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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仲平诗文集四 为坚持毛主席文艺方针而奋斗*

柯仲平

(一九五二年五月二十日) 　　文艺界同志们： 　　我们开的这个会，叫西北文艺界整风学习动员会。在我们整风期间，有一个日子，对我们是特别伟大光荣的，那就是五月二十三日——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十周年。十年来，中国革命的文艺工作者，因为能遵照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指出的文艺方针努力实践，所以，文艺真正成为工人阶级领导的伟大革命事业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了，文艺真正能为革命的政治，能为广大的工农兵群众服务了，文艺队伍成了很受人民热爱的一支光荣的队伍，文艺得到空前的发展了。现在，我们要好好使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来开展我们的整风运动，迎接毛主席在文艺座谈会讲话十周年，迎接这个对文艺界特别有历史意义的光荣伟大的纪念日。 　　去年，毛主席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号召，在中国知识分子中，普遍开展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运动。并指出：思想改造，首先是各种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是我国在各方面彻底实现民主改革和逐步实行工业化的重要条件之一。 　　全国文联响应毛主席号召，发动北京和全国文艺界进行整风学习，并指出了文艺界思想改造必须学习的文件和批评与自我批评的学习方法。在北京文艺界整风学习动员大会上，胡乔木、周扬和丁玲等同志作了重要的报告与发言。北京文艺界整风运动，就是我们学习的一个榜样。自然，我们必须特别针对西北文艺界实际存在的思想作风问题，来进行我们的整风运动。 　　西北文艺界的整风学习，是在“三反”和“五反”已经取得伟大胜利之后才进行的。文艺机关的“三反”和其他机关差不多，把贪污、浪费和官僚主义的许多事实揭发出来，并开始进行克服。在文艺机关的“三反”基本结束时，文艺队伍又曾响应了西北局的号召，直接参加了“五反”斗争。经过这一次深刻的阶级斗争的实际教育，我们的阶级观点比较明确了，这就使我们有可能逐渐完全洗刷掉资产阶级留在我们身上的污毒，挖掉我们脑子中违反毛主席方针的那些坏思想、坏习惯，进一步巩固工人阶级在文艺战线上的领导，发展为工农兵的文艺运动。 　　是的，必须历史地全面地来看我们的文艺运动。在延安，在边区时期，我们是学习和实践毛主席的文艺方针的。虽然，我们也还有很多不够的地方，但是我们中的大多数，总算还肯学，特别是还肯经常到火热的群众斗争中去实践，因此创造了一部分很光辉的成绩。但是，从到西安及西北全区解放以后的三年的工作表现看来，我们执行毛主席文艺方针的程度，比起以前那时期，相差就太远了。 　　是的，从各方面已有的材料看，三年来的文艺工作，总的说来，可以说基本上还是执行着毛主席提出的为工农兵的文艺方针，这是因为有西北局的领导，特别是习仲勋书记和张稼夫部长的指导和关心，同时还有各地方党委的指导和关心；有多数分区的许多文艺干部和群众仍在党的领导下，保持着艰苦奋斗的优良作风；有中层的一部分干部和群众，在许多工作中大致上还能坚持执行毛主席文艺方针；上层文艺领导机关中，也有一部分共产党员骨干，基本上还能领导和团结党内外文艺工作者，坚持毛主席方针。但是，决不可以说，基本上能够坚持，是因为文艺领导机关中的共产党员、文艺干部都能根本上坚持文艺为工农兵这个方针的领导。从实际情况看来，在某些部门和某些工作中，发生脱离或违反毛主席方针的最主要的原因，首先正是由于文艺领导机关中的部分或个别共产党员领导干部，没有能够用毛主席思想，领导和团结党内外骨干和群众，在实际工作中坚持毛主席文艺方针；而多数领导干部也未能把方针具体化在实际领导工作中；领导是不健全的，领导核心是涣散的。这就是问题的中心。在这个最严重的问题后，还存在着一些很严重的问题。 　　前年九月开过西北文艺界代表大会。去年七月，习仲勋书记就指出，我们的文艺工作很不能令人满意，有严重脱离思想政治、脱离实际的倾向，并叫我们赶快纠正。