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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岸管理工作的开拓人

唐筱光

洪涛同志离开我们已经有五个年头了，我们依然十分思念他。1978年，我调入国家经委，在洪涛同志办公室工作。1983年，我离开洪涛同志办公室，调入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仍是在洪涛同志领导下工作。 　　多年来，洪涛同志给我感受最深的是：孜孜不倦地学习和勤奋工作，以及与时俱进的思想，为我国交通运输、电信事业和口岸管理工作的发展作出了贡献。 　　值此纪念洪涛同志百年诞辰之际，从口岸管理工作的发展史实，回顾洪涛同志在口岸管理上开拓精神和为口岸事业发展而奋斗的事迹。 　　一、国务院有关口岸管理工作的第一个文件 　　国务院下达的关于口岸工作的第一个文件的形成，可以追溯到1972年。那时，国务院有关部门曾就如何加强口岸工作的问题进行过讨论。1973年初，国务院召开外事工作会议，专门讨论了口岸工作问题，同时酝酿起草“关于口岸工作情况和改进意见”的文件。1973年1月27日，周恩来总理对草拟的“国务院关于口岸工作情况和改进意见”文件初稿亲自作了两次修改，修改达17次之多。修改后，总理批示“拟同意，略有增改，即呈主席、剑英、先念同志批示”。主席、剑英、先念圈阅同意后，总理又于1973年2月8日批示“请照此修改稿，请主席批阅修改后，径送国务院加一通知下达”。1973年2月15日，国务院下发文件通知各省、市、自治区和国务院各部门。这是国务院下达的有关口岸工作的第一个文件，对于指导当时和今后的口岸工作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文件在前言部分提到：在毛主席革命外交路线的指引下，国际威望不断提高，对外关系日益扩大，进出我国口岸的轮船、飞机、火车和来华外国人、华侨，以及来往祖国大陆的港澳同胞和台湾同胞的数量有很大的增长。文件认为：各口岸检查单位，根据党和国家的政策，加强了各项监督和检查工作，维护了国家主权，……保证了口岸正常秩序和运输安全。口岸各业务、服务单位，努力做好进出口物资的装卸、理货、疏运及供应、代理工作，提高了服务质量。各口岸在宣传和接待工作中，本着多做工作，着眼和寄希望于人民的原则，……作了大量回访侨胞、国际海员和各国友好人士的工作，在激发华侨、港澳同胞和台湾同胞的爱国热情，争取和团结广大的国际海员和友人，扩大我国的政治影响方面，作出了一定的成绩。文件在肯定成绩的同时，提出了存在的主要问题。即：组织领导不统一，机构不健全，人员不足，不遵守规章制度，不按党的政策办事；港口装卸效率低，外轮停港时间长，罚款多，影响不好；物品供应不足，服务工作质量不高；口岸设备数量少、质量差。文件指出：口岸是祖国的大门，必须努力改进以下几方面的工作。(一)加强口岸工作的统一领导和组织建设；(二)认真贯彻执行党的涉外政策；(三)改进口岸业务工作和服务接待工作；(四)做好对外宣传工作；(五)充实口岸工作急需的工具设备；(六)国务院责成交通部、外交部、外贸部、外经部、商业部、公安部、卫生部等。在1973年第一季度，组织若干联合检查组分赴各口岸，在当地党委、革委领导下和驻军协助下，进行落实政策和加强工作的检查和帮助。 　　文件下达后，引起了中央和地方有关部门的重视，口岸管理和设施也有所改善。但是，随着对外经济技术、贸易的不断发展，我们的口岸工作出现了不相适应的矛盾。尤其是港口口岸，深水泊位明显不足，遇到外轮相对集中到港后，查验、装卸疏港、供应、服务都跟不上需要。这种状态不仅影响到外贸进出口和引进先进技术装备任务的完成、国家经济的发展，而且还会影响到国家的声誉。为了加强口岸工作的领导，迅速缓解港口口岸的压港、压船的局面，1978年7月，当时的外贸部部长李强同志向李先念同志正式提出了成立国务院港口口岸领导机构的报告。 　　二、国务院下发第一个有关口岸工作领导机构的文件 　　李强同志的报告送上去后，先念同志(当时任国家副主席)于1978年7月16日作了批示：“送纪登奎、余秋里、谷牧、康世恩、袁宝华、段云同志阅，望谷牧、康世恩同志指定同志(强有力)研究一下解决。”