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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西北文化教育工作的报告*

杨明轩

(一九五○年七月十一日) 　　主席、副主席、各位委员、各位同志： 　　我代表西北军政委员会文化教育委员会，就五个月来的文化教育工作，向西北军政委员会第二次会议提出简要报告。我准备说两个问题：第一、西北文化教育工作的概况；第二、目前西北文化教育工作中的几个主要问题。 　　一、西北文化教育工作的概况 　　在全国人民政治学习运动的行列中，西北人民通过新的书报、杂志、广播、电影、戏剧以及学校教育、社会教育、各种座谈会、人民代表会等各种形式的启发和教育，政治认识已经有了很大改变，并不断在前进和提高中。特别经过生产救灾、肃特剿匪、稳定金融物价、举行各级人民代表会议等实际工作中的考验，西北广大人民基本上认识了共产党、解放军、人民政府与国民党蒋匪军反动政府的根本区别，新的中国与旧的中国的根本区别。在拥护和学习《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与各项平等互惠协定的签订及保卫世界和平运动中，西北人民对苏联为首的和平民主阵营与以美帝为首的侵略阵营的根本区别的认识也有了大的进步。这些重大转变和收获，成为我们进行文教工作的政治基础，而文教工作又是为了巩固与发展这一政治基础服务的。现在我就把几个月来文委系统各部门进行了的主要工作简述如下： 　　(一)教育工作方面 　　这一时期西北教育工作的方针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整顿和改革，在有条件的地区得部分发展”。本此方针，在学校方面，继续有计划地举办了中小学教师研究班，组织了各级学校教师和学生经常的政治学习和教学研究，从而在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上一般地获得了初步改进。在工农教育方面，为了取得经验，以便逐渐推广，在西安、兰州分别创办工农速成中学各一所；许多中心城市分别举办了业余补习学校或文化补习班，据西安市统计有业余学校一百七十一个班，学生五千五百七十八人，但其中工人仅五百人，占全市两万工人的百分之二点五，说明工作做得还很不够。解放以来，各地共吸收了万余名青年知识分子和旧公教人员参加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学习；现已有五千余人被分配到各种工作岗位上去。在多民族地区开办了少数民族干部学校和训练班(如西北人民革命大学兰州分校三部、青海人民公学等)，正在培养一批少数民族干部。四月间，根据中央政务院统一国家财政经济工作的决定，并照顾西北实际情况，对各级学校进行了组织上的调整，工作一般地是有成绩的，但有些地区由于操之过急，方式简单，也发生了一些偏差。经整顿后，西北现有专科以上学校八所(西北人民革命大学、西北艺术学院、西北人民医学院未统计在内)，学生四千四百零八名，占全人口的千分之零点一九二(全国为零点二九一)；中等学校三百三十二所，学生七万九千四百六十三名，占全人口千分之三点四五五(全国三点一七五)；小学(包括完小、普小)二万零四百六十六所，学生一百一十万零七千四百一十八名，占全人口千分之四七点一八(全国二点一)。由此可见，西北区除高等教育尚差外，中小学教育的数量是不少的，只是各省之间的分布很不平衡，一般的学校设备和质量很差，尚须今后不断努力充实和改进。 　　(二)文化工作方面 　　去年派赴新疆从事了解和学习各兄弟民族艺术的工作组，现已返回，介绍了一些民族歌舞，成绩尚好；五月间文化部协同文化协会派一工作组到拉卜楞一带，研究民族文化。这虽是开端，但对交流和提倡各民族文化确有重大意义。又派一创作组到咸阳一带搜集材料。西工团①曾赴宝鸡、咸阳为工人演出《红旗歌》，收效很大。 　　进行了旧剧目的审查及新编地方戏剧的推广工作，如《红娘子》，《穷人恨》等剧，通过公家剧团的示范演出，已在各地旧剧社接续上演(《红娘子》在西安市上演达二百零八场)，很受群众欢迎。开始组织旧剧作家改编某些旧剧，并创作新的剧本。现在正积极筹设戏曲改进会，借以更好地团结民间艺人，进一步研究与开展戏曲改进工作。 　　开始注意历史文物之调查搜集保管工作，组织了一次敦煌古代文物描绘的展览；最近准备派负责干部亲往观察、整顿和加强敦煌艺术研究所的管理工作。 　　(三)卫生工作方面 　　卫生部二月间共发牛痘苗十二万打(不包括军队在内)，已接种一百余万人。据西安市统计，约有四分之一的人口种过牛痘。夏季陆续发出伤寒、霍乱疫苗，可供一百万人之用。三月至四月间，曾组织三个工作组分赴大荔、渭南、三原灾区配合救灾进行医疗防治工作。甘肃省也曾组织巡回医疗队，赴临夏分区工作，制止了灾区的疫病蔓延，并扩大了卫生保健防疫工作的宣传教育。数月来，已经开始注意了联系中西医生的工作，但做得很少。各地卫生组织机构初步统计，有县卫生院(所)一百九十五所，其他县份还没有卫生机构，已有的亦多不够健全，大部缺乏药品设备。公立医院共二十一所，病床一千二百零四张，各省分布很不平衡，其中新疆即占十二所，床位九百零四张。 　　(四)新闻工作方面 　　现在西北区共有公营私营报纸四十家，每日发行总数共约八万九千份，平均每二百五十八人一份报纸。