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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 科学化民族化大众化的文化教育*
徐特立
    
  真正的科学就能够提高人民的自觉,非科学的东西就会加深人民的迷惘。我们新民主主义国家的文化教育与资本主义国家相反,我们是培养高度自觉的人民,而不是培养盲目服从的顺民,所以教育科学化就有绝对的意义。
  科学是普遍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东西。但如果不民族化,就不能具体化和行动化,就会变成“为科学而科学”。例如过去我们大学采用的外国课本虽然是科学的,但不是民族的,不独其内容不切合中国实际,而其文字也是外国的,所以内容与形式都带着买办性。这就缺乏民族性而不能替民族服务。又如过去中国的地质研究所和生物研究所,所调查采集的东西都是中国所固有的。因此它的了解特别深刻,特别有成绩,为欧美学者所不及,这是值得颂扬的。但是那时在中国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政权下,经济破产,这种科学在中国就失掉了市场,成为出口货。因此著作写成外国文,又在外国刊物上发表,以作广告,这样就使有民族特性的科学也带上买办性。
  教育科学化和民族化,就是理论与实际结合,这在资本主义国家已经达到某种程度,但是劳心劳力对立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只有社会主义国家的苏联,科学才为大众所掌握。我们的政协《共同纲领》第四十三条所说:“普及科学知识”,也是要求科学为大众所掌握,也就是科学大众化。所谓科学大众化,不仅是量的扩大,其内容和形式也必须适合大众的要求和接受的程度。
  科学发展的基础是靠工业经济和民主政治,所以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虽然已经开始有了科学,如希腊、印度、阿拉伯。但如今天这样多方面的、有系统的科学还是资本主义时代的产物。至于社会科学的论著,在马克思以前没有任何可以称为真正的科学者,这种科学只有被压迫被剥削的劳苦大众及其代表人物才能创造出来。一切压迫和剥削阶级对于他们剥削压迫诸关系,必然是歪曲的。因为他们否定自然界是物质的世界,不以唯物的科学方法,从事实中阐明自然和社会法则,所以只有在大众把握政权的时代,科学才能在自然和社会两方面发展。
  我们的新民主主义政权是人民的政权,即以工农为基础的政权。这一政权萌芽于大革命时代,到了今天已是成熟时代了。它的成效表现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就是它的先进的政治和军事及其文化事业。“九·一八”以来,日本帝国主义虽然把握了军事的、经济的、技术的伟大力量,但在东北的游击战争中,尤其是八年抗战中竟被我们打倒了。近三年解放战争中,由美帝国主义武装的蒋介石也被我们打倒了,经济和武装的物质力量,我们是落后的,但我们却另有一种物质力量,即有组织的大众力量,有深刻的、正确的马克思主义社会科学。
  马克思说:“物质力量必须由物质力量来打倒。然而理论一旦把握了大众,就要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大众化就能够把握大众,而理论彻底化就能够大众化。彻底就是要抓住事物的根蒂”。(《<黑格尔法律哲学批判>导言》)
  从这里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的科学与资产阶级不同,即不应该把握在少数科学家手中,而应该被大众把握着,或者科举能通过大众自觉的接受而把握着大众。同时要知道科学大众化,不是把科学降低而庸俗化。
  科学不能丝毫虚伪,它排斥违背事实的众口一致的俗说。科学要彻底化,不是要粗枝大叶化,而是要抓住事物的根蒂,即中国习惯语所谓:“深入浅出”。庸俗的浅薄的虚伪的科学书籍和科学工作者,自身还不了了,而要求大众了了是不可能的。自身还没有深入到事物的根蒂中去,仅仅抓住事物的枝叶,而要求了解事物的真相是不可能的。因此提出科学大众化就应该同时反对科学庸俗化。因为庸俗化以为科学只要其浅,只看科学浅不浅,而忽略对不对和大众要不要。如果只求它浅,不问它对不对,则有了大众,而没有科学;如果只求它浅,不问大众要不要,则学科学成了无的放矢。无的放矢,则失了运用,成为有知识而无意志。这种非科学的态度,直接给大众以毒害。一切非科学的,似是而非的,俗说的,迷信的横行,必须清除干净,才能一步一步的向着坚实的真正的科学道路前进。
  列宁说:“我们不应该从旧学校里采取一大堆十分之九无用的知识,十分之一歪曲的知识,去填充青年的头脑。”又说:“旧学校是一种填鸭式的学校,它强迫学生去吸收一大堆无用的,冗赘的,不能给社会上一点有益处的知识,还要把这种知识困累人们的头脑。”(《青年团底任务》)这里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科学大众化就应该反对杂乱的、冗赘的、一切无益的、长篇大论的新八股,而精练、具体、明确、深刻化,却是大众化的必要条件。
  1934年联共中央和人民委员会对于《中小学历史初步课程纲要》给以下面的批评:“苏联历史纲要充满着大量非科学的、盲目的判断,当编著教科书时,应该是每一个字和每一个定义都不苟且的,而该提纲却带有特别不可容许的不整洁性”。又说:“教科书应该周密考虑到每一个字每一个断语,而不是不负责的杂志文章乱讲一切。苏联各学校教科书都带着抽象的和公式的性质,提供学生们一些社会经济形态的抽象定义”。这里也证明了精炼、具体、明确、深刻对科学大众化有重要意义。
  至于好读书不求甚解的态度,即害怕科学难了解,结果把必需要的原则降低而成为庸俗的虚伪的学院。这诚如竺可桢先生在《科学画报》第四期上说的:“中国古代科学之所以不发达,对于好读书不求甚解很有关系。例如现在地方政府(指前国民党政府)做户口农产的调查,农田地图的测量,往往是向壁虚造,敷衍法令,还是明清两朝做八股的态度。这种态度不消灭,近代科学在中国决无生存之理。各大学研究院科学作品固希望其多,而尤其希望能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消灭固有的八股习气,也只有这样才能树立真正的科学精神”。
