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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泰回忆录——投身兵运
王世泰
    1931年9月上旬,我们一行20几人,随同刘宝堂的部队来到平凉。我和张秀山、张文元、杨植本、杨彦麟、魏长顺、王廷光、常佩青、马福吉等10余名党员,编在一营一连和三连。张秀山因给志丹当过警卫排长,看在志丹的面子上,先给了个班长,后升为排长,其他人都是士兵。
  我们虽然分散在各班,但心都是连在一起的,一人有事,大家帮助。但我们不是为了混饭吃才来当兵的,我们的任务是搞兵运。所以,为了便于有组织、有领导地开展工作,在到达平凉不久,我们就成立了党支部。支部书记由张秀山担任,我任组织委员,宣传委员是曹化民(在一营营部当书记官,湖南人)。当时我们向陕西省委写了报告,汇报了我们开展兵运工作的情况及党员人数。有了支部的领导,大家有了主心骨,工作开展起来也比较顺当。我们又发展了几个党员,党员人数很快增加到十七八个人。    
  我所在的一连,连长是个老粗,是刘宝堂的老乡和亲信,他在平凉就有两个老婆,整天沉溺在酒色之中,对部队的管理和训练一概不管,大小事务依靠一个副连长。我们去的这帮青年学生,比起一般当兵的,当然是技高一筹。有一次平凉举行运动会,一方是军队,一方是学生,比赛结果,我们一营得的第一名、第二名最多。无论是跳高、跳远、打球、赛跑,我们样样行,张秀山跑3000米还得了第二名。运动会上我们露了脸,在官兵中自然受到另眼看待。军官们对我们不敢苛求,士兵们更是愿意与我们交往。我们也趁机给士兵教唱歌,教文化,帮助他们写家信,记口令,以此来联络感情。在朝夕相处中我们以诚相待,使许多人同我们交上了朋友,把第一营的两个连队搞得很有生气。不少非党的班长、副班长还同我们结拜为兄弟。
  过去人们把当兵叫“吃粮”,士兵中除被强迫拉壮丁当兵的以外,也有不少是为了混饭吃才来的,因此部队的伙食好坏是士兵们最关心的事情。司务长经常克扣士兵粮饷,以饱私囊,引起士兵们的强烈不满。我们一连有个规定,副班长轮流帮伙。大约在我们来两个月后,我当上了副班长,理所当然地要帮伙。所谓帮伙,主要是负责采购东西。在我帮伙期间,我想方设法尽量让大伙吃好。我经常买豆腐、萝卜、猪肉等,调剂改善伙食,结果我们连的伙食比别的连都好,菜多一倍,花样常常翻新,大家非常满意。别小看帮伙,它能争取人心,树立威信,广交朋友。两三个月之后,一连基本掌握在我们手中,三连也以几个党员为中心形成了一股骨干力量。
  由于我们有文化,学东西快,在操练、接受检阅以及运动会中为刘宝堂特务团撑了门面,刘宝堂非常高兴,常引以为荣。其实,他哪里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党组织的领导下进行的。
  1932年2月间,谢子长路过平凉时住在东关的一个小店里。当天晚上,我同张秀山、曹化民去向他作汇报。子长的革命事迹早就广为人知,但我始终无缘相见。这次子长来平凉,我们非常兴奋,都愿意听听他的教诲和指示。子长听完我们的汇报后说,你们的工作是有成绩的,应该按你们的计划,加紧工作,积蓄力量,等待接近陕甘游击队时,实行哗变,把部队拉入革命阵营。同时他要求我们注意加强抗日宣传,启发士兵们的爱国主义热情。子长的指示对我们鼓励很大,增强了我们的信心。这天晚上,我们谈得很晚,才依依不舍地分了手。不久,子长即离开了平凉。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悍然侵犯我东三省,蹂躏我同胞,在全国激起极大的义愤。抗日浪潮波及全国,就是旧军队中的军官、士兵大多数也是积极要求抗日的。有些下级军官在操练喊口号时,把“一、二、三、四”改为“打倒日本!”“打倒倭寇!”。针对下级官兵这种爱国主义情绪,我们每个党员都在自己周围作了些抗日宣传工作,团结起了一批士兵。当时陕西省委指示我们,发动士兵要求发饷、发日用品,并在这种日常斗争的基础上,组织士兵罢岗罢操,公开上街游行示威,扩大政治影响,但是我们没有这样去做。这并不是因为我们当时认识了这是“左”倾错误,而是这里党员少,力量不大,如果这样做就会暴露我们自己,党组织就会遭到破坏。陈圭璋虽然是土军阀,时刻想着扩充实力,增加地盘,吞并其他小军阀,也不大关心全国时局,但他对共产党人却是毫不手软,狠毒得很,这是其阶级本性所决定的。我记得陈部教导团有位叫刘耀西的教官,是共产党员,因给教导团的士兵讲了一些马列主义的理论,竟被陈圭璋杀害了。因此,我们当时的活动不得不小心谨慎从事。
  1931年11月下旬,杨虎城派孙蔚如率部联合陈圭璋的新编十三师攻打兰州雷中田部。孙蔚如在平凉留下一个团的兵力,目的是为了事后消灭陈圭璋部用的。陈圭璋带主力开赴兰州,留下一个姓汪的参谋长和部分部队驻守平凉。打下兰州后,1932年2月杨虎城令其部在兰州和平凉两地同时缴陈圭璋部的械,并以祝贺攻下兰州为名宴请宾朋,在宴席上当场打死陈圭璋。
  杨、陈火并之前,我们支部根据当时的种种迹象,认为他们之间不可避免地要发生一场火并。因此支部决定等仗打起来后,趁机把一营拉出去,经宁县、正宁寻找陕甘游击队。这个计划在我们当时看来还是有把握实现的,主要是以党支部为核心的骨干力量已形成,一营大部分士兵在我们掌握之中。
  事出不巧,就在起事的前一天晚上,张秀山所在的排突然被调往东城门楼,我们其他人住在南城根城隍庙里。秀山走时约定要随时保持联系,两部分人一起走,不要单独行动。但是,等仗打起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
  攻打平凉的是孙蔚如的黄团,装备精良,战斗力很强。平凉守军为了保住阵地,拼命反击,仗打得相当激烈,从头天午夜直打到第二天下午四五点钟。我们想趁机越城墙逃走,又怕丢下秀山。决意等他来联系,但始终不见他的踪影,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苦苦支撑。最后,眼睁睁地失去了逃走的机会。这一仗打得非常艰苦,我们原来联络的人,有的被打死,有的逃散了,全营只剩下几十个人。我们连的党员也只有我、张文元、魏长顺、杨植本四个人,其余都被打死、打散了。
  起义计划破产,我们也无需再去拼命了,最后干脆把枪交了。第三天,在大街上碰见秀山,我责怪他不该不联系。秀山说,他们东门楼是黄团重点突破口,一开始就打得很凶,抵抗时间不久,就被打垮了,他来不及通知我们就只身跑出城外了。
  这次行动失败,我非常伤心,苦苦工作半年之久,满以为可以成功了,结果还是失败了。行动中,我忠实地执行了党支部的决议。但是,我们对事态变化估计不足,缺乏应变措施,如果当时发现已同秀山联系不上,就当机立断单独举事,总是会拉出一部分人和枪的。这充分说明,我们的革命斗争经验不足。说心里话,自这时起,我对搞兵运工作既感到失望,又有厌倦情绪,总觉得很难达到目的。
  

王世泰回忆录/王世泰著.—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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