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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记忆*

林伯渠

当志丹同志在前线牺牲的恶讯传到我的耳鼓时，我说不出心中的怅惘与激动，虽然斗争的锻炼已使我能够冷静地面对死亡，但对他的英勇牺牲，总不能无动于衷。一次又一次的，当我追念到他的时候，我们在瓦窑堡会面时他留给我那种刚健沉毅的印象，又涌现出来，这个印象直到今天仍然是深刻的。 　　虽然我们的年龄相差约有20年，又分散的生活在祖国的不同的角落里，但一条红线始终把我们结连起来。他在广州黄埔军校学习的时候，我奉党命在那里为国共两党合作而奔跑，我们走着同一的道路，只是没有谋面。后来他回到西北来组织农民暴动，我因南昌起义失败，党决定我出国学习。以后他在陕北创造苏区，我又在另一个苏区工作。长征到陕北后，我欣幸地看到了早已听说过的西北人民的领袖，却不料只有一面之缘。现在他虽长埋地下，然而在他所创造的苏区的土地上，无数的人在继承他的工作，我以担负他遗留下来很少的一部分工作，而感到荣耀。 　　没有和他多在一起，不能亲自感受他那种光辉的革命品质，然而从各方面我认识了他，而他带给自己战友与人民的遗爱，随着年代的增长，愈益加深起来。在边区的农村中，我不只一次的听到老百姓谈起他。人们是以对家人那种亲切来叙述他们的领袖的，那里有矜夸，有不可动摇的信赖，甚至小孩子唱起小调来也歌颂着革命，歌颂着他带领他们的快乐日子。部队的战士时时提起过去带领他们在西北高原上纵驰驰骋的领袖，他们称赞他的坚决勇敢，认为他是他们中间的一个，从没有一个在提起他时，不表示自己的崇敬与感激的。我更从他最亲密的战友口中，听到关于他的生平与品质，尤其是从季米特洛夫干部的4个标准说到他时，那活生生动人的事实教我认识到志丹的布尔塞维克的品质，体验到革命同志间的战斗友谊，也骄傲着中国人民中产生出这样优秀的子弟。 　　志丹一生献身革命，对党，对自己所热爱的人民，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所创造起来的边区，是和他的血肉分不开的，虽则他还来不及看到今天所结满的果实便离开了自己的战友，但可以告慰于他的是他所不能忘怀的边区，已成为中国的第一个抗日民主根据地，世界爱好民主自由的人民都向往着这块新的土壤。在这里，人民从革命得到了土地，有着自己的民主政权，劳动对于他们不再是痛苦，生活好比刚要开放的花朵，只有敌人才仇恨边区，想破坏人民的幸福生活。我们要保卫志丹战斗抚育过的边区，爱护人民用自己的鲜血建立起来的政权，并建设这个涌现出无数劳动英雄的大庄园。对于从人民中成长起来的领袖，我们有着人类最真挚的爱，而对敌人却有着共同的愤恨。         　　边区人民在志丹的故乡为他建筑了庄严壮丽的陵墓，并要在五一劳动节这个工人阶级的伟大节日来安葬他，这是人民对自己领袖举行的最隆重的典礼。然而树立在他陵墓面前的纪念碑只能简单记载他的丰功伟业，永恒的碑记是刻在广大人民的心中，对于他的纪念也不仅在公葬的仪式上，而是不断地要用革命的创造与辉煌的建设，来表扬他千秋不朽的事业。 　　*本文选自《解放日报》1943年4月23日。当时，林伯渠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 　　 刘志丹/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共延安地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3.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