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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苏区风云 “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
江英















  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的总兵力达10万余人。这时面临的首要问题是确定战略方针,统一作战部署,打破蒋介石的围堵计划,建立新的革命根据地。党的团结,红军的团结,是实现这一任务的首要条件。6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懋功两河口召开会议,讨论战略方针。28日,作出《关于目前战略方针的决定》,明确指出:“在一、四方面军会合后,我们的战略方针是集中主力向北进攻,在运动中大量歼灭敌人。首先取得甘肃南部以创造川陕甘苏区根据地。”接着,中革军委制定了《松潘战役计划》,要求红军“迅速、机动、坚决消灭松潘地区的胡敌,并控制松潘以北及东北各道路,以利北向作战和发展”。
  早在两军会合前夕,毛泽东等从北上抗日和粉碎蒋介石围追堵截计划的总指导思想出发,就提出了在川陕甘边创建根据地的方针。6月16日,朱德、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致四方面军领导人的电文中指出:“为着把苏维埃运动之发展放在更巩固更有力的基础之上,今后我一、四方面军总的方针应是占领川陕甘三省,建立三省苏维埃政权,并于适当时期以一部组织远征军占领新疆。”中央政治局两河口会议确定北上方针。张国焘提出南下川康边的计划,被否定。6月29日,中央政治局召开常委会议,决定增补张国焘为中革军委副主席,徐向前、陈昌浩为中革军委委员。
  两河口会议后,中央派出李富春、林伯渠、李维汉、刘伯承等到红四方面军慰问,并传达会议精神。徐向前、陈昌浩已率军北进,出毛儿盖后,迂回松潘。这时,张国焘提出了统一军事指挥、充实总司令部的问题,要求军委设常委,决定战略问题;徐向前、陈昌浩参加总司令部工作,以徐为副总司令,陈为总政治委员。张国焘还在公开场合与私下谈话中,散布“中央政治路线有问题”、“一方面军的损失和减员应由中央负责”、“遵义会议是不合法的”、“军事指挥不统一”等,进行挑拨和煽动。他甚至派人找一方面军的同志了解会理会议、遵义会议的情况等,实际上是进行反中央的活动。
  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十分珍视两军的团结,强调一、四方面军都是党领导的红军队伍,大敌当前,要团结一致。另一方面也有教条主义者指责四方面军有“土匪作风”,“政治落后”,撤离鄂豫皖和退出通南巴是“逃跑主义’,甚至写文章公开批评。这种“左”的做法,与当初在中央苏区对待红一、三军团差不多,使四方面军的干部反感,也给张国焘造成了口实。
  对于两军会合后出现的复杂局面,徐向前是没有思想准备的。由于张国焘对徐向前一直“用而不信”,而陈昌浩却拥有“政治委员决定一切的权力”,在内部“肃反”、干部任免等问题上大权独揽。一天晚上,他对陈昌浩说:“我这人能力不行,在四方面军干不了。现在中央来了,有不少能人,你看是不是由刘伯承同志来替我,他是军事理论家,也有丰富的实战经验。”陈昌浩忙问:“那你准备干什么去?”徐向前回答说:“我到中央去,随便分配什么工作都行,反正是能力有限,做点具体工作吧!”陈昌浩不同意,说是先别考虑这件事。四方面军有人议论一方面军装备不好,打了败仗等,徐向前对此进行了严肃批评,嘱咐部队要学习一方面军的长处,不准背后议论。同时,那些对四方面军的片面指责,也使徐向前反感。他想:这支部队是从鄂豫皖的一支300来人的游击队发展壮大起来的,打过许多硬仗、恶仗,不愧是一支党领导下的铁的红军队伍;把四方面军说得一无是处,不是事实,影响团结。徐向前与彭德怀谈了这些事,彭德怀说,那是教条主义那些人搞的,毛主席主张讲团结。徐向前说,要是按毛主席的意见办就好了。
  为了加强红军的团结,实现北上方针,创造甘陕根据地,中央和军委对组织作了必要调整。7月18日,任命中革军委主席朱德仍兼红军总司令,张国焘任总政治委员。7月21日,决定组织前敌指挥部,以徐向前兼总指挥,陈昌浩兼政委,叶剑英任参谋长。中央还明令:“一、四方面军会合后一切军队均由中国工农红军总司令、总政委直接统率指挥。”