九月，张稼夫部长在宣传会议上又再度指出，并叫我们赶紧克服。他们也曾进行过一次较热烈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后来，在西北文化部行政会议上，又曾传达过中央文化部关于戏剧改革和文工团工作的指示，讨论过文艺运动方面的一些重要问题，并作了一些决定。西北文教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也曾号召文艺界，开展爱国主义的竞赛运动。但问题仍然未能根本解决，而且仍然严重存在。对于未能防止又未能纠正脱离和违反毛主席方针的倾向，首先应该由我负责。我欢迎每一位文艺工作者给我严格的批评。 　　是的，我再说，三年来，有一些同志也创造了一些较好的成绩，而且有几个成绩还是值得表扬的。谁都不否定成绩的一面。但是，如果有人认为问题不很严重，用不着严肃地来进行整风，那他一定是思想政治水平太低；或者他被某些部分的成绩冲昏头脑；或者他被小范围的工作限制，没有看见其他方面；或者他是对祖国对劳动人民采取不负责任的态度，自欺而又欺人。问题是很严重的。必须自上而下、自下而上地展开严肃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找出问题来，想出办法来，并从实际上去解决问题。 　　在文艺整风学习委员会的领导下，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共产党员文艺干部，必须用毛主席的文艺思想，首先最严肃地负责地深刻地检讨自己，发扬民主，听取群众的批评意见。当然，所有文艺干部都应参加整风，文艺工作者都该得到应有的学习。三年来新参加革命文艺运动的文艺工作者，一般的都有了或多或少的进步，其中的一些干部，特别是大部分民间艺人，有了最显著的进步，创造了比较优秀的成绩。例如爱国艺人常香玉，民间诗人谢茂公、王老九等。但是文艺工作者自我改造的历史，已经很清楚地告诉我们，只有不断地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学习，并坚持毛泽东文艺方针的实践，文艺工作者才有可能得到深刻的自我改造，才有可能继续进步，不断地创造出为工农兵、为人民欢迎的成绩来。 　　怎样进行检讨，实现整风的目的呢?  　　理论与实践统一，这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最高的一个指导原则。我们不能离开这个原则。 　　总的说来，我们实践的革命理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特别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那讲话包括的基本理论原则。毛泽东文艺理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结合的毛泽东思想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个组成部分，我们经常叫它做毛主席文艺方针。现在，我们就要用毛主席文艺方针来检讨我们实践的情况和我们的思想作风。同时，凡属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系统的其他文件，如全国文联曾经指定的那些文件，又如彭德怀同志、习仲勋同志和张稼夫同志历次讲话中，有关西北文艺运动的指示及今天张稼夫同志讲话的全文，都必须用来环绕着毛主席的文艺方针，指导我们的整风运动。 　　再一个应该用来联系我们检讨的文件，是前年十月初在西北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上，我们全体文艺代表一致举手通过了的那个总报告——《团结起来，为建设西北，开展各族人民文艺运动而奋斗》。应该检审那个总报告中所规定的西北文艺运动的方针、任务和其他一些指导原则；如果检审出那总报告有脱离或违反毛主席文艺方针及根本不适合西北具体情况的原则错误时，那就必须提出来严格地加以纠正。如果今天看来，只有什么地方不够，而并无原则错误，那就应该拿我们自己通过的那个总报告，来对照着检讨我们执行的情况。 　　怎样用毛主席文艺方针来指导我们文艺界的整风运动呢? 　　毛主席指示说：“在为工农兵与怎样为工农兵的基本方针问题解决之后，其他一切问题，例如立场问题，态度问题，对象问题，写光明与写黑暗的问题，团结还是不团结的问题，功利主义还是超功利主义的问题，狭隘功利主义还是远大功利主义的问题，便都一齐解决了。