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龙牙山居遁证空禅师一天上堂道：“参拜玄人，须看透祖师和佛才行。新丰和尚讲：‘看待佛祖和佛的言教如看待冤家似的，才有参学分的缘分。若不能看透祖师和佛，就要被他们骗。”有僧问：“祖师和佛还有骗人之心么?”禅师问他道：“你道江河湖泊有阻碍人之心么?”接着又道：“江河湖泊虽无阻碍人之心，但人们却过不去。江河湖泊确实阻碍了人，不能讲他们不阻碍人。祖师和佛虽无骗人之心，但人们不能看透。祖师和佛确实骗人了，不能讲祖师和佛不骗人。若能看透祖师和佛，那么，人就超过了祖师和佛。也只有如此，才能体会到祖师和佛的心意，方与远古人相同。如未能看透，只是学佛学祖，那么即使遭万劫以后也没有成功之日。”僧人又问：“如何才能不被祖师和佛欺骗?”禅师回答：“学道者须自己体会感悟才行。”

    有僧问：“十二时辰中如何用力?”禅师答道：“如无手之人想挥动拳头似的。”僧又问：“整日勤勉，如何才能停息?”禅师答：“要如孝子失去父母似的才行。”(东禅齐道：“如失去了父母，哪有闲暇?这么领会，还消除得了人的疑问么?但除此外，又怎么才能领会龙牙的意思?”——译者)

    又有僧问：“如何是道?”禅师答道：“无异于人心就是。”又说道：“人只有体会到道无异于人心，才是道中人。若只是言说，就同道没关系。道者，你知道行道的人么?十二时辰中，除去穿衣吃饭，与人心无一丝一发有异，也无骗人之心，这个才是行道人。若说‘我悟得了，我领会了’，其实同道没有关系，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