  在7月中旬中共中央抵芦花时,徐向前第一次见到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张闻天等领导人。他将周围敌人的兵力部署、各敌的作战特点及装备情况,一一详细作了介绍。这次见面,毛泽东代表党中央亲自将一枚红星奖章授予徐向前。后来,徐向前写道:“那次见面,毛主席还代表中华苏维埃政府,授予我一枚五星金质奖章。这不是给我个人的荣誉,而是对英勇奋战的红四方面军全体指战员的高度评价和褒奖。”
  7月21日,中央政治局在芦花召开扩大会议,听取四方面军的汇报。会上,张国焘报告四方面军从鄂豫皖反四次“围剿”以来的发展情况,他的评价是:总的说,四方面军的战略战术一般是正确的,但缺点错误是有的,不承认在鄂豫皖和川陕苏区有路线问题。徐向前在发言中介绍了四方面军的特点。他指出,这支队伍的优点是工农干部多,对党忠诚;服从命令听指挥,纪律较好;作战勇敢,各级干部指挥靠前;兵力运动敏捷,长于夜战;缺点是文化程度低,军事理论和素养不够,参谋业务薄弱。随后,陈昌浩介绍了红四方面军的政治工作情况。这次会议对四方面军的功绩作了充分肯定。
  徐向前、陈昌浩于7月22日率军从芦花出发,向毛儿盖进军。中央的北上方针及创造川陕甘根据地的计划,徐向前完全拥护。作为一个军事指挥员和开路先锋,他一路想的是怎样为创造川陕甘根据地打开通路。由于松潘一带地形险要,敌胡宗南部兵力众多,凭碉固守,红军火力差,攻击难以奏效。8月初,中共中央和军委领导同志来到毛儿盖地区。军委召集会议,决定放弃攻打松潘的部署,改为执行夏洮战役计划并决定一、四方面军组成左右两路军北上。这时,张国焘又节外生枝,要中央开会解决“政治路线”问题。8月4日至6日,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附近的沙窝召开了扩大会议。会议作出了《中央关于一、四方面军会合后的政治形势与任务的决议》,肯定中央的政治路线是正确的,同时重申了中央政治局确定的北上方针,强调了两个方面军加强团结。会上,补选了陈昌浩、周纯全二人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徐向前为中央委员。对于会上发生的争执,徐向前对张国焘、陈昌浩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这里没吃的,得赶紧走,要命第一。要吵等打块有粮吃的地方再吵。
  根据中央关于一、四方面军组成左右两路军北上的决定,左路军由一方面军的五军团、九军团和四方面军的九军、三十一军、三十三军组成,由总司令朱德和总政委张国焘率领,以马塘和卓克基为中心集结,向阿坝地区开进,然后东进至班佑地区向右路军靠拢。右路军由一方面军的一、三军团和四方面军的四军、三十军组成,由前敌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率领,以毛儿盖为中心集结,向班佑、巴西地区开进,待与左路军会合后共进甘南,执行夏洮战役计划。中共中央和军委随右路军行动。
  8月20日,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举行会议,讨论战略方针和夏洮战役的作战行动问题,作出《中央关于目前战略方针之补充决定》。这次会议确定,要坚决往东打,以岷州、洮河地区为中心发展,以右路军为北进主力,左路军应向右路军靠拢。
  8月21日,徐向前、陈昌浩下令右路军出动,兵分两路,向北进发。从毛儿盖到班佑地区,中间经过一片纵横数百里的茫茫草地。这里,不见山丘,不见村舍,不见林木,不见道路,东西南北,茫茫无际。草地上到处是泥沼,一不小心陷进去,就会越陷越深,被泥水吞没。这里气候无常,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黑云密布,暴风雨夹杂着一阵阵冰雹。黑夜来临,气温达0℃以下。沿途的水大都含有毒汁,喝下去又吐又泻。找不到粮食。野韭菜、野芹菜、草根、马鞍、皮带……都成了红军充饥的食物。许多人吃黄麻,嘴肿得说不成话。徐向前听说周恩来患疟疾不能起床,特地带了一块牛肉去看望。一次和毛泽东见面时,徐向前还把自己的烟袋送到毛泽东手上说:“抽抽我这老叶子吧,挺好呢!”