上述领导都圈阅同意。康世恩同志批示：请郭洪涛同志组织有关部门研究提出方案。余秋里同志批示：同意世恩同志意见。1978年9月5日，国家经委邀请外贸、公安、交通、铁道、农林、卫生部的负责同志开会研究，并提出了关于加强港口口岸领导和管理的报告。报告的主要内容是：遵照李副主席的指示进行了研究，认为前些年，口岸工作的领导削弱了，提出要加强港口口岸工作的领导，在当地党委的一元化领导下，立即着手建立和健全各口岸领导组织和办事机构。关于国务院建立港口口岸领导机构的问题，待征求意见后另报。报告还提到要抓紧港口口岸的总体规划和建设，安排生产一批检疫、物检仪器和熏蒸、通信设备，抓紧修订和颁布港口口岸的有关制度，以及组织有关部门对口岸的领导和管理进行深入调查和赴国外考察等。 　　9月17日，康世恩同志批示：宝华同志，港口问题太多了，似有成立港口口岸领导机构的必要。可以由经委郭洪涛同志主持，交通部设办公室，以便协调各方面的工作。请李副主席、登奎、秋里、谷牧同志审阅。谷牧同志批示：港口建设，国家建委另有一个小组管理而且已经工作了多年，是否也吸收他们参加。宝华同志批示：请洪涛同志阅，即印发计划会议各省市负责同志征求意见，会议期间就把领导小组正式建立起来。先念同志批示：怎样加强，应该征求得快点。1978年10月19日上午，国家经委马仪和洪涛同志约请有关省、市、自治区和中央有关部门负责同志开会，对国家经委为国务院代拟的“国务院关于加强港口口岸组织领导的通知”初稿进行讨论。会上，洪涛同志就代拟稿有关内容作了解释。通过与会同志的研究，大家一致同意这个代拟稿，并对有些方面作了调整和补充。首先大家对成立国务院口岸机构的名称问题有些不同看法，有的同志认为机构的名称为“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是否字数太多了些，有13个字之多，这在当时国务院机构中是罕见的。经过讨论，认为符合实际需要，最后大家还是同意了这个名称。其次，领导小组办公室放在哪里的问题。交通部潘琪副部长认为，办公室放在交通部，恐怕起不了大的作用，建议设在国家经委。外交部仲曦东副部长也同意办公室设在国家经委。其他同志在发言时也都同意这个意见。国家经委根据讨论的情况，修改代拟稿后即报国务院审批。1978年11月25日，国务院以国发(1978)245号文件《国务院关于加强港口口岸组织领导的通知》发各省、市、自治区和国务院各部委、各直属机构。 　　文件包括港口口岸工作的方针、管辖范围、成立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及办公室，各开放口岸成立办公室，请示报告制度的规定等。 　　文件在前言中指出：粉碎“四人帮”以来，我国工农业生产迅速恢复和发展，国际威望不断提高，友好往来日益增多，对外贸易持续增长，给沿海港口口岸带来十分繁重的任务。并要求不断解决港口能力与客观需要不相适应的矛盾……还必须把港口有关部门组织起来，贯彻执行“集中领导，积极协作，统一对外”的原则，搞好港口口岸工作。 　　文件中正式确定国务院成立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职责是：根据中央的有关方针政策，研究制订港口口岸工作的具体方针、政策、任务和重大措施；督促检查各港口口岸办公室的工作；交流港口口岸工作经验等。 　　面对新形势和新任务，国务院正式成立了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文件明确：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由下列同志组成： 　　国家经济委员会副主任 郭洪涛 　　国家基本建设委员会副主任 彭 敏 　　外交部副部长 仲曦东 　　交通部副部长 彭德清 　　外贸部副部长 郑义山 　　铁道部副部长 王效斌 　　公安部副部长 高文礼 　　卫生部副部长 黄树则 　　农林部副部长 朱 荣 　　商业部副部长 张永励 　　中华全国总工会 陈 宇 　　领导小组由郭洪涛同志任组长，彭敏、仲曦东、彭德清、郑义山同志任副组长。 　　