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边区中共组织领导人 > 习仲勋 > 全文图书 > 习仲勋纪念文集

习书记与绥德地区文工团的创建

姜应宗

绥德分区有了文工团 　　1943年秋，延安鲁艺文工团来到绥德分区，第一场演出在绥德师范学校的操场，有大秧歌《兄妹开荒》、《推小车》、《张丕谟锄奸》、《夫妻逃难》、《赵富贵自新》等，形式新颖活泼、内容生动深刻，很有教育意义。整个操场上人山人海拥挤异常，有的上了房顶观看，有的爬上树干观看。鲁艺文工团的演出，轰动了绥德县城。 　　有一天，绥师党总支书记宋养初找我谈话。他说：“延安鲁艺文工团来分区演出新秧歌剧，影响很大，深受群众欢迎，地委书记习仲勋同志指示，要调绥师、米中十几位同学到鲁艺文工团去学习，回来把学校的文艺活动开展起来。学校指派你、王绳武、田家风等七八位同学去学习，带上地委的介绍信，马上去鲁艺文工团报到。” 　　当时鲁艺文工团正在排练《血泪仇》，我们除扮演群众角色外，还兼做服装、化妆、道具的管理工作。 　　鲁艺文工团到子洲、米脂、佳县、吴堡各县巡回演出。在演出过程中，深入群众收集材料，创作了大型歌剧《周子山》。同时还到各县收集民歌。整个演出近半年的时间，在老师的指导下，我们绥师、米中的同学，自编创作排练了《王老汉与八路军》、《李桂英纺线》、《双喜临门》、《回归》等小秧歌剧。 　　鲁艺文工团结束了巡回演出，回到绥德县，专门组织我们绥师、米中学习的同学，向绥德地委、专署汇报演出。地委书记习仲勋、副书记白治民，专员袁任远、副专员杨和亭等领导看了演出，高兴地为我们鼓掌。 　　有一天，习仲勋书记、白治民副书记，会见了绥师、米中参加鲁艺学习的同学们。习书记说：“你们的学习任务完成得很好，学了政治，学了业务，学会了写剧本、演戏，学会了音乐作曲，鲁艺文工团为绥德分区培养了一批人才。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革命的文艺是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武器。我们绥德分区要成立一个文工团，你们是骨干就不要回学校去了，留下来做建团筹备工作。” 　　接着，习书记又讲：“我给张庚同志谈了，请延安鲁艺给我们调来几位艺术家，帮助我们培养文工团，为分区50多万人民群众服务。” 　　1944年，绥德分区文工团正式成立了，全团60多人。这些人有原来演出秦腔传统历史剧的民众剧社演员；有从绥师、米中调来的演出新秧歌剧的同志们。当时，这些人如何团结合作，如何发挥力量，成为大家经常议论的中心问题。 　　有一天，地委宣传部通知文工团的领导和业务骨干去开会，讨论剧团的业务方针。在会上大家各抒己见，争论非常热烈。习书记听了大家的发言后，胸有成竹地谈了他的意见。他要求我们适应当地群众娱乐习惯，用秦腔和秧歌剧去占领唱庙会戏台口，为分区50多万人民服务。习书记的这个讲话精神，实际上为文工团制定了建团的方针。 　　1947年秋，沙家店战役胜利后，胡宗南军全线溃逃。我们文工团抢先回到绥德县，化整为零，分散到各区乡恢复建制，安排群众生产生活，发动生产自救、互救互济。天冷时，我们又化零为整集中到绥德城内进行总结。当时同志们听说文工团要解散了，人心浮动、惶恐不安。这时，西北局书记习仲勋去前总开完会回来，路过绥德，来看文工团的同志们。他指示：“今年冬天西北野战军不进行大的战役了，集中在清涧、延川县一带休息整训。你们文工团准备好剧目去前总政治部报到，为部队慰问演出。”当听到文工团领导说“文工团快要解散了，人心不安，情绪波动很大”时，习书记问：“解散?