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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世泰回忆录——庆环分区

王世泰

为配合留守部队保卫边区、肃清匪患，维护地方治安，中央军委于1937年9月发布命令，将分散在边区各地的游击队、独立营、警卫队等，按地区、战斗力、数量等集中编制，成立边区保安司令部、各分区保安司令部和各县保安大队。庆环分区保安司令部随即成立。10月组织上任命我为庆环分区保安司令部司令员。在庆环分区工作期间，我主要做了两件事。 　　一是根据新体制的规定，建立健全了分区及各县的地方武装；二是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对分区所辖地区的土匪进行了坚决打击。 　　庆环分区是陕甘宁边区的西部屏障，辖华池、曲子、环县、三岔区，人口约10多万。境内多山地、梢林，人民生活贫困。由于地方缺武装干部，我去时从抗大要了七个人，其中有张涛、刘懋功、齐渭川等。张涛任参谋处长，齐渭川任政治处主任。分区保安司令部的架子搭起来以后，便积极着手组建各县的保安大队，并在区、乡、村三级同时建立了保安中队、小队和自卫军小组，配备了一定数量的武器，主要是步枪和子弹。开展了以防奸、肃特、剿匪、维护地方治安、抗日救国为主要内容的政治教育；以射击、刺杀、投弹为主的军事基础训练和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为中心的纪律教育。通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全分区的保安队伍基本上建立健全了。分区部队改编为第五保安大队，刘懋功任大队长，牛书申任政委。并建立于分区骑兵连(马福纪任连长)和分区警卫连(李子贵任连长兼指导员)。当时庆环分区保安司令部所辖庆阳境内各县地方军事组织情况如下：环县保安大队，大队长先后由宋飞和王世选担任，教导员田生芳，县委书记刘昌汉兼政委；曲子县保安大队，大队长先后由白希儒、阎崇山担任，县委书记苏耀亮兼政委；华池县保安大队，大队长张明科；固北县保安大队，大队长先后由谢广良、王振清担任，政委高伯祥、高锡堂。 　　剿匪工作是按照中央军委的统一部署进行的。陕甘宁边区，地处黄土高原，地形复杂，人烟稀少，自古就有土匪出没。土地革命时期边区内的土匪曾一度绝迹。抗战爆发，我八路军主力开赴抗日前线，土匪死灰复燃，破坏活动日渐猖獗，严重影响了边区的社会安定和抗日救亡工作的正常进行。1937年4月25日，周恩来副主席一行乘汽车去西安谈判，经甘泉劳山就遭到土匪的伏击。周副主席的副官陈友才、警卫队副队长陈国桥等在战斗中牺牲。当时，活动在陕甘宁边区一带的土匪，势力比较大的就有43股。在环县、华池、曲子一带，主要有赵老五、缪福禄、耿子平、张廷芝等匪，还有很多小股土匪。这些土匪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以打家劫舍，抢夺财物为主要目的的惯匪；另一类则是有政治背景的土匪，他们除了抢劫财物以外，还专门以摧毁我地方政府机关，破坏抗日群众组织，暗杀我工作人员为目的。赵老五就是直接受国民党顽固派操纵和指使的政治土匪。 　　为了彻底清除匪患，稳定边区社会秩序，保障边区党政军民的安全。中共中央军委早在1937年7月7日就发出关于肃清匪患的训令，要求对尚存的土匪，务绝根除；必须依靠深入的地方工作，发动群众的积极性，彻底肃清匪患，不达目的不止。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留守部队对该匪进行了三次较大规模的军事围剿。其主要战术是分区驻剿与集中打击，穷追猛打与堵截合击，将边区划分为五个区域开展清剿工作。保安第五大队(即庆环分区保安大队)、华池县和志丹县保安队一部负责庆阳、环县地区的剿匪任务。 　　当时庆环分区辖区内的匪患主要是在陕甘宁三省交界处的环县。这里山大沟深，地广人稀，加之环县是红军西征时才解放的，群众基础较薄弱，斗争经验不足。故匪帮势力大，活动猖獗。土匪多达数十股。其中势力最大、最为反动残暴的就是赵老五(赵思忠)股。红军西征时，赵匪逃匿了一段时间，后偷偷窜回，盘踞在靠近宁夏的环县甜水堡一带。1938年1月，赵老五率部袭击环县洪德区，杀害了自卫军排长吕文清。4月12日夜，他又唆使耿子平、缪福禄、穆正明等匪百余人袭击了时住河连湾的中共环县党政机关。由于当时的保安大队负责人警惕性不高，没有按我的指示修筑高碉堡等防御工事，疏于防范，损失较大。县保安中队长张俊禄，中队副王生烈、班长工华、汪思学和县妇联主任张月英在反击匪徒中壮烈牺牲。事件发生后，我立即下去调查情况，对失职的环县保安大队长作了严肃的批评和撤职处理，任命王世选为保安大队长，中队长王世朝奋勇抗击敌人，受到表扬。回到分区后，我命令第五保安大队政委牛书申带一个连和县保安大队留守环县县城，亲自带领第五保安大队长刘懋功的两个连和分区警卫连、骑兵连，跟踪追击耿子平、缪福录等大股土匪，一直把土匪追到宁夏交界处打垮了。 　　环县土匪多是有历史的，因而历届政府不敢久住一地，常常为躲避匪害，变成“流亡政府”。当我带领部队把耿子平、缪福录几股土匪打垮赶出环县，我调回延安以后，以赵老五为首的境内另一股土匪，在国民党甘肃、宁夏政府的暗中支持下，有恃无恐，死灰复燃，日益猖狂起来。 　　赵老五，原本是政治土匪，心狠手辣，善于寻找机会。当他得知我已调走，环县城内只有100多人的保安队，便趁机组织500多名土匪在一个深夜突然把环县城包围住，准备洗劫县城。我在环县时，曾发现该城守卫困难，让县委书记刘昌汉、保安大队长王世选，在城靠山部位修筑了五六个高大碉堡，所以当他们发现敌人攻城，立即带保安队固守碉堡，居高临下抗击敌人。土匪火力虽然很猛，但始终未能攻入县城。此时，县政府保卫科长李正廷，考虑到土匪人较多，火力猛，我保安队人员少又没有外援，天亮以后很难守住县城，便带领几名同志，趁黑夜摸出城外，组织附近自卫军200多人，抢占了县城后山。天亮后，我自卫军突然出现在后山，呐喊着向下攻击，我守城保安队也加强了抗击火力。赵老五看见我自卫队，以为我援军赶到，带领土匪仓惶逃走。王世选见土匪撤退，立即组织追击，一直打到40华里之外，打得几百名土匪溃不成军，四处逃窜。赵老五股匪元气大伤，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环县境内。由于我军分区从1939年到1940年，1942年冬到1943年春，边区部队两次大规模的剿匪作战，使全区的匪患基本肃清。从而使边区社会秩序安定，人民安居乐业，为建设抗日模范根据地创造了有利条件。 　　 王世泰回忆录/王世泰著.—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