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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言

习仲勋 马文瑞

我们和志丹同志一起战斗多年，他壮烈牺牲后，我们一直怀念他。他是我们的好领导，好老师，好兄长，好朋友。今年是他95岁诞辰，趁出此画册，写此序言，作为纪念。 　　志丹同志，1903年10月4日出生于陕西省保安县(今志丹县)。他从县高小毕业后，入榆林中学就读，学习成绩优良，能团结同学，帮助贫穷同学，被选为学生会主席。受共产党员老师李子洲、魏野畴的赏识，指导志丹阅读了大量进步书刊。1924年志丹加入共青团，1925年经李子洲、王懋廷介绍转入中国共产党。同年被选为陕北学生联合会代表，参加了全省学生代表会议和共进社第二届代表大会。他在会上发表了慷慨激昂的讲话，并写了题词，呼吁打倒军阀，实行民主，开展教育。同年秋入黄埔军校，在炮兵科学习，听过周恩来、毛泽东的讲课，结识了恽代英、萧楚女等一大批共产党人。1926年毕业，被党派遣，先参加在广东的东征，后任国民革命军第二集团军第四路军政治部主任。 　　1927年大革命失败，蒋介石背叛革命，实行“清党”，志丹被清洗出第二集团军，奔走河南、武汉等地联络同志。转回陕西后，省委派他去上海党中央请示工作，他带回了组织武装起义的指示，并带回了经费和联络用的密码。1928年5月，他与唐澍领导了渭华起义，成立了西北工农革命军，担任军事委员会主席。 　　渭华起义失败后，1928年秋省委任志丹为陕北特委军委书记(不久代理特委书记)，返回陕北工作。他建立了保安县(今志丹县)第一个党支部——永宁山支部，同时取得了保安县团总的职务，夺得了敌人这支武装力量，打击贪官劣绅，并在各地帮助办学校，宣传革命，受到了群众和各界人士的热烈欢迎。 　　1929年任省委候补常委，他对在陕北如何建立革命武装提出详尽的方案。1930年至1931年，志丹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先后在地方军阀部队搞兵运，曾在谭世麟部、苏雨生部、陈国璋部任营长、团长、旅长等职，在这些部队中发展了不少党员，结交了许多进步军官。如后来领导所部起义的韩练成中将、牛化东少将、曹又参旅长，和我军长期合作的爱国人士刘保堂旅长等。他们部队中的许多青年军官，后来参加革命，成了我军的骨干。 　　志丹的活动，被敌人发现后，曾囚禁于彬县，经杜斌丞、南汉宸等师友营救获释。1931年，他在兵运的基础上，在南梁集合武装，创建根据地，不久与前来的晋西游击队汇合，编为西北反帝同盟军，谢子长任总指挥，志丹任副总指挥。1932年2月反帝同盟军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到这年5月，由志丹任总指挥。他率部于黄陵、宜君、洛川、富县一带打击敌人，取得巨大胜利。1932年12月，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改编为红二十六军，当时执行左倾错误路线的省委书记杜衡说志丹是“老右倾机会主义”、“梢林主义”、“游击主义”、“逃跑路线”，撤销了他的职务，自任部队政委。面对这种无情打击，志丹顾全大局，不计较个人得失，派他到随营学校当教员，他仍为争取这支武装不受损失而耐心地进行工作。 　　1933年，杜衡一意孤行，指挥部队离开照金根据地南下关中平原，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的情况下，红二十六军遭到惨重打击，几乎全军覆没。志丹于这年秋化装返回照金，在几支游击队和王泰吉起义部队的基础上恢复了红二十六军，成立四十二师，王泰吉任师长、志丹任参谋长。王离开部队出外工作，由志丹任师长。