如果我们同意这个基本方针，则我们的文学艺术工作者，我们的文学艺术学校，文学艺术刊物，文学艺术团体，和一切文学艺术活动，就应该为这个方针而服务。离开这个方针就是错误的，和这个方针有些不相符合的，就须加以适当的修正。”如果我们学习并了解到毛主席这个指示，并用这个指示检查我们的思想和工作，那就一定能解决我们的严重问题。 　　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实践毛主席文艺方针，严重问题很久不能解决呢?这里应该指出根源来。 　　从老根据地来的文艺骨干，虽然或深或浅都经过整风学习，参加过群众斗争，实践过毛主席文艺方针，但都还或多或少地存在着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甚至还存在着其他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在老区来的多数干部的思想里，主要的错误倾向是经验主义，在少数干部的思想里，主要的错误倾向是教条主义。也有两种错误倾向同时并存的——在经验主义碰了钉子时，就用教条主义来看世界；在教条主义碰了钉子时，又用经验主义来看世界。而有的干部，长期地存在着恶劣的极端个人主义的因素，始终没有把这恶根挖出来。因为有这样的思想根源，又因为入城后多忙于事务，摆摊子，放松了党的教育和思想斗争，也放松了业务学习，同时，文艺领导上也未能更有计划地认真组织能创作的干部和一般文艺队伍，到工农兵人民斗争中去，到土地改革、抗美援朝、镇压反革命、工厂民主改革、增产节约等等各种伟大斗争中去，所以，不少干部严重或不大严重地都受了资产阶级思想的影响，有的甚至被腐蚀或差不多腐化了。这只要看前一期《西北文艺》社论上揭发出来的一部分事实，也就很够我们大吃一惊，很够使我们严加警惕了。再一原因是，三年来，对新参加工作的干部和一般文艺工作者，还未能好好地领导他们进行思想改造。他们当然也是必须经过思想改造，才能好好地为工农兵人民服务的。新参加工作不久的干部，他们存在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那是很自然的。其中一小部分还或多或少存在着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匪帮传布的奴化思想，或封建地主阶级的思想，那也是很自然的。各种思想都是客观存在的反映。 　　由于老区来的某些文艺领导骨干，已经有脱离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政治、文艺路线和脱离实践的倾向，而新参加工作的干部，一般都还没有经过深刻的思想改造，没有深入到工农兵中去，所以，在文艺运动中发生的严重问题，很久都不能得到深刻的认识和解决。 　　现在，要讲到创作方面的问题。 　　由于思想政治性和艺术性较好的创作很少，一般的就表现出创作贫弱、空虚。因此，形式主义也就抬头，甚至在某些地方嚣张起来了。这是创作上最严重的一个问题。文联领导还没有很好的负责领导和组织创作，我当然要负主要责任。但老作家和青年作家中的每一个人，也不应减轻自己应有的责任。三年来，作家中并不是什么优秀的创作都没有。在党的感召和一部分同志的帮助下，在民间诗人、艺人中，也出现了一些杰出的和算得优秀的作品。但从西北开展着的各种伟大改革和建设事业来看，从人民大众日益高涨的文化要求来看，我们的成绩就还十分渺小，工作就还十分落后了。 　　是的，也应看到这样的一些事实：三年来，一般的说，老作家都被很多的行政事务工作拴住了。这些工作中，也确有很大一部分，不得不要作家去担任，什么长，什么主任、副主任，也有不得不用作家去做的。西北全区解放后，也必须把许多干部分散到各地方，担任领导工作。又因某些领导者曾有事务主义的作风，所以，某些作家也曾一时不易得到创作上的适当照顾。这样的情况，当然在今后必须坚决地想出具体办法来，加以适当的改变。应简化与加强行政工作。在一般情况下，只留下必要的工作人员在机关工作；尽量抽调能抽出的同志，到实际斗争中去，体验生活，进行创作。为了还要有编辑工作、组织工作、研究工作及教学工作等，也可采取轮流换班的方法进行。总之，要随时抽人下去，要使有了生活内容的人可以创作。但是，改变现状，使有助于创作的这些办法，并不能根本解决创作问题。作家为工农兵服务的立场有动摇，创作热情低落或衰退，这要作家(特别是老作家)自己首先来负责。在今后的创作上，首先必须把戏剧工作的僵冷局面打开。因为要看戏的群众特别广泛，特别多。其他如曲艺、歌咏、美术、诗歌等方面，也必须组织一定的人力，向前发展。