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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留真情在人间——忆和刘志丹在神府的会面

王兆相

1936年3月初，刘志丹，宋任穷奉中央命令率领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八军打通神府佳榆苏区和陕甘宁苏区联系，为中央红军东征过黄河作准备。一路上他们打了几个漂亮的仗，消灭了敌人八十六师两个连，还俘虏了一个副营长。刘志丹带红二十八军打到神府来的消息传得很快，神府佳榆根据地的群众个个喜形于色，奔走相告，像过节一样热闹。当时我正奉神府特委指示，离开红三团带红三支队准备过黄河到山西开辟新区，迎接中央红军东征。听到刘志丹带部队打到神府来的消息后，我急不可待的想见到这位与自己出生入死战斗过的传奇般的老首长。不知他还记得我吗?当天就传来消息，让我立即到红二十八军军部所在地陈家坪去见刘志丹军长和宋任穷政委。 　　在军部，刘志丹一见到我就一把拉住我的手，高兴地说：“王兆相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在商洛山区失散后我们就一直没见到你，后来才知道你已回到神府。”我激动的紧盯着刘志丹说：“我也一直在想你们啊。”刘志丹高兴地问这问那说个不停，而后他把我介绍给宋任穷政委和唐延杰参谋长，对他们说：“兆相原是我们红二十六军的警卫队长和团党委委员。”宋政委和唐参谋长笑着说：“知道，你们熟悉得很。王兆相的大名敌人报上也登过不少了。”我们坐下相互谈了不少分开后的情况，这时，刘志丹突然说：“这次从陕北到神府我们打了几个胜仗，俘虏了一些敌人，今天让你见一个人，就算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吧。”随后，志丹叫人带进来一个人，原来是俘虏的敌八十六师的一副营长。志丹指着我问那个副营长“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那个副营长看着我说。 　　志丹哈哈大笑着说：“你们打了几年仗，还出几千块大洋要他的头，现在站在你面前都不认识他是谁，他就是王兆相，你们不是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什么黑狸虎吗?”那个副营长一听说我就是王兆相，惊奇的直瞪着我。我笑着说“看好啊!我可没有像你们说的那样三头六臂、獠牙利齿，我是一个农民”。此时，这个副营长连连道歉，一个劲说对不起。宋政委说“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红军对俘虏是宽大的，今后再不要反对共产党、反对红军就行了，要好好做人”。俘虏被带走后，刘、宋首长问了很多神府佳榆苏维埃根据地的斗争情况及几个红军支队、红三团等的成长发展情况，同时对根据地周围敌人的布防也作了全面了解。对红二十八军首长们的各种问题，我都一一作了回答。最后他们对杨和亭说：“王兆相对神府地形、群众、敌情都很熟悉，让他留在我们这儿，给我们当个高级参谋、高级向导吧。”(杨和亭是1936年1月份中央刚派到神府的特委书记)杨和亭问我怎么样，我说：“没问题，我正想和首长们在一起多呆一段时间呢”。而后刘、宋首长交待说：“兆相主要帮我们提供敌我各方面的情况和解决部队供应问题”。 　　随即我向杨和亭说“那得派几个助手给我”。他问我“你要谁吧?”我说“搞供给工作离不开王道山、杨孝先(杨文谋的哥哥)，把他们调给我”。和亭同意了。 　　红二十八军到神府时正是1936年的3月初，天气很冷，还有冰雪，但红二十八军的许多指战员还穿着露脚趾的破鞋，神府群众看到这种情况，村村户户都发动起来，在短短几天时间就给红二十八军做了两千多双鞋袜，还送来了不少白面、大红枣、猪羊肉、鸡蛋等等东西。 　　