他在保安、合水、庆阳、正宁、旬邑、淳化等地继续扩大队伍，并建立地方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从1933年冬到1934年冬，在志丹的正确指挥和领导下，进行了30余次战斗，歼敌3000余人，粉碎了敌人对根据地的围剿，解放了陕甘地区10多个县的广大农村，拔掉了敌人百余个据点，摧毁了敌人的保甲制度，建立了工农民主政权和14支游击队。1934年秋在荔园堡正式建立了陕甘边苏维埃政府和革命军事委员会，这一时期，他为红军的恢复、壮大和发展，为根据地的巩固作出了巨大的页献。 　　1935年2月，蒋介石调集6个师30个团的兵力，对陕甘根据地进行第二次围剿。面对严峻的革命形势，中共陕甘边特委和陕北特委在安定县(今子长县)周家崄召开联席会议，决定成立中共西北工作委员会，西北军事委员会和西北军委前敌总指挥部，志丹任西北军委主席兼前敌总指挥，统一指挥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进行反围剿战争，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战略思想和指挥才能，从5月底到8月底，率部大踏步地进行运动战，历时4个月，接连解放了安定、延长、延川、安塞、靖边、保安6座县城和敌人多座据点，共歼敌正规军和民团4000多人，击溃敌2个团，俘敌2000多人，缴获各种武器数千件和大量军用物资，彻底粉碎了敌人第二次围剿，解放了东至黄河，南至宜川，西至庆阳，北至长城的800里广大地区，使陕北、陕甘两块根据地连成一片。西北红军主力发展到5000余人，游击队发展到4000余人，20多个县建立了民主政府，游击区扩大到30多个县。8月下旬，蒋介石亲任总司令，调集10万大军，对西北红军举行第三次围剿。这时红二十五军长征到陕北，9月中旬红二十五军与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在延川县永坪镇胜利会师，会师后的红军合编为红十五军团，在“左”倾机会主义领导者的指使下，排斥了志丹在党和军委的领导职务，只让志丹任副军团长兼参谋长，但他仍以大局为重，同徐海东军团长率军在劳山全歼敌110师，取得了重大胜利。 　　正当第三次反围剿斗争的紧要关头，左倾错误在陕北更加恶性发展，不但诬蔑志丹和他的战友为“右倾取消主义者”，而且撤销了他的一切职务，开始残酷的“肃反”，将在前方指挥作战的志丹逮捕关押入狱，同时杀害了200多名好同志。幸遇党中央毛主席率红一方面军于10月19日到达陕北，制止了错误的肃反，不久将志丹释放出狱，党中央任命志丹担任中央军委西北办事处副主任(周恩来兼主任)，瓦窑堡警备司令，北路军总指挥，红二十八军军长等要职。1936年春，志丹率军东征，北上吴堡、葭县、神木、府谷，东渡黄河后，击破敌数十营团的围堵，攻坚摧锐，所向披靡，夺取了许多重镇，解放了大片地区，为我党我军东征立下了奇功伟绩。可惜在东征的最后阶段，他不幸在山西中阳县三交镇战斗中光荣牺牲。是年只有32周岁。 　　志丹遗体运回瓦窑堡，中央决定开追悼大会时，由马文瑞起草悼念文，他从中央组织部调出志丹的档案，发现在志丹的登记表上批着“此同志犯有严重右倾错误”的字句，他大为惊奇。周恩来同志在悼词中十分痛惜的为志丹再次平反，回想当初，志丹虽知道此事，但他从未向别人提起，只有他的夫人同桂荣后来说，志丹出征前，曾对她说过：“今后对我仍是严重的考验。事实会证明一切的。”直到1945年4月20日中共中央第六届扩大的第七次全会通过的《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才正式彻底为志丹平了反。一个同志能这样任劳任怨，这是少见的。 　　志丹同志离开我们已经62年了，在他95岁诞辰时，在志丹县委的支持下，能出这本画册，宏扬他的革命精神，这是我们十分欣慰的。他的革命精神将万古长存! 　　1998年8月5日 　　 人民英雄刘志丹/刘力贞，张光编著.-西安：三秦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