  这是军事史上罕见的艰苦行军,是人同自然的殊死斗争。徐向前的前敌指挥部随三十军行动。为使后续部队减少伤亡,他令开路的前锋部队沿途标上安全路标;要求各部队组织有经验的人挖野菜,摘野果,不认识的东西不要乱挖乱吃;伤病员一律带走,不准丢弃;牺牲的人就地掩埋,不许暴尸荒野;除必要的运输辎重的牲口外,其余的可以宰杀,供部队食用。夜间组织联欢会,点起篝火,边活跃情绪,边取暖御寒。他特别强调发扬革命乐观主义和团结友爱精神,用集体的力量克服困难,从绝境中求胜利。各部队以藐视一切困难的英雄气概,经过五天左右的艰苦行军,终于通过了被称为绝境的草地,于8月下旬到达班佑地区。这时,中央纵队和一军团也抵巴西;三军团殿后,仍在行进途中。在谈到这段历史时,徐向前写道:我军通过人迹罕至的大草原,这证明:“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工农红军,的确是一支打不垮、拖不烂、难不倒的英雄队伍。这样的队伍,是永远不可被战胜的。”
  距离巴西、班佑100多里的上下包座,是通往甘南的要地,由胡宗南部驻守。迅速占领包座,打开北进通道,是摆在右路军面前的紧急任务。一方面军部队长征中减员太多,徐向前向毛泽东建议,打包座的任务由四方面军的三十军、四军承担,毛泽东批准了这一建议。
  上包座环山傍水,居高临下,是控制这一地带的主要制高点。守敌一个团,驻扎在山顶,利用山险路狭,修筑许多碉堡,并备有大批粮食,构成了可以长期固守的防御阵地。
  8月29日,徐向前命令部队发起攻击。作战中为诱歼援敌,徐向前还命令攻打包座的部队适时后撤,待敌进入红军的包围圈内,下令发起反攻。红军占领了包座,总计毙伤敌4000多人,俘敌800余人,缴获长短枪1500余支、轻机枪50余挺以及大批粮食、牛羊。北进的通路已经打开。
  张国焘本来就对中央的北进方针心怀不满,左路军出阿坝不远,他便借故地理、天候、粮食等困难,令部队返回阿坝,妄图改变北进方针。这样“北进”、“南下”之争,再次成为牵动全局部署和影响红军命运、前途的斗争焦点。对此,徐向前十分焦虑。他对陈昌浩说:“目前箭已在弦,非进不可。主力合而后分,兵家大忌,还是要劝他们上来。”但是,他又考虑,从组织上讲前敌总指挥部是接受红军总部指挥的,如果总部和中央的意见不统一,下面执行起来很为难。中央领导人通知陈昌浩、徐向前开会,会议一致通过,向左路军领导人发出电报,指出,左路军如果向南行动,则前途将极端不利,要立下决心,在阿坝、卓克基补充粮食后,改道北进。张国焘一意孤行,以朱德、张国焘的名义电令徐向前、陈昌浩,要求右路军即准备南下,并设法解决南下的具体问题。中央再致电张国焘,指出:北上方针绝对不应改变,左路军应速即北上。张国焘复电,要徐向前、陈昌浩并中央:“平心估计敌力和位置、我军减员、弹药和被服等情形,能否一举破敌”,强调:“宜以一部向东北佯动,诱敌北进,我则乘势南下。”此为“真进攻,决不会做瓮中之鳖”,“弟忠诚为党、为革命,自信不会胡说”。
  鉴于张国焘坚持反对党中央北上方针,并对党中央造成威胁,党中央在巴西召开政治局会议,决定率领红一方面军主力单独北上。
  9月9日晚上,毛泽东来到徐向前的住处,问道:“向前同志,你的意见怎么样?”徐向前说:“两军既然已经会合,就不宜再分开,四方面军如分成两半恐怕不好。”毛泽东没再说什么,告辞而归。
  次日早晨,徐向前得到报告,说叶剑英不见了,指挥部的军用地图也不见了。接着,前面的部队打来电话,说中央红军已经连夜出走,还放了警戒哨。有人请示:打不打?徐向前说:哪有红军打红军的道理!在中国革命的关键时刻,徐向前作出了历史性的伟大贡献。徐向前后来回忆说:党中央和毛泽东确定的北上方针是完全正确的;毛泽东说过,南下是绝路,事实完全证明了这一正确论断。
  

徐向前元帅画传/江英编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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