不久，红二十八军移驻贺家川，刘、宋首长决定打沙峁镇的敌骑兵部队。我把敌骑兵部队情况向他们作了详细介绍，我边介绍边分析说：“敌骑兵大约有三四百人马，从地形上看，山上敌人修了土围子，山背后和村内修了些掩体工事。此时窟野河水正在解冻，河上不能行走，部队难以过河。敌人依山傍水，我军大部队施展不开，攻起来十分困难。但敌人是骑兵，这里他们也活动不开，战斗力会明显下降。”刘、宋首长考虑沙峁镇位于苏区内，所以决定必须把敌人插的这个钉子拔掉，巩固苏区。红二十八军三个团大约二千人马，有重机枪八挺、迫击炮两门，兵力上优于敌人。刘、宋首长决定二团由贺家川移驻梁家仑，准备占领沙峁西、刘家坡村；一团、军部移住孟家坞村，准备由山上来占领沙峁镇背后山头，三团由王桑塔村顺河向沙峁镇进攻。进攻在拂晓开始，由于敌人有山上的土围子和工事掩护，大部队一时难以在狭长的河滩和山路上展开来，冲了两次，虽然消灭了一些敌人，但都未能彻底解决战斗。刘、宋研究后认为硬攻是可以攻下来的，但我们的伤亡会更大。他们问我：“如我们暂停不打，估计敌人会有什么行动”?我说：“敌人肯定要跑!一是敌人深入苏区孤立无援，石窑上敌骑兵最近也距此40里，骑兵沿河走不通，走山路也有困难，如来救援也须经一天时间到达，况且一天也很紧张；二是敌人的骑兵在这里发挥不出作用，全是山地，这不是内蒙古大草原，战斗力受影响；三是我们有重机枪、迫击炮，这个架式他们也没见过，吓也把他们吓跑了”。 　　志丹问：“敌人如逃跑，可能会从哪条路走?”我说：“现在河水大，过河不可能，他们只能从北面走石角塔上山到红教寺，从石曹岂爬么红教寺山，再到瓦罗、兰杆堡，除此之外别无它路。如果我们今晚把部队埋伏在红教寺山上，敌人明天肯定从这里逃走，我们居高临下，可全部歼灭它”。刘、宋、唐同意了我意见，把部队移在石畔村，这里是去红教寺必经之路。吃了晚饭。我说：“敌人一定要走的，他们得不到供应和支援，而且只有走红教寺一条路可以逃脱。”志丹说：“我们部队到神府后连续打了几仗，今天又打了半天，一直没能好好休整，太疲劳了，今晚就不上山了，我们静观一下敌人的变化。” 　　在沙峁镇住着时，老乡们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不断来找我谈这谈那，热情的很。一天，我正在门口与老乡谈话，听到志丹对宋政委说：“你看，兆相在这一带很有群众基础嘛，群众很信任他啊。”我听到后转身对志丹说：“没有根据地的这些热心群众，我们红三团就难以生存发展啊。”第二天，红二十八军就移驻到贺家川，刘、宋让我在沙峁负责整顿秩序，以防大部队走后敌人破坏。随后迅速到贺家川与他们汇合。当我军行动一开始，敌人就吓的逃跑了。驻守在神木城的敌人也吓坏了。他们听说刘志丹带大部队上来了，装备有机枪和大炮，人数众多，所以准备随时逃跑。趁此大好形势，神木、府谷两地的党组织和红军把不久在敌人围剿苏区时失去的地区都恢复扩大了。这次沙峁战斗吓跑敌人的主要原因，是刘志丹领导下的红二十八军北上，造成了极大声势，国民党部队和还乡团、反革命分子对刘志丹的威名早有耳闻，听到他的到来就唯恐跑不及，哪还有什么战斗力。再加上红二十八军北上神府佳榆苏区后贯彻了1935年中央十二月会议精神，沿路打了数仗，经过了许多敌占区，很好的贯彻了保护工商业的政策，许多敌占区的老乡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说：刘志丹来了。所以许多村庄群众自动组织起来把地主武装、还乡团赶跑了，府谷地区原被敌人占去的地方也全恢复了。神府特委及时派人去领导组织苏维埃政权，做好各方面善后工作。在不长的时间里，使苏区得到了恢复扩大，许多青壮年纷纷要求加入红三团、府谷七支队保卫苏区，整个根据地一派欣欣向荣、生气勃勃的景象。 　　