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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陕北苏区第二次反“围剿”战斗*

李赤然

国民党反动派第一次“围剿”陕北苏区，遭到惨重失败后，便于1935年春，重新纠集重兵，对陕北苏区悍然发动了第二次反革命“围剿”。妄图一举歼灭我陕北主力红军，置陕北苏区于死地，实现吞并陕北、扑灭陕北革命烈火的黄粱美梦。 　　第二次“围剿”陕北苏区之敌，兵力之重、布置之周密、来势之猛、速度之快，均大大超过了第一次“围剿”的程度。凶恶的敌人，无论在军事上、政治上、或经济上，都吸取了第一次“围剿”失败的教训，重新调整了战略部署，采取了新的进攻措施。当时，陕北苏区的形势十分严重，战争的空气笼罩着苏区大地。 　　在军事上，敌人首先集中了6个师30个团，共计5万余人的重兵，摆在了“围剿”我陕北苏区的第一线。 　　北线由敌八十六师井岳秀部的7个团布防在保安(今志丹县)、定边、靖边、横山、佳县、神木、府谷、榆林(师部和伪专员公署所在地)；敌八十四师高桂滋部的4个团布防在延安、安塞、延长、延川、清涧、米脂、瓦窑堡、绥德(师部和伪专员公署所在地)。 　　东线由晋军七十一师布防在黄河东岸各要点，并派遣该师二○六旅两个团西渡黄河，布防吴堡、宋家川、辛家沟、义和镇、定仙墕。 　　南线由敌四十二师冯钦哉部4个团布防在宜君、黄陵、洛川、宜川、富县、甘泉。 　　西线由敌三十五师马鸿宾部7个团布防在甘肃省的合水、华池、庆阳、曲子镇、环县。并在西南线，蒋介石的嫡系六十一师杨步飞部6个团布防在淳化、旬邑、长武和甘肃省的宁县、正宁。 　　与此同时，敌人还不断强化苏区的反动地主民团、还乡团、铲共义勇军等反动地方武装。破坏、抢劫、暗杀，制造白色恐怖，配合国民党反动军队对我进行阴谋破坏活动。蒋介石为了达到既“围剿”苏区，又监视、控制进而吞并地方杂牌军的目的，还派出了以毛侃为首的参谋团进驻绥德城内督战。 　　当国民党反动派完成了在外线上对我苏区的大包围后，企图限制我军的活动范围，逼我在不利地区被动应战，达到其在大包围圈内的分割“围剿”之目的；当敌人争得一地之后，采取驻点筑堡，构成网状，伺机捕捉我小分队；并实行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方针，置我军短兵器无用武之地；同时还修寨并村，隔断我军与群众的联系，妄图置我军为无水之鱼而涸死。 　　在政治上，敌人加强反共宣传，强化“保甲制度”，实行“连坐法”，建立“肃反会”；秘密搜捕革命干部，煽动和欺骗革命干部、群众突击自首；设立坐探据点，时时刺探我军情报；派出间谍勾结内奸，潜入我党、政、军、群众组织内进行长期捣乱和破坏。敌人企图利用这些卑鄙的手段，破坏我党的基层组织、群众组织和政权组织，置我苏区的各级组织处于瘫痪状态。 　　在经济上，敌人封锁了通往苏区大大小小的交通要道，增设关卡，严禁军用物资、工业品和群众生活日用品等进入苏区。同时还令苏区内的各种反动组织、敌特对交通要道、群众的生产工具和牲畜等，进行大肆破坏，妄图通过经济上的大封锁，困死我们。 　　针对敌人这些战略部署和行动方案，刘志丹根据敌我双方兵力等情况，深刻透彻地分析了当时的复杂形势，从实际出发，制定出在敌强我弱情况下，我军粉碎国民党反动派对我陕北苏区第二次“围剿”的作战方针和行动方案。 　　一、加强政权建设。 　　迅速调整、充实、健全各级党、政、军、群领导机关，使各级领导机关都形成一个适应新形势、坚强有力的领导核心。充分作好战前宣传、动员和教育群众等工作。紧紧依靠苏区人民。广泛动员苏区的一切力量，出奇制胜地打好第二次反“围剿”战争。并于1935年2月5日，在秀延县(今子洲、清涧、安定各县的部分地区)的周家崄召开了陕甘边、陕北特委联席会议，成立于西北工作委员会和中国工农红军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7日，志丹在该县的冯家梢焉村，宣布了西北军委的组成和办公机关人选名单。2月18日，发布了由志丹亲自起草制定的《中国工农红军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粉碎敌人第二次“围剿”动员令》。并于5月2日，西北军委颁布了《军事纪律》、《政治纪律》、《战勤动员条例》、《处决土豪劣绅法令》等。