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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梁的几件事

王西林 高有才 张怀仁

没有一点官架子 　　在南梁革命斗争时期，刘志丹就是红26军的一名首长，他没有一点官架子，处处把自己当作一名普通战士看待。那时，由于畜力缺乏，部队吃的小米全要战士自己用碾子碾。刘志丹只要看到战士推碾子碾米，就跳下马和战士一块推，战士们也不见外，就给他让出一截碾棍，大家一起推，这种事谁也不感到稀奇。 　　休息的时候，刘志丹经常和战士一块搞游戏。有一次，刘志丹和十几个战士捉迷藏，不小心把一个叫刘二娃的小战士绊倒了，额头擦破了皮。晚上，在士兵会上志丹作了自我批评，还提出要给自己处分。大家都过意不去，刘二娃更是坚决反对，说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又未伤筋动骨，只不过擦破了一点皮，刘志丹还亲自给他包扎了伤口。这个事根本就不需要再处理了，可是刘志丹说什么也不行，非要给自己处分不可。最后，在他的坚持下，士兵会决定让刘志丹到炊事班去做三天饭，担两天水，以示惩戒。刘志丹认真地执行了士兵会的决定，战士们都为刘志丹的崇高品德所感动。 　　刘志丹闲时骑马出去游玩，不管哪个战士都可以“抢”他的马骑。战士悄悄溜到马跟前，猛推一把，刘志丹乘势一个鹞子翻身就跳下了马(他的马术很好，摔不着)，战士再飞身上马，一溜烟地跑了。刘志丹站在地上憨厚地笑着说：“好小子，动作还麻利。”战士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化装脱险 　　1933年8月，刘志丹和司务长王西林到南梁北面一个叫秋林子的地方，找地下联络员侯得才了解情况。那里是国民党民团高其宝的防地。两个人进庄以后被敌人发现了，几个团丁围了庄。侯得才家的庄子坐东面西，半明半暗，三面靠崖，庄子很大，庄前面是一条沟，沟里就是梢林。团丁们在崖头和庄子南北两个侧面持枪监视着，要冲出去是有很大危险的。从迹象上看，大批民团可能马上就会赶来，所以必须立即突围。刘志丹当机立断，叫候得才把他老婆和女儿的花衣服拿出来，两个人各换了一套女人服装。刘志丹头上顶着黑包头，上身穿件大襟褴布衫，腰系花围裙，手里端着猪食盆。王西林上身红布衫，下身印花裤，头上包白布巾。一切准备停当，然后把侯得才绑在桌子腿上，嘴里噙上手巾，刘志丹这才和王西林一前一后出了窑门，装作喂猪的，抱柴火的，作出女人的走路姿势，很快就到了院边。愚蠢的敌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两个大脚女人是假扮的，等民团发觉是假女人时，他们两个人已经跳下沟，钻进树林，跑得无影无踪了。敌人却在那里叮叮咣咣地放枪哩。     　　脱险后，两个人互相看着各人的装束，都不禁地笑了起来。 　　制造子弹 　　1933年，红军的枪支弹药十分困难，尤其缺少子弹，一支枪最多配备5发子弹，一般只有两三发。就这几发还是从敌人手中夺来的。为了解决长远问题，刘志丹决定部队自己研究制造子弹。他亲自登门请来铁匠李青山，还调集了一些有经验的战士，大家共同研究，想办法。办法终于想出来了，把打过的废子弹壳拣回来，敲下旧底火，打平整，再装上火药，重新安上底火就成了新子弹。弹壳里装的无烟火药弄不到，他们就自己熬硝，烧炭，用自己配制的黑火药代替(硫磺和炸药是从敌占区买来的)。弹头的制造也很简单，在土坯上掏一个尖窝，把烧熔的铜液倒下去，冷却后稍加修整就成了弹头。这样，子弹就造出来了。只是还有一个缺点，打两枪就要擦枪筒，不然黑火药燃烧时产生的大量烟尘就会把枪筒锈死。不过，这种子弹还是挺管用的，杀伤力一点也不差。 　　建立集市 　　集市贸易起着繁荣农村经济的巨大作用，要知道南梁的集市还是刘志丹亲自建立起来的。 　　1934年，华池县很少有集市，农村经济十分萧条。南梁政府成立以后，刘志丹就在荔园堡建立起了集市。为了把集市贸易巩固下来，刘志丹曾组织秧歌队、社火班子、皮影戏剧团在街头演出，宣传群众，扩大影响，结果收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一段时间，南梁的集市非常热闹，集上人来客往，熙熙攘攘。牛羊骡马，山货农具，日用百货，样样齐全，吸引了周围几个县的客商。可是，过了一些时间却出现了低潮，有时候集市上来的人不少，就是没有做生意的。刘志丹亲自访问群众，摸清了底细：原来群众吃够了国民党钞票的苦头，今天到手的票子明天就不顶用了；那时候我们边区政府还没有自己的货币，银洋和食物又不便携带，这就给经济流通带来了困难。为了把财权彻底夺回到人民手中，稳定市场，繁荣边区经济，刘志丹决定我们自己印制钞票，建立边区政府自己的金融系统。但是，当时条件很差，没有纸张，也没有印刷机器。怎么办?刘志丹就和同志们一起琢磨、想办法，没有机器就刻木版印，没有纸张就用粗老布代替，怕掉色就用热油处理，刻字的师爷还是刘志丹费了很大周折，从敌占区“请”上“梁山”的(梁山指南梁)。就这样，第一批边区布币终于诞生了。但一开始人们对布币持怀疑态度，上集市只观光，不做买卖。刘志丹又在集市上设立四个货币兑换办事处，客商可以用布币直接兑换银元。时间长了，携带方便的布币终于使用开了，集市贸易也逐渐活跃起来了。 　　边区布币的发行，大大方便了流通，有力地推动了边区经济的发展。尽管敌人曾多次袭扰，给南梁人民带来一次又一次的灾难，集市贸易也受到了很大破坏，但政权一旦回到人民手中，南梁的经济总是繁荣的。今天我们看到南梁地区欣欣向荣的农村集市贸易，不免又想起了刘志丹当年印布币、立集市的情景。 　　(沈彦科整理) 　　 刘志丹纪念文集/刘志丹纪念文集编委会编.-北京：军事科学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