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边区政府领导人 > 林伯渠 > 全文图书 > 林伯渠文集

放手发动群众彻底进行土改*

林伯渠

(1947年11月25日)  　　同志们： 　　这次大会在西北局(277)领导之下，依照全国土地会议的精神，联系与解决边区的实际问题，胜利地进行了 25天。大会的进行，体现了“集中领导下的民主与民主基础上的集中”这个高度的原则，开得很好。现因时间关系，把我的讲话提纲向同志们宣读，这样可以节省时间，表达我的意思。 　　一、大会的成就与收获 　　(一)习书记(518)的总结报告。 　　(1)对于过去一年半来边区土改工作的检讨，分析与估计是正确的。习书记以自我批评的精神，指出了边区土改不彻底的原因是：一、指导政策的不彻底；二、党内不纯；三、官僚主义作风。这个分析完全是对的，检讨是深刻的。 　　(2)对于如何贯彻土地改革，确定了：一、任务。坚决拥护农民四项要求——土地、生产资本、民主、负担公平。二、政策。中央土地法大纲与边区的实际相结合。三、路线。以贫雇农及乡村工人为骨干，联合全体中农及乡村中一切反封建分子，向封建阶级进攻。特别在一些具体问题上，提出了切合边区实况的指导意见。 　　(3)对于如何整编队伍——党的队伍和群众的队伍，对于如何贯彻群众路线，都做了明确的指示。 　　习书记的报告，是陕甘宁边区和西北劳苦人民胜利战斗的号召，是西北党和西北劳苦人民行动的指针。 　　(二)发扬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精神。 　　(1)大会中展开了党内正确的批评与自我批评。这种精神在西北党的历史上是空前的，因而提高了党的威信，巩固了党的纪律，加强了党的领导。 　　(2)大会之所以发扬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精神，在于领导上是有准备、有计划、有组织的。许多大的问题，会前在领导上都经过了考虑研讨，在干部中有酝酿启发。党政军各领导机关在河东开的各种检讨会议，如财经会议，兴县会议等，就是这次大会的酝酿准备。因此，我们就能使用批评与自我批评武器，展开党内思想斗争，达到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 　　(3)继续发扬大会的精神，举起批评与自我批评武器，洗脸擦黑，去腐生新，使党更坚强、更团结、更巩固、更向前发展。 　　(三)在新情况下应改变组织形式，打破区乡村的旧框框，这对于区、乡、村干部有好处，使党与群众更密切的联系起来。 　　(1)新的阶级斗争形势和任务，决定了组织形式也非是新的不可，不如此，则新的政策不能贯彻下去，新的作风不会建立起来。 　　(2)新的组织形式，在乡村中就是贫农团大会及其选出的委员会，乡村农民大会及其选出的委员会，就是各级农民代表大会及其选出的委员会。它们是土地改革的唯一合法执行机关。开始时，县上可选择确实能担负新的土改任务之干部若干人，成立临时农会或农会筹委会，直接领导乡村农会及委员会或代表会。俟全县范围内乡村农会普遍成立并选出代表时，再召开县的农民代表大会，选出县的农会委员会，成立县农会。这样，县农会直接深入乡村，联系群众，打败官僚主义。必须经过贫农团和农会去发动群众，才能改造旧政权，打破旧框框。也只有使贫雇农在各级农民代表大会及其选出的委员会中，取得领导地位，才能实现农民的民主要求，才能监督政府，保障与巩固农民既得利益。因此，关于农民代表之资格、选举与审查，必须首先在以贫雇农为骨干的农会中酝酿成熟，认真讨论，发扬民主，才能把贫农团和农会的领导权真正掌握在代表贫雇农利益的人物手里。 　　(3)打破旧框框，不依靠旧的区、乡、村政权，而依靠农会，依靠贫农团。地主富农出身的干部，在区、乡、村中一个也不要，这是土地改革在组织形式上的阶级路线。只有如此，才能使乡村中农会的权力高于一切，一切权力归农会。只有如此，才能使各级农民代表大会在乡村中打下根深蒂固的基础，才能使各级农会代替已经死亡了的各级参议会。 　　(4)打破旧框框，不仅不能依靠旧框框和旧的区乡干部，而且还要检查旧框框。不仅政权机关自己检查，而且要群众进行检查。检查各级政府的各项工作，检查工作人员的立场、作风，是不是符合于群众的要求和群众的利益，是不是包庇了地主，袒护了家庭，是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穷小子当长工，为贫雇农作驯服的耕牛。