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从古至今，中国一直拥有广袤的疆域，西部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中亚国家相邻，北部与蒙古国、俄罗斯接壤，南部毗邻印度、缅甸等国。面海靠陆的地理环境使得中国成为一个海陆兼备的国家。但是，有史以来，中国就一直不曾是一个海洋大国，而更多地以一个陆地国家的形象出现在世界舞台上。造成这一现象有其深刻的历史原因。
　　首先，从国内环境来看，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便陷入群雄割据的局面。各个民族和国家重视对陆域领土的争夺，因领土问题而产生的冲突时有发生。即使到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地方性的土地纷争依然存在。其次，统治者和百姓的思想比较保守。与处于地中海沿岸的国家相比，中国的历代封建王朝都采取闭关自守的政策，保守的心态使中国人忽视对海洋的探索。最后，在近代以前中国沿海地区遭受到的外来侵略比较多，因而统治者主要将精力放在发展陆域经济上。
　　这种重陆地轻海洋的思想对我国古代对外贸易方式的发展产生深刻影响。对二者的历史情况进行对比能够发现，在明朝以前无论是在经济贸易上还是在文化交流上，陆上丝绸之路都扮演着主要角色。在明朝以后，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有大幅度提升，其在对外贸易中的作用也变得越来越重要。导致这种发展差异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明清以来海上运输业逐渐兴起，海外贸易增加。到近现代，中国的贸易伙伴构成发生巨大变化，贸易对象已经遍布整个世界范围，这是陆上丝绸之路所无法企及的，海上丝绸之路进一步发展。
　　从整个历史发展过程来看，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是中国古代对外贸易发展的两条主线，从古代一直延续到现在，为现代对外贸易的繁荣奠定了重要基础。在历史浪潮的冲击下，两条丝绸之路的发展遭遇不同境遇，海上丝绸之路在经济全球化趋势下机遇良好，但在新的经济环境下，也需要探索其未来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而对陆上丝绸之路而言，由于现代贸易方式、贸易范围的变革，其正在相对衰落，但丝绸之路经济带发展框架的提出，无疑是重新繁荣陆上丝绸之路的大好机会，当然亦面临诸多挑战。在发展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过程中可以有针对性地借鉴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经验，争取实现新的发展。
　　二、两条丝绸之路的历史概况
　　两条丝绸之路的发展主要经历了四个时期。海上贸易线路从秦汉时期初显雏形，然后经过隋唐大发展，到元明时期达到极点，清朝年间又走向衰落。陆上贸易线路也是这种发展趋势，秦汉开辟线路，隋唐达到顶峰，元明以后急转直下，到清朝及往后彻底衰落(如表9-3所示)。
　　1．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历程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将海上丝绸之路视为陆上丝绸之路的延伸，但有关史料记载和考古发现，海上丝绸之路的形成比陆上丝绸之路要早约100年时间。
　　在秦代，当时岭南地区军备资源匮乏，出于战争需要，就开始发展与海外国家的贸易往来，当地统治集团用百姓生产的丝绸和外国交换战争需要的物品，成为历史上海上丝绸之路的开端。到两汉时期，海外贸易得到进一步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深受汉武帝的影响，他在平定岭南后下令发展海外贸易，极大地刺激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当时的贸易范围已经触及现在的斯里兰卡、印度、伊朗等东南亚、南亚以及西亚等国家，往北则与朝鲜和日本有贸易往来。至东汉年间，中国海外贸易的范围扩展到现在的北非—地中海沿岸，无论是海上航程距离还是运载量都有大幅度提升。
　　决定这一贸易线路最终形成的时间是在三国时期，而这又得归功于吴国皇帝。当时吴国的地域范围主要覆盖现在的江浙沿海地区，为其发展海上贸易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正是利用这一先天优势，吴国积极与海外各国发展贸易关系，加快海上丝绸之路的形成，之后这一海上航线获得迅速发展。