  当科学萌芽时代老八股和新八股都是不能避免的。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说:“在德国最不行的博士、大学生都创造体系,好象雨后春笋的发展,有些人以为科学的自由,就是在于每人有权著述一切自己所没有学过的东西,杜林先生正是这种假科学的标本典型”。在贫乏的中国科学界,象杜林先生这些人也是有的,以自己还不彻底理解的东西,假充内行,装腔作势,掩盖虚伪,美其名叫:“大众化”或“通俗化”,充塞出版商场,吸引无知的读者,使他们不自觉而受骗。这种八股式的、不纯洁的、不正确的科学传授给人众,只能使大众的头脑更糊涂,更抽象化和教条化。
  毛主席早就指示过:“现在许多人在提倡民族化、科学化、大众化了,这是很好的。但是‘化’者,彻头彻尾彻里彻外之谓也,有些人则连‘少许’还没有实行,却在那里提倡‘化’呢!所以我劝这些同志先办‘少许’再去办‘化’,不然,仍旧脱离不了教条主义与党八股,叫做眼高手低,志大才疏,没有结果的。例如那些口讲大众化而实是小众化的人,就很要当心,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什么大众在路上碰到他,对他说:‘先生,请你化一下给我看,’就会将起军的。如果是不但口头上提倡提倡而且自己真想实行大众化的人,那就要实地跟老百姓去学,否则仍然‘化’不了的。有些天天唤大众化的人,连三句老百姓的话都讲不来,可见他就没有下过决心跟老百姓学,实在他的意思仍是小众化。”(引自:《反对党八股》)比方,编写科学读物,当然很有需要,但没有与实际相联系,没有解决具体问题,不从老百姓丰富的生动活泼的语言中吸收科学的东西,结果大众还是大众,科学还是科学,而大众更被科学弄得昏头昏脑。其实科学受冤。过去有些著述的人,自己尚未搞通学过的东西,强不知以为知。如果是一种不成熟的著述,还是慎重一些出版为好,以免误人害己,因与马克思所说“理论彻底化就能够大众化”的原则相违反。马克思说:“彻底就是要抓住事物的根蒂”。就是说抓住其根蒂而放弃其枝叶,抓住基本的原则的东西,放弃其次要的非原则的东西。
  我们的大众化是大众基本的知识,基本的技术,基本的方法。大众化的特点是:去空、去杂和去孤。所谓空,是没有事实的理论,或没有与理论结合的,又没有原则处理的,与原则无关的事实。所谓杂,是没有联系的知识,无生命的东西,非科学的东西。所谓孤,是单纯化的,没有历史的发展和环境的影响,没有来源去路。这些正是庸俗化的虚伪的东西,大众化是毫不容情绝对摒弃的。
  由于中国近百年来的社会是畸形发展的,因此中国的文化教育也是畸形发展的。今日中国的文化教育还是大部分存在着封建的买办的残余基调。资本主义输入的自然科学,因中国的经济落后,产业不发展,只能停留在纸上的学习,而这种学习又是买办的,非民族化的。如盲目的学习科学,不加以正确的批判接受,不问适合自己的条件需要与否,甚至许多教科书籍都采用外国原本,这是表现百分之百的买办教育。当然这种罪过是由过去买办性的国民党政府去负责。
  在五四运动以来,有了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文化教育,在社会科学方面得到了极大的发展,这发展超过任何资本主义国家。中国的革命工农分子,文化水平、科学知识虽还没有普遍提高,但革命斗争经验,政治基本认识,已经超过中国任何知识分子,所以在军事政治方面是成熟的,但缺少系统的整理,尚未科学化。我们办了许多短期训练班,造就了无数的革命干部,一般正规学校是赶不上的。但这不是否定正规学校,而今后要有计划的办正规学校,培养新中国的建设人才。
  我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现在要用最大的力量来发展人民经济、文化教育等事业。毛主席在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开幕词中说:“随着经济建设的高潮的到来,不可避免地将要出现一个文化建设的高潮。中国人被人认为不文明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将以一个具有高度文化的民族出现于世界。”我们要完成这个伟大时代的任务,首先要有步骤地整理、继承自己的文化遗产,发扬先人创造文化的伟大精神。其次要学习苏联,必须有方法有目的的学习苏联,就要以毛主席学习马、恩、列、斯的革命方法,要使它与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今日我们要学习苏联的建设经验和技术的方法,同样要以毛主席学习马、恩、列、斯的革命方法一样,要使它与中国建设的具体条件相结合。我们学习苏联的目的为实践《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建设新民主主义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学习苏联的建设经验和技术的方法得到了,以我们民族从来爱好勤劳的工作,加上中国优越的地理条件,发展我们的智慧,更能创造一个高度的文化,对于建设新中国的伟大的事业,可谓“事半功倍”,使我们的工作获得迅速的成功,稳步的达到幸福的目的。
  再补充一点,我们不但要学习苏联,而且要吸收资本主义国家的知识遗产,就是我们祖宗遗留下来的知识遗产也须加以彻底的清算而吸收之。这样,才能真正科学化。
  * 原载1949年12月18日《新建设》第1卷第8期。
  

徐特立教育文集(修订版)/徐特立著,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编.—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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