沩仰宗的禅法特色,一方面固然强调顿悟,另一方面也不废渐修。
沩仰宗在五家学说里是最重视体用、理事、事事的圆融的一派,这是注重平等性中的差别性,差别性中的平等性。可以发现沩仰宗的禅意主要体现为“无心是道”、“理事圆融”的感悟。其中“无心是道”禅意引出了“啐啄同时”、“能所俱泯”等公案的意境,而“理事圆融”则生发了“回归人位”、“体用双彰”、“相即自在”等公案的意境。
仰山所分的“如来禅”和“祖师禅”是沩仰宗禅法的一个最大贡献。有一次沩山灵佑要仰山考验他的师弟香严智闲学法的心得如何,香严于是写了一首偈语: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始是贫,去年贫犹有旧锥之地。
仰山听了后便说:“师弟,你已经懂得了如来禅,至于祖师禅,恐怕你连梦都没有梦到呢!”于是香严又作了首偈语说:我有一机,瞬目视伊,若人不会,别唤沙弥。
听了这首偈语后,仰山非常高兴,便回去对沩山灵佑说:“太好了,师弟已懂得祖师禅了。”
这段公案表达了禅的两个层次,第一首偈子表达的就是所谓的如来禅是精神生活的高度表现,但仍然只属于信仰、禅定和苦行的范围;达到此一境界只要修行者专心于沉思或读经即可。第二首偈子却已悟入了真我,仰山称它为“人位”,有别于“信任”。其中“瞬目视伊”是全偈的重心所在。“伊”即是“他”、“那个”、“此”。这些代名词都是被禅师用来直指玄妙的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