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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丹的军运活动*

刘景范

1928年，陕西渭华起义失败后，西北地区的革命形势处于低潮，党的六大决议中指出：“现阶段中国革命任务不是进攻，不是组织起义，而是争取群众，准备起义。”陕西省委根据“六大”精神，制定了开展“军运”工作的决议。号召共产党员到兵营中去，争取群众，准备起义。同时，派刘志丹担任陕北特委军委书记，领导陕北和陕、甘、宁边界“军运”工作。 　　1928年秋，刘志丹、谢子长回到陕北，向陕北特委传达省委开展“军运”工作的决议，并根据省委的指示，提出利用陕、甘、宁各地军阀扩充势力的机会，动员党、团员和革命青年打入军阀部队，争取士兵群众，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做上层工作，争取掌握兵权，准备起义。他的这个正确主张，遭到特委书记杨国栋的反对，杨以保存力量为借口，要党员都隐蔽起来停止活动。刘志丹批评了杨国栋的右倾思想。在特委多数委员的支持下，做出开展“军运”工作的决定。 　　从1929年秋到1930年秋，志丹担任陕北特委军委书记期间，组织动员大批党员、团员和进步青年，打入陕北高志清、杨庚武，甘肃谭世麟、宁夏苏雨生等军阀部队以及杨琪等商贩队伍中，进行“军运”工作。1929年秋，志丹指导保安县党支部夺取了保安县民团的领导权。志丹任团总，曹力如任副团总，由曹力如具体负责工作。这时，我也在张廷芝部队搞“军运”工作，任四连三排排长。我采取在士兵群众中交朋友的办法，结交了司务长赵一明，还有姓安和姓樊的等人。由于张廷芝在下马关回来沿路抢人，不给士兵发饷。四连副连长王殿之是一个好同志，还有二排长张克润，我们一同在林锦庙组织了一次罢操运动。张庭栋告知此事，张廷芝说是我主谋搞的，要抓住杀我，但有他弟张廷章告知于我(是我的妹夫)，我知悉后以催粮为名，带3支枪离开了张部，回到保安县游击队，我和志丹接了头。 　　1930年春，志丹又利用社会关系，在苏雨生部第八旅十五团成立了以张东皎(党员)为队长的学兵队，组织了30多名党、团员和进步青年去学兵队学习，培养了一批军事干部，以后的靖远和西华池兵变，都是他们起了主要作用的。同时志丹利用社会关系，打入陇东军阀谭世麟部，取得陇东民团军骑兵第六营营长职务的合法地位。陕北党组织动员了一批党员、团员和农民参加了部队，又从保安县民团中抽调了一部分人和枪，组织起100多人的部队，驻保安北部三道川。这时谢子长从宜川土匪杨庚武部拉出以周维祺为首的100多人来三道川，也准备给陇东民团编一个营。1930年夏，由于周维祺被土匪张廷芝收买，向张缴械，张又率部袭击了刘志丹营，部队遭到了很大的损失。 　　1930年秋，志丹辞去了陕北特委军委书记，亲自去陕甘边界组织武装起义。9月下旬志丹带骑兵六营进驻合水县的太白镇，10月1日，在太白镇举行起义。打死陇东民团军第二十四营营长黄毓麟，收缴了该营大部分武器。太白起义后，部队分3部分在陕甘边界游击。赵连璧第一部分人在合水太白地区活动；同宗孝带一部分人在庆阳南梁地区活动；刘志丹、芦仲祥带大部分人在保安、安塞边界游击。游击队先后消灭了黄毓麟的残部和合水、庆阳、保安、安寒地区的民团100多人，还发动群众分配了几家的财物。由于游击队的活动，引起陕北军阀井岳秀的恐慌，派兵“围剿”，陕北特委通知游击队向南转移。1930年12月底，我们离开了保安向合水转移。这时，贾生财由陇东民团军中拉出三四十人参加了游击队。唐青山在合水组织了几十名饥民，参加了游击队。1931年1月，游击队在合水古城会合时，已扩大到300多人。会合后，部队编为4个连，第一连连长芦仲祥，第二连连长同宗孝，第三连连长赵连璧，第四连连长贾生财(当时我在一连当排长)。 　　