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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回忆

冯 平

1959年夏，遵照中共洋县县委决定，我陪同李忠同志赴西安征集党史资料。 　　到西安后，我们很想请省委第一书记张德生同志谈谈他在陕南进行地下党活动的情况，但几次到省委机关门口都被警卫战士拒之门外了。无奈，我便以李忠名义给张书记写了一封简短的便信，陈明我们迫切见他的目的，特别说明李忠就是当年在汉中从事地下工作的“李裁缝”，几十年未见过面了，想看望一下张书记。 　　张书记接到信后，即让杨永昶同志到东大街的西北旅社告诉我们，张书记于星期六下午见我们。我们十分激动，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盼呀，等呀，等了两三天。 　　到了星期六下午，我们先到杨永昶同志的家，由永昶同志陪我们去张书记家。当我们到张书记住的一栋很平常的平房前，没想到张书记的爱人已在大门上迎候我们，热情地同我们一一握手，招呼我们到客厅坐。张书记又在客厅门口相迎，热情地和我们一一握手。他穿一双布鞋，衬衣领上补着一个补丁，戴着一付近视眼镜，非常简朴，和霭和亲。到客厅就座后，张书记关切地问候李忠的身体可好，工作、生活情况如何。又问我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多大年龄。当我回答我是1935年出生时，张书记笑着说：那年的春季我还在陕南，那个时候做地下工作很艰苦，你们年轻人现在很幸福。接着他讲了陕南一个故事。他说，那个时候汉中到城固的交通不便，只有骑毛驴，那个毛驴训练得很好，你付钱后骑上就走，无人经管，但它不走岔路，到站就停。逗得我们哈哈大笑，紧张、拘束的局面很快被打破。张书记接着说，那时使用的钱是铜元，问我见过没有，我说见过，小时当玩具耍。 　　张书记在和我们谈话中，秘书进来传达电话通知，请他到人民大厦会见吴玉章同志。张书记看了一下手表，说再坐10分钟。他和李忠同志在地下工作时期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老友相逢，喜出望外，那怕在一起多坐一分钟也好。秘书第二次又进来催促，他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临走时，他嘱咐永昶同志先同我们谈情况，并让他的爱人陪我们多坐坐。永昶和李忠询问了许多老同志的工作情况和健康状况，张书记的爱人诚恳地一一作了介绍，说这些同志都很好，让我们放心。 　　晚餐好了，张书记的爱人热情地招呼我们吃菜、喝酒，还将一个小壶的酒拿来给李忠、永昶同志敬酒，说这是张书记泡的一点药酒，喝点对身体有益。中途，张书记的两个小孩子先后放学回家，当张书记的爱人介绍后，两个孩子虽然都还小，却很有礼貌，给我们鞠躬行礼，然后同桌就餐。餐后，张书记的爱人拿来一幅新扑克牌让我们玩，我还同他的小孩打了一会克郎球，玩得非常开心。这时永昶同志提醒我们，说张书记的爱人身体欠佳，该休息了。我们告辞了。 　　几十年了，但张书记及其全家人对我们的热情接待，至今记忆犹新，一幕一幕经常在我的脑海中闪现。我深深地感到，张书记那艰苦朴素、平易近人、关心同志、尊重同志、珍惜革命情谊的作风，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1993年3月22日) 　　 张德生/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