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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歌如同海起潮* |
柯仲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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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八年五月四日) 同志们谈得都很好,在这场合中我学习了许多东西。这几年我大病了几次,有些脱离实际,我谈的恐怕不能满足同志们的要求。前几天,民间文学研究会派了两位同志来找我,我们谈了许多,也谈到了这个问题。要把我对这个问题的认识系统地写出来,还得一些时候,等我的脑子再好一些才行。但是,最基本的方法,就是毛主席经常指示我们的:不断地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断地使普及与提高结合,在普及的基础上提高,在提高的指导下普及。要用高涨着的共产主义精神,引导新民歌沿着它自己的方向——工农兵方向,前进又前进。民歌是和人类最初的劳动一起生长起来的,人类的根有多深,它的根就扎得多深,劳动人民开什么花,民歌就是花中最美的花;结什么果,它就是果中最甜的果。它从劳动生活中生长出来,连节奏也是配合劳动的节奏的。民歌从来就在生产斗争和阶级斗争中为劳动人民自己服务。我们打碎了几千年来的各种剥削制度,劳动人民成了主人,民歌的内容也就起了根本的变化。今天,劳动人民正在用社会和自然界主人的思想、感情和态度,来创造着社会主义跃进的民歌。今天,新社会的主人们,虽然有一些还用着简单的工具如榔头、锄头、夯等等,但他们唱出来的新民歌,不但内容新,节奏也有新的变化。新民歌的内容和节奏,表现出社会主义的英雄气概,力求多、快、好、省的劳动的英雄气概。用新的生产工具劳动,劳动节奏变化了,新民歌的节奏自然也会起变化的。这种变化是创造的,又是自然的、必然的。我们要引导新民歌沿着它自己的道路前进,从社会主义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到共产主义社会,唱着飞跃,飞跃着唱,永无止境。这是群众的道路,英雄的道路。 民歌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中间就有一个工作需要我们经常做,就是要在党的领导下,依靠群众,进行搜集、研究、整理、出版等工作。整理新民歌,对于那些不需要改动的,千万不要改它;本质好而需要加工的,就在不损害它的思想、感情,音调的原则下,给它一些必要的加工。自然决不可以用非无产阶级、非劳动人民的思想感情去篡改它。如果应作适当改动而原封不动拿到群众中去,那我们就没有尽到责任。我们为了群众,必须好好工作,乱改当然不对,当改而原封不动也不对。整个说来,要在它原有的基础上作恰当的提高,然后,拿到群众中去。这样作,就能更加鼓舞超群众更高的激情,又产生出更多更好的新民歌。把群众中的拿来加以提高,又把提高了的拿到群众中去,如此反复下去,就象满山遍野吹起一股股的大旋风,愈旋愈高,一直旋到天上去。我们的工加得好不好,拿到群众中去,就会考验出来。能流传的民歌,每每是群众作、群众爱、群众传,群众使它完美更完美。今天,我们和群众打成一片,由群众和我们一起加工到完美程度的民歌,一定会得到广泛的流传。东风压倒西风,它——新民歌是东风里一支大雄风,它要吹遍全国。因此,我们必须认真负责地进行加工的工作。工作的每一个环节,定要有群众观点。把毛主席经常指示我们的群众路线,化到我们搞新民歌的思想感情和工作中来。 我刚从医院出来不几天,东风文艺出版社的同志就送来一大堆新民歌给我看。因为是民歌,特别因为是新民歌,我很高兴。虽是刚病后,我还是要挣扎着看。有些新民歌,给它稍改一两个字,或者在某些地方,把前后稍稍移动一下,就更饱满,更有力,更动人;有些新民歌,好得象群众开了山,挖了渠,引来水,水到渠成。有些新民歌,气吞全宇宙,韵如天上来,你纵有神工鬼斧,也不敢动它一点点。 要使我们的新诗能够很好地为工农兵群众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应当从民歌学习什么呢?这个问题是所有诗人都非常关心的,我自己并没有学好,有些同志如李季等,他们就比我学得好。这问题谈起来就复杂了,正如同志们说的,民歌是我国诗歌的主流。民歌曾把历代要衰颓了的诗歌救活,拯救了许多诗人,给他们注入新鲜的血液,我们历代的诗人都应该感谢这些无名英雄。我们要写出为广大群众所热爱的诗歌,一方面,我们要批判地学习屈原、李白、杜甫、白居易……等等诗人的创作;另一个更主要的方而,就是学习我们历代的民歌,特别是要学习我们毛泽东时代的新民歌。