这些措施的实行，有力地巩固了苏区党、政、军、民的团结，从而为我陕北苏区军民取得第二次反“围剿”胜利，做到了组织上的保证。 　　二、在军事部署方面。 　　一是于1935年5月1日，在赤源县(今子长县，原国民党叫安定县)的白庙岔成立了八十四师的指挥机关，组建了司令部、政治部和经济处。任命杨琪为师长，张达志为政委，朱子休为参谋长。并成立了前敌总指挥部，刘志丹为总指挥，白坚为总政治部主任，范子文为秘书长，统一指挥红二十六军、红二十七军和苏区内外各游击队。还决定八十四师司令部为前敌总参谋部。 　　二是成立陕甘边军分会和陕北军分会，统一指挥游击队打到敌人后方去，形成反包围的态势。 　　命令陕甘边军分会主席刘景范同志统一指挥南梁、照金两地游击队和红二十六军步兵第一、二两团，积极开展游击战争，巩固和扩大革命根据地；消灭、钳制敌人，扩大自己力量；并做好根据地内的坚壁清野工作，保护根据地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命令陕北军分会马义(白炳炘)以绥德、清涧根据地为依托，统一指挥清、绥、佳、吴游击队，并组编成7个纵队。第一纵队以米西区、横山南区为依托，向北发展，打通与神、府的联系。第二、五纵队以绥德以东地区和佳、吴根据地为依托，沿黄河西岸向北的神、府方向发展。第三纵队以吴堡根据地为依托，向西北方向发展。第四纵队以安塞北区根据地为依托，向延河两岸发展，形成包围延安、安塞之势。第六纵队以黄河西岸根据地为依托，向东、北两个方向发展，积极创造条件，乘机东渡黄河，在黄河东岸建立秘密据点、联络站，袭击晋军后方运输线，破坏仓库和敌军、政机关。同时在北面的定仙墕和枣林坪之间冲击晋军，破坏两地联系。第七纵队以延川东南区，延长北区根据地为依托，向延长南区和宜川发展，形成包围延长和宜川之势。 　　命令红二十六军骑兵团，由师长杨森率领，插到咸榆路东侧的宜川、韩城、合阳一带，积极发展游击战，钳制敌人，破坏交通线、敌人的仓库、兵站等军事设施；奔袭中小城镇，歼灭小股敌人；发动群众建立秘密的革命据点。以上这些就是插入外线的我军对敌人形成反包围的部署。 　　三是组成红军主力兵团。将红二十六军的步兵三团、红二十七军八十四师的红一、二、三团和抗日义勇军组建成拳头兵团。集结、隐蔽在秀延县境内的玉家湾、黄家川、魏家岔一带，养精蓄锐，准备打击清涧与瓦窑堡突击到苏区中心之敌。 　　四是选择敌八十四师高桂滋部为我军打击对象，其理由是： 　　高部是第二次“围剿”我陕北苏区的主力部队，骄横残暴，突击我苏区中心地带，对我军威胁最大，这是其一；高部虽装备精良(步、轻机枪均为捷克制造)，但须有充足的弹药和大量的补给品等。笨重的设备和大量的补给品必然导致行动上的迟缓，这是其二；该敌虽战术、技术等训练有素，但也较机械，离不开工事和城墙等建筑物的依托，便于我军选择打法，以己之长克敌之短，这是其三；该敌士兵大都来自晋、冀、豫等地，缺乏山区分散作战的经验，这在地理上造成利我不利敌的局面，使我军容易发挥打山区游击战、近战等长处，这是其四；第五点是该敌孤军深入，与当地群众语言不通，与坐探联系一时还有困难。并与地头蛇井岳秀八十六师有前嫌，不能得到及时的增援，便于我军围歼。 　　五是选择有利战场。瓦窑堡与清涧之间45公里的地段上，秀延河贯穿西东，顺川是通行大道，川道上多村庄，南北多山，地势起伏，沟壑纵横，利于设伏隐蔽。进可攻，退可走。更主要的是当地群众基础好，除瓦窑堡、清涧县城为敌孤立据点之外，广大乡村均为苏区，保密条件好。此段又是敌人东西南北联系的必经之地，故是重点消灭敌人的天然场所。 　　完成上述组织上、军事上的布置之后，刘志丹为了达到首战告捷，给来犯敌人迎头痛击，打击其嚣张气焰，鼓舞苏区军民斗志的目的，便率前总机关的其他领导同志，亲临预选战场附近进行实地考察，做到心中有数。就这样、一场大规模的反“围剿”战争即告开始。 　　4月30日，敌八十四师五○二团一个营，直插我苏区杨家园子，妄图切断我秀延县与清涧县、延川县的联系。在杨家园子设立据点，修寨筑堡，实行稳扎稳打的战术，就象钉在木板上的一根铁钉。为了拔掉这根钉子，打好这一仗，为陕北苏区第二次反“围剿”的胜利打开局面，前总命令：5月7日拂晓，红军主力分3路向敌开进。义勇军为主攻部队，从蜜蜂峪出发，攻占玉皇峁制高点；红二十七军红一团为一路，由魏家岔出发直奔杨家园子西街，攻占敌营地野战工事；红二十七军红二团为一路从冯家岔出发，经过单头直插杨家园子东街，攻占临时营房；并令九支队率领赤卫军、少先队在杨家园子南山设伏，捕捉溃逃之敌。 　　当义勇军接近玉皇峁时，观察到寨墙高而坚，周围又是开阔地，坡陡不易接近，不易搭云梯，强攻对我不利。