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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瑞传》第二十三章 在调整经济结构中前进 第五节 抗洪救灾

《马文瑞传》编写组

1981年七八月间，汉中和关中一些地方连降暴雨，发生了建国以来罕见的洪涝灾害，造成人民生命财产的严重损失，对本来就贫穷落后的革命老区人民更是雪上加霜。 　　陕南老区的宁强、勉县、南郑以及留坝、略阳、太白、凤县、宝鸡等县几天的降雨量达到500～700毫米，许多地方洪水咆哮，泥石流翻滚，山体滑坡、塌方，汉江、嘉陵江等堤岸多处决口，大面积农田被冲淹，大量房屋倒塌。据统计有33个县、市、区，2.22多万个生产队，132万人遭受灾害。毁坏农田300多万亩，倒塌房屋32万多间，摧毁村庄220多个，失踪和死亡700多人，受伤5000多人，20多万人无家可归。洪水泥石流使相当多的工矿企业和交通运输业受害，有126个厂矿无法开工被迫停产，23条公路干线中断，宝(鸡)成(都)、宝(鸡)天(水)、阳(阳平关)安(康)铁路停运。 　　这时马文瑞正在陕北检查工作，得到消息，要求省委、省政府立即派工作组到灾区帮助指导抢险救灾工作，他自己也立即往回赶。8月20日，由省委常委、副省长宋友田带队，省级有关部门干部一百六十多人组成工作组，立即奔赴汉中、宝鸡等地慰问受灾群众，查看灾害实情，帮助解决抗洪抢险工作中的困难问题。 　　9月9日，国务院副总理余秋里及国家有关部委领导，听取了陕西省委、省政府所派赴京人员的汇报。余秋里指示，全省要千方百计，自力更生，生产自救，同时要求国务院有关部门，尽力予以支援。9月10日，中央书记处书记习仲勋在中南海勤政殿看完《陕西水灾》实况录像后说，灾情确实严重，灾区群众受苦了。他又满怀信心地说，有文瑞同志在，他会把救灾工作做好的，把陕西建设好的，回去后告诉文瑞，“战略粮你们就用，以后再算账，救命如救火”。① 　　正如习仲勋所说的那样，“有文瑞同志在，他会把救灾工作做好的”。马文瑞很快赶回西安，紧张有序地领导和指挥抗洪救灾工作。那些日子，他阅处各地的灾情报告，组织力量抢救被围困的群众，敦促救灾物品的运送，医疗卫生队伍的迅速到位，工程抢险人员的调遣，紧急事件的处置等，从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受灾人民的呼救，遇难群众的呻吟，使他牵挂的心情几乎难以平息下来。 　　抗洪抢险工作总体安排就绪，马文瑞惦念灾民的心情并未平静，他不断询问各地救灾工作的进展情况和存在的困难问题。当听到汉中一些地方的群众还被洪水围困的消息后，立即与兰州军区联系请求支援。兰州军区领导很快组织起抢险队伍奔赴灾区，解救被困群众。兰州部队副司令员陈康、副政委梁仁芥和省军区司令员孙洪道分别率工作组、医疗队，奋战在抗洪抢险第一线。 　　紧张的抗洪抢险工作进行了一周时间，这时暴雨已停，群众脱离险境，大的隐患已经排除，劫后余生的黎民急需重建家园恢复生计。9月14日，在马文瑞的主持下，省委、省政府联合发出《关于抗洪排涝生产救灾的紧急指示》，就如何安排好灾区群众的生活开展生产自救等问题，作了具体的部署。马文瑞要求灾区各级领导干部，千方百计地安排好群众的衣食住行，以对党、对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逐社、逐队、逐厂深入调查，发现问题就地解决，到最困难的地方去，到群众最需要的地方去，安抚民心，稳定情绪，尽快恢复工农业生产，重建家园。9月15日，省委、省政府成立生产救灾委员会，马文瑞亲自担任主任，多次召集会议，安排部署抗洪救灾工作，研究解决重大问题。 　　9月15日至17日，马文瑞和宝鸡市委负责同志一起，到位于秦岭深山的重灾区凤县了解救灾情况，慰问正在抢修宝成铁路的职工、民工和解放军指战员。秦岭顶峰的黄牛铺到红花铺，铁路中断，公路冲毁，几乎无路可走。马文瑞挽起裤腿，拄着木棍，脚踩泥泞，踉跄而行。当同行的人搀扶他时，他婉言谢绝说，想起灾区人民的呼救和困难，一切疲劳都没有了，完全能挺得住。就这样他和大家一起沿着嘉陵江畔，徒步查看。走到红花铺车站，当他看到被泥石流埋没的七节火车车厢时，关切地询问，有没有人员伤亡?