土地革命到现在,革命的新民歌,从井冈山唱起,唱到东方红,又唱到东风压倒西风,征服时间,把时间抛在后头,征服天地,旱涝都要大丰收。看新民歌很快就要唱起更新的建设高潮了,因此,我们有特别向新民歌学习的必要。不待说,从井冈山以来毛主席创作的革命诗词,我们当然也是要好好学习的。但是,如果我们不能够站到工农兵群众中去,不能和工农兵群众打成一片,不能象工农兵群众一样的热爱新生活,要想写出好诗歌,象民歌一样地流传在广大群众里,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学民歌,我自己有一点点经验。一九二八年冬,我写《风火山》这个诗剧,我就有意地吸收了一部分云南边疆和陕北民歌的歌风,写时,我觉得民歌风加强了我创作上的革命浪漫主义的因素。从一九三八年到一九四九年,我吸收了一些老民歌和革命民歌的歌风,在延安。写出《边区自卫军》、《平汉路工人破坏大队》和一些墙头诗——街头诗。也用民歌风写过剧本。我在学习民歌的过程中,有成功也有失败。我体会到,党给我革命的灵魂,群众给我战斗的力量,民歌给我远飞的翅膀。当我不辜负党和群众,也不辜负这一对翅膀的时候,我就会搞出几首可以被群众批准的诗歌来(谈到这里,柯老朗诵了他过去写的《悼人民艺术家张寒晖同志》、《三根灵签》、《英雄且退张家口》等民歌风格的诗)。不是党和群众给我教育,中国诗、民歌给我帮助,我能歌唱什么? 东风文艺出版社的同志们,叫我给他们编的新民歌集写序诗。我看到这些新民歌,非常兴奋。我想,我应该怎样来歌颂新民歌呢?我虽然拿着诗歌的枪冲锋陷阵,战斗了三十多年,但,今天接我写一首诗,放在这些新民歌的前面,我确感到为难。不写吗,纵然可以拿病做理由,但良心上过不去。这是一支浩浩荡荡大海大洋一样的诗歌队伍,伟大英雄的诗歌队伍。这些集体英雄的歌唱,要我写一首诗来歌唱他们的歌唱,我就为难了。英雄们的歌,好象天生成的歌,是昆仑山上流下来的长江大河,而我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小泉。我给你们坦白,我写这首歌颂赞美新民歌的序诗,在我构思的时候,好比凿井,是一段一段挖下去的。开始还容易,头一节很快地就冒了出来。第二节的前两行,也是一唱就唱出来了,但后两行,我大大地鼓了一把劲,才唱到使我比较满意的那个程度。写到第三节就感觉难写难唱了,第三节,我写了几次都没有写成。因为唱到第二节,调子已经相当的高了。第二节是—— 哪座山都没有喜玛拉雅山高, 哪个时代的民歌都没有毛泽东时代的好; 几万万人马,唱着去擒龙擒蛟, 去年一个冬,擒来蛟龙千万条。 我要唱出来的第三节,必须更高更有力,歌颂新民歌还要能鼓舞新民歌大跃进。这第三节更要使我相当满意才行。连我自己都不满意,怎能对得起新民歌作者们和群众呢?我烟也不抽了,烧酒也不喝了,那时,我只有求助于党,求助于民歌。我想,英雄的人民不是在唱着跨黄河、跨长江吗?我一想到这里,一下就想好了,我唱下去: 一唱跨黄河,二唱跨长江, 三唱跨海跨洋跨四方; 我们要不断地飞跃不断地唱, 唱比原子弹爆炸更有力量。 我给你们坦白,我这样的诗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终于写出这首序诗来,这是因为党给我力量,我感到很多的新民歌都来向我挑战,那许多新民歌摆在我面前,就象一种挑战书,我不能不写,不能不应战。 新民歌是革命劳动群众的智慧、热情和诗歌才能的结晶,是群众共产主义精神高涨的一种表现,而且,是整个共产主义运动中的一种伟大的动力,它们能使帝国主义丧魂落魄。 在这座谈会上,我临时想起了几句,让我来念一念: 新诗新民歌,好比两台戏, 对台对唱来对比: 新民歌如同海起潮, 新诗如同水在滴。 你把几滴水尝一尝, 嘴里尝着碎玻璃。 新诗新民歌,一道唱在群众里, 一道唱,一道化成甘露和普雨。 我说的新诗,当然是包括我的在内。只要我们能到群众中去,成为群众的一员,和群众一道劳动一道唱,就会把新诗歌也化成甘露,化成普雨。我不是贬低了新诗歌,而是要这样鞭策自己。为了使我们的新诗歌和新民歌能一同在毛泽东时代放出万众欢腾的光彩来,我们必须好好学会运用毛主席指示的革命浪漫主义和革命现实主义结合的创作方法,必须拿出新民歌作者群众那样的干劲来干。 * 这是柯仲平同志在西安地区新民歌座谈会上的发言,原文载于一九五八年六月《延河》第六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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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仲平诗文集四:文论/王琳,刘锦满编.—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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