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贞观四年(庚寅)
谱主事略
玄奘三十一岁,春,在至那仆底国突舍萨那寺从毘腻多鉢腊婆学,停留四月後,《慈恩传》作十四月,梁启超校改为四月,云:“疑‘十’为衍文,虽无他证,但以理断耳,经部与有部维均,故留禄勒那稍久。”望月信亨《佛教大事年表》页一四八作“受住十四日”。案《对法》、《显宗》诸论,玄奘研索已久,似无需久滞,如从行程时间来考察也绝不可能在此停留十四月。望月年表疑“十四日”系“十四月”之讹作十四日,时间似过于短暂,也不可能听毕二论,且《慈恩传》记敍玄奘停留时间多一月以上,一月以下略而不书,故“受住十四日”似误。兹从梁说。行五十余里《西域记》作五百余里,似舛。至苔秣苏伐那僧伽蓝原注此言闇林,据康宁翰比定其地为旁遮普邦阿姆利则东南五十余里的苏丹浦尔。巡游。从此东北行百四五十里到阇烂达那国地处Sutlij Beas河间,今印度旁遮普邦的阿姆利则东南的朱隆杜尔地方,为古代北印度岛地王都城,後玄照从吐蕃(西藏)经尼婆罗(尼泊尔)至此留滞四年。的那伽羅驮那寺《续传》作那伽罗寺。从旃达罗伐摩(月胄)受学《众事分毘婆沙》,停留四月。
玄奘学毕,从阇烂达那国东北登履危险,行七百里经屈露多国,康宁翰考定在今拜斯河上游,西姆拉西北的固卢。案即今印度旁遮普的Kaithal地方。丁谦考证“此二国均附记听闻,非奘师亲历”,但以《慈恩传》所叙及地望考之,似玄奘行程所经,丁说非。南行七百余里,越山渡河经设多图卢国,康宁翰比定此国都城为沙尔亨德。则此国当在今印度旁遮普邦萨特累季河流域。西南行八百余里经波里夜*(左口右旦)罗国,雷诺比定其地在秣菟罗国西北,今印度北方邦拜拉特地方。始出当时的北印度境进入中印度境,东行五百余里到古代印度十六大国之一的秣菟罗,其境在今印度北方邦恒河支流的朱木拿河流域,都城在今朱木拿河西岸的马特拉地方。巡礼“释迦如来诸圣弟子舍利子等遗身窣堵波”,从此东北行五百余里经萨他泥湿伐罗,据康宁翰比定为今之塔内莎尔,地处安巴拉以南三十英里,巴尼巴特以北的四十英里,但据瓦塔斯所指出,这与玄奘记载的方向、里程不侔,犹待进一步的研究。秋末冬初,东北行抵窣禄勤那国,《慈恩传》作禄勒那似夺窣字,勤讹为勒。《西域记》四:“窣禄勤那国,周六千余里……国大都城周二十余里,东临阎牟那河。”《慈恩传》二:“禄勒那国东临殑伽河,北背大山,阎牟那河(朱木拿河)中境而流。又河东行八百余里至殑伽河源,广三四里,东南流入海处广十余里。其味甘美,细沙随流,彼俗书记谓之福水。”康宁翰比定其地为卡尔西在北纬30度32分,东经77度53分附近的苏格村。但除其对音相近外,与玄奘的记载不符,而冯承钧谓在今Rohth之北。陈仲益、张星烺均作今德拉顿地方。丁谦则谓“都城处阎牟那河西岸,当即今喀纳尔城,实在萨他湿伐罗西北。云东北行者,盖指其国境,非都城。奘师殆欲探福水之源,故东北经其国境,若都城非师所亲历也。”此国的地望,犹待进一步的考定。从阇耶毱多听受《经部毘婆沙》。案《慈恩传》二:“遂住一冬半春”,是可知玄奘当在是年秋末冬初抵窣禄勤那,至翌年春初离去。《续传》谓又东至禄勒那国又就蜜多犀那论师学萨婆多部《辩真论》,据《慈恩传》是在秣底补罗国,《续传》似误。是年,玄奘亲践七国,行程三千余里。
有关人物与大事
波颇译《宝星陀罗尼经》。据《经序》与《辩正论》四、《开元录》八。《图记》四、《武周刊定众经目录》一作贞观三年。
积极维护佛教利益的慧乘卒,年七十六。《续传》二四。
神迥俗姓田,冯翊临晋(今陕西大荔县)人。《续传》十三:“虽广融经论,而以大衍著名,至于所撰序引注解羣经篇章铭论。合四十余卷。”卒,年六十五。
慧頵卒,年六十七。《续传》本传。
新罗名僧圆光卒于皇隆寺,年九十九。高丽觉训《海东高僧传》卷二。
正月,唐太宗至胜光寺观丈六释迦绣像。《辩正论》四、《统记》三九。为战事阵亡者在幽、洛、汾、晋、莒、郑诸州建寺。参见《内典录》五、《辩正论》四、《统记》三九。命虞世南、李百药、褚遂良、颜师古、岑本文、许敬宗、朱子奢等为碑记铭功业。《唐会要》四八、《金石萃编》四二。
二月甲辰,李靖破突厥颉利可汗於阴山。三月,颉利败窜被擒,东突厥亡。《通鉴》一九三。参见两《唐书·本纪》与李靖、李勣、唐俭、苏定方等传,以及《唐会要》七三、《贞观政要》二、《册府》九八五等,
四月,西域各国诣阙尊唐太宗为天可汗。自後以玺书赐西北君长皆称天可汗。《唐会要》一〇〇作“四年三月,诸蕃君长诣阙,请太宗为天可汗。乃下制,今后玺书赐西域北荒之君长,皆称皇帝天可汗,诸蕃渠帅有死亡者,必下诏册立其後嗣焉。”案《通鉴》一九三、《新书》本纪二作四月戊戌,兹从之。
伊吾国举七城降,列其地为西州。《新书》二二一下《伊吾传》。
十二月甲寅,高昌王麴文泰至唐,西域诸国咸欲因文泰遣使入贡。《新书》本纪二,又二二一上。《通鉴》一九三《唐纪》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