红二十八军到贺家川进行了休整训练，刘、宋首长每天仍然与我们一块研究分析敌情，准备带领红二十八军继续北上府谷，找机会再给“围剿”苏区的敌人一个更沉重的打击。晚上，我们点上小油灯，坐在土炕上谈天说地，谈过去，说未来，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想说出来才感到痛快。记得有一次，大家谈到党内某些人的错误给党和红军造成损失时，我突然问了一句：“军长，听说你被党内一些人抓起来后，也受了不少苦?”志丹说：“是啊，多亏党中央毛主席到了陕北，及时救下我们这批人，把我们放出来，解决了一些问题，“左”倾的人，他们什么经验也没有，加在我们头上的不实之辞，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搞清楚的，历史将会做出正确的结论。”我听着志丹的话，深有感触地说：“军长，你受苦了，我们这一地区许多同志也曾受过不少打击……”接着我也谈了自己受到的几次不公正的处理。志丹笑着说：“时间会做出结论的，现在你看，我们不是都挺好吗，我们现在又见面了，而且还一块儿战斗。”听着志丹轻松愉快的谈话，我深深感觉到，志丹的胸怀是那么开阔，他为整个大局的利益而将个人的得失置之度外。几天来，与志丹、任穷朝夕相处，从他们身上我学到了不少好的品质。 　　没几天，部队接到中央由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签署给红二十八军的电报，命令立即打开黄河东岸山西罗峪口和黑峪口两个重要渡口，接应中央东征部队，把神府佳榆苏区作为红十五军团的巩固后方，准备安置伤病员。接中央指示后，我们考虑，过山西首要是解决船的问题，于是我立即派王道山去黄河岸边他的家乡了解船的情况，同时军首长与我们一块研究了山西罗峪口的地形和晋军布防情况，并一块到沙峁头后山，下王家坪山头上实地勘察了一下黄河对岸罗峪口的地形。这里正和罗峪口隔河相望，河虽不宽，但水流湍急。罗峪口驻防有阎锡山的一个编制不满的营，沿河构筑了不少工事，整个河面一条船也没有，全被山西晋军抢走了，晋军认为红军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过不了这个黄河渡口。 　　回到贺家川，刘、宋首长已决心打下罗峪口，消灭对岸守敌，但过河唯一的条件就是船，而船必须在三五天内至迟七八天内弄到。此时神府特委书记杨和亭也到了军部，他们都问我怎么办，能否搞到船，我说：“没问题，我已派王道山回王家沟想办法搞船，那里，人人都会放船，很多老乡会造船。那一带山高，沟多，极好隐蔽，是我们的老根据地，群众基础好，革命热情高，利于我们造船。”志丹问我在几天之内能造出三、五条大船吗?我说“行!”刘、宋听了说：“好，兆相，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最多只有七天时间给你。”杨和亭看事情重大，又特别紧急，就说“我和你一块去”。 　　我和杨和亭当天晚上就动身，一路走一路说话，和亭问我：“兆相，七天之内五条大船有把握吗?”我说：“你放心，只要红军有事，他们会把自己的命都豁出去的。”杨和亭自言自语说：“红二十八军过山西配合中央红军东征，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开辟一下山西的根据地，并作好接应红军东征部队的工作，这样重要的任务，必须找一个得力的人去才放心。”他一边走，一边反复的说，我知他是对我说的。我就说，“和亭同志，你就痛痛快快把话说出来吧，如特委认为我带人去山西合适，我就去。”和亭一听我这么说高兴坏了，马上就问，“你真愿意去?”我说，嘿!看你说的，共产党员，组织上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有什么问题!”他说：“你去，我们就放心了，你把新三支队带上。”