当听到旅客提前撤出险区，转移到安全地方的回答时，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灾情最重的北星大队第二生产队，他看望了房屋全被冲毁的几户人家，亲切地安慰群众说，老天无情人有情，暂时困难不要紧，有党和政府，眼前的困难会度过去的。许多人感动得流下了眼泪。马文瑞对这个大队腾出办公室让十几户无家可归的社员居住的做法，十分赞赏。他说，对，应当这样办，人民群众就是在有困难时，才需要我们党的组织设法为他们解决。他对随行的宝鸡市委第一书记韦明海和副书记赵文举说，抗洪抢险工作基本告一段落，要很快转向安排好群众生活，开展生产自救重建家园的工作上来。灾区群众情绪稳定，战胜灾害信心十足，其根本原因就是人民相信党，相信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我们各级党组织要深入群众，解决好群众的吃饭、穿衣、住房、治病、交通等一切具体的实际问题，做到不饿死一个人，不冻死一个人。当他了解到山区天气冷得早，群众御寒衣物缺少的情况后，立即与有关部门联络。在他的督促下，26万套冬装很快运到了灾区，在天冷前全部发到灾民手中。 　　9月15日，他还同铁道部部长吕正操，在宝鸡市委招待所部署了动员群众参加抢修被洪水冲毁的宝成铁路凤县境内路段的工作，力争尽快恢复通车。 　　10月19日至27日，马文瑞到受灾严重的革命老区宁强、勉县、洋县、城固、南郑、汉中等县市，对群众生活情况和生产救灾工作进行检查指导。当他看到受灾群众都有了安身之处，吃、穿得到了救济，有病能得到治疗，人心安定，社会秩序良好；铁路、公路、通讯和输电线路正在紧张抢修；秋收秋播进展快，质量好；商店营业，学校开课，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时，备感欣慰。他高兴地对同行的人说，老区人民当年为推翻反动统治付出了牺牲，今天为战胜自然灾害作出了贡献。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没有丢啊! 　　在检查指导灾区工作中，马文瑞认为，有共产党领导的人民群众，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10月20日，在略阳县检查抗洪救灾工作时，他激动地对大家说，县志记载，光绪二十八年六月十五日，三河齐发，水高千丈，城中人民逃之不及，但见灭顶濡首，翻巨浪于江中，吁地呼天，发大声于水上，望彼岸而莫蹬，有慈船亦难渡，沿江伤人甚多。邑侯刘锟驾舟以飞渡，逃难象山。他稍停了一下接着又说，今年略阳也是嘉陵江、玉带河、八渡河三河之水齐发，全城一片汪洋，墙倒房塌，四处告急。可是我们的县长并没有像刘锟那样驾舟逃跑，而是领导机关干部千方百计抢救群众，抢救档案，抢救国家和人民财产。两相比较，谁不为之动容!接着他又深情地说，听说一位五保老人被干部背上转移了九次，才在安全地方住了下来，多么好的干部啊!多么好的共产党员啊! 　　26日下午，马文瑞在汉中地直机关全体干部大会上就老区灾后重建问题讲了话，再次号召各级干部要深入基层和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发扬老区的光荣传统，艰苦奋斗，自力更生，重建家园，重塑老区形象，改变贫困落后面貌。 　　在灾害面前，关心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始终是马文瑞心中的头等大事。1983年7月下旬，陕南连降数日大雨，31日，安康汉江水位猛涨，加之为保水库和上游汉中市的安全，石泉水库泄洪，以致处于下游的安康市被淹没。当日下午，刚从北京开会回到西安的马文瑞，在机场听取了省长李庆伟关于安康灾情的汇报后，心急如焚，提出当晚乘飞机赶赴灾区指挥抗洪抢险。当机场负责人说，西安至安康还没有开辟夜航时，他焦急地说，过去没有开辟，今晚就开辟嘛!一心想着人民生命财产免遭损失的他，哪知夜航必需的条件和各种因素还不具备的现实啊! 　　第二天，在机关了解灾情、指挥抢救、一夜未眠的马文瑞，带着有病和疲惫的身躯，坚持与兰州军区政委萧华同机飞抵安康，现场指挥救灾。在抢险救灾一线，终因劳累过度，病情加重，在大家的竭力劝阻下，才不得不返回西安，住进了医院。 　　① 中共陕西省委办公厅值班室《情况汇报》，1981年9月11日。 马文瑞传/《马文瑞传》编写组.—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