根据这一特殊情况，志丹当机立断，毅然决定将部队撤出战斗，诱敌于我有利地段吴家寨子一带待机消灭。但在我军撤退时，天已大亮，未等我军按计划撤退完毕，被敌发现。敌人即刻组织两路向我军扑来，一路向青皮梁追击我义勇军，一路向吴家寨子(距杨家园子5公里处)方向追击我红一团。我红一团边抗击边撤退，当到达吴家寨子时，赤卫队报告瓦窑堡敌五○○团一个连正向吴家寨子前进。贺晋年团长将这突如其来的新情况，一面急告志丹，一面做好歼敌的准备工作。经志丹批准，红一团设伏在吴家寨子的铺儿上单等来敌。8日8时许，当敌人进入我伏击圈时，我军立即发起冲锋，迎头痛击来敌，歼敌前卫排全部。敌其余部掉头便向瓦窑堡方向溃逃，我红一团乘胜追击，在张家峁子(距瓦窑堡5公里处)全歼敌余部。活捉敌团长李少堂的老婆等人，并救出了共产党员赵通儒。正在打扫战场时，忽又接到杨家园子追击我军的另一路敌人已到吴家寨子后山，并已占领寨子的情报。我红一团乘敌未站稳脚根，立即返回向敌发起猛攻，迫敌退到白家园子的后山老虎垴园峁高地。敌人构筑工事，企图与青皮梁之敌成互援之势，负隅顽抗。贺晋年团长立即将此情况报告志丹，请求歼灭这股敌人。志丹经过周密的思索、分析后，同意贺团长的请求，决定迅速组织攻击部队，全歼该敌。命令步兵三团和抗日义勇军攻占入天山、大小垴山制高点。得手后，分左右两路向老虎垴高地夹击，夺取制高点。要夺取这一目标，抗日义勇军必要通过一条深山崾岘。此时，敌人组织了一道火墙死守，战斗空前激烈和残酷。在付出重大伤亡的情况下，我军终于突破敌火墙防线，胜利通过崾岘占领了前沿阵地，逼敌只好退守孤立的园峁高地。我红一、二团则从敌侧背包抄迂回，将敌又挤压到泥泞的山沟。这时，我军尤如瓮中捉鳖，歼敌全部，战斗即告结束。 　　此次战斗击毙敌营长以下官兵50余人，俘敌副营长以下官兵450余人；缴获步枪350余枝，轻机枪27挺等军用物资。 　　这一仗首战告捷，取得了歼敌一个整营又一个整连的重大胜利，极大地鼓舞了苏区的广大军民，使敌人“围剿”首次受挫，狠狠打击了其嚣张气焰。 　　5月17日，敌八十四师五○○团三营，护送驮着军装、物资、军饷、家属的百余头骡子，由绥德城内其师部出发，途经清涧向瓦窑堡方向进发。当赤卫队得知我地下党组织报告的这一消息后，通过“传山哨”将此情报迅速转告驻在丹头(杨家园子东2公里处)的九支队(队长是阎应娃，政委是杨风歧)。九支队接到情报后，经过认真研究，决定东、南、北三面设伏，拖住这股敌人于马家坪一线，待主力红军围歼，并火速报告前总。当志丹接到九支队的报告时，同时接到秀延县中心区区委书记陈克功的同样报告。经过全面、仔细分析后，决定消灭该敌，并制定出了作战方案。 　　志丹于5月19日率红军主力急行军赶到马家坪附近，此时，九支队已死死拖住敌人，并已消灭敌前卫班10余人，陷敌于进退维谷之中。志丹登高观察了敌据守山头的态势后，立即命令步兵三团向马家坪北山梁攻击，命令红一团向马家坪西山梁攻击，命令义勇军从丹头向东迂回从侧面攻击，命令红二团从湫峪沟出发向西侧翼发起攻击，形成四面包围的阵容。并命令九支队率赤卫军、少先队在史家沟村及其两翼布置天罗地网，待捉溃逃之敌。 　　当我军冲锋号从四面八方同时吹响后，枪炮声、喊杀声响彻秀延河两岸山谷。顿时，硝烟迷漫，敌人乱作一团，溃不成军。不到两个小时，战斗即告胜利结束。此仗打得干净利索，击毙敌营长以下官兵40余人，俘敌副营长以下官兵及其他人员500余人；缴获长短枪300枝，轻机枪20余挺，马克沁重机枪2挺，八二追击炮2门；单军装2500余套；银元2万多块；医药及医疗器械16箱等其它许多物资。 　　我军的两战两捷，突破了敌八十四师防线，迫使驻瓦窑堡之敌五○○团团长李少堂，在惊恐中撤回了驻安定县城和延川县永坪之敌，来加强瓦窑堡的防务，安定县城遂告解放。 　　5月20日，中共西北工作委员会在秀延县的玉家湾召开了全委会议。会议决定了红军主力兵团向南行动的方针，以及在6月中旬将陕甘边苏区与陕北苏区连成一片的战役行动。下午又召开了祝捷大会，红军战士穿着从敌人手里缴获的新军装，扛着新武器，雄纠纠气昴昂地走进了会场。玉家湾周围的乡亲们奔走相告，穿着花花绿绿的节日服装来参加祝捷大会。光着屁股的娃娃们，欢蹦乱跳看热闹，会场上的欢呼声、口号声响成一片…… 　　祝捷大会由陕北工农民主政府主持，刘志丹在会上讲了话。他高度赞扬了苏区人民帮助红军消灭敌人所作的贡献；实事求是地总结了红军歼灭敌整营以上建制的作战经验；表扬了在歼灭“围剿”之敌中立下战功的红二十七军红一、二团等部队。