为什么?” 　　团领导说：“分区经费困难，上级说，养一个文工团不如养一个连队，解散了，下到区乡地方工作去……” 　　习书记静了静说：“建设、培养一个文工团多不容易啊!你们这个文工团是我看着组建成长起来的，周恩来副主席指示，要保留你们文工团。分区既然经费困难，就把你们调到西北局，改名为西北文工第二团，由宣传部直接领导。” 　　之后，按照习书记的指示，全团紧张地做着慰问准备工作，新排了秦腔戏《穷人泪》，整理了《白毛女》、《血泪仇》和一批新秧歌剧。 　　冬天，我们文工团到前总政治部报了到，以团为单位进行慰问演出。这次演出影响很大，对部队诉苦三查进行新式整军运动起了很好的推动作用。前总政治部表扬了我们文工团。 　　1948年春节前夕，我们团结束了向部队的慰问演出，直接回到西北局驻地绥德义合镇，进行年终总结，同时向西北局、边区政府进行了汇报演出，获得了上级的好评。 　　有一天我离开团部，去贺家川西北财委领取业务经费。途中遇到一队人马，为首的有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副主席刘景范，还有西北局书记习仲勋、副书记马明方等。他们带着警卫人员，催马赶路，到米脂县杨家沟毛主席驻地去开会。习书记看到我后，勒住马缰问：“姜应宗，你到哪里去?” 　　我回答：“到西北财委领款，排新戏做服装、道具。” 　　习书记高兴地说：“好啊!回去告诉你们团长，排好剧目准备回延安，占据延安的敌人呆不久啦!你们文工团回去后，广泛地为延安人民演出，为机关干部演出，还要做延安收复后的工作。” 　　当天我赶紧回文工团，向团长汇报了习书记的指示，团长向全团同志进行了传达。 　　批准调演员 　　1948年春，冰消雪化，天气已经很暖了。我们西北文工第二团奉命回延安。路过绥德县，我们住在九真观，休息几天。我拿着团部给绥师商调文艺班演员张富英的信，到绥师找到了校长。校长看了商调信，摇了摇头，不同意调张富英到文工团。 　　我离开绥师，走到西北局临时驻地——西山寺，进了黄植的办公室。他问明我的来意后，指着隔壁的窑洞说：“快去，习书记正好在。” 　　我便走到习书记办公的窑洞，向他说明调人的情况。 　　习书记关切地问：“张富英和你们团的同志有什么关系?” 　　我说：“她和我是夫妻关系。” 　　习书记风趣地说：“这就是问题的实质嘛!” 　　我说：“现在文工团连群众演员都不够了。” 　　习书记说：“调，一起回延安，进西安。你们文工团那些唱秦腔的演员，战争一开始就调回关中，散伙了多可惜呀!” 　　我说：“我们这部分演秧歌剧的演员也几乎解散了。” 　　习书记：“解散了，再集中起来嘛!现在不是调到西北局，改成西北文工第二团吗?下一步你们文工团进了西安，还要大发展哩!演戏不要点汽灯了，再不要小毛驴驮服装、道具了。” 　　我不解地问：“那演戏点什么灯?” 　　习书记笑了笑：“电灯嘛!” 　　我高兴地把商调信递给习书记。 　　习书记看后，风趣地说：“夫唱妇随，寸步不离。” 　　习书记拿起笔在商调信上批了一行字：“马上办理张富英同志调动手续，去文工团报到。习，马(习是习仲勋，马是马明方)。” 　　习书记开玩笑说：“满意了吧!小青年快去调人吧。” 　　我离开习书记办公的窑洞，一口气跑到绥师。校长看了商调信上那一行字，笑了笑说：“好!现在就办手续。” 　　当天，张富英即调至文工团报到。 　　打前站进西安 　　1948年春，西北人民解放军新式整军运动胜利结束后，彭总挥师打出边区。西北局宣传部指示我们文工二团奔赴前线，为各纵部队慰问演出。 　　冬天，习书记来前总开会，要文工团很快回延安，做进西安的准备工作。 　　