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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湖南农民运动中身兼六职

江来登，孙光贵

“当湖南农民运动进入高潮，党内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和国民党反动派大叫糟得很’、‘痞子运动’，并且力图扑灭革命烈火时，徐老毅然跳出几十年来从未离开过的学校生活，纵身投入工农革命洪流，走上了与工农群众相结合的道路。”[1] 　　湖南农民运动是指在大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湖南农民开展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1927年3月，徐特立担任湖南农民协会教育科科长，并兼任农村师范农运讲习所主任，不久又被选为国民党长沙市党部执行委员兼工农部长，主持的湖南省乡村师范农民运动讲习所。他担任长沙县立师范学校、湖南省第一女子师范学校的校长职务。有人说他还兼任长沙女子师范学校校长，这是不正确的。因为长沙女子师范学校只独立存在了两年，从1924年下期创办到1926年10月收归县办，并入长沙县立师范学校。所以徐特立在1927年曾经身兼六职。由于受到毛泽东的鼓舞，受到五美家乡农民运动的鼓舞，徐特立革命热情空前高涨，尽管身兼六职，有时候忙得废寝忘食，但他也乐此不疲，工作干得红红火火。 　　他不但自己投身于天翻地覆的农民运动，把大儿子徐笃本也拉入到斗争当中。徐笃本将近20岁了，正在长沙城里读中学。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中国封建思想严重，为了传宗接代，男子结婚都很早，有的十五六岁就当上了父亲。受这种思想的影响，学校里的学生尽管比农村思想开放一些，进步一些，但谈恋爱结婚仍旧比较早。有人给徐笃本介绍对象，他犹豫不决，态度不够明朗，双方来来往往，但一直没有定事。这事终于被徐特立知道了。中国有一句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徐特立劝告儿子要数雄心，立壮志，不要过早地儿女情长。要努力学习，为将来替社会出力打好基础。现在学业、事业一无成就，不宜成家。徐笃本是个孝子，很听父亲的话，积极参加长沙县农民协会的工作。由于工作出色，很快就加入了共产党。 　　农民运动为什么那么重要，农民运动为什么同一时间在全国各地同时如火如荼地发动起来，农民运动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是有其根源的。 　　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为培养农民运动干部，以适应革命形势的发展，在共产党人的倡议和主持下，以国民党的名义在广州举办了农民运动讲习所。1924年7月至1926年9月，先后办了六届，培育了800名农民运动干部。第一、二届讲习所所址在越秀南路惠州会馆。第三、四、五届所址在东皋大道1号。第六届所址在番禺学宫，毛泽东任所长。农民运动讲习所的使命，是要训练一班能领导农村革命的人才来，……可以说是农民革命的大本营。”为此，须“切实研究农民土地问题，农民政权问题，农民武装问题”。 　　在主办广东第六届农讲所时，毛泽东就注意到学员的军事训练，在武昌中央农讲所的《规约》中，更赫然写明：“为将来发展农民武装起见，所以要受严格的军事训练”，“不接受这种严格的军事训练，便是对革命没有诚意”。每个学员还发了一支汉阳造七九式步枪。规定每天训练两小时，每周野外军事演习一次。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发生后，军事训练每天增至四个小时。这期有许多学员在半年后成为各地农民武装起义的骨干。其中有一个陈慕平回乡后在井冈山袁文才的农民自卫军里做事，对毛泽东与袁文才的会面起了积极作用。 　　从1926年9月到1927年3月，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共派出约400名特派员，分赴各县开展农运工作。 　　在湖南，1923年中共湘区委员会就开始发动农民运动。到1926年7月初，农会会员很快增加到20万人。1926年七八月，北伐军在湖南境内同北洋直系军阀作战时，得到战区农民协会的大力支持。农民协会组织农民为北伐军担任侦探、向导、运输、通讯等任务，并拿起梭标、鸟枪加入作战。北伐军进入湖北、江西战场后，农民协会又大力发展组织，巩固后方，开展打倒贪官污吏，铲除土豪劣绅的农村大革命。自北伐军进入湖南后，农民协会由秘密状态进入公开时期，农民运动迅猛发展起来。1926年11月全省已有长沙、湘乡、浏阳、衡阳等28个县建立了县农协，会员人数达到136万余人。 　　湖南省农会设在长沙市中山路船山学社，徐特立为湖南工农运动，做了大量的工作。