志丹还强调说：“杨家园子附近消灭敌人两个整营又一个整连的胜利，意义重大。事实证明，红军主力兵团的拳头力量是不可低估的，这一仗打出了陕北红军的威风!”话音未落，会场上爆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稍等掌声停息，志丹用沉重的语调说：“这一仗仅仅开了个好头，敌人决不会甘心他们的失败，定会冒更大的险，今后的仗会更残酷，困难会更多。”会场一片寂静。志丹停了停又坚定地说：“我相信，只要红军和老百姓一条心。再强大的敌人也不会吃掉我们，只要他来多少我们就消灭他多少!”红军万岁!”“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声，一阵又一阵雷鸣般地鼓掌声淹没了志丹那宏亮而铿锵的声音…… 　　1935年5月20日，前总率我红军主力兵团，从秀延县的玉家湾、黄家川、王家沟、魏家岔一带出发，直抵清涧县境内的无定河边，敌人对我军的神速行动毫无察觉，便轻而易举地全歼张家圪台守敌八十四师四九九团的一个连；同时重创驻苏家岩敌营派出增援的一个连。击毙敌连长以下官兵20余人，俘敌100余人；缴获长短枪百余枝，轻机枪9挺。 　　张家圪台之战，是为了造成敌人的错觉，吸引敌主力到北线集结。同时，我红军主力兵团又于22日开赴清涧县的店子沟一带，摆出要打清涧、绥德，尔后打通神、府苏区通道的趋势，以此转移敌人的视线。果不出所料，愚蠢的敌人将主力开到我军设想的地区，准备与我决战，企图将我主力红军消灭于此地。 　　正当敌人得意忘形之际，前总率红军主力兵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头南下，奔袭延长县城。敌人的主力却被远远地甩到清涧、佳县、吴堡一带，被我游击队死死拖住。 　　我红军主力兵团，于5月25日顺利到达延长县大连沟一带集结隐蔽。立即派出侦察部队潜伏到延长县城周围侦察地形及守敌情况。并且严密封锁消息，火速准备攻城用的云梯等武器。 　　延长县城，依山傍水，东西一条街，城墙和工事坚固。北依大墩山，山上筑有碉堡，重兵把守；南有延河由西向东紧绕城边而过，河宽50多米，水深1米左右，可徒步涉水，但不好隐蔽；在敌火力圈内；东门布防严密，北紧靠山，南接河岸，道路崎岖；西南紧靠炼油厂，厂房紧靠北山寨，由矿警队40余人防守，向西直通甘谷驿、延安。 　　城内守敌是八十四师直属骑兵连，共140余人，战马百余匹；另有民团、警察队、矿警队计有280余人。共计400多人。延长县城的地形及其敌人兵力布防等情况，被我侦察得一清二楚。 　　前总根据侦察到的情况，制定出了偷袭和强攻该城的两个作战方案。即：偷袭不成则强攻。为了万无一失，先诱敌一部出城，减少城内防守力量。故命令红二十七军红二团的三连协同陕北游击队第七纵队昼夜兼程，务于27日赶到延长县城的东北原上(距县城15公里)，打土豪分财产，诱敌出城。未出所料，城内守敌，民团总指挥李鸣吾果然带领130多名团丁出城，急急忙忙赶到北原，与我接触。我军三连和七纵队遵照命令，边打边退，诱敌到预定地段茹子崾岘(距延长县城约50公里)，拖住敌人不放。 　　28日，前总率我红军主力秘密隐蔽在交口镇、拓家川一线(距延长县城35公里)，准备攻克该城。 　　29日，我红军主力隐蔽运动至县城下，静静等待30日拂晓4时总攻时间的到来。 　　总攻战斗打响后，我义勇军与红二十七军红一团直扑目标，刹那间攻占了城东北角。此时，敌人还在蒙头大睡，糊里糊涂当了俘虏。我军乘胜攻占了城北大墩山制高点，全歼山上守敌。此刻，红一团分出部分兵力居高临下攻占了东门楼，开门迎进我后续部队，扩大战果。另一路，攻克敌县政府。义勇军沿西城由上而下，直扑敌骑兵连防线，经过一场恶战，歼其全连。于此同时，我步兵三团已攻占了西门外的西山寨，全歼炼油厂的矿警队，接着攻克西门楼。至此，全城已在我红军占领之下，时间是清晨7时许。 　　中午，敌民团总指挥李鸣吾率部返回延长县城。前总命令红二团迎敌于烟雾沟，与尾追这股敌人的我三连和游击七纵队前后夹击，将敌诱至地形于我有利的呼家川西山贺家原。经过一场恶战，该敌被我全歼，民团头子李鸣吾被当场击毙，时间是下午3时。延长县城宣告解放。 　　这次战斗，俘敌县长董公绶、骑兵连连长汪振河等400余人，击毙50余人；缴获长短枪400余枝，轻机枪10多挺，电台1部；战马百余匹(补充红二十六军骑兵团)；还缴获大量银币及其它军用物资。 　　慑于我军强大威力，前总派罗成德等同志于5月30日、6月4日，先后比较顺利地缴了甘谷驿民团、安河渠民团的武装。