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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共中央西北局机关于部会上的讲话*

杨明轩

(一九四六年八月) 　　同志们： 　　我这一次到延安，是国民党法西斯反运派疯狂的特务暗杀政策把我逼来的。我是民盟西北总部负责人之一，独夫蒋介石为了维持他的军事独裁政权，到了日暮途穷，不惜倒行逆施，用恐怖手段对付人民，尤其是主张民主的人们。他知道他自己是民主的死敌。中国人民今天要的是民主，若果民主在全国实现了就没有独夫蒋介石了。所以蒋介石把他的独裁区域，弄成了恐怖世界。不仅在重庆、昆明、南通、北平、上海、西安、开封、南京、广州，接连不断地制造血案，还要把血手伸入到东北，伸入到解放区。独夫蒋介石所统治的区域，不但成了乱邦危乡，不能令人一朝安居，简直成了豺狼世界。因此，我不得不来到民主模范区的延安。 　　独夫的特务暗杀政策虽然超越过秦始皇的焚书坑儒、袁世凯的屠杀革命党人，其实这是一种自杀政策，杀害数千个民主人士、青年学生，必定要激起千百万的民主人士和青年学生。民主是一种潮流，人民的需要，不是暗杀能挡得住的。谁挡它，谁就要招灭顶之祸。秦始皇不二世而亡，袁世凯也只作了一年半的非法总统、八十三天的皇帝梦就滚下台，不得其死。这些都不是独夫的殷鉴吗!我们爱憎分明，爱的是民主、和平，憎的是法西斯蒂。我们要为民主向国民党法西斯反动派斗争到底。 　　其次，我借此机会，可以观光民主模范的陕甘宁边区。虽然我对于这里的一切是知道的，熟悉的，究竟是耳闻，或者见诸报端，总不如亲眼见到的真切。我一进到边区，真是走到另一个世界，胸襟好似乎扩大了，呼吸都象畅快得多了。同国民党统治区一比较，真是一方面生产工作，一方面荒淫佚乐；一方面安居乐业，一方面民不聊生；一方面夜不闭户，一方面行旅裹足；一方面野无闲人，一方面饥民遍地。一句话，一方面过的民主、自由、快乐、幸福的生活，一方面在独裁、暗杀、痛苦、破灭中讨生活。这都是国民党反动派的自杀政策、笨拙政策，使得他的统治区岌岌不可终日，人民有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之感。我看现在国民党统治区和解放区的情形，大有一九二四、五年北洋军阀区和广东的那种情势，平津和各地的青年学生满给张家口和延安跑，较之当时北方青年上广州的情形有过之无不及。因国民党统治区的老百姓，一天盼八路军到来，解他们的倒悬苦厄，和那时的北方老百姓盼北伐军到来的情形很相似。因为那时国共合作，广东是革命的，北方军阀是反动的。目前这种情势也是因为共产党是革命的，为人民的；国民党法西斯是反动的。这就是天意，也就是民意。古人说：顺天者存，逆天者亡。就是得民者昌，失民者亡。我看蒋介石这样的疯狂，不顾一切，恐怕是天夺其魄吧!全国人心已被失尽，覆亡之期，恐怕至多两三年吧! 　　中国的革命路程在共产党的政策下，在毛主席的领导下已走了一大半了。 　　最后，我这次到边区，有一个最大的目的，就是学习革命理论，实践革命行动。多年来，虽曾在革命行列充作小卒，然而只是初知革命的道理，总觉得肤浅。现在还要学习，还要身体力行，以求其深入。把我这久居虎口，乌头已白的余生，为民主、和平、团结、建设的事业，为人民的安居自由、快乐幸福，而献身于革命，一息尚存，随大家之后奋斗到底。我们人类也是物质的一种，也常受惰性定律的支配，加之囿于自己的环境，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对的，是好的，常常想循着旧路走，甚至硬拉着别人也走那条熟路，这都由于有所被而不自知其非。我离革命之群索居于反动之区久矣!错误实多，有的是自己知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希望各位同志时加指导，不客气的批评，多给我加些外力，打破我的惰性，校正我主观的错误见解和行为，使得我能跟随各位，能胜任愉快地为革命事业、为人民奋斗到底。这是我莫大的志愿。 　　*本文按杨明轩在陕甘宁边区写的《读书札记》刊印。 　　 杨明轩/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委员会文史委员会 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