船山学社几乎成了徐特立每天必去的地方，经常到那里联系工作领导农民运动的人还有李维汉、何叔衡、郭亮[2]、朱剑凡等，和全国其他省农会一样，都是一些共产党人和国民党左派人士在领导湖南的农会工作。 　　设在教育会坪东南边旧贡院内的湖南省乡村师范农民运动讲习所，由徐特立一手主持，讲习所的学员有三百多人。湖南省乡村师范农民运动讲习所与广东的农民运动讲习所、武汉的农民运动讲习所所学习的内容基本一样，都是为了培养农运干部。徐特立除了主持讲习所的工作，还抽时间到长沙县属个各地，深入了解农民运动的情况，还经常召集学生开会，互相介绍家乡的农民运动的情况，讨论农民运动的成绩与存在的问题。 　　他所担任校长的长沙县立师范和稻田师范两所学校，实际上也成为了不挂牌的农民运动讲习所。在徐特立的引导下，课堂上、食堂里、寝室内，师生们讨论的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农民运动，革命气氛非常热烈。在徐特立创造的这种校园政治气氛的熏陶下，师生参加革命的越来越多，尤其是长沙县立师范学校的学生表现更加突出，那些年轻的女学生，一律剪成当时先进女性常见的短发，三五成群地活跃在长沙大街小巷之中，进行革命宣传活动。新中国建立以后的湖南省副省长、湖南第一师范校长周世钊在回忆文章《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向徐特立同志学习》中写道：“在徐老的办学指导思想影响下，长沙女师(1926年长沙女子师范并入长沙县立师范，二者原本同处荷花池一处，故易于混淆)的学生，很多人都倾向革命，有一部分参加了党的组织。大革命时期，长沙女师的学生很活跃，成为革命运动中勇敢的战士。她们剪陆军圆头，上街游行，四处宣传革命的道路。教师中也有一部分人由于学生的影响，迎着革命浪潮，参加了革命的战斗。校内校外，轰轰烈烈，一派生机。”[3]她们的行为得到广大群众的欢迎，也被国民党右派恨之入骨。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在上海公开叛变革命。湖南举行了十多万民众参加的反蒋示威大会。徐特立带领长沙师范等校和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师生参加了这一大会。这次反蒋示威大会在全国产生了强烈的震动。在国民党省、市党部内部，他同朱剑凡、熊瑾玎等国民党左派坚持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始终站在维护共产党的立场，同国民党右派作针锋相对的斗争。 　　轰轰烈烈的湖南农民运动后来虽然被反对派镇压下去了，但是这次运动动摇了反动政权的基础，使徐特立等一切有识之士看到了广大人民的力量。不少农民运动的积极分子被逮捕、被屠杀，一部分农民自卫军被打散、被消灭，但是幸留下来的湖南部分农民自卫军参加了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湖南农民运动的发展为土地革命和工农红军出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包括徐特立在内的从事农民运动的仁人志士的心血并没有白流。 　　注释： 　　[1]周世钊．《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向徐特立同志学习》徐禹强、徐文浩．万世师表徐特立[M]．中国档案出版社，1998，第98页。 　　[2]郭亮，1901年12月3日出生于长沙县临湘都文家坝。原名郭靖笳，因仰慕诸葛亮而改名郭亮。1920年秋考入湖南省立第一师范。与毛泽东过从甚密，参加了新民学会、湖南马克思主义研究会。1921年10月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同年冬由毛泽东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1922年9月，为抗议铁路当局虐待工人，他带头卧轨，发动了震撼全国的粤汉铁路大罢工。湖南省工团联合会成立。毛泽东和他分别当选为总干事和副总干事。1923年夏，毛泽东调中央工作。他继任总干事。1924年，国共第一次合作，他根据党的指示，以个人名义加入国民党，并被选为国民党湖南省临时省党部委员、国民党湖南省党部执行委员，负责工农运动。1927年4月，在中共五大上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5月，他代理中共湖南省委书记，参加南昌起义后被党中央任命为湖北省委书记。1928年1月又改任湘鄂赣边特委书记。1928年3月27日，由于叛徒告密，他在岳州被捕并连夜押往长沙。28日午夜被秘密杀害于长沙司门口“湖南铲共法院”前坪，年仅27岁。 　　[3]徐禹强、徐文浩．万世师表徐特立[M]．中国档案出版社，1998，第179页。 　　 徐特立人生轨迹及教育思想发展研究/江来登，孙光贵著.—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