必须多写通俗文艺读物，以适应今天广大群众的新的要求。 　　目前，作家的基本情况和问题是这样：许多老作家思想政治上不努力学习，又不到或少到群众中去，落后了，写不出正确反映和有力指导实际运动的作品来了。有一些材料可以写时，又多半被经验主义的思想方法捆住了。青年作家是比较富有锐气的，生动的；但也因思想政治的学习和锻炼还不够或很不够，所以，虽然到实际中去的时间比较多，也产生了部分较好的作品，但多半都还抓不紧运动发展的脉搏，写出来的东西，对现实运动还缺乏较大的指导力量。有一些作家，常被眼前局部的材料所限制，还未能更好地使用革命发展的观点，丰富创作的原料，对现实作全面的分析。由对现实的分析来确定主题，来概括出代表性的肯定的与否定的人物，把主要矛盾和其他矛盾重新加以组织，把生活内容重新加以丰富，使主题能得到集中的表现。有的伟大主题，是被作家抓住了，但又还未能使主题思想通过现实的生动的生活，化到代表性的人物中去，还有平均主义地使用力量的严重缺点。有的作家，还只会片面的强调描写新人物，而疏忽了新人物是在与落后或与反动进行斗争中成长的。有的又只片面地暴露黑暗，而疏忽了战胜黑暗势力的革命力量这一最主要的方面。我们有了严重缺点及错误，只要肯实践，肯改进，那还是很好的。最坏的是：组织上给了到实际中去的时间和创作条件，但自己并没有下决心好好到实际中去，改造自己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情感，好好了解写作的对象，后来也没有好好进行创作。这是最不遵守劳动纪律的；这必须严格纠正。在历史剧创作方面，以前有一些都是旧观点大体不变，只装点上某些完全不合历史实际的革命词句，或不合情理的一个进步的尾巴。有一些，大半是在那里搞形式主义，某些很不合情理的布景也跟着形式主义的剧作发展起来了。有的历史剧作者，已表现出真正愿意进步的许多事实，果然要突破而且已有部分突破了已往的陈旧的观点了；有革命的愿望，要在历史剧创作上多表现自己的革命性，这是很好的，但在创作思想上，又从另一方面表现出缺乏历史真实性的偏向来。这都或多或少地、或严重地或尚不严重地反映了思想方法上的主观性、片面性、表面性。历史剧的创作与修改，主要是存在着反历史主义的倾向。我们是很热爱很宝贵我们民族民间的文化文艺遗产的。许多同志也果然作了一些戏剧改革的工作，并且有过一些成绩，但批判地把遗产的精华接受和吸收到新作中来的精神，还是很不够的。单纯技术观点，不重视思想政治内容的倾向，在做戏剧改革的很多同志中，还严重存在。从单纯营利观点出发，专以不适合历史现实的某些离奇布景吸引观众，而忽视了民族遗产精华的倾向也严重存在。在某些人中，剧作上的保守主义还严重存在。在另一些人中，脱离现实基础的倾向也严重存在。戏剧改革工作在近一二年来，成绩少，问题多，当然应由戏剧改革的负责同志负主要的责任；但有关的其他干部，也不是没有一定责任的。 　　总之，创作上有一定成绩，但总的说来，作家的创作还很贫乏，很空虚。作家与工农兵、民间艺人合作，本是最能产生作品的一种方法，但有些作家还不肯好好采用。有些作家对祖国、对人民的热爱减退了，创作劲头降低了，个人打算多起来了，这是万分危险的现象。 　　没有较好的能反映伟大时代的许多作品，特别是剧作，那你把什么行政工作都做好，也是不能开展文艺运动的。普及第一；但以干部为主要对象的作品如能好好作出来，这也应当受到热烈的欢迎。 　　把群众中的作家和青年及老作家一齐算在内，西北的创作力量并不弱。为发展创作力量，在今后，有一些实在能够创作的领导者，除必须做的领导工作要做外，还必须给他们一些必要的时间进行创作。人民需要吃大量的鸡蛋，凡能下蛋的都必须叫他下蛋。每一个干部、作家，在文艺运动上都有一定的领导责任。直接领导及帮助下级和群众把工作做好，当然是头等重要的；但作家、干部能作出较好的作品来，用作品去领导，去推动运动，在很多情况下，这也是最有效的一种领导方法。当然，只能是一种领导方法。 　　现在，要讲文艺批评方面的问题。 　　文艺批评，曾有过进步和一度展开。但批评决不是已经很多，而是还很少。批评虽有一些较好的成绩，但批评中存在的一个较严重的问题是，批评思想中有教条主义的倾向。这也是脱离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文艺路线、脱离实践的一种表现。在作家思想上，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倾向都存在；但多数作家本身主要还是被经验主义的思想方法束缚着。因批评家方面，还有教条主义倾向，所以教条主义对作家又成为一种不良的影响。