　　在唐朝前期，官方和民间通过陆上丝绸之路与西域各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依然比较频繁。但是伴随着唐朝中后期南方手工制造业的兴盛，国家的经济中心由北往南逐渐转移，南方一些重要城市如广州、泉州开辟海上航线，积极与海外进行商业往来。宋朝对海外贸易的支持投入比较大的力度，通过在广州、福建、浙江、江苏等地的沿海城市设立专门管理海外贸易的机构来促进和规范海外贸易的发展。在政府政策的导向下，当时的泉州成为世界上最大的贸易口岸，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出发点。
　　到元朝和明朝年间，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达到顶峰，主要表现在与明朝有海上贸易往来的国家和地区数量达到62个，而且涉及的贸易物品种类有数百种之多。有学者对明朝时期的海外贸易额进行估算，以当时的白银为计量单位，总共约超过5亿两的白银从世界各国流入中国。如此庞大的数字背后正是繁荣的海外贸易支撑。
　　但是经过鼎盛时期之后，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受到制约。朱元璋颁布的禁海令一度使明朝的民间海外贸易中断200年之久。在满清入关后，鉴于当时的国家环境和出于维护统治的需要，清政府采取闭关锁国的策略，只允许开放少数口岸进行通商，海外贸易逐渐衰落。
　　可见，中国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主要经历五个阶段，秦汉时期开始萌芽，三国两晋时期是其形成的关键阶段，唐宋时期获得高速发展，元明年间发展到顶峰，清朝到近代渐趋衰落。
　　在海上丝绸之路上，东南亚地区一直是重要枢纽以及东西方海上贸易重要的商品来源和消费市场。中国的商船经过东南亚的吕宋(今菲律宾)、马来亚诸岛、苏门答腊、婆罗洲、爪哇、柬埔寨，到达更远的地方，这些国家的对外开放政策对“海上丝绸之路”的畅通和繁荣起到重要作用。
　　海上丝绸之路的绵延使中国与东南亚国家之间贸易往来源远流长。在当今全球化日益凸显的时代，中国和东南亚国家经济更是相互依赖，蓬勃发展。2002年11月，中国与东盟签署了《全面经济合作框架协议》，正式启动自贸区的建设进程。2004年1月，中国与东盟之间开始实施“早期收获计划”，对500多种产品实行降税，最终降为零。2005年7月，全面实行货物贸易的降税，共涉及7000多个品种，自贸区建设进入实质降税阶段。2009年8月，中国与东盟签署《投资协议》，标志双方成功完成自贸区协议的主要谈判。2010年1月1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ACFTA)全面启动。
　　2．陆上丝绸之路的发展历程
　　陆上丝绸之路贯穿亚洲和欧洲，是古代中国与西域各国乃至欧洲国家进行贸易的重要通道。纵观陆上丝绸之路的发展轨迹，可以将其分为以下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两汉时期初步形成；第二阶段是隋唐时期达到鼎盛；第三阶段是宋元时期逐步衰落；第四阶段是明清时期彻底没落。
　　从陆上丝绸之路的起源来看，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西汉初期，甚至更早。当时汉武帝刘彻出于战事考虑，任命张骞为使者前往联系西域诸国攻击匈奴。在被俘以及逃脱西行后，张骞回到长安，并开辟通往中西亚的通道。之后越来越多的商人通过丝绸之路到中亚和欧洲进行贸易，虽然匈奴一度中断这一贸易要道，但是东汉时期班超率军征服中亚，使被阻断的丝绸之路重新畅通。
　　唐朝是中国古代发展的顶峰，而且与西域各国之间的交流也很密切。因此，唐朝统治者对陆上丝绸之路极其重视，并通过军事手段再次打通被阻断的贸易通道。这一时期的丝绸之路不仅恢复其原来商贸往来频繁的景象，而且又增加许多分支路线。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教授、著名汉学家爱德华·谢弗在其著作《唐代的外来文明》中写道，“在唐朝统治的万花筒般的三个世纪中，几乎亚洲的每一个国家都有人曾经进入过唐朝这片神奇的土地……在长安城的外来居民数量相当大，有许多大食人、波斯人、天竺人”，“7世纪(中国)是一个崇尚外来物品的时代，当时追求各种各样的外国奢侈品和奇珍异宝的风气开始从宫廷中传播开来，从而广泛地流行于一般的城市居民阶层之中”。①这些描述都反映了当时丝绸之路的开辟促进唐朝经济文化的繁荣。
　　但是自晚唐以后，长期的战乱严重破坏丝绸之路沿线的自然环境，而且统治阶层为剥削商人，在商道上层层设卡，这使得丝绸之路承载的贸易功能下降。到蒙古人统治时期，陆上贸易通道上的人群已经主要是僧侣和学者了。
