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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学风文件随记

谢觉哉

拿马列主义的箭，射中国革命诸问题的靶。箭拿在手，搓来搓去，不放，固然和革命不发生关系；看不清靶，乱放一阵，又容易把革命弄坏。试想：“对于中国今天的面目若明若暗”，“对于中国昨天和前天的面目漆黑一团”。不知道靶在东在西，是红是黑，那末，箭射出去，决不会象赵子龙射桅杆索，看得清切，弓弦响处，风篷落下；只能象孔明借箭，曹军凭空射了十五六万枝箭，“日高雾散”，原来都射在对方的草把上。 　　所以：弄到箭——学会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是一件事；看清靶——研究现状、研究历史——是一件事；学会射——瞄准靶、手法稳——是又一件事。三样本领，都要到家。 　　“洋学堂”——老百姓称呼我们的学校——这句话，我前几年在一个会上，才深深感到它正确：那是讨论抗战的若干问题，主谈的都是留学博士，都能把留学所在国的理论与实际说一套，但说到中国，就没有多话了，在抗战时应该怎样做，更说不上。 　　不仅留学生这样，国内学校也差不多，一切多是抄袭外国，最高的程度，要能读原文。我们不是说不要学外国学问，而是说要把外国的东西来中国化一下，能合中国的用；能解决中国许多待解决的问题。然而我们没有这样做。 　　“生吞活剥地搬外国”，不能在自己已有的基础上创造新鲜的东西。当然，不是学外国东西学坏了，而是本国东西晓得太少，新和旧联不起来。 　　一知半解的人，多不谦虚；见多识广有本领的人，一定谦虚。 　　“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做、然后知自己不行。“有书本知识的人回到实际工作中去”，那就会感到世界很大，自己很小，不谦虚也得谦虚起来。 　　边区人民政府这次提出的简政纲要，其提出的方法是很好的。它不只是依据一般政治原则和以前积累的经验，而且召集了旧任的、现任的专员、县长、区长、乡长，分别问题，举行谈话——很多次的谈话，搜集了很多材料，于是有些原定的办法得到修正，如原定乡上不设文书，而县、区、乡长的意见，则要文书。加强与重视乡政权，成为确定任务。有些则得到充实，不只有纲领而且施行纲领的各具体条例，也可以制订了。 　　“从客观实际抽出来又向客观实际得到证明的理论”，才是我们所要的理论。我们办事，应该这样。 　　1942年11月11日 谢觉哉杂文选/谢觉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