同时明确在国家经委设精干有力的办公室，承办港口口岸日常工作。 　　这是国务院定下来的第一任港口口岸领导机构的名单。这个名单充分体现了国务院对此项工作的重视，选定了有经验的主管领导参加。不久，为了加强这一机构的权威性和代表性，国务院又批准充实了三名领导成员，其中有江泽民(时任国家进出口委副主任)、高祚(时任海关总署副署长)、刘光汉(时任国家商检局副局长)，并任命江泽民同志为副组长。 　　洪涛同志是个老革命，早在大革命时期的1925年就参加革命活动。他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经济工作专家，1945年就开始从事经济工作。平时，他对政治理论学习和业务学习一直非常认真，稍有空闲时间就要读书，学毛主席著作，学理论，学中央文件、国务院文件。在他读过的书本上、看过的文件上经常可以看到他写的密密麻麻的学习心得，或用线条注明重点和应该注意的问题。当他知道自己即将担任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组长后，首先想到的是学习有关文件，掌握港口口岸的问题所在。他让我抓紧调出国务院关于口岸工作的有关文件、新华社的动态清样和有关部门关于港口口岸压港、压船、压货的情况简报。经过几天的学习和思考后，又让我通知郝一军、马希德、刘蕴青、郑鹤鸣、梁况白等同志开会，共同学习文件，研究如何开展口岸工作和解决港口压港、压船的问题。 　　洪涛同志受命于港口口岸工作十分艰难的时期，他不仅勇敢地挑起了这副重担，而且还努力刻苦工作，组织大家想方设法，缓解港口口岸的压港压船问题。在他领导的这段时期内，基本理顺了口岸各单位之间的关系，做到工作协调配合，为口岸逐步走向正规化创造了条件。 　　三、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第一次会议 　　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的第一次会议是在1979年2月13日召开的，会议由洪涛同志主持，彭敏、彭德清、陈宇、张灿明、郑义山、钟原(代朱荣)、王效斌、高文礼、罗冬祥(代黄树则)等同志出席。列席的有郝一军、马希德、刘蕴青、郑鹤鸣、王志远、石希玉、杨家驹、曹岩华、白贵均、梁况白等同志。 　　会议开始时，洪涛同志强调要以国务院国发(1973)19号文和(1978)245号文件作为我们的工作准则，要认真学习，努力贯彻。认为国务院批准成立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是一个正确决策，也是国务院对自己和对大家的充分信任，自己一定要同大家一起克服困难，迎难而上，尽力做到在较短时间内扭转压船、压港的被动局面，以适应改革开放的形势。会上，与会同志也都纷纷表态，一定要按照国务院文件精神办事，坚决完成任务。会议开了一个好头。经过讨论，议定如下事项： 　　(一)议定领导小组的具体任务七条，其中包括制定港口口岸管理工作的具体方针、政策和重大措施；督促有关部门修订和健全重大涉外规章、条例；督促检查全国疏港联办工作，帮助解决疏港协作和其他较重大的问题。 　　(二)规定领导小组每半年召开一次会议，研究布置工作，必要时可随时召开。 　　(三)同意办公室主任为郝一军同志(国家经委委员交通局局长)、副主任为马希德(交通部副局长)、刘蕴青(外贸部外运总公司副总经理)。 　　四、领导小组及其办公室成立后的主要工作 　　领导小组及办公室成立后困难不少，尤其是办公室刚建立，条件很艰苦。但是，大家很努力，在洪涛同志领导下，工作很有成效。为了有效地解决压港、压船理顺关系，领导小组从1979年初成立以来，洪涛同志对各项工作高度负责，坚持由自己主持召开领导小组会议，对重大问题进行研究，并作出决策性的决议。而且还多次组织召开了全国性的港口外贸运输计划平衡会议，推行两级平衡、集中管理的制度，平衡审定港口外贸运输计划。通过这些会议，加强了有关部门之间的协调配合，制订了有效的规章制度，并根据当时的严重压港、压船、压车、压货的情况，提出了一系列有关疏港的措施，收到了较好的效果，为口岸的安全畅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洪涛同志是国务院第一个口岸领导机构的第一任主管领导。