　　明清时期，陆上丝绸之路沿线商队往来的景象已经不复存在，自然环境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陆上丝绸之路就此衰落。
　　到近代，2001年，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6个国家组成上海合作组织(SCO)，另有蒙古国、伊朗、巴基斯坦、印度和阿富汗5个观察员国。上海合作组织的宗旨是加强各成员国之间的相互信任与睦邻友好，鼓励各成员国在政治、经贸、科技、文化、教育、能源、交通、环保及其他领域的有效合作。共同致力于维护和保障地区的和平、安全与稳定，同时建立民主、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上海合作组织的运作正有效促进古老陆上丝绸之路的复兴。
　　三、两条丝绸之路的历史发展比较
　　通过对两条贸易线路发展脉络的梳理，可以看到两者发展路径既有相似之处，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别。
　　1．海上丝绸之路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发展的共同点
　　(1)兴起时间大致相同
　　两条贸易线路产生于同一个时期。对于这一时期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兴起的原因主要有两方面：
　　第一是国内环境，在秦朝建立以前，中国社会经历约长达550年的春秋战国时期，这一时期的典型特征就是群雄割据，战乱不断。在国内经济社会尚未得到统一的情况下，无法为对外贸易的发展提供稳定、可靠的环境。
　　第二是生产力水平的变化，在春秋战国之前的商周时期，政治统治稳定，但是与其他国家之间的交易却没有在这一时期兴起。重要原因在于，商周时期的生产力水平只能满足百姓自己的需求，而没有多余的物质来开展贸易活动；而到了秦汉时期，生产力水平相比于商周时期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生产工艺的改进提高了生产效率，使得人们可以积累物质与他人进行交换。
　　(2)两条丝绸之路的辐射范围都很大
　　从历史上看，两条贸易路线都经过很多国家，这使得它们都具有广泛的辐射范围，能够对沿线地区经济发展起到带动作用。现代海上贸易线路主要是面向东南亚国家铺就的。东南亚地区岛国密布，目前运行的东盟自贸区涵盖的国家有11个，但是这一贸易线路的影响范围绝不仅限于此。陆上线路形成的经济带同样具有很强的影响力，通过与东亚、西亚以及南亚国家的连通，该经济带能够直接对这一区域内的国家间的贸易产生影响，同时对于附近的欧洲东部和南部来说，它们也会接收到来自这一贸易经济带的辐射效应。
　　(3)两条丝绸之路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一致
　　按照现代经济理论，与他国进行贸易往来是促进国家经济增长的三大驱动力之一。同样，在古代社会，通过两条丝绸之路发展的对外贸易对国家经济增长也产生了强大驱动作用。按照相关资料计算，唐朝前期陆上丝绸之路在绢的贸易量上达到460万匹至1100万匹之间，甚至超过一年收取绢税的收入。如此大的贸易额直接拉动唐朝手工业和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为唐朝经济的增长提供强有力的源泉。从16世纪中期到19世纪初期，中国出口量一直远超进口量，巨大的顺差额使世界范围内的白银纷纷流入中国。相关资料显示，明朝时期对外输出的物产种类达到236种之多，贸易总额达到白银4亿两，中国的贸易成就在世界贸易史上堪称一个奇迹。到近代，中国与东南亚国家联盟之间开辟的海上贸易线路对双方的经济发展产生推动作用。2009年至2013年，中国与东盟国家之间双边贸易额逐步上升，复合年均增长率达到21%。相比于1991年双方之间仅有的84亿美元贸易额，经过22年的发展，这一数值增长近53倍(如图9-1所示)。
　　在陆上丝绸之路的贸易情况方面，根据商务部的统计资料，2012年这一线路的贸易额为5495亿美元，大约是中国全部外贸总量的14%。同时，中国与中亚五国间的贸易也取得很大的发展成就。1992年，中国与中亚五国的双边贸易额仅有4.6亿美元左右；到2012年，这一数值达到460亿美元，增长幅度为100倍。同时从2008年到2012年，双方之间的贸易总量也上升49%左右(如图9-2所示)。
　　总体来看，两条贸易线路都对贸易参与方的经济发展产生重要作用。
　　(4)统治阶层对两者的发展有重大影响