至此，延长县全境宣告解放，是陕北苏区被解放的第二座县城。 　　延长县城的解放，初步粉碎了敌人对陕北苏区的包围；使我军在实战中积累了攻城经验；并给我军进入秦川地区创造了条件，大大改变了敌我双方的力量。使我军无论在兵力上、作战经验上、战斗力上均较过去得到了很大加强和提高。 　　紧接延长解放后，延川县守敌八十四师二五○团一营和民团闻风丧胆，急急忙忙星夜兼程逃回清涧县城，延川也遂告解放，这是陕北苏区被解放的第三座县城。 　　按原定作战计划，我军于6月4日从延长县出发，直奔甘泉县城。在侦察地形及守敌布防情况时，不慎被敌察觉。前总认为，强攻此城伤亡太大，故改变作战方案。命令游击队包围甘泉县城，红军主力兵团沿洛河西岸西上，集结于甘泉县的下寺湾休整。 　　6月14日，前总命令陕北游击队第四纵队配合延安赤卫军、少先队，包围高桥镇(距延安县城25公里)。15日，我红一团准备强攻该镇时，守敌惧怕被歼派出代表谈判受降条件。正值此时，延安民团总指挥李汉华率部百余人增援高桥，该敌途中遭到我红一团一连设伏阻击，李汉华当场被击毙，俘敌20余人；缴获长短枪20余枝，手枪1枝。余敌溃逃，高桥镇和平解放。 　　6月20日，我军乘胜包围了安塞县政府所在地——兴隆寨。此寨三面临沟，一面靠山，地势险要，通道狭窄，不易接近，我军下决心通过坑道作业，爆破该寨。正当紧张地进行坑道作业时，守敌一个连和民团趁天暗风疾，甩掉政府官吏，逃回延安县城，兴隆寨即告解放。缴获全部公文档案、官方文书和大批物资；俘敌安塞县的两任县长，这是陕北苏区被解放的第四座县城。 　　随后，前总命令红二十七军红一、二团于6月17日，包围安塞县境内敌最后一个据点——李家塌寨子。此寨位于两沟汇合的山角上，东、西、南三面均是悬崖峭壁，无路可攀；北面靠山，又是窄梁崾岘，已被切断。进出该寨，只能通过东面一条狭窄、设有吊桥、布防森严的通道。东、西、南、北四面确无可击之处，真可谓“固若金汤，万无一失”。因此，这个寨聚集了本县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流氓地痞、叛徒特务等一大堆反革命顽敌。敌人又欺我无重型武器，凭借这天然屏障而负隅顽抗。 　　该寨地处我陕甘边苏区与陕北苏区通道上，它如同插在苏区心脏中的一把尖刀，严重地威胁着我苏区后方军、政机关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若不攻克，则后患无穷。 　　我红一团下决心拔掉此寨，但虽经反复冲击，仍不能攻克。在这关键时刻，志丹于22日来到寨下，他听取同志们的汇报之后，不厌其烦地对寨子周围的一沟一峁、一渠一台、一草一木细细察看，细心捉摸。终于发现寨子南崖上有被雨水冲刷而成的笔直的小水槽，只要两腿紧贴小槽的两边小缝，就可慢慢地攀登上去，便可占领南寨墙外的突出地带，作为立足点。这里是敌人认为十分保险的地方，所以设防不严。就从这里突破攻打寨子的作战方案已在志丹的头脑中形成。他立即召集了参战指挥员一起察看这条小水槽，并胸有成竹地将从此处为突破口，攻取山寨的作战方案讲给同志们听，大家同声叹服志丹观察细心，眼力好。志丹沉思片刻后，严肃地对大家说：“如此险要的悬崖峭壁上作战，必须挑选一批速度快、动作利索、攀登技术高、耐力强、政治条件好的党团员，组成突击小分队担当此任。我们将给敌人来个‘飞檐走壁，脑后摘金瓜’的打法，全歼顽敌。”他还强调说：“同志们，一定要给突击小分队的同志们讲清楚，要沉着，要细心，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后果不堪设想，将会影响我们的整个作战计划。”话音刚落，红一团团长贺晋年请求担任此任。志丹高兴地说：“这个担子你挑就万无一失了!”紧接着就进行了战斗部署，命令红二团和抗日义勇军将所有的几十挺机枪组成火力网，掩护突击队员登寨；其他部队佯攻东、西、北三面敌人，吸引敌火力于我佯攻部队方面来，转移敌人对南面的注意力。总攻时间定在下午2时整。 　　为了确保打好这一仗，各部队都充分进行了战前动员和其它准备工作。红一团的战士们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加突击队，经过细细筛选，最后组成了以贺晋年同志为队长，郭立本、梁文郁、李四娃、杨玉清等34位同志为队员的“奋勇突击队”。 　　当总攻的军号吹响后，顿时，尘土飞扬，烟雾滚滚。机枪吐着一条条火舌发出震耳的尖叫声，与战士们的喊杀声响彻山沟。