土地改革既是翻天覆地的革命运动，适应这个革命运动形势的政府，人民政权的组织，也应当进行一次革命，那就是打破旧的框框，打破旧的一套。事无大小巨细，凡是群众看到的，听到的，不论是对政府的对干部的，都可以在他们自己的贫农团大会或农民大会中提出意见进行批评，群众的决议可以提交政府采纳执行，并有全权在各种相当会议上自由撤换及选举政府和农民团体中的一切干部。 　　这样对于干部有好处，干部因此可以受到群众的教育，阶级的教育，在思想上能够健康，作风上能够正派。 　　这样对于党与群众的联系会更加密切，党的基础在乡村得以建立在贫农团、农会之中，可以听到群众的真正呼声，了解其迫切需要，可以依靠群众介绍与审查党员，使农村党的面貌为之一新。 　　我号召并恳切的提出：政府工作人员是群众的勤务员，是群众的长工，是群众的驯牛。希望全边区的农民、士兵在这次土地改革中来严格地批评与检查政府的工作。这次的检查，在阶级界线上非常明显，绝不同于1945年选举时那一次，那次提意见的有地主富农，这次没有了，有也不会听了。这次是以贫雇农为主的农民群众的意见，意见是会真实的，诚恳的，我们准备好好地接受过来。 　　(四)纪律制裁的意义，受制裁者更须努力纠正自己的错误。 　　(1)党章规定：凡是不执行决议，违犯党章、党纪的党员，各级党应分别各人所犯错误的不同情况，分别给以恰当的处分。这是为了保障与加强全党的统一，是组织上的统一，也是思想行动上的统一。大会前天分别处理了10个同志，给予纪律制裁，这是完全正确的。 　　(2)党章指出：“党处分党员的积极目的，也是教育党员与人民群众，并教育处分者本人，是为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而不是实行党内的惩办主义”。这些受到纪律制裁的同志，大会在思想上、政治上帮助了教育了他们。现在给以纪律制裁，也还是教育，教育他本人今后能纠正他们的错误，教育别的同志不要犯这样的错误。希望受到处分的同志不要提不起劲，而要在事实上，在群众中去改正错误。不能因怕错误，畏首畏尾，成了包袱。 　　(3)自然，除这些受到纪律制裁的同志本人外，还有些违犯了党的纪律的同志，或者受到因为小会上虽已揭发，但大会上尚未揭发，或者尚未尽情揭发出来，暂时尚未受到制裁，但绝不能以此侥幸。党绝不容许犯错误的同志不改正错误，如不改正，一经查出，还是要受到应有制裁的。毛病少的同志，也不能忽视了自己的毛病应当引以为戒，深自反省警惕，以大会的精神来严格检查自己，为做一个好的共产党员而努力!不能因为资格老，未犯错误，而背上骄傲的包袱。过去我们有骄傲自满，吃了很大的亏。 　　(五)搞好老区，更注意新区。 　　(1)要解放大西北，首先要把老区搞好。贯彻土改，整编队伍，也是先从老区着手。目前老区还处在战争环境中，为了有力支前，必须在土改中注意生产、救灾、节约、移民等亟待解决的问题。这些都是与群众的翻身、生存、致富有关的，不容忽视。因此，不要把搞土改与其他工作对立起来看。老区是根本，本固枝荣，不搞好老区，就不可能发展新区。 　　(2)还要注意新区，新区工作搞不好，解放后也不会巩固。安边、榆横(519)的教训，我们没有注意，没有派好干部，吃了亏。现在不称职的应撤回来，在那里对群众犯了罪恶行为的干部，应受到党和群众的制裁。以后其他新区再派干部，应以此为戒。注意新区发展方向，也是我们的责任。 　　二、根据大会精神今后应进行的工作 　　(一)我们有决心有信心消灭封建阶级。 　　(1)坚决、彻底、干净、完全消灭封建阶级。封建阶级之必须消灭，中央在颁布土地法大纲(520)之决议中，已有阐明。我们决不再有所照顾，有所顾虑。在晋绥告农民书中提到“地主阶级必须打垮”。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他是干部家庭，三三制人士，只要他是地主，统统一律打垮，坚决彻底打垮。富农和地主虽有所不同，但富农的封建剥削和封建压迫，也必须消灭。这一彻底的土地政策，与孙中山的平均地权的方法根本不同，也与机会主义的主张根本不同。 　　(2)土地改革是中国历史上翻天覆地的大事情，大革命，因此对于封建的东西，一概不再用改良的方法，而必须采取农民起来革命的方法。