我们文工二团回延安后，一方面紧张地创作排练剧目，一方面学习进入大城市军事管制的方针政策，同时学习进大城市的组织纪律问题。 　　1949年5月上旬，我们文工二团穿上了军事管制委员会发的新服装，背上背包向西安进发。行至中途，上级传来消息：“西安已经解放了。”我们文工团加快了赶路的步伐，向西安行进。 　　团部指派我打前站，直奔西安为文工团安排驻地和准备食宿条件。连续赶路数天，行至咸阳渭河渡口，正碰上西北局办公厅打前站的同志们(那时渭河上没有公路大桥)，船工们正在忙碌着为汽车乘船渡河做着准备工作。 　　一会儿，有几辆满载警卫部队和运输物资、人员的大卡车及一辆黑色小轿车、一辆美国小吉普车驶到渡口岸边，林伯渠主席满头银发走出黑色小轿车，习仲勋书记风尘仆仆从美国小吉普车上下来。我拄着棍子拐着腿走近习书记。习书记看到我关切地问：“腿怎么啦?” 　　我说：“打前站赶路，脚上打起了血泡。” 　　习书记告诉警卫员，找来机关的医生为我上药包扎。我想习书记不顾长途坐车颠簸的疲劳，还亲切地关心我这个小小的文工团员脚上打起血泡的痛苦，叫来医生为我上药包扎，我的眼眶湿润了。 　　渡船载着警卫部队、机关干部和汽车平稳地行驶在渭河水面上。 　　渡船靠岸了，习书记叫我上了他坐的小吉普车，疾驰在公路上。 　　习书记向我叮嘱：“进城后找西安市副市长方仲如同志，由他为你们文工团安排住的地方，再告诉剧团的同志们，西安城里乱得很，不要随便上街、乱逛，注意安全……” 　　进了城，我向军管会报了到，见了方仲如。当时，他正啃着冷馍，顺手递给我两个。方仲如告诉秘书，安排文工二团住在“中正堂”，说排戏、演出都方便。 　　5月25日，文工二团全体同志进城，住进了“中正堂”。“中正堂”在一片树林之中，孤零零的周围没有任何房屋，晚上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枪声。为了安全，我们团组织一个巡逻小组，全副武装，站岗放哨，以防止敌特和坏人的袭击。 　　7月10日，第一野战军在彭总的指挥下，胜利地进行了扶眉战役，痛歼了胡宗南反扑的主力。 　　胜利的消息传遍了关中平原，传遍了古城西安的街头巷尾，人民群众欢欣鼓舞，奔走相告。 　　有一天，西北局在“中正堂”宴请西安的民主人士，并开座谈会。我们西北文工二团在二楼不敢响动乐器，不敢高声歌唱，默默地呆在房子里创作小节目，背诵台词。 　　到了下午，西北局宣传部部长李卓然陪同习书记上楼来看望我们。文工团的全体同志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习书记和李部长。 　　习书记看见我们坐在地铺上，歉意地说：“你们住在没有玻璃窗子、几面透风的房子里，你们辛苦了。”他向李部长叮嘱：“给军管会讲讲，另给文工团找个地方。” 　　接着，习书记说：“这次扶眉战役打得很好，歼灭了胡宗南企图反扑西安的主力部队，残部夺路向四川逃窜，我军正在追歼之中。从此，西安永远回到人民的怀抱之中，你们再不会听到晚上打黑枪、担惊受怕睡不好觉了，‘长安，长安，长期平安’。今后你们要广泛地向西安人民公演，发挥革命文艺的作用，伙食搞好些，保证身体健康。” 　　习书记对我们文工团的关心，使每个同志心上火热火热的。根据习书记的指示，我团为西安人民举行了更多的演出。白天在广场演出新秧歌戏；晚上在剧场轮换演出《白毛女》、《血泪仇》、《穷人恨》、《刘胡兰》、《王贵与李香香》等大型歌剧，场场爆满，盛况空前。我们的演出，获得了西安人民的热烈掌声、笑声。 　　(作者系西安电影制片厂原副厂长) 　　 习仲勋纪念文集/中共中央党史研究所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