这方面的成绩，表现在某些批评已经大致能将作品来一个比较全面的分析，然后再指出主要的和次要的错误与缺点，并提出改正的方向。例如曾指出某个作品，在阶级观点上有原则错误；对某个作家，指出了他的严重的形式主义的倾向；对某个作家，又指出他创作态度的不严肃，等等。这许多批评基本上都是正确的，有力的。对青年习作更起了一些较好的指导作用。但批评思想中，是还存在着教条主义倾向的。这主要表现在某些主要的批评家，还缺乏历史的全面的观点，对现实生活也还缺乏了解，有脱离实际的严重弱点。例如，当着重强调必须写新人新事的时候，就对揭露旧社会遗留的黑暗的作品，采取了不够重视或轻视的态度。特别强调写新人新事当然是对的，因为我们今天的时代，天天都在产生各种各样的非常值得歌颂的英雄和英雄事迹。但应知新人物一定要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在向反动的旧人物、旧势力并向落后进行斗争的过程中，才能形成，才能发展。把最主要最大的力量放在创造新人物方面，把新人物的思想情感、性格、形象表现得特别生动、有力，那是现实的，也是非常必要的。但对反面人物，也必须使他成为人民共恨的形象。对落后人物，写出改造过程，就会使他成为人民与干部可以用来警惕自己的形象。我们是无产阶级现实主义者，在无产阶级领导的革命现实中，我们应该用无产阶级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对待发展着的现实。今天的现实还是很复杂的，国内的阶级斗争、生产斗争及反对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斗争，都是我们的现实内容。应帮助作家把眼光放远，放大，同时又看得清当前的很具体的现实运动。应在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的精神下，帮助作家去多方面的发掘现实，反映现实，使作品对现实有更大的指导作用。加强阶级教育，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来武装工农兵及其干部，反映和推进祖国西北的工业化运动，并为走入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社会作思想上的准备工作。同时，要加强反帝国主义的教育——这应该是批评家与作家及一切思想战线上的同志们的奋斗方向。但对于批评家来说，应该有更严格的要求。对作品的批评标准，政治第一，要求有较高的政治性和艺术性，这一般说来，某些搞文艺批评的同志大致上是这样做着的。但不应脱离我们的实际。提高，只有从我们现在的水平上来要求逐步提高，逐步向着思想政治性与艺术性高度结合的方向走。对群众里的作家、艺术家，在我们的指导上，更不能脱离了他们可以提高的现有的基础。不这样做，那就会发生极严重的错误——脱离实际，脱离群众。今后在批评创作时，批评家应好好掌握历史的全面的观点，先把作品的思想政治内容、人物事件，联系着现实生活来加以分析，并分析作者的艺术表现方法，然后再概括出结论来。应肯定的方面加以肯定，应否定的方面加以否定，自己弄不清楚的地方——例如自己还不了解作品所表现的那部分现实，就应再考虑，“不耻下问”。目的是要经过批评，培养创作也培养批评；更重要的是，为使创作运动有生气，有力量，更能为祖国西北的伟大建设事业服务。所以，要从批评上来对创作加强领导和帮助。写短评时，口头上发表简短议论时，脑子里也应先有一个分析与综合的过程。轻易地就从中外书刊上摘下几条理论词句来，当作帽子，随便给作品作者戴，那种批评家是太好做了。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下，把作品联系着现实生活，加以分析，然后给创作以适当的指导，这样的批评家就不容易做。能够这样做，就算得真正的批评家。作家、批评家都应多下苦工，才能做出较好的成绩来。但是，对于一般读者，或初学批评的人，要求就要放宽，只要他们有一点好意见能提出来，那都应该单独发表。这对作家、批评家都很有好处。批评也是应该走群众路线的。对于错误的批评，也应给以纠正。只要是不违反爱国主义精神的，不违反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国家性质的作品，我们都应该容许。“但是我们的批评又是应该坚持原则立场的，对于一切反民族、反科学、反大众、反共的观点的文艺作品，必须给以严格的批评”。克服批评思想中的教条主义倾向，加强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学习，深入了解现实生活，加强批评家与作家间的合作，同时加强对创作和文艺运动的研究与指导，这是我们今天文艺批评工作上的重要任务。