只有这样，封建性和半封建性的土地制度才能消灭，农民在经济上才能彻底翻身，有了土地和生产资本，从此再不受剥削。只有这样，农民在政治上才能彻底翻身，自己掌握政权和武装，有自己的组织，从此再不受地主的统治。只有这样，农民在思想上也才翻了身，认识了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觉悟到自己有力量，能够做主人，应该做主人，从此脱离封建思想的束缚与支配。只要农民真正起来，封建阶级是一定能够彻底消灭的。 　　(二)有了统一的司令部，还要有更加坚强的指挥所。 　　(1)西北党有骨干，有新的力量，有正确的领导，它的威信更提高了，统一的司令部更坚强了。 　　(2)有了统一的司令部，还须有坚强的指挥所。这就需要各分区、县党的领导机关，根据西北局领导大会的精神，整顿那里的党，加强当地作战的指挥所，来直接指挥自己所统辖的队伍，统帅已经整编好的队伍，向封建阶级进军! 　　(三)放手发动群众。 　　(1)全国土地会议的精神是发动群众。彻底平分土地，也是发动群众。 　　(2)放手发动群众，是哪些群众呢?这是阶级观点、阶级立场的问题。因此，一开始就须深切注意把群众的阶级界限划清楚。所谓查阶级、评成分，就是划清农民与地主富农的阶级界限，提高贫雇农的威信和阶级觉悟。这是放手的重要关键。所谓放手，是对贫雇农放手，只有对他们放手，他们才能形成核心，才能取得并巩固领导权，才能团结中农，起骨干作用。 　　(3)为什么不放手?客观的原因(如政策不彻底等)不说，主观的原因大体表现在如下方面： 　　第一、不相信群众，不相信贫雇农，认为贫雇农见识少，落后，老实，因而自觉不自觉地放弃对贫雇农骨干的培养。这是根本错误的。这不是贫雇农落后，而是工作同志的落后，是他的落后的封建思想，看不起贫雇农。 　　第二、不放手还表现在总想显露自己的本领、才能和智慧，于是常常在运动中个人突出，包办代替，什么事情群众都得听他的意见。这种人表面上能干得很，其实是最无能的。因为在这样伟大的运动中，群众在实际上都依赖他，不能自主，还未发动起来，这不是最无能吗?这种人表面上积极得很，忙得很，实际他是最不积极的。他的脑子偷懒。因为发动群众走群众路线是最麻烦的，他怕麻烦，避难就易，这不是偷懒吗? 　　第三、有所顾虑而不敢放手。在过去曾有人顾虑干部家属、三三制人士等，这些今后大概不会有了吧!还有人曾顾虑司法机关或上级已经解决了的问题，不敢翻案，顾虑社会秩序，怕搞乱了，怕搞糟了，顾虑违犯政策法令等，这些顾虑也许还会有，甚至可能有人怕走不了群众路线，怕搞不好，我想这些顾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立场坚定站得稳，这些统统可以放心。有人说：真正违犯政策法令怎么办?我说：政策法令和群众要求是一致的，不能把二者对立起来看。假如那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不同，群众的要求与政策法令有某些出入，可以一方面根据群众意见处理，一方面报告上级。有人说：真的不会走群众路线怎么办?我说：只要你不是在群众之上，而是结合于群众之中，虚心向贫雇农学习，交朋友，找知心，分得清楚农村中的敌我，了解贫雇农的痛苦和要求，凡事商量，处处民主，是会一步一步摸出经验来的。只要你真正甘心为群众当一个好长工，群众觉得你“孺子可教”，你是会学得到的。 　　第四、只会走干部路线，只会走积极分子路线，不会走群众路线，今后走干部路线的人可能不会有了，但走积极分子路线而不走群众路线的人一定还会有的。积极分子路线，是少数先进群众的路线，不是真正的群众路线。所谓群众路线，一方面是工作同志自己走群众路线，另一方面是群众自己(群众中的积极分子)走群众路线。有的同志发现了几户积极分子后，看到他们积极热情，斗争坚决，又是正派受苦人，可爱得很，于是把活动的圈子限制在积极分子之内，为他们所包围，而自觉不自觉的疏忽了大多数群众，这是危险的，工作不会深入的。那些积极分子，他们过去未曾出头露面，不懂得民主，他们照猫画虎搬用了过去乡村干部一套作风，利用群众觉悟不高，在那里包办代替，害了群众也害了自己。所以，如何教育与启发群众，有事和大家民主商量，养成群众路线的民主作风，应是工作同志值得注意的。 　　(4)怎样放手发动群众、走群众路线? 　　关于群众路线，以前李部长(521)的传达和前天习书记的报告，原则上都讲过了。这里我再提出一点意见，供同志们参考。 　　