顷刻间，寨子敌人乱作一团，蜂拥似的向我忙乱地还击，敌人的全部火力被吸引到我佯攻部队方面。这时，“奋勇突击队”迅速隐蔽地接近了南寨根，贺晋年队长首先带头攀登南崖水槽，队员们个个龙腾虎跃，紧跟一字儿顺着水槽向上攀登，他们咬着牙、流着汗，神不知鬼不觉地登上南崖，占领了距寨子围墙只有二三十米的一小块开阔地。就在这关键时刻，我突击队被南寨门的少数守敌发现，用密集的火力向我突击队射来，突击队霎时陷入困境。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我掩护部队以强大的火力压住敌人，突击队员快速跃至围墙根底，强搭人梯争夺出击口。此刻，贺晋年队长不幸头部被敌人推下来的石块砸中，顿时血流如注。突击队员们被战友的鲜血染红了眼，他们个个象激怒了的狮子，凶猛异常，猛扑过去，和敌人展开了一场白刃战。郭立本、冯德胜等同志越战越勇，越杀越猛。喊杀声，刀枪的碰撞声，敌人的哭嚎声响成一片。这时，寨子的敌人调动兵力，组织反冲锋，向我突击队压来，敌众我寡，形势危急。我掩护部队观到此状之后，用强大的火力狠狠地又将敌人压回去，突击队经过与敌人殊死搏斗，终于夺取了寨东门，为我主攻部队放下了吊桥。我主攻部队迅速攻进大寨，经过一场激战，下午7时全歼守敌。 　　这一仗打得激烈、残酷。一群亡命徒虽经顽抗，但最终还是伤的伤，死的死，有的跳了崖，有的自找办法见阎王。 　　这次战斗缴获长短枪200余枝，俘敌民团团总唐海燕和其他人员百余人。 　　6月23日，红军和地方政府组成了临时法庭，宣判了唐海燕和几个罪大恶极的反动分子的死刑，为苏区人民除了大害。方圆几十里的广大人民群众奔走相告，赞颂庆贺。 　　兴隆寨的解放，既消灭了钉在我苏区心脏地带的一股顽匪，消除了苏区军民的心头隐患，同时使陕甘边苏区与陕北苏区连成一片，大大巩固和发展了苏区，它为第二次反“围剿”取得最后胜利起了很大作用。 　　兴隆寨之战后，群众要求参加红军的热潮越来越高，十三四岁的少年儿童跟着部队几天不回家，缠着要当红军；慰劳品堆积如山，苏区呈现出一派热气腾腾的景象。前总决定军、师、军分会组建少共营、教导队，满足群众参军欲望。与此同时，西北工作委员会和西北军委决定组建延安、甘泉围城总指挥部，任命李景林为围城总指挥部总指挥，统一指挥游击队、赤卫军、少先队，包围延安、甘泉两座孤城。 　　正当我们在南线不断消灭敌人，开辟新的革命根据地的同时，西北线的敌高双成部二五六旅妄图乘虚而入，其五一一团从横山县石湾镇出发，企图袭击我后方西北工委、西北军委所在地赤源县和秀延县。前总对敌人的这一阴谋早有预料，便派出红二十七军红二团到石湾镇以南地区，积极开展游击活动，摆出袭击石湾镇高部二五六旅旅部的态势。这一招很灵，迫使高部寸步不能离开他的巢穴石湾镇，保障了我西北工委和西北军委的安全。 　　我军主力仍按原定计划作战，把矛头直指靖边县城。 　　靖边城，是依山面水的四方形半山城。无定河由南向北环绕东、南城墙向北流去，城西紧靠长城，耸立着200公尺高的小山。岭上筑有寨堡，寨内面积约为400平方公尺左右，可俯瞰全城，周围地势险峻。要克靖边城，必须首先攻占西山寨。 　　靖边城，城墙高而坚，东、南、北3个城门，东北角又开了个水门。街道是东西、南北十字街，十字街中心点是钟鼓楼。南北大街有城隍庙，南门楼、北门楼等制高点。东西大街有东门楼等制高点。城东南角有一段城墙破损，可以攀登。 　　靖边城，地处榆林通往定边、安边的要道。该城一失，敌人就被我分割成首尾不相接的两段。所以，敌人十分重视该城的防务。守城之敌是八十六师二五六旅五一三团二营的3个步兵连和1个机枪连，约400余人；县民团、县警备队、保安队170余人，总共约600余人。 　　敌营长曲子鹏，顽固狡猾，富有作战经验，是高双成忠实的鹰犬。这支队伍是封建集团式的，裙带关系较深的一伙亡命徒。武器装备虽较陈旧，但战斗力较强。 　　根据敌情和靖边城的地形，前总决定了集中优势兵力远距离奔袭的作战方案，同时也做好强攻的准备。所以，调动了已积累丰富攻城经验的4个主力兵团，共3000余人的绝对优势兵力攻克该城。 　　我各作战部队，于6月28日2时隐蔽渡过芦河，集结到进攻地段。抗日义勇军受命攻夺西山寨制高点；步兵二、三团受命偷袭、攀登城东南角(此处易于攀登)，登城成功后，步兵三团乘胜攻占南门城楼；红二十七军红一团为预备队。前总还派出一部分兵力阻击宁条梁方向可能出现的增援；陕北游击队第三纵队配合赤卫军在楼沟嘴一带布防，准备抗击横山方向的增援。总攻时间以抗日义勇军攻打西山寨战斗打响为号。 　　由于向导给抗日义勇军带错了路，延误了时间，天将破晓战斗还未打响。