部队汇合后，开到宁夏张坡原，与陈国璋的谢牛旋遭遇，激战四五个小时，一连芦仲祥阵亡，三、四连被冲散，一、二连退到楼堡梁、小石崖。这里有个罗连城是个哥老会大爷又是民团团头，志丹派马锡五与他联系，送给他200两大烟土，他帮我们买了好多子弹和大米、白面，罗还来看了志丹。从此我们与他建立了统战关系。此人在红军时期对我们帮助很大，替我们寄养过许多伤员。 　　部队在小石崖休整一段时间，接到省委指示，叫开到职田镇。省委这时打算在西北搞几个旅，组织反蒋势力，其中之一是驻彬县的陕西警备骑兵旅苏雨生部的一个旅(另外还有石子俊、王子元)，所以让志丹与苏谈判联合。我们边与苏谈判边打土豪，解决部队的供给问题。打了旬邑县一家最大的恶霸地主刘月新，没收了一些粮食和款，还向他征粮20石，刘抗拒交纳，自杀死了。刘在国民党陕西省党部有人。通过省党部令苏雨生消灭我们。这时，志丹正在彬县与苏谈判，被苏抓起来，并派两个骑兵团围了我们。一连缴了枪，二连跑出去了。志丹被押在彬县狱中。一连被苏编成运输队，住在彬县东关娘娘庙。我去监狱看过志丹，志丹叫我们在那里好好学习军事，派马锡五去与同宗孝、赵连璧、贾生财联系。志丹被押后，陕西省委通过杜斌丞、南汉宸的营救，把志丹放了。 　　当时，宁夏一带有一股饥民队伍，有1000多人，为首的是李培霄(是志丹的朋友)，他们被陈国璋的队伍打得站不住脚，于是，省委又派马志贞、高岗来彬县，叫刘志丹去平凉同陈国璋谈判，把李培霄的部队编了一个旅，站住脚后，改造成自己的部队。志丹到平凉通过陈国璋的警卫团团长刘保堂(志丹的朋友)与陈谈判，陈答应编为十一旅，委任刘志丹为十一旅旅长，李培霄为副旅长，并派刘保堂带一个营配合刘志丹收编。志丹和刘保堂到宁县早胜镇与李培霄商量改编事，这时候，陈部之蒋云台、谢牛旋两个旅也都各自收编李培霄，收编不成就把李的部队打散了。志丹到早胜就派王世泰到彬县，要我们设法离开彬县来早胜，我们趁苏雨生与毕梅轩作战的机会，离开彬县到早胜。我们刚到早胜，驻早胜的陈国璋的十三旅旅长高广仁邀请志丹和刘保堂吃饭，我听高部下的一个熟人说：高要借请客之际收刘保堂部队的枪，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志丹，志丹叫刘保堂不要去，刘保堂不相信高广仁会缴他的枪，他自己去了，结果被下了枪，拉到早胜堡下，逼刘保堂下令全营交枪。在这以前，马锡五到早胜向志丹汇报了赵连璧、同宗孝、贾生财的活动情况。 　　高广仁收了刘保堂的枪后，一直往三边开，准备回陕北，我们也只好跟上走，到合水以北，找自己的队伍去。我们跟在高的部队第三团后面，他们走错了路。一天下午走在合水县城东边只有几里路的地方遭到合水县的蒋云台旅袭击，把第三团消灭了。我们奔到合水县城，刘保堂和他的人都在县城里。志丹和我们几十人住在合水东关一家客店，刚吃过饭，天下着大雨，刘保堂得到消息后说：“蒋云台要抓刘志丹，让志丹离开合水，志丹就带了个王廷玉匆忙离开合水县，向南渠堡去了。这时，贾生财利用社会关系，并得到合水县民团团总的合法身份，部队住在篙渠堡。他们走后的十来分钟，蒋云台就派人包围了我们的住店，搜查了一阵没有搜出志丹，又派骑兵追赶。志丹到了篙渠堡贾生财的部队驻处，贾生财把志丹藏起来，不一会蒋云台的骑兵果然追来了，贾用烟酒应酬了一下，把他们打发走了。贾又派人把志丹送到罗家沟赵连璧部队，这是1931年8月的事。 　　志丹搞“军运”工作，据我所知情况就是这样，他的军运工作是正确的，给晋西游击队来南梁会合创建陕甘宁边革命根据地以及中国工农红军的成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一革命功绩应该肯定，在党的历史上具有很大的意义，应载入史册。 　　* 本文选自《民族英雄刘志丹》一书。 纪念刘志丹/刘力贞，张光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