大多数成了国家的栋梁。比如一期一科的38名学员中,我列举下例人员就可证明这一点:罗荣桓(兼一科政委)元帅,曾任中央人民政府检察署长、中央军委副主席、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主任兼政治学院院长;彭雪枫,新四军师长,抗战初期牺牲了;谭政大将,曾任总政第二任主任、一、二、五届人大常委、国防部副部长、军委常委;苏振华上将,海军政委、军委副秘书长;杨成武上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代总参谋长;莫文骅中将,政治学院第二任院长、装甲兵政治委员;赵尔陆上将,曾任第一机械工业部部长兼国防工业政治部主任;刘亚楼上将,曾任空军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国防科委副主任;杨立三,曾任总后勤部部长,授衔前去世;张爱萍上将,曾任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兼国务院副总理、国防部部长;王平上将,曾任总后勤部政委;耿飚,曾任兵团副司令员、外交部副部长、中央军委秘书长;肖文玖少将,曾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郭树声;贺晋年将军,曾任总参谋部装甲兵副司令员;谭冠三;李涛,总参三部部长;张纯清、周文龙、胡竹庭、刘鹏、冯玉和、周建屏、刘惠农、武亭、许世友上将,曾任南京军区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中央军委常委;童小鹏等。
  参考资料:
  1、马文卿、白津:《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述略》
  2、吕仁礼:《抗大第四期和第五期片断回忆》
  3、牛克伦:《抗大在瓦窑堡》
  

党中央毛泽东在瓦窑堡/郭杨全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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