若再不攻城，就会失掉偷袭的机会。基于这种考虑，步兵三团立即命令“奋勇突击队”首先登城，拂晓前已攻克城东南角，俘敌10余人。遂即攻击南城楼，这时，敌已察觉我军意图，全城守敌立即进入了战斗，我军受阻。此刻，志丹当机立断，命令各部队执行第二个作战方案，改袭击为强攻。首先步兵三团夺取了南门楼，全歼守敌。三团第二梯队于5时从东南城角突破口攀登进城，展开激烈争夺战。一连攻占东门，二、三连向钟鼓楼进攻时，在开阔地受阻。8时，志丹决定立即将预备队红一团投入战斗，绕道从东门突破敌人防线，于11时攻克城隍庙据点。尔后，兵分两路，与步兵三团夹击攻占了钟鼓楼，控制了城内制高点，逼敌退缩于祖师庙。与此同时，抗日义勇军与西山寨守敌经过一场激战，西山寨被克。红一团亦攻占了北门楼。到此，全城制高点均控制在我军手中，守敌大部被歼。这时敌营长曲子鹏带了几个亲信落荒而逃，红一团和红三团紧迫不舍，在途中击毙了曲子鹏，其余就擒。 　　午12时，战斗全部结束。毙敌营长以下官兵300余人，俘敌300余人；缴长短枪500余枝，追击炮6门；另俘敌伪县长、民团总指挥、肃反会主任、警备局长、国民党县党部书记、土豪劣绅、反革命分子等数十人。 　　这次战斗，由袭击改为强攻，战斗较残酷激烈，有些据点几经反复才被攻克。因此，我军也付出了很大代价，其中牺牲了步兵三团一连连长魏四儿、抗日义勇军第二大队队长王东来等50多名英勇善战的同志，103名同志负了重伤。 　　靖边县城被克，进一步锻炼、提高了我军攻城技术，鼓舞了士气，狠狠打击了敌人的器张气焰。使敌人闻风丧胆，惶惶不可终日，成了惊弓之鸟。 　　保安县守敌八十六师二五六旅五一二团团长张志英，于6月30日拂晓，率部弃城而逃，保安县金佛坪守敌张廷祥营，于7月1日晚窜逃回安边镇内。我军未放一枪一炮，解放了保安县城，这是苏区被解放的第六座县城。 　　与此同时，在东、南、西线的红二十六军步兵一、二团，第二、第三路游击队和骑兵团，解放了长武县城及拔掉敌据点50余处。歼敌千余，缴获各种武器千余件，扩充新建红二十六军第四团，充实了骑兵团，队伍发展到400余人，战马扩充到500余匹。同时也发展壮大了游击队。有力地钳制了敌三十六、四十二、六十一师等大部兵力；北线的陕北红军独立三团和游击队，钳制了敌八十六师二五八旅刘润民部，歼灭其部400余人，缴获各种武器400余件。这些都有力地配合了我红军主力作战，不但消灭了大量敌人，而且也壮大了自己。 　　6月28日，我红军主力兵团秘密经卧牛镇、青阳岔，由靖边顺利开往赤源县的唐家川、李家岔一带休整。并召开祝捷大会，庆祝连克6城的重大胜利。 　　稍作休整后，基于我军士气正旺盛，敌人的注意力仍在西南线这一实际，志丹率我红军主力兵团，于7月8日，出奇不意地东进到绥德县小理河川三皇峁地区。此时，红二十七军红二团归建，部队隐蔽待机。 　　12日，敌四四九团第一营的一个连，到王家沟侦察时与我军遭遇，刚一接触，敌便溃逃到三皇峁制高点的柳树疙瘩顽抗。志丹决定歼灭这股敌人。命令我军各部从西、南两侧发起攻击，于13日上午10时攻占柳树疙瘩制高点。毙敌70余人，缴枪30余枝。正待我围歼残敌时，敌八十六师张廷芝骑兵营偷袭我军侧后，我军被迫立即转移到秀延县一带隐蔽待机。 　　7月17日，前总获悉敌五○一团一营、五○二团三营及张廷芝骑兵营，到高家塌地区抢粮抢物的情报后，志丹命令我红军主力急行军去围歼这股敌人。经过一场激战，歼敌一个营，毙、伤、俘敌300余人；缴获长短枪300余枝，轻机枪18挺，余敌逃回囫囵山寨。 　　8月1日，红军主力隐蔽集结在清涧县的袁家沟、花岩寺一带，组织精悍突击队秘密插到吴家坡地区，准备歼灭慕家原守敌。该处守敌是晋军二○六旅四一二团的一个连，此处与宋家川、幸家沟、郭家沟之敌遥呼相应，比较难歼。 　　前总命令步兵三团强攻慕家原之敌，其余各部分别伏击三路援敌。 　　8月10日拂晓，我军按计划发起攻击，经过激战，全歼守敌。我步兵三团团长王世泰也负重伤。与此同时，三路援敌也被我军大部围歼。这一仗共歼敌600余人；缴获长短枪600余枝。 　　慕家原之战，震动了东北线。苏区军民奔走相告，欢欣鼓舞。敌人受挫后，惊慌失措，晕头转向，非常被动，误断我红军主力要北上与神、府红军汇合。因此，急急忙忙调兵遣将，在黄河两岸增兵布防，准备决战。 　　志丹趁敌混乱之际，采取声东击西的战术，率我军调头南下绥德县城东新庄一带隐蔽集结，避开敌人主力，决定在定仙墕一带围点打援。定仙墕守敌是晋军二○六旅四一二团的一个营，被我游击队、少先队包围已久，已是弹尽粮绝之时，只要缩小包围圈，加强攻击就会增援，我军可在运动中歼灭敌援。