批评与自我批评是必须坚持开展的。不要因为指出有教条主义倾向，又缩手缩脚的了。 　　脱离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脱离政治和文艺路线与脱离实践的又一严重问题是——为工农兵的立场发生动摇，为工农兵的方法发生错误——搞了脱离普及基础上的提高和脱离提高指导下的普及。 　　有些作家好安逸，怕吃苦，不到或很少到工农兵中去；为工农兵写作态度不严肃，或简直不为工农兵写或很少写了；要写时先不考虑工农兵当前的迫切需要，而首先考虑的是个人得失；想提高自己的技术，不是为工农兵而提高自己，而是或多半是要满足个人名誉、地位等要求，而提高自己的技术，等等。这都或多或少表示出立场动摇，或失掉立场。许多人已经不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而是半条心，小半条心，或甚至无心为人民服务了。多半只想为自己个人服务。曾有几个青年文艺工作者，接受了派到工厂去的任务，但大半时间并未在工厂，各自回家的有，各自回到市上玩的也有，毫无工作纪律。有些人，只愿住在机关里搞画，搞音乐等，不愿去参加土地改革。给工农兵做工作时，没有热情；为当前政治运动做文艺宣传，不感兴趣。这类事实都表现了为工农兵的立场动摇，或是还没有为工农兵的立场。 　　只有对工农兵怀着无限的忠诚，无限的热爱，并把这忠诚与热爱贯彻到实际行动当中去，那才能够为工农兵做出光辉的成绩来。这是我们的人生观问题，立场问题，首要的问题。我们必须好好切实地来解决这个问题。 　　要在许多作品与活动中，指出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观点来，那并不是很难的事。这里，要特别从为工农兵的方法上来多讲一点。 　　我们的方针是普及第一，同时要求在普及基础上，不断提高。 　　有些同志的错误，并不是或不完全是因为不想为工农兵服务了，所以才要离开普及的基础去提高，而是由于虽想提高，但无人指导他们提高，所以才走了错路。 　　从老区来的同志们，曾做了多年的普及工作，也曾在工农兵普及的基础上有过一些提高，后来总感觉应该再提高，但已经很难提高了，这就发生了苦闷。好久以来，要求提高，是一种普遍存在的事实。这种要求也是正当的。但我们领导上，并没有能满足这一种要求。 　　入城以后，我们的观众和读者，发生了许多变化。工人观众多了，城市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观众也多了，许多同志对工人的重视很不够，不倾听工人群众的意见。而对于未经改造的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观众的意见，倒很重视。因此，许多同志更以为自己以前的那一套只能吃开一时，越往后就越吃不开了。这时候，苦闷上又增加了一些苦闷。进城后，有了学习苏联的机会，也有了学习其他外国的机会。苏联文艺各方面，毫无疑义，对我们是确有指导力量的；但我们还不会把这指导和我们的实际基础结合起来。我们还多半只会“硬搬”。另一方面，是对西洋资产阶级的文艺思想和艺术，有了盲目接受的倾向。西洋资产阶级的文艺思想和技术，是随着西洋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的侵略，早已到中国来了。中国文艺工作者中，特别是文艺教育中，有一部分思想没有改造好的糊涂人，他们对西洋资产阶级的文艺思想和技术，从来不能进行批判，从来都只会盲目崇拜。他们的思想基本上是奴化思想。全国大陆解放后，他们参加工作了；但他们一直到最近才开始进行认真的思想改造。西北也有这样的很少的一部分文艺工作者。我们那些正在苦闷中的同志，一心想提高，所以向那些有西洋资产阶级文艺思想和一些技术的人，盲目地学习起来了。各文艺机关的领导同志，在开始还对西洋资产阶级文艺思想进行过一些批判，也有基本上一直坚持斗争下来的，但斗争很不够；也有不久便在自己的思想上动摇起来的。在这种情况下，有一部分音乐工作者不重视民族民间的音乐了，不重视中国乐器了，写群众歌曲不感兴趣了，有的只想学“对位和声”，好作“交响乐”了。有一部分美术工作者，据说特别是在兰州的——以为只有油画才值得画，并且还只愿画“立体派”及什么派的画了。陕西省文工团，原是边区关中“八一剧团”及“延安文工团”合成的，他们原来对秦腔、眉户等地方形式的旧歌剧都能演唱，但到后来，秦腔、眉户在这个团中几乎绝迹了。