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佛同一千二百五十比丘,一百菩萨在王舍城迦兰陀竹园里聚会。在这群人中,有一个菩萨比丘,叫婆须蜜多。他在竹园里游来荡去,在树间攀跃,发出的声音也跟猕猴一样。有人给他三个铃,他就戏耍起来。
这时,那些比丘菩萨和行路人竞相围观,到了人多拥挤的时候,他跃上树端,发出猕猴般的叫声。这一声,引来耆者崛山八万四千金色猕猴聚到竹园。菩萨又做出种种变相让这些猕猴高兴。
看到这一情形,人们纷纷议论道:“佛门圣人,像戏里的小丑一样跳来跳去哗众取宠,这样出丑,再没有人崇敬他了,他只配与兽为伍!”
从此婆须蜜多的恶名,沸沸扬扬传遍了王舍城。频婆沙罗王听了这些传言后,对那个比丘也有了不良印象。他叫来长者迦兰陀问道:“那个释子在你的竹园里聚集了那么多猕猴,是为什么呢?如来知道吗?”
迦兰陀长者答:“婆须蜜多做出许多变相,让众猕猴高兴。诸天降下花雨,用以提供食物,不过,这样做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时王左右的随从便建议王去佛所在的地方,向佛请教。
王听了大家的建议,前往佛住的地方。远远地,王就看到佛。佛身放射着光芒,就像紫金山一样光芒万丈。这灿烂金光普照万物,将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金色。还看见婆须蜜多和八万四千金色的猕猴。许多猕猴采来鲜花献给王。王和大家一起来到佛住的地方,他们绕佛三圈,向佛行礼。
行礼完毕,王独自一人来到佛前问道:“这些猕猴有什么功德身披金色?又有什么罪过转生在畜生道中?尊者婆罗蜜多又有什么福分生在长家,并能出家学道?又有什么罪行,虽然生在人中却不持戒行甘与那些猕猴为伍,说话唱歌就像猕猴一样,让人笑话?请世尊为我解释一下吧。”。
佛说:“听我道来,你要多加思考才是……”王静静地听佛说下去。
在过去无量亿劫之前,有佛出世,名叫燃灯,这个佛灭寂以后,有几个比丘在山泽里修行佛法。他们坚定地持戒,就像人们爱护眼睛一样,于是得到阿罗汉果。这时,在空泽中有个猕猴来到罗汉所在地方,见罗汉坐禅入定,猕猴就拿了罗汉的座具披在身,偏袒右肩,像披袈裟那样,样子很像个沙门。它又拿起香炉绕比丘转圈。这时,那个比丘结束了禅定。他见这猕猴有意向善,就告诉猕猴说:“法子,你现在应发无上道心。”
猕猴听后欢欣雀跃。它向比丘五体投地行了个礼,然后跑去采来最美的鲜花撒在比丘身上。比丘就为猕猴解说了三皈依法。猕猴听后合掌说道:“大德,从今后我要皈依佛法僧三宝。”
比丘即为猕猴受了三皈依法,又让猕猴忏悔所有罪过。然后,他高声说道:“我得罗汉果能除众生无量重罪。”他反复说了三遍,又对猕猴说:“法子,你现在清净了。这叫菩萨。你现在受五戒完毕,要求得无上正觉。”
猕猴依照比丘的教授发了愿,高兴得欢腾跳跃。猕猴再次向罗汉行大礼后奔向高山,攀上最高的树,从树上坠地而死,因而破了畜生业,随即转生在天上。他出生之时,恰好遇到补处菩萨,给他说无上道心。他就捧着天上的鲜花,下到空泽中供养罗汉。罗汉见了微笑道:“天人,善恶的因果报应,就如同影子追随身形一样,是永远分不开的。”说完这番话,罗汉又说了一段偈言:
业能庄严身,处处随取趣,
不失法如券,业如负财人;
汝今生天上,由于五戒生,
持戒生天梯,破戒为镬汤;
我见持戒人,光明庄严身,
七宝妙台阁,诸天为给使;
众宝为床帐,摩尼花璎珞,
值遇未来佛,娱乐说胜法;
我见破戒人,堕在泥犁中,
铁犁耕其舌,卧在铁床上;
熔铜四面流,烧煮坏其身,
或处于刀山,剑林及沸汁;
灰河寒水狱,铁丸饮熔铜,
如是等苦事,常为身璎珞;
苦欲脱众难,不堕三恶道,
游处天上路,超越得涅槃;
当勤持净戒,布施修净命。
阿罗汉说完偈言,就沉默不语了,猕猴转生的天人对罗汉说:“大德,我在前世做了什么恶事,犯了什么罪,使我生在猕猴中?我又有什么福分,恰遇到您这样一位大德的罗汉,免生身于畜生道,而生于天上?”
