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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仲勋同志

尉健行

1984年到1987年，我在中央组织部工作期间，仲勋同志担任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书记处书记，负责中央书记处的日常工作，并分管组织工作。当时，正值干部新老交替，加快干部队伍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四化”建设时期。他十分强调调整领导班子要充分发扬民主，坚持民主集中制原则。 　　仲勋同志指出：对每个领导班子的调整，都要走群众路线，充分发扬民主，广泛听取意见，上下反复酝酿，经过多次讨论才能定下来，才能形成各方面都比较满意的新班子。他强调：选拔、推荐年轻同志进领导班子，要群众公认才好。群众不“批准”，你得不到群众的支持，什么事也办不成。选拔干部一定要走群众路线。究竟哪些人上，大家都可以推荐，不管哪个单位的，好好考核，不要为个人或少数人的好恶所左右。 　　中央组织部把仲勋同志讲话精神贯穿于干部的考核、选拔、任免、监督等各个环节，包括“三梯队”建设。这既是工作方法和干部制度的重大改革，更是健全社会主义政治民主的要求。中央组织部始终要求各级组织部门在考核被推荐的干部时，要深入实际，广泛听取干部和群众的意见，并如实反映情况；进一步严格执行处务会议、局务会议、部务会议三级集体讨论的制度。 　　中央组织部将推荐人选上报仲勋等领导后，由仲勋等同志主持，召开有关方面中央领导参加的小型会议，对一些推荐的人选进一步酝酿讨论，并将各种意见如实报告中央书记处，提请中央书记处审定。在中央书记处讨论干部的会上，充分发扬民主，各抒己见，最后按民主集中制原则作出相应决定。仲勋同志1983年2月和厦门市的领导同志谈话时指出：现在中央就很好。中央书记处的会议生动活泼，什么意见都可以讲。哪位同志有什么意见，当场就说。 　　对调整领导班子结构、加强班子建设，仲勋同志十分重视领导干部的新老交替、合作和领导班子的民主集中制建设。仲勋同志明确指出：新老要交替，要合作，非这样办不可。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积极选拔一些德才兼备的优秀青年上来。他主张：县市以上领导班子的成员，要有30多岁、40多岁、50多岁这几个年龄层次的人，30多岁、40多岁的人多一点，50多岁的人少一点。这样配置比较好，有利于新老交替和合作。他还主张：市(地)级和相当于这一级领导班子中已满60岁甚至略超过一点的同志，如果确实需要，经上级党委批准，暂时留一两个，带一下再退是可以的，但不宜久留。他还要求各级党委和组织部门，要抓紧考虑和妥善解决好已满60岁或者超过60岁的同志退下来的问题。他指出：为了搞好各级领导班子的新老交替和合作，要提倡老同志和年轻同志都要有自知之明，都要看到各自的长处和短处，互相学习，互相帮助，取长补短，加强团结。老同志要多看年轻同志的优点，从长远发展的观点考虑问题。新上来的年轻同志比老同志锻炼少，要谦虚谨慎，要虚心向老同志学习。 　　仲勋同志强调：新的领导班子要认真坚持民主集中制。主要领导同志要有好的民主作风。要善于经常和大家交换意见，商量办事，特别是能够听取不同意见，在充分发扬民主的基础上实行正确的集中，做到集思广益，充分发挥每个同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坚持和发扬这种优良作风，是加强团结、做好工作、实行正确领导的一个重要条件。要经常注意检查和解决这方面存在的问题。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干部工作取得了重大成就。但是，在干部选拔任用中也还存在一些问题，突出表现是，有些领导干部不遵守党的原则，违反组织人事纪律。中央对此十分重视，仲勋同志责成中央组织部就健全干部选拔任用制度、防止违纪行为的发生提出方案，报中央书记处审定后，1986年2月，中央向全党发出了《中共中央关于严格按照党的原则选拔任用干部的通知》，当时通称“四号文件”。 　　《通知》指出：党的干部工作的根本原则，如加强党委集体领导、发扬民主、坚持民主集中制、彻底走群众路线等，必须坚决执行。 　　《通知》中的许多规定，诸如领导和群众相结合选拔任用干部的制度，组织监督和群众监督相结合的制度，高级领导干部子女越级提拔审批制度等，都是针对干部工作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本着改革的精神作出的。实践证明，要纠正和防止不正之风，做到合理使用人才，避免用人不当，必须通过改革和完善规章制度来解决。 　　《通知》进一步强调要严明人事工作纪律，对各种违反人事纪律的行为和不正之风都提出了明确的处理原则。特别要求领导干部要做到公道正派、光明正大，绝没有违反政策和制度安插亲朋好友的权力，更不能支持他们利用自己的影响去伸手要官。 　　各级党委坚决拥护中央的《通知》，并认真贯彻执行，有力地推进了选拔任用干部和干部“四化”建设工作。 　　仲勋同志指出：各级领导班子，过去积累的问题很多，有的可以说是积重难返，要在一次调整中解决所有问题是不可能的。他说：据我了解，按照干部队伍和领导班子“四化”的要求，各地的现任领导班子中有些同志年龄偏大，文化、科学和专业知识水平仍然偏低，有些新上来的同志缺少全面工作经验和组织领导能力。总的来看，调整后的各级领导班子的思想水平和工作水平都还有许多不适应新形势和任务的地方，还需要进一步充实、锻炼、提高。 　　仲勋同志说：“小平同志讲，机构改革、调整班子是一场革命。”“我们在实践中深深体会到，这确实是一场革命。”仲勋同志要求各级党委和组织部门，以坚持不懈的改革精神，继续下大力气抓好这项工作。 　　仲勋同志在中央书记处负责处理日常工作，参与了中央许多重大决策的研究、制定，处理了许多重要和复杂的疑难问题。在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推动组织、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实现干部的新老交替，加强领导班子建设等方面，倾注了大量心血，作出了卓越贡献。 　　仲勋同志思想解放，实事求是，襟怀坦荡，坚持原则，体贴群众，爱护干部，忠诚于党和人民的事业，在广大干部和群众中享有崇高的威望，是我衷心敬佩和深深怀念的老同志。 　　(作者系中共中央政治局原常委、中共中央书记处原书记、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原书记) 　　 习仲勋纪念文集/中共中央党史研究所编.—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