这些报纸，主要是汉文的。如以汉文报的发行数和汉族人口作比例，则可能达到千分之七强，较全国比例的千分之五点七七为高。但我们对少数民族的新闻工作还做得不够，目前还只是维持现状，仅在内容上进行了一些改进。新闻部门自四月全国新闻会议后，在各省加强了新华社分社的工作，使报纸与通讯社在组织上与业务上有了明确的分工。多数报纸有了一些改进，进一步注意了联系群众，联系实际，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配合国家经济建设，加强经济政策和经济工作的宣传报道。但我们的报纸发行工作目前还停留在一般机关干部中间，未能推销到广大群众中去，尚需注意改进。已经建立的四个人民广播电台，分布于西安、兰州、西宁、迪化②四市。在有少数民族的地区增加了民族语言和音乐的广播节目。但因收音网还没有建立好，致广播工作还不能充分发挥作用。 　　(五)出版工作方面 　　在西北国营的新华书店现有分店九十处，印厂三处。一月至六月西安印厂共出版书刊二百零七万五千一百四十八册，总分店共发行本外版书籍三百八十万零二千四百册(兰州、迪化印厂出版书籍及各分支店直接自各地公私书店进书均未统计在内)。五月来各方面工作均有初步改进，各地分支店中有三十处已由总分店统一领导，开始走向企业化，其他亦正在进行统一接收整顿中，在迪化设立了分店和印刷厂，在哈什、哈密筹设了支店。据五月份材料，已出版维文的政策文件、毛主席著作七十八种。因印刷厂的力量不足，尚有维文书二十余种、哈文书两种未出版。由于成立了编审部门，除编出一部地方性通俗书刊外，对书籍均进行了审查。三月来审查了外版书刊六百一十八种，代售者四百九十三种，不代售者一百二十五种，初步保证了代销书籍的严肃性。但目前出版工作方面主要问题，仍然是编审部门不健全，致不能及时出版适合当地广大干部群众需要的通俗读物及少数民族读物。此外，对私营书店的了解帮助亦应加强。 　　二、目前西北文化教育工作中的几个主要问题 　　(一)必须根据毛主席最近指示的“有步骤地谨慎地进行旧有学校教育事业和旧有社会文化事业的改革工作，争取一切爱国的知识分子为人民服务，在这个问题上拖延时间，不愿改革的方针是不对的；过于性急，企图用粗暴方法进行改革的思想也是不对的”方针，彻底检查我们的工作，严格纠正和防止我们文教工作中曾经发生过或现在还存在的一切偏向。过去几个月中，我们的主要偏向是对于旧有学校教育的改革工作要求过急。有的地区过分的裁并了一些学校(甚至裁并了少数民族的学校)，过分地裁减教员和降低教师薪金，有的地区对编余教职员不予适当安置，使其生活发生困难。更严重的是个别中等学校，对学生思想的改造，滥用三评，及思想检查等办法，甚至还采用斗争会方式，硬追硬逼，引起相当多的教职员和学生的不满和恐惧。但也有少数解放较迟的地区，对于教育工作的整顿和改进，做得很少，甚至有原封未动，放任自流的现象。今后必须彻底纠正“操之过急”和“放任自流”这两种偏差思想，有步骤地改进我们的工作。 　　(二)过去一年中，我们曾把大部分力量放在旧有文教事业的整顿和改革方面，这在解放初期是必要的。现在这一工作已经有了一些头绪，今后除了继续做好改革旧有文教事业的工作，应该拿出相当一部分力量，注意工农群众的文化普及工作。例如在教育方面，应当很好的总结老区和新区的社会教育经验，及早筹划推广农村的冬学和城市的业余补习学校，并准备开展识字运动。在文化方面，应组织文艺工作团体和文艺工作者深入工厂农村，通过工农群众喜见乐闻的各种艺术形式，开展群众性的文艺活动。在新闻、出版和卫生方面，应大量吸收工农通讯员，组织工农通讯员，建立读报组，出版通俗读物，推行群众卫生宣教和防疫工作。使文教工作更密切的与工农群众结合起来，更好地为工农群众服务。 　　(三)关于各少数民族文教事业的情况，我们了解得很少，经验更谈不到。目前，首先拟从实际深入的调查研究做起。一切工作，都须按各民族的特点，各族人民的要求和认识程度，采取谨慎缓进的方针，逐步进行。注意争取与团结各民族旧有文教工作人员，帮助他们不断进步；特别注意培养各族人民自己的文教工作干部，注意通过各种民族形式，宣传民族平等、团结及各项重要政策，组织各民族文化交流，逐渐提高各族人民的文化和政治水平。 　　(四)文教部门工作作风中的主要缺点是了解实际和联系群众不够深入。工作往往浮在上层或仍旧老一套，不能切合广大人民群众的实际需要。特别是一般文教行政领导机关对下边执行政策的情况，和群众的反映还缺乏足够的了解，不能正确地掌握全面工作，及时解决具体问题，致使某些工作陷于自流。其次，许多文教干部思想上还存在着把统一财经工作与文教工作分隔或对立起来的偏向，由此而产生过分强调文教工作或对文教工作消极松懈的两种情绪，这些思想和工作作风上的偏向，都须在这次整风运动中，深刻检讨，求得改进。 　　关于今后文化教育各项业务的进行另附计划要点，一并请予指正。 　　*本文是杨明轩在西北军政委员会第二次会议上的报告，按《群众日报》 (一九五O年七月二十六日)刊印。 　　注：①西工团，即西北区文艺工作团。 　　②迪化市，即今乌鲁木齐市。 　　 杨明轩/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文史委员会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