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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力如与南路军

韩明奎

1936年5月7日，正当红一方面军结束东征和回师西征之际，东北军---师侵占了富县北道德原道德村一带。在红二十九军的阻击和掩护下，陕甘省委和富县党政军机关撤退到甘泉县府村川，经过整顿，成立了中共陕甘工作委员会，欧阳钦任工委书记，曹力如任军事部长。为了牵制南线之敌，配合主力红军西征，保卫苏区，扩大新区，工委遵照周恩来的指示，抽调富县、甘泉县的两个独立营和10支地方游击队，共1000多人，于6月初在富县北道德原的照八寺成立了南路军，曹力如兼总指挥，吴立昌任政委，曹永科任参谋长，我任政治部主任。 　　南路军制定了向南作战，寻机歼敌，扩大苏区，牵制南线之敌，配合红军主力西征的方针，制作了军旗，确定了和后方联络的口令，进行了战前准备和动员。曹力如号召全军指战员，充分运用游击战的战略战术，发扬红军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作风，一定要完成作战任务。 　　盛夏6月的一天，南路军出发途中，突然风雨交加，水流如河，指战员一个个淋得像落汤鸡。曹力如命令部队鼓起勇气，冒雨前进。部队以急行军速度向东翻越羊泉原，然后又折西挺进寺仙原。日行数十里，夜宿贾曲河村。当晚，恰逢该村国民党民团头子查景顺给儿子完婚。曹力如命部队化装潜入查家大院，一枪未发，收缴了民团一个班的枪支，补充了部队给养。第二天，又进军南道德原，奇袭了狼虎头敌民团据点，收缴步枪20余支、轻机枪1挺、手枪1支，初战告捷，军威大振，驻富县国民党军队和地方民团、土豪劣绅，闻风丧胆。 　　曹力如率领部队，以避实就虚、声东击西的战术，冲破夏玉山等民团的围追堵截，转战黄陵，入乔山，于7月初，进入甘肃境内。陕甘交界，原是南梁革命根据地的前沿地带，群众基础好，南路军所到之处，深受群众欢迎。一天，南路军向南柴桥子敌据点发起攻击，该据点驻东北军别动队一个营，经过激战，全歼该营，俘虏敌官兵120余人，经教育全部宽大释放。 　　8月，曹力如率部队开往卜家岘子宿营休整，军部驻在一个高崖窑子里。有一天半夜，甘军杨乾城部两个师，突然偷袭，刹时枪声骤起。曹力如立即令部队投入战斗。因夜深天黑，曹力如在指挥战斗中失足落崖，腰负重伤，但他仍强忍疼痛，指挥作战。全军指战员奋勇杀敌，打退了敌人进攻。这一仗，敌军死伤甚众，我只有一名姓王的队长牺牲，13名战士失散。战后，曹力如躺在担架上率军进驻宁县仁庄村休整。在这里，7名失散的战士陆续赶回部队，5名负伤战士由当地群众护送归来。 　　南路军出征两个多月，征途艰险，供给困难，但军纪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所到之处，群众无不箪食壶浆，慰劳红军。当部队从盘克原到达山区川庄月儿坪时，当地人口稀少，加之秋雨连绵，秋庄稼还未成熟，吃的接挤不上，就只得买群众的洋芋、南瓜、生玉米棒子充饥。有时，一块银元只能买两个玉米棒子，战士每日只发1元钱。部队从月儿坪翻子午岭转移到富县境内的槐树庄，在老庄子休整的两天里，又买吃了原槐树庄赤卫队长张生太家的20亩地的玉米棒子。开始，张的老母以为是从哪里开来的杂牌军或土匪，哭喊道：“把我家的玉米吃完，让我们吃啥呀!”张生太对母亲说：“你老人家不知道，这是咱们的红军回来了，又不白吃咱的!”老人家一听是自己的军队，又转悲为喜，笑着说：“自己人，让吃吧，不能要钱!”在艰苦的征战中，身负重伤的曹力如与战士同甘共苦，给他准备的好点的食物，他总是让给其他伤病员们吃。战士们十分感动。 　　8月下旬，部队返回后方时，途经富县葫芦河川的和尚原村，该村石崖高处的石窨子里扼守着国民党一个营，居高临下，有一人把关，万夫莫开之险。曹力如率部队乘黑夜悄悄摸过去，进入埝沟，打开了一家姓杨的土豪的粮仓，补充部队给养。第二天清早，正做饭时，被敌人发现追来，曹力如即指挥部队布防迎敌，战士们有的用缸子舀，有的用手抓，把刚下到锅里的生米装到衣袋里，准备充饥。部队火速撤到两边山上隐蔽。不一会儿，敌人一个排搜索而来，遭到伏击，一举就歼。刹时，敌大队蜂拥而至。进入我军伏击圈。这时，两边山上，一颗颗手榴弹落入敌群，杀声四起，弹片横飞，炸得敌人死尸成堆，溃不成军。这次战斗，歼敌一营，缴获长枪34支、轻机枪1挺、迫击炮1门，补充了部队的武器装备。9月初，南路军回到大后方甘泉县的桥府峪时，与后方训练的地方赤卫军会合。 　　南路军胜利地完成了牵制敌人，配合主力红军西征的战略任务后，工委决定解散南路军，恢复富县、甘泉县独立营及各地方游击队的番号。 　　南路军在曹力如率领下，历时4个月，转战陕甘两省，行程数千里。大小战斗几十次，消灭敌人两个营兵力和地方民团，计800余人。他的功绩将永远光耀在西北革命史上。 　　(任国繁 王文耀 整理) 　　 曹力如/熊美杰主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