因此，前总决定，我步兵二团主力在王家新庄东北构筑工事，准备抗击增援之敌，不许援敌与定仙墕守敌汇合；抗日义勇军与步兵三团在王家墕、老舍窟疙瘩一带隐蔽待命，看讯号出击；红一团和红二团隐蔽在马家墕、井家墕、刘家洼、寨沟一带，看讯号出击；游击队第二、五纵队和五支队向枣林坪方向侦察警戒。 　　我军完成部署后，单等援敌到来围歼。敌晋军正太护路军第三旅马延寿率第六团，在志丹卓越的指挥艺术调动下，西渡黄河，沿岸而下，宿营于枣林坪，进入我军伏击圈。 　　8月24日上午10时，敌第六团向定仙墕推进，当行至石疙瘩山腰时，被我步兵二团用猛烈的火力堵住去路。这时，一声令下，我各伏击部队犹如猛虎下山，齐扑敌阵，冲杀声汇成一片。敌人在惊恐中集中火力，拼命向我步兵二团阵地发起猛攻，妄图突破防线，与定仙墕守敌会师。此时，前总命令红二十七军红一团派出一个连堵住敌人的退路；命令预先编组好的“奋勇突击队”(由红二团的40余名同志组成，路文昌团长和我负责)猛插敌阵。我“奋勇突击队”在敌阵中分割穿插，打乱敌军建制，摧毁了敌指挥系统。顿时，敌阵大乱，敌人拼命溃逃。在我军三面冲杀下，敌军被压到井拌烂沟里的绝路上，在我居高临下的强大火力攻击和“缴枪不杀”的政治攻势下，敌人只好举手投降。 　　这一仗，毙、伤敌副团长齐汝英等200余人，俘敌千余人；缴获八二迫击炮6门，重机枪12挺，轻机枪40余挺，长短枪近2000枝，骡马80余匹及其它大量军用物资。 　　定仙墕的围点打援，开创了西北红军主力在一次战斗中歼敌一个整团的作战先例。这次战斗，侦察无误，判断准确，战场选择有利，兵力部署周密，火力配备得当。充分发挥了我军广大指战员的指挥才能和作战能力，同时也充分得到了地方武装和广大群众的有力配合和支持。这次战斗，时间短，我军伤亡小，缴获俘虏多。不仅震动了整个陕北苏区，也震动了敌统区。它使参与第二次“围剿”陕北苏区的国民党反动军队心惊胆寒，不敢轻举妄动。有的龟缩到黄河东岸，敢望不敢战。有的集结退守于宋家川、石堆山、绥德县的三十里堡等据点。 　　这一仗，是刘志丹领导陕北红军和陕北苏区人民，粉碎国民党反动派第二次“围剿”陕北苏区的最后一仗。它以苏区军民的胜利，国民党反动军队的失败而胜利宣告结束。 　　陕北苏区第二次反“围剿”战争，从1935年5月1日起，到8月底至，历经4个月。我军民共歼敌正规军5000余人，民团等3000余人；缴获各种武器7000余件，及其大量军用物资等。 　　这次反“围剿”战争，又一次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对陕北苏区的进攻。它狠狠地打击了敌人，锻炼了苏区军民。我军连克6座县城及敌各据点，解放了东至黄河，南至临镇、金盆湾，西至永宁山，北至长城边的800里广大地区，巩固和扩大了苏区，壮大了红军力量，使我陕北红军主力部队，由第二次反“围剿”战争初的2100余人发展到4000余人，游击队由千余人也发展到4000余人。 　　第二次反“围剿”战争，能够取得如此伟大胜利，是由于刘志丹与西北工委、西北军委及前总的其他领导同志正确领导和指挥、陕北红军和游击队的全体指战员浴血奋战、以及陕北苏区广大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和帮助而取得的。 　　这次战争，使刘志丹的军事才能和指挥艺术得到了充分发挥。他把“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作战原则，巧妙地同陕北苏区的实际结合起来，集中我红军主力部队为拳头力量，充分利用苏区的天时、地理、人和等有利条件，采取声东击西，以我之长击敌之短等战术，出奇制胜地战胜了敌人。 　　正如刘志丹在总结定仙墕之战取得重大胜利的大会上指出的：“我们记取了过去用血换来的经验教训，不盲动、不蛮干，一切从我们这个地区的实际出发，从我们红军的实际出发，紧紧依靠了党，依靠了老百姓，集中我们有限的力量将敌人各个击破。没有西北工委、西北军委的统一领导，没有陕北苏区父老乡亲们的大力支援，我们是无法取胜的。我希望红军和游击队的全体指战员，在胜利面前不要骄傲，要时时不忘从实际出发这一原则，切实做到‘知己知彼’，紧紧依靠党、依靠苏区的父老乡亲，为我们取得更大的胜利继续战斗吧!” 　　(李君燕整理) 　　* 本文选自《民族英雄刘志丹》一书。 　　 纪念刘志丹/刘力贞，张光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