第一、立场先要坚定正确。应该以贫雇农的意见为意见，以贫雇农的态度为态度，以代表贫雇农多数利益的意见、态度为自己的意见和态度。不仅是帮助他们，而且同他们一起，结合于他们之中，作为他们之中的一员。这里，还要善于识别哪些是真正的贫雇农群众，哪些是生活上贫穷、而实际上却是与地主富农有联系的人。 　　同时在生活上、行动上，事无大小巨细，不论喜怒哀乐，都应以贫雇农的观点立场为观点立场。有好多下过乡的同志说：说来容易做来难。因为机关生活，不同乡村生活，工作人员的生活，不同于贫雇农群众的生活，不知不觉的就容易与贫雇农发生距离。比如说“你老人家”，如果对于任何年老的人都随便这样称呼，那就容易引起群众的误会。所以点头吭气都是有关系的，同志们应特别注意。 　　第二、有事和群众商量。“众人是圣人”，群众的智慧是无限的，只有群众才具有最大的创造力，只有集中了群众的智慧，才是最大的智慧。事实上，自己脑子中想不通的问题，只要和群众商量，便可迎刃而解，豁然贯通。这里所谓商量，不仅是把工作者的意见提出向群众征求同意，而主要是善于听取群众中好的正确的意见，集中起来，坚持下去。是集中群众的意见，是大多数人同意，而又是为了大多数人利益的意见，不应是少数人的意见。这里，不要忽略了那些平常不说话而在某个问题上说了话的人和他的意见。这种人的意见，不一定都对，但往往有重要的见解，不和群众商量，就不知群众的需要，就不能深入调查研究，就不能确定当时当地为群众所真实拥护的工作步骤与斗争方法，就不能按照运动进程来逐步提高群众的觉悟。只要和群众商量，群众在实践中就会养成民主作风，就会打开脑筋，自己发现问题，决定办法，动手解决问题。和群众商量解决了的问题，群众是容易满意的。 　　第三、善于启发和等待群众。启发群众，就是思想上的发动，如诉苦、挖穷根，但必须根据具体群众的具体需要出发。比如绥德分区，经过减租减息，又经过去年的土改，虽然不彻底，但群众也有了些经验，如你再要他诉苦，他会感到以前诉过了，再诉还不是那一套。如你问他土改后为什么还未翻身?他就可能告诉你一些他不能翻身的原因，他从前未诉过的苦。再如群众可能也有顾虑，如顾虑干部报复，不敢讲，不敢斗，顾虑情面撕不破脸等。不在实际中证明了只有打破这些顾虑，他才能得到翻身，他是不会起来的。因此，启发群众，首先还要打破群众的顾虑。群众思想的特点之一是“比较”地看问题，如比光景的好坏，比过去分配斗争果实的好坏、多少，比这个人和那个人，比这一家和那一家等。这里边常常透露出问题来，启发群众也应当注意群众思想的规律。 　　还有善于等待群众。在启发、教育、组织群众的过程中，一方面可以大胆放手让群众搞，一方面还要注意运动的方向和发展。真理必须坚持，但在群众的觉悟尚未提高到一定程度时，就不应急躁，而需要等待，决不能以为积级分子已同意了，就可以干，而应该等待那些大多数群众，那些“落后”的群众。特别是在运动发生某些波折时更不应灰心，而应相信群众和等待群众。自然，等待不是不管，而是细心研究，继续启发其觉悟。启发与等待，都是为了群众的利益，使群众自觉自愿地行动起来。 　　第四、关于群众自发斗争问题。过去我们的工作同志，常常搞典型，搞一乡一村，在那里搞到底，不敢中途离开。这是不相信群众能自己解放自己，不相信劳动者自求解放。过去只是工作同志去发动群众，而还未能作到通过群众发动群众，因此，运动就不可能迅速开展。我们不是崇拜自发论，但群众的自发运动是群众觉悟起来的表现，我们对之不能压抑，不能制止，也不能旁观，而是要参加到群众之中，教育与引导群众，把自发的运动提高为群众自觉的运动。马克思对巴黎公社的群众就是这样。 　　不相信群众，害怕群众的自发斗争，以为群众运动必须经过工作者的教育才让他发动，这是国民党的训政观点。实际上，在群众斗争中，群众训练了我们的同志，教育了我们的同志。自然，不怕群众的自发斗争，不是自发论，而是密切注意与领导群众向前发展，同时在群众的自发斗争中还应注意阶级敌人乘机利用群众破坏土改，还应注意中农或乡村干部为争取领导或先发制人。 　　大胆放手走群众路线，才能发动群众。但放手不是放任，手越放得开，组织工作就更应细致周密。胆越放得大，领导就更须加强注意，研究掌握其规律，指导其前进。 　　(四)掌握毛泽东思想一定能够贯彻土改。 　　