之前，我国没有这个机构，国外也没有类似模式的机构。通过他多年的摸索努力，为口岸的协调、仲裁做了大量有效的工作。洪涛同志作为口岸开放和管理的开拓人，竭尽自己的努力。洪涛同志还有一项重大成果是帮助联系解决口岸建设的资金问题。当时改革开放的形势非常好，各地要求开放或扩大开放口岸的呼声非常高。而口岸开放遇到的最棘手的问题是口岸建设资金落实不了。洪涛同志听取了口岸办的汇报后，又找了几个查验单位了解情况，然后主动找到国家计委、财政部的领导，经过多次协商，同意从投资建设资金中拿出一笔资金作为口岸开放的建设资金。口岸办又按照洪涛同志的要求，采取现场联合办公的办法，以审定人员编制为主导确定投资分配方案，合理地解决了检查检验、海员俱乐部等单位所需要的建设资金问题。这一问题的解决，为口岸开放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五、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更名为国务院口岸领导小组 　　洪涛同志自一线退下来后不久，就打报告主动要求辞去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组长的职务，并建议由国务院领导同志兼任，以增强这一机构的权威性。国务院研究后采纳了他的意见，由李鹏同志兼任。由于经济发展的需要，口岸要进一步扩大开放。当时在开放和将要开放的口岸中，除港口口岸外，航空、铁路、公路口岸的开放数量明显增加，口岸的工作范围和业务也随之扩大。1984年1月，《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加强口岸工作领导的通知》中肯定了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的成绩。文中提到领导小组自1978年11月成立以来，港口口岸工作有了很大加强。沿海有关省、自治区相继建立了港口口岸领导机构；认真执行了对外开放政策；改进了外贸运输的计划管理，在上海试点的“两级平衡、集中管理”的制度正向各口岸推行；改善了口岸检查、检验、检疫工作，加强了口岸各部门之间在运输生产、行政管理、供应服务等方面的协调工作。对于发展国民经济、扩大对外贸易和国际友好往来，发挥了积极作用。国务院的文件为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的工作画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也是对洪涛等同志工作的高度认可。文件同时认为，随着对外开放政策的贯彻执行，今后海陆空口岸业务日益增加，协调任务日益繁重。为了适应国民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外贸运输的需要，决定将国务院港口口岸工作领导小组更名为国务院口岸领导小组。1986年后，国务院考虑李鹏同志的工作过于繁重，任命叶青同志兼任国务院口岸领导小组组长。专职副组长相继由石希玉和钱永昌同志担任。 　　1993年国务院在调整机构中正式明确国务院口岸领导小组撤销。撤销后其办事机构并入国家经贸委，用国家口岸办公室的名义。现国家口岸办归国家海关总署领导。 　　通过这段历史的回顾，我们深深地感受到毛主席、周总理以及老一辈领导同志对口岸工作发展的重视和关心。江泽民同志担任过领导小组副组长，李鹏同志分管口岸工作并亲自担任过领导小组组长，镕基、岚清、家华等领导都分管过口岸工作。在他们的领导和关怀下，口岸事业从开拓到现在，经历了一个艰苦创业和积极发展的过程。目前，各地口岸机构完善，口岸管理水平、人员素质明显提高，口岸开放的形势十分喜人。同时，我们口岸战线的广大干部和职工也一直在缅怀洪涛同志在口岸工作方面的丰功伟绩。洪涛同志作为一个口岸开放和口岸管理工作的开拓者将永远载入我们口岸发展的史册。 　　 光辉的印记 纪念郭洪涛百年诞辰/本书编委会编著。—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