　　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在历史上都有快速发展的时期，两者都集中在唐朝，这与当时特殊的政治经济环境有很大关系。自有史料记载开始，唐朝是经济文化最为繁荣的朝代，有历史上著名的“贞观之治”和“开元盛世”；同时，唐朝也是具有高度开放性和包容性的朝代。这些因素为唐朝时期对外贸易的快速发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壤。特别是唐太宗李世民统治时期实行开放的对外政策，重视与西域各国的邦交，对外国人持积极欢迎的态度，从而吸引诸如吐蕃、大食、天竺等国家的商旅文化人士来唐朝参观学习，这为陆上丝绸之路的快速崛起提供了有利条件。在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方面，唐朝统治者也是根据国内经济形势的变化对海上贸易航线的开辟给予支持。唐朝后期，一方面陆上丝绸之路沿线生态环境恶化，给正常的通商造成一定阻碍；另一方面北方经济实力逐渐被南方超越，南方手工制造业的发展亟待开辟海外市场，于是统治者在东南沿海设立多个港口，有力地促进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而相比之下，明清时期统治者采取的海禁政策则大大限制了海外贸易的发展。
　　2．海上丝绸之路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发展的不同点
　　(1)发展条件不同
　　两条贸易线路所处区域的不同特征决定其差异化的发展条件。在人口规模上，陆上经济带远远超过东盟自贸区，这给两者带来不同的市场潜力。另外，在国家数量和地区GDP上，陆上经济带也具有明显的优势(如表9-4所示)。
　　此外，两条贸易线路所拥有的贸易强点也不尽相同。就中亚地区而言，历史上地质活动频繁，使得其能源、矿产资源丰富，但是其自然资源的开发和交通建设比较落后，这使得中国与中亚之间具有较强的贸易基础。而对于东南亚国家而言，它们拥有的贸易强点是热带物产。凭借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东南亚的热带物产品质很高，而中国对此存在巨大需求，因此其提供了双方贸易的动机。
　　(2)近代的发展状况不同
　　近代以来，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分别经历了不同的发展境遇。“鸦片战争”以后，中国被西方国家侵略，成为他们主要的商品和资本输出地，大量的货物通过海路运输方式进入中国，这在客观上加快了沿海港口的建设。随着改革开放和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国的贸易伙伴遍布全球，海运方式运输量大，而且成本低，已经成为各国之间货物贸易往来的首选。在全球贸易增长的刺激下，海上丝绸之路开始复兴，并开始在国际贸易中起到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陆上丝绸之路的发展状况则没有那么乐观。由于地理环境的影响，陆上丝绸之路的交通很不便利，这与现代国际贸易所追求的高效性、便捷性不相一致，另外，通过陆上丝绸之路进行贸易的国家数量较少，贸易量也有限。于是先天的不足和后天的缺陷使得陆上丝绸之路一直处于萧条状态。
　　(3)经济发展模式及发展进程上不一致
　　这两条贸易线路在具体贸易模式的选择上也存在差别。就海上贸易线路来看，当前的发展模式主要是东盟自由贸易区。中国和东盟间的对话伙伴关系形成于20世纪90年代初，之后双方一直致力于发展双边贸易；1998年东南亚金融风暴后，双方加深贸易合作的共识，并从2001年开始探讨建立自由贸易区；到2010年，东盟自由贸易区正式形成，双方对于取消关税、建立争议调解机制都有明确共识，因此发展进程较快。相比之下，陆上贸易线路主要采取建立经济带的模式，不过有关各方都并不明确具体的发展方式，国家间的贸易也没有形成统一有序的规则，在协调各方的努力上投入不够，这些均导致其发展进程缓慢。
　　四、对未来建设的思考
　　对比两条贸易线路的历史，可以给海上丝绸之路实现持续发展带来启示，并为建设丝绸之路经济带提供借鉴经验。
　　当前，中国在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上已取得显著成果，其中以中国和东盟之间的合作发展最具有代表性，其主要经验包括，双方对很多问题都达成共识，积极消除市场壁垒，进行产品生产的有序分工，始终坚持独立自主、和睦共信，由此取得卓越的发展成效。继承并发扬中国—东盟合作模式成为海陆丝绸之路共同的发展选择。
　　然而，对于海上丝绸之路的向外延伸，依然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因此仍需慎重应对：
　　(1)确保海上交通运输的安全通畅
