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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新出《封神演义》 (三首)

谢觉哉

读新出《封神演义》① (三首) 　　一九五九年二月二十日 　　幼时曾看封神戏，演义百回老始观。虚构人仙奔笔下，千年庙祀遍尘寰。② 　　苏妲何如长舌妇，申幺未是反头人。③ 强将阐截分邪正，说是公平实不平。④ 　　纣为天下逋逃主，民尽归之岂独夫。⑤ 民死其君君死国，书之可信是漂杵。⑥ 　　①《封神演义》是一部神魔小说，敷演周武王伐纣的故事，明代许仲琳著。谢老不同意书中的观点，认为苏妲己、申公豹、纣王不是坏人，硬定阐教为正、截教为邪也没有道理。 ②原注：“我国许多庙中的神，大都是《封神榜》书中的人物。也许在《封神榜》成书之前民间已有很多传说，经作者编写就更盛行了。”尘寰：人世间。 ③苏妲：苏妲己，殷纣主的妃子，小说中写她迷惑纣王作恶。何如：哪里是的意思。长舌妇：喜欢挑拨事端的女人。申幺：申公豹，小说写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人，而他的头是歪长在颈上的。 ④原注：“阐截二教代表着派别。”按：阐教和截教都是小说作者的杜撰，阐教的神是助周武王的，截教的神是助殷纣王的，所以书中写前者是正，后者是邪。 ⑤逋逃主：收容逃亡者的主人。逋逃：逃亡的罪人。见《书·牧誓》，是周武王声讨殷纣王的话。 ⑥原注：“当时是奴隶国家，大概纣对奴隶好一点，逃奴归之，纣不肯送归原主，其他奴隶主(八百诸侯)都恨之。”书：指《尚书·武成》，书中说，纣和武王战于牧野时，“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杵(chǔ楚)：木棒，古代舂米、捣衣的工具。按《孟子·尽心》：“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仁人无敌于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这里是一反《孟子》的说法。 谢老诗选/谢觉哉.—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