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一普遍真理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毛泽东同志自己就是这个结合的巨手，他使马、恩、列、斯的学说理论在中国革命实践中发挥与发展成了我们的宇宙观、历史观、社会观和一切工作的指针。毛泽东思想是代表中国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之最高利益的思想，也就是代表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最高利益的思想。毛泽东思想的伟大，就是因为它代表着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利益。在这一思想指导下的中国革命的理论与行动，能为最广大群众所拥护与实行。毛泽东思想是各方面互相联系的整体，当然不可以分割开来。这里，为了贯彻当前伟大的土地改革，仅就有关土地与农民问题提出一点，希望同志们在实践中注意学习。 　　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社会，“只有制订和执行了坚决的土地纲领、为农民利益而认真奋斗、因而获得最广大农民群众作为自己伟大同盟的中国共产党，成了农民和一切革命民主派的领导者。”(522)所以解决占全国人口80%的农民问题，领导农民觉悟起来，组织起来，就成为完成现阶段中国民主革命的一项最重要的工作。农民问题对中国民主革命的重要性和我们共产党人对农民问题应取的态度，毛泽东同志早就提出注意并且实践了。他在1925至1927年大革命时期，创办农民讲习所(493)，培养了农运干部。在他亲自视察后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热烈赞颂了农村革命、农会与革命先锋，说：“国民革命需要一个大的农村变动”，“现在有了这个变动，乃革命完成的重要因素”。说农会“成了唯一的权力机关，真正办到了人们所谓‘一切权力归农会’”，说：“农民的举动完全是对的，他们的举动‘好得很!’”说：“乡村中一向苦战奋斗的主要力量是贫农。”“这个贫农大群众，合共占乡村人口70%，乃是农民协会的中坚，打倒封建势力的先锋，成就那多年来未曾成就的革命大业的元勋。”(523)这个报告提出了与机会主义者陈独秀(36)完全相反的一个正确路线与策略，是研究农民问题最宝贵的文献之一，直到今天，还有极重要的现实意义。在苏维埃革命运动中，毛泽东同志亲自作农村调查，成为我们向群众学习以阶级分析的方法进行调查研究的典范。他在《〈共产党人〉发刊词》中明确地指出：“中国共产党的武装斗争，就是在无产阶级领导之下的农民战争”，指出十年内战的“武装斗争，就是在无产阶级领导之下的农民土地革命斗争”(524)，他在《论联合政府》一书中，关于土地与农民问题的理论，更加具体化和更加发挥了。其他关于农民问题的理论还很多，我不再一一列举，同志们可以研究学习。 　　现在我们是处在历史上空前规模的内战之中，人民的敌人是美国帝国主义帮助下的蒋介石反动集团，这一反动集团的社会基础，主要的则是广大农村中的一切封建势力，因此，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之下，要战胜这个敌人，最主要的保证就是彻底解决土地问题，挖尽蒋介石所代表的封建根子。现在的战争，仍“是无产阶级领导之下的农民土地革命斗争”，而贯彻土改在农村中体现无产阶级领导，则仍是，也必须是依靠贫雇农。他们是农会的“中坚，打倒封建势力的先锋”。 　　同志们：学习毛泽东思想，在伟大的毛泽东思想指导之下，根据陕甘宁边区的具体条件和新的形势任务，我们以新的组织、新的人物、新的作风来增强我们西北党的力量，胜利地完成土改，彻底消灭封建，打垮胡宗南(430)，解放大西北，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 　　根据中央档案馆所藏油印原稿刊印。 　　*1947年11月1日至25日，中共中央西北局为了传达贯彻全国土地会议的精神，执行中共中央颁布的《中国土地法大纲》，在陕北绥德义合召开了陕甘宁边区一级党员干部大会。本文即是作者在这次会议闭幕时宣读的讲话提纲，标题是编者加的。 　　 林伯渠文集/林伯渠.—北京：华艺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