(新三支队是刚组建的，只有20多人) 　　说话之间，不知不觉已到采林村，找到先期回王家沟的王道山，当夜便召集附近几个村的干部开会，由杨和亭做了动员工作，我布置了任务。各村干部听了都特别高兴，他们说，树有得是，人也有得是，造船没问题。最后大家又共同想出了不少好办法，决定了这次造船任务的具体组织领导，提出把造船和木工手艺活好的人如何编排，并决定了在哪条沟中造船更加保密，更加安全等问题。大家一致表示，一定按军部和特委指示，保质保量提前完成这次任务。散会后他们回到村内，各自连夜组织骨干、积极分子布置任务，紧张地行动起来。当群众听到刘志丹带红军要打黄河对岸的罗峪口，个个摩拳擦掌，情绪十分高涨。在特委领导下，几个村的群众都发动起来了，他们日夜三班工作，把7天当成21个工作日。许多群众把自己家的门板都拿来做船板用，经过努力，只用了6天时间就全部完成了红二十八军刘、宋首长交待的任务。刘志丹和特委领导同志专门召开造船工人大会，刘志丹向他们讲了话，还敬了酒，紧接着又向船工作了抢渡黄河的动员。 　　在造船工作进入正常运转后，我把组织工作交给了王道山等同志，便奉特委指示去作过黄河配合中央红军东征开辟山西新区的准备工作。 　　我到二区找到在此待命的三支队，向他们交待了配合红二十八军攻打山西罗峪口，并在山西开辟新根据地的任务，同志们听说跟刘志丹上前线，高兴得都快跳起来了。许多人还没见过刘志丹，都想亲眼看看这个传说中的英雄人物。我带三支队迅速赶到沙峁头镇时，红二十八军于当天早上只用一个多小时就抢渡黄河成功，并把盘踞在山西罗峪口的晋军一个营全部消灭了，还俘虏了敌营长。紧接着三支队和红三团一连连长吴子明奉命过河接受新的任务。我在处理完沙峁头的善后事宜后，把杨孝先留在沙峁头负责后勤供应，便于当天中午过河到红二十八军军部，进门就看到刘志丹、宋任穷二位首长在那里发脾气，严厉批评一些同志违反政策，把不该没收的商号的财产也给没收了，下令把负责后勤供应、此次行动的负责人王道山关起来，还说要严肃处理。我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对志丹和任穷说。“王道山是个好同志，对敌斗争坚决，工作积极肯干，他负责后勤供应，筹款筹粮的工作，到新区政策性不强，这与我们过去政策教育不够有关，他也是为部队供应着急而犯错误的，还是放了他，让他负责把善后工作做好吧。”志丹征求了一下政委的意见，把王道山放了。而后又对我说“好，兆相，这个善后工作你叫人去处理吧，一定要使商号老乡满意才行”。于是我让王道山和红二十八军政治部的几个同志，把没收商号的东西都找了回来还给商号，损坏了的东西全部如数赔了款，并向老乡一一道歉。商号掌拒很满意，说“还是红军好”。这次把王道山可给吓坏了，他说，“好家伙，险些把命给丢了”，我说，“这一次也算对我们每个人的一次教训吧，政策的学习可不能放松”。 　　第二天红二十八军奉命北上攻打山西黑峪口，此时红十五军团已到山西岚县、兴县一带了。刘、宋命我带队留下，一要尽快把山西罗峪口和神府沙峁头渡口秩序整顿好，维持好，二要保持与神府佳榆苏区的联系，准备接应一方面军和十五军团的东征工作，三要准备转运红军伤病员和后方的物资。 　　罗峪口是山西省临县、兴县和陕西神府地区商业往来的重要渡口，在军事上有重要地位，人口有两三千，商业买卖很多，是沟通晋、陕地区的一个重交通要道，因此阎锡山经常派重兵把守，并设了各种机关和关卡。我奉命很认真地整顿了罗峪口的社会治安，建立了以王道山为主席的苏维埃政权和相应的各类机构，为中央红军的东征做好了后勤保障工作。 　　神府地区自红二十八军打上来后，一派大好形势，当地一些青壮年听说我带红三支队到山西去开辟新区，配合红二十八军东征，都纷纷跑来找我参军。红三支队很快就增加了100多人，编了3个连。红十五军团送来一些轻机枪、步枪和子弹，迅速把这支部队装备起来了，这比我们原红三团的装备都好。我把打罗峪口时俘来的那营长找来，向他讲明了政策，要他在俘虏里挑选两个老实的、懂得机枪性能的人。