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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写字

谢觉哉

前办报时，早晨看报，总随手用红笔把错字错句错标点标出，送给校对同志注意。遇到自己以为有意义的文句，而因为校对不好，使看的不易明瞭，心里总有点不舒服。 　　后见毛泽东同志凡重要文件，总亲自校正蜡版；印出的头一张须送看，不清楚，必得重写。有一次，起草一个指示，内有“出布告不得写草字”。毛泽东同志的心细，真是非常人所及。 　　然而有些人常常忽视这一点。 　　领导机关，以为文件发了就完事。起草的同志也以为起草完了就完事，不知道文件送到看的人面前，要通过誊写或印刷“关”，此“关”交代不清，可以使一切心力都是白费。 　　常见有油印文件，等于“鬼画符”，居然也发出了。人家不是鬼，怎么看得懂鬼画的符?然而我们又责备人家不应该把文件“打折扣”。 　　写文、印报，目的是要人看且看得懂，所以定要检查，定要清清楚楚，没有讹错。 　　说话的音调不清，可以立时反问，重来一句；代表音调的符号——字——不清，就不免使人为难。然而我们写信写报告或者抄写，常常似乎另有“决心”，一个决心是不要人看，第二个决心是自己也不想再看。证据就是人家看不懂时去找他本人，他本人也不容易念出。 　　草字本不易认，何况还是“独家草”，人家不通用的。 　　这样的文件：短，勉强猜猜；长，只好搁下，如其中有什么重要事件被抹杀，那是“活该”。 　　为着使人家容易看，写信写报告或抄写，定要清清楚楚，行子也不要太密。 　　要检查油印，要写得清楚，费工夫是要多一点，但是值得的。可以减少看的人的工夫，且易使文件发生作用。 　　要注意写是为着看，且是为着识字不很多的人看。 　　1942年5月24日 谢觉哉杂文选/谢觉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