他们只要搞西洋乐队，只想向西北文工团看齐，而且，到后来连西北文工团也不大十分看在眼里，只想向北京市的大文工团看齐了。西北文工团等也曾派了些同志到北京、天津某些学院去学习，这是必要的，也果然学得一些对提高有帮助的东西；但也把脱离工农兵很远的作风带回来，乱搞提高了。各方面都想提高，于是不适当地强调了专业化，大摊摊专业，大摊摊里又有很多小专业。这样一来，领导人所忙的就是要扩大人数，争经费，陷入事务主义里，思想政治领导和业务领导都顾不上多管了。领导上对于那些脱离基础的提高，采取了自由主义的态度，原因是自己也有了一些动摇。艺术学院的某些新参加教育工作的同志们，他们原来多半只有资产阶级的一些文艺思想，一时只能拿出那些来教，这是不足怪的。领导上也曾对他们的思想有些批评，但是偏重于帮助他们，使他们了解他们所教的技术，要怎样才能与我们的普及第一结合起来，这就很不够了。改造他们的思想，也只有使他们在教学中又在为工农兵的实践中进行，才是正确的方法。我们还没有把老区的文艺实践的经验，总结成有理论性的东西，用来作毛泽东文艺思想的一部分有力的说明，又没有好好运用到今天的教学与实践中去，所以，对普及工作就很少有提高的指导，对提高就不能好好使它不脱离普及基础。 　　有一些团体，大大地轻视老区的实践经验了。他们自己在毛主席方针指导下，在工农兵生活与在民间文艺基础上，经过好几年实践才创造下的成绩，在入城不久之后，差不多完全或大部分都抛弃掉了。例如戏剧、音乐方面，他们连保留的节目都不愿保留了。基本上还好但有若干缺点的节目，只要肯改，是可以而且是应该保留使用的。事实证明，能被群众长期欢迎的作品，大多数都要经过不断的多次的修改，才能够形成。该保留而没有保留的客观原因当然很多，但那主观上，思想作风上的原因，必须检讨出来。应该知道，我们不把以往的较好成绩作基础，光在技水上来讲，例如演技与作曲的技术，也就很难有正确的提高了。那些新参加工作的干部不懂这一点，难道老干部也不懂这一点?我们的普及基础本是越来越丰富的，特别在西北。第一部分基础是西北各民族民间非常丰富的文艺。民族民间文艺，现在也还有许多是没有搜集到的，即使搜集了的，也还大半没有好好研究过。同志们录来了新疆的《十二马卡木》，那是一种最珍贵的伟大的民族遗产，但也还没有好好研究过。陕、甘、宁、青各省的民族民间文艺也还多着呢。第二部分基础就是从实践毛主席文艺方针以来，在不断普及与提高的努力中，我们创造出来的文艺成果。这当然也是值得非常珍贵的。当然，在接受和吸收过去一切成果时，都应有批判。这两种基础应统一起来，统一成为我们进一步提高的基础；并应集中他们的经验，用来帮助我们对普及进行指导。 　　指导我们提高和普及的那个最高的原则是什么呢?那就是无产阶级的世界观、历史观、人生观——整个体系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许多同志还不明白这个真理，以为某人提琴拉得好，那他就是我们拉提琴的唯一的教师了。是的，应向他学习技术。但是，第一我们是要学来为工农兵用，第二如果我们有些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那就不会受他那技术限制，各种技术被我们掌握时，我们就会按我们的目的来使用它，发展它。 　　只有我们能够为工农兵，从工农兵出发，深入工农兵，向工农兵学习，才能不断地为工农兵进行普及与提高的工作。这是最基本的一个原则。 　　一些同志的错误的原因，是还不大懂或不懂、不大会用或不会用为工农兵的毛主席的方法——这也就是毛主席经常教导我们的“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方法，也就是“在普及基础上提高”，“在提高指导下普及”的方法。说得详细一点，许多同志发生错误的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不深入工农兵，不学习工农兵的生活、斗争、思想、感情、语言和他们的萌芽状态的文艺等。 　　第二，向工农兵普及，不是把由深入工农兵学习到的东西作基础——作为原料或半制品，加以提高——加工制造，造成工农兵的东西，然后又拿去向工农兵普及。例如在音乐方面，有些同志关起门来作歌作曲，因没有工农兵的基础，作出了不是工农兵的东西来，所以就不能普及到工农兵中去。有些同志，只能做到选出某个民歌的旋律，加以修改或发展，用来配上一个词。这算一种好办法，应该这样做；但若能把这种做法和工农兵生活感情上的旋律结合起来，那就一定做得更生动，更有力，也更美妙了。又例如不会把工农兵民间艺人的最优秀的创作当作典型，加以发扬，用做推动群众文艺运动的一种最有效的力量。