　　当今时代的海上运输，与600年前郑和下西洋有着本质区别。不仅海上运输数量大，船只多且频率高，在安全保障方面也面临着越来越多的困难和挑战。研究和探讨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不能不涉及海上航道和重要海峡等通道的安全保障问题。主要应对措施包括：一是利用协议的方式，利益国参与所在国海峡管理和航道维护；二是为应对海峡被封锁，考虑绕道航行，准备第二和第三套备用方案；三是关于开凿泰国境内的克拉运河计划。在海上贸易日益重要的今天，确保海上交通运输安全已经成为沿海国发展经济、对外交流不可或缺的头等大事，在一国无法应对的情况下，国家间的相互配合和协调显得尤为重要。
　　此外，还需充分发挥联合国的作用和国际海事组织(IMO)业务指导的功能。首先，必须建立有关海上运输安全信息的互相通报制度；其次，通过培训等途径加强对沿海国海上运输的安全指导，最大限度地避免发生人为海运事故；最后，根据就近原则，通过各国协调和协商采用分区划块的方式，负责海难事故的救助和救援。
　　(2)要为海上丝绸之路的持续发展创造稳定的国内环境
　　历史上，丝绸之路的兴起得益于国家的统一，而其衰落则是国家分裂的结果。国家团结稳定才能为丝绸之路的发展保驾护航。对于创造稳定的国内环境可以从以下几点入手：
　　第一，坚决维护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国内的分裂势力和破坏民族团结的不安定因素是营造稳定的国内环境的主要障碍。对此，国家应该增加投入力度，坚决打击这些分裂势力，为创造稳定的国内环境扫清障碍，提供稳定的政治环境。
　　第二，加快国内经济的发展。国家要进一步建设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充分利用市场机制来实现资源的有效分配；同时政府也需要适当地加强宏观调控，规范企业的市场行为。只有“两只手”共同发挥作用，相互协调，才能为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提供稳定的经济环境。
　　第三，提高企业和社会民众对海上丝绸之路的关注度，赢得社会支持，从而为其振兴创造活跃的文化舆论环境。
　　(3)提供政策支持
　　古丝绸之路的开辟和繁荣深受当时统治者的影响，如汉武帝为战事遣使前往西域，从而打通与西域各国之间交流的渠道；唐太宗采取开放的对外政策，鼓励中西之间的贸易往来，实现丝绸之路的繁荣等。因而在新时期，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同样需要国家为其提供政策支持。这些政策应该涵盖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方面。在政治政策方面，应该出台大力发展海上丝绸之路的纲领性文件，为海上丝绸之路的发展指明方向，提供总体的发展思路；在经济政策方面，可以加大港口建设的资金投入，给予从事对外贸易的企业财政补贴和税收优惠等；在文化政策方面，国家应该积极宣扬核心价值观，引导企业树立正确的国际贸易观念。
　　(4)积极建立和完善相关制度
　　在发展海上丝绸之路过程中，各个国家会出于维护自身利益的需要，对中国的贸易产品进行限制，甚至引发争端。在这种情况下，需要国家制定适合的制度，努力维护企业利益，减少对中国企业的冲击。这些制度也可以引导企业在出现纠纷后，能够灵活作出应对。
　　(5)提高企业自身实力
　　对中国企业而言，要想在国际贸易中获得竞争性优势，就得不断创新，提高产品的附加值，为自己在双边贸易中赢得主动权。同时要积极学习和掌握有关国际贸易的理论和规则，从而能够有效应对贸易过程中出现的各种问题，积极维护自身利益。
　　总之，在大力发展海上丝绸之路的同时，也为陆上丝绸之路的复兴提供值得借鉴的地方。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哈萨克斯坦访问时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概念，目的是在古代陆上贸易线路的基础上打造一个经济区域。在这一地区，自然资源的储量十分丰富，其他具有民族特色的产品种类也很多，这为双边贸易的开展提供了基础。由此，在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发展过程中需要国家制定配套措施，出台鼓励性的政策，同时在发展中需要注意对自然生态环境的保护，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
　　纵观古今，海上丝绸之路和陆上丝绸之路由兴盛走向衰落，又走向重启和被重视。当前，中国与东盟之间的海上丝绸之路发展程度日益成熟，已成为双边贸易的重要渠道；中国与中亚及俄罗斯等国家的陆上丝绸之路经贸合作近年也因为上海合作组织等平台推动而走上新台阶。面对新的发展曙光，我们必须把握机遇，迎接挑战，拓展海陆两条丝绸之路，促进国际贸易的进一步发展，使中国真正从贸易大国跨越到贸易强国。
　　①爱德华·谢弗．唐代的外来文明[M]．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