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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与李鼎铭

何俭朝

周文是我的父亲，他曾是文艺大众化和报纸大众化工作的杰出的开拓者。早在1933年，在鲁迅先生的领导下，他任“左联”常委兼组织部长，那时就开始从事文艺大众化工作，并撰写了许多小说。1937年，他从上海回成都参加文艺界抗敌协会和地下党组织的文艺领导工作。1940年初到延安，先后担任陕甘宁边区文艺界抗敌协会副主席、大众读物社社长、陕甘宁边区政府教育厅厅长。1941年11月22日，也就是著名党外人士李鼎铭先生担任陕甘宁边区政府副主席，新一届政府组成后，父亲担任陕甘宁边区政府的秘书长。 　　在边区政府秘书长的岗位上，父亲与正副主席林伯渠、李鼎铭一块合作共事半年多。现就我听到和看到有文字记载的关于父亲在职期间与李鼎铭先生交往的几件事记述如下： 　　一、为主席副主席代折代行 　　父亲担任边区政府秘书长之后，他的担子更重，公务更加繁忙。二届参议会之后，林伯渠主席率政府视察团于12月下旬去甘泉和富县考察；接着李鼎铭副主席又于1942年1月8日去绥米清理公务。两位主席先后外出，时间都较长，李鼎铭副主席因事归里，3月20日才返任。为此，1942年1月5日边区政府第六次政务会议决定：李副主席出发后，林主席未回前，政务由周秘书长代折代行。这样，父亲实际上代替林主席主持了边府工作。他在签发的诸多文件中，一个是查处前任甘泉县长(挪用公款)；另一个是严惩税务总局科长(渎职贪污私藏烟土)。这两起案件的查处在当时影响较大，达到了惩一儆百的作用，受到林伯渠和李鼎铭的赞许，也得到广大干部和群众的拥护。 　　二、协助李鼎铭积极实施精兵简政 　　李鼎铭先生的精兵简政提案在二届一次参议会上通过之后交政府实施，边区政府把此项工作作为头等大事去抓，并委托李鼎铭副主席具体落实。在1941年11月27日的首次政务会议上，推选出由刘景范、高自立、周文、周兴、南汉宸等五位同志组成的编整委员会。这样，作为边府秘书长的周文，就要集中更多的精力来协助李鼎铭副主席实施精兵简政方案。通过共同努力，第一次精兵简政于1942年4月顺利完成。边府委员会第二次会议认为：“政府在这期间的工作是有进步的，它秉承着边区参议会指出的方向，实行编整人员，确定组织机构，建立各种制度，初步的向精兵简政的目标迈进。”这中间当然凝结着周文秘书长的辛劳和心血。但是，工作的转变只是开始，精兵简政并没有彻底地贯彻到全部工作中去，还存在不少问题。所以，政府委员会决定进行第二次精兵简政。 　　为了加强对精兵简政的统一领导，第二次精兵简政刚一开始，边府邀请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和西北局等单位，成立了边区总编整委员会，以林伯渠、李鼎铭、李富春、叶剑英、谢觉哉、陈正人、萧劲光等7人为委员，由林伯渠、李鼎铭主持会务，周文为秘书。同时成立了各系统的分会，在一个月内由各系统作出编整方案，汇交总编整委员会讨论，决定并贯彻实施。这样，周文兼任秘书一职就显得更加重要，他成了既是联系总编整委员会委员和各分会的主要负责人，又是直接执行林伯渠、李鼎铭两位主席关于精兵简政的承办人。在此期间，他为广大干部、青年积极解释和宣传这次精兵简政的真谛。比如1942年5月26日，边府秘书处为欢送下乡干部举行晚会时，李鼎铭致词说：“医治头重脚轻毛病，深入民间了解下情，健全清明政治，加强军政民相互关系，帮助群众团体工作。”之后，周文在这个欢送会上，以轻松的故事方式，说明不要学近视眼的主观主义作风行事。同时又强调指出：“这次编整并非裁减能力弱的干部，而是慎重考虑适合配备，以加强下级政府的工作。”(见《解放日报》1942年5月28日)。这次共有20余位干部被派往绥德，加强基层。但是，此次精简工作启动之后，由于父亲的身体条件和别的原因，他辞去了边府秘书长，没有参加这次精简工作的最后完成。可是，对前段的工作，两位主席都是满意的。  　　周文作为一名左联战士，一名文艺工作者，参加了毛主席主持召开的延安文艺座谈会，听了毛主席的报告。毛主席说：“一切革命家，一切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应该学鲁迅的榜样，做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知识分子要和群众结合，要为群众服务，需要一个互相认识的过程。这个过程可能而且一定会发生许多痛苦，许多磨擦，但是只要大家有决心，这些要求是能够达到的。”他听了毛主席的报告后，感到他这个文艺战士不能老是在政府部门里当官，应当到战士当中去，到前线去，去了解抗战、去了解战士、去了解抗日前线的老百姓，将来写出歌颂抗日战争中人民子弟兵的故事。这和他过去所写的揭露军阀混战和混战中的士兵，正好是两种不同的体材。边区文委配合战时动员，成立临时工作委员会，号召文艺工作者到部队上去、到地方民兵里去，文武配合动作。周文经过准备后，向中央组织部提出到抗日前线的申请报告，并得到了批准。 　　在即将离开延安的时候，陈云同志对周文讲：“凯丰同志本来决定要留你在中央文委工作，后来觉得你写小说还可以，因此就让中央组织部决定调你到晋西北。”又对周文说：“是要你在几年之中做党的工作，了解党和八路军，将来把它写出来，这是党给你的任务，不要永远放弃文艺工作。” 　　周文接受了党交给的任务，带着二三十名青年，向着抗日前线晋绥革命根据地进发了。 　　 李鼎铭与陕甘宁边区/陕西省社会科学院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