有些人仍然是拿着带有资产阶级或封建阶级思想感情的东西，去向工农兵普及。 　　第三，我们要提高工农兵，不是从工农兵基础上去提高，当然也就不能沿着工农兵前进的方向去提高了。他们是拿他们非工农兵的一套去提高，实际上是要把工农兵提到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或封建阶级的那高度去。没有深入过工农兵的文艺教授们，他们应知道他们所教的学生，将来是要出来专门为工农兵服务的，所以自己也就该学工农兵，学从工农兵提高起来的文艺，好改变自己的教法。现在，只有部分教授能够开始这样做。对于民族舞蹈和音乐等，应在现有基础上，找出规律和练习方法，并使之与各族劳动人民的生活结合起来，加以提高。有的同志为工农兵民间艺人修改作品或是合作，还有不能好好沿着工农兵的道路去修改(提高)合作的地方，这必须再用心注意才好。修改的内容，应使它完全能够领会，句子应使它容易上口。 　　第四，有一些同志不了解或是忘了工农兵在得到普及之后，很快就希望提高。所以，他们常常满足于昨天的成绩，而不在已有的成绩上提高，这是保守主义者。单以秦腔和豫剧的曲调来说吧，很多艺人们都曾经有改变、发展、新的创造。但是我们的音乐工作者，还没有下决心在这个基础上，为人民作真正的改进工作。在豫剧方面，也还没音乐家肯去研究爱国艺人常香玉在唱法和曲调变化上的创造天才。一些音乐家应与戏剧家和演员好好合作。常香玉，在我看来，她完全能够比得上任何国家的最超等的歌剧演员呢。我们应该在思想政治上给予更多的指导，音乐上向她也向其他优秀的艺人学习，并以此来争取更好的改进与创造。工农兵及其干部都是需要提高又继续提高的。总的说来，我们还不懂，还不善于实践毛主席的指示，就是不善于为工农兵，学习工农兵，从工农兵出发，把“在普及基础上提高”、“在提高指导下普及”结合起来，不断地运用到实践中去。应该这样说，有一些同志，为工农兵的主观愿望还没有动摇，但因“为工农兵”的方法没有了解清楚，用得不适当，结果愿望没有好好实现，也就影响到立场上来了。这是文艺界比较普遍的一个问题，大家必须好好解决它。 　　我们应该记住，毛主席指示的文艺基本方针，是把为工农兵的目的和为工农兵的方法统一着的。 　　其他问题，我就暂且不说了。如果还有我想不到的严重问题及其他问题，同志们都可以提出来批评、检讨。 　　总起来说，我们虽然基本上是坚持着毛主席的文艺方针的，但在执行中发生了严重的问题，最主要的一个严重问题是，由于文艺领导机关中部分或个别的共产党员文艺领导干部有脱离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脱离政治和文艺路线和脱离实践的倾向，领导核心涣散，所以未能很好地团结党内外干部和群众，坚持工人阶级思想政治的领导和坚持毛主席文艺方针，未能好好执行西北文代会通过的总报告。 　　其他几个严重问题是： 　　知识分子作家们，好作品很少，一般是创作贫乏，无力。不深入实际斗争和思想上存在经验主义倾向，这是主要的原因。 　　批评虽曾有一度的进步和开展，对作家起了指导和帮助作用，但坚持原则立场的批评还很少。批评上缺乏历史的全面的观点，缺乏分析，缺乏生活，有教条主义的倾向。这倾向对作家也起了某种程度的消极作用。同时也应指出，有些作家还不习惯于批评和自我批评。即使对他的批评是正确的，他也采取不正确的或不够正确的态度来对待批评。这也是一种应加克服的不良倾向，批评应大大开展。这里还要指出，因为创作与批评都很不开展，所以形式主义成了一个严重的不良倾向。 　　为工农兵的立场有动摇，这特别表现在为工农兵的方法上有了严重偏向，即提高是脱离普及基础的提高，普及是脱离提高指导的普及。文工团与剧团中，特别普遍的存在着这个问题。 　　同志们!希望大家本着理论与实践统一的精神，把毛主席文艺方针结合着西北文艺界的实际，把上面提出的这些严重问题及其他有关问题，用严肃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加以深刻的检讨，使领导干部和全体文艺工作同志能在这次整风运动中，得到较好的思想上的改造，并以此加强我们的学习、工作，深入工农兵，为西北人民一天比一天高涨着的伟大建设服务!为工农兵创造光辉有力的文艺运动而奋斗。 　　* 这是柯仲平同志在西安文艺界整风学习动员大会上的讲话，原文载于一九五二年六月十日《西北文艺》第四卷第二、三期合刊。 　　 柯仲平诗文集四：文论/王琳,刘锦满编.—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8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