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②曾经是一只九色鹿，身体是九种颜色，角是银白色的，常常在恒河边上吃草，它和一只乌鸦③是好朋友。一次有人落入恒河，顺水被冲到下游。落水者抓住一根木头，大声喊：“山神!树神!天神!龙神!可怜我，救救我!”

    九色鹿听到呼救，来到他身边说：“你骑在我背上，我把你背到岸上。”

    九色鹿把落水者背上了岸，自己已经精疲力竭。

    落水人说：“我愿意做你的奴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九色鹿说：“我不用仆人，你回去吧。我只求你不要把我救你的事情告诉别人。人们贪图我的皮毛，知道我在这里，会来捕杀我的。”

    落水人答应之后，走了。

    那天王后正好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九色鹿，从此一病不起。国王问夫人怎么了。

    夫人回答：“我昨天梦见一只不寻常的鹿，它的毛有九种颜色，角像雪那么白。我想用它的皮作褥子，用它的毛作拂尘，请大王下令捉这只鹿，大王若捉不到它我就活不成了。”

    于是国王宣告：“谁捉到九色鹿，我愿意把半个国家奖给他。”

    落水人听到这个告示，心生恶念，跑到国王那里说：“我知道九色鹿的下落。”

    国王对落水人说：“你要能帮助我捉到九色鹿，我就分一半国家给你。”

    落水人说：“我一定能捉住九色鹿。”

    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长出癞疮。可他不知道悔悟，还是对国王说：“九色鹿虽说是牲畜，可是很有神威，大王最好多派些人。”

    国王让落水人当向导，带领大军前往恒河。这时，正好乌鸦在枝头上看见了大军，疑心是来捉九色鹿的，就去向九色鹿报告：“国王捉你来了。”

    九色鹿没有听见，乌鸦急中生智，落在鹿的角上，对着九色鹿的耳朵大声说：“国王派人捉你来了，快逃跑!”

    九色鹿这才明白，此时，它已经被国王的军队层层包围，难以逃跑了。国王命令放箭，九色鹿说：“你们别射我，我有话对国王说。”国王准许。九色鹿说：“我对大王的国家有大恩。”

    国王说：“你对我的国家有什么恩?”

    九色鹿说：“我曾经救过大王国家的一个人。”说着它慢慢跪下：“是谁告诉您我在这里的?”

    国王指着满脸长疮的人说：“是他。”

    九色鹿流泪了，说：“就是这个人前些天落水，我救了他。”于是一五一十讲述了搭救落水人的经过。

    国王听了九色鹿的讲述十分羞愧，责备落水人：“你受人大恩，为何还要害人家?”

    国王遂下令：今后谁害九色鹿，诛灭其九族!

    从此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人们过着安定幸福的生活。

    [点评]

    这篇寓言没有告诉读者落水人最后的下场，读者可以自己想象，杀害九色鹿的尚且要灭九族，那么恩将仇报的施害者，下场一定比灭九族更惨!

    ①  出自《佛说九色鹿经》。

    ②  此处菩萨指释迦牟尼。

    ③  乌鸦在印度是吉祥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