那营长找来了两个人，经过一段时间考验，的确不错，无论是训练部队，还是教战术技术都可以，一个叫尹福善的还当了副连长，在一次战斗中光荣牺牲。从红三支队发展起来的这支部队后来被扩充为红四团。 　　在罗峪口我们给俘虏作了一些教育工作，除留下当教员和自愿参加红军的以外，全部释放。不久，红十五军团给红二十八军运来几万发子弹，要我亲自送给红二十八军，我把守卫罗峪口的任务交给王道山和后来过河的红三团的一连，带上红三支队押运弹药追赶红二十八军。我们这支100多人的部队，步枪齐全，有8挺轻机枪，子弹充足，加上几天的强化训练，还很象个样子，一些在神府地区养伤病的原红三团部分干部、战士，听说我要带红三支队走，也偷偷跑到三支队来了，三支队的战斗力和素质有了明显的提高。我们到了桑湾村村头就碰到红二十八军南来了。正好也赶上阎锡山派飞机来阻挠部队前进，他们一通轰炸、扫射，似乎在庆祝我们会合一样。我把部队分散隐蔽起来后，就直接找到刘志丹、宋任穷、唐延杰等同志，把红十五军团送来子弹的事向他们做了汇报，在交接子弹后，刘志丹笑着突然问我：“兆相，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底打了多少埋伏?”“啊哈，我留下几千发子弹，军长一下子就知道了。”我笑着说：“军长，我可没打埋伏，我还想向军长再要点子弹呢!”志丹笑着对我说：“兆相，我理解你们的困难，我不管你打了多少埋伏，你们守渡口，接应中央红军东征，转运物资伤病员，责任重大，我现在再给你两千发子弹，加上你打埋伏留下的也不少了。”我马上说：“谢谢军长关心。”接着刘志丹、宋任穷给我简要谈了一下情况，说黑峪口敌人闻风而逃了，红十五军团到了岚县一带，红二十八军奉命南下和中央红军主力汇合，准备集中主力歼灭阎老锡几个师。他们说：“如果这个战斗任务完成的好，对我们今后在山西与阎老锡的斗争和巩固陕北根据地大有好处。志丹和任穷又向我交待：“你不跟我们南下，你负责维护罗峪口，黑峪口这两个重要渡口秩序，开展群众工作，组织地方政权。渡口是我们东征红军与苏区联系的通道，保护好它以利主力红军作战。”志丹又说，“目前阎老锡调了几个团在保德县一带集结，企图沿河而下，强占这两个渡口，截断主力红军与陕苏区的联系，你要加强侦察和戒备，千万不能麻痹大意，注意经常和我们取得联系……”。 　　红二十八军南下后，我便带领红三支队到黑峪口镇。原驻守在黑峪口的晋军一个连，听说刘志丹的部队打上来了，早就吓得卷起铺盖逃之夭夭了。我与三支队的同志立即开始整顿黑峪口的治安和社会秩序，建立各种相应政权组织，并派出部队监视保德一带晋军的动向。 　　刘志丹、宋任穷等同志带领红二十八军从兴县康宁镇、白文镇、临县、离石县与敌战斗数次，最后打到中阳县，包围了三交镇的敌人，在1936年4月14日视察攻击突破口时，刘志丹不幸中弹牺牲。当我听到刘志丹牺牲的消息后，悲痛万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三支队的许多指战虽知道后，有的眼睛都哭肿了。这些同志虽然与刘志丹相处时间不长，但刘志丹的胆略以及他高尚的品质，共产党员的博大胸怀，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刘志丹的牺牲使我们党和红军失去了一个优秀的高级指挥员，我也失去了一个好领导、好战友。 　　他临牺牲前的这次与宋任穷一起率领红二十八军到神府地区开展工作，一方面打通了神府佳榆苏区和陕北、陕甘苏区之间的联系，另一方面也为中央红军东征做好了后方准备工作，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 　　(王延生整理) 　　 纪念刘志丹/刘力贞，张光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