罗汉答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莲花藏的比丘,经常和国王、长者、居士来往。但他行为不轨,不持戒行,后来暴病而亡,堕入阿鼻狱。他在地狱里经受各种苦难。寿命一劫,劫后再生。这样,他共经受各大地狱里的八万四千种劫难。从地狱出来后,他又堕入饿鬼中,又吞饮八万四千年的熔铜。从饿鬼出后,又堕生在牛猪狗猴中,各五百世。由于你前世供养持戒比丘有功,现在又遇到我,才得以生在天上。持戒比丘就是我的前身,放逸比丘就是你的前身。”
王听了这番话,不由得心惊肉跳,万没想到自己的罪业如此深重,他再次忏悔了前世的罪过,就回到天上去了。
佛对王说:“那个猕猴,虽然是畜生,一看到罗汉就受持了三皈依和五戒。由于他前世功德超越了千劫极重恶业,所以生在天上。他又恰巧遇到补处菩萨,此后又遇到无数佛,净修佛法具六婆罗蜜,就住到了不退地。最后在弥勒后成为阿耨菩提。佛号师子月如来。”
佛又说:“你想知道谁是师子月佛吗?婆须蜜多就是。”
王听到这里,立刻起身合掌,遍体流汗,悲哭着自责。王向婆须蜜多五体投地行礼,忏悔前罪。
佛又说:“那八万四千金色猕猴的来历是这样的:过去有波罗奈和俱睐弥两个国家,这两个国家共有比丘尼八万四千个。但她们的行为犯了重戒,狂傲愚蠢就像猕猴一样。她们见到好比丘会把他看成贼。
“那时,有个得罗汉果的比丘尼,叫善安隐。这个罗汉比丘尼为她们说法,她们还心怀愤恨。罗汉比丘尼见状,产生了慈悲心,便升到空中做了十八种变相,那些恶尼见此情形,纷纷脱下自己的金环套在罗汉比丘尼身上,祝愿生身作金色。她们一起忏悔所犯罪恶。
“这时,那些恶尼忽然命终堕入阿鼻狱,从头经历地狱的劫难,到第九十二劫常处地狱,方从地狱出来。五百世中,又常做饿鬼。从恶鬼脱出来后的一千世中,常做猕猴身,身为金色。
大王应该知道,那八万四千犯戒尼就是骂罗汉尼的人,也就是现在这八万四千金色猕猴。那时,供养这些恶比丘尼的人就是大王您,那些捧花持香欢迎您的猕猴则是出于过去的习惯,那时,污辱罗汉比丘尼的,就是现在的瞿迦梨和大王的五百比丘尼。”
佛告诉王:“身口意不可不慎!”王忙对佛忏悔自责。佛的话如醍醐灌顶,使王茅塞顿开。
八万四千猕猴听了自己昔日所犯的罪恶,都忏悔自责。绕佛千圈,向佛忏悔,都发了无上菩提心。
他们根据各自的寿命的长短,命终后,都将生在天上。以后遇上弥勒佛就不退转了。再过百万亿那由他阿僧祗恒河沙劫,就能成佛了。八万四千佛会相继出世,共同经历一劫,劫名叫大光。又名普金光明王如来。
——据《佛说师子月佛本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