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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转战南北 九月会议前后

江英

晋中战役以后，人民解放军乘胜从四面八方，逼近了山西省会太原城。华北一兵团的中心任务是，厉兵秣马，准备发动“太原战役”，彻底摧毁阎锡山这个“土皇帝”的反动统治。 　　太原，素为兵家必争之地。在日寇占领时期，就修了坚固的防御工事。阎锡山为了“保卫太原”，又日夜加修碉堡。这座30万人口的城市，不仅有钢铁厂、兵工厂、机械厂等80多个工厂，还特设了“碉堡建设局”。北起周家山，南达武宿，西从石千峰，东至罕山，在所谓的“百里防线”内，有各式碉堡5000余座。太原东部的牛驼寨、小窑头、淖马、山头，称为“四大要塞”。双塔寺、黄家坟等处碉堡密密层层。阎锡山说太原是抵得住100万大军的“碉堡城”。“要把每个阵地，都修成能经得起一万发炮弹轰炸的永久性工事”。阎锡山在太原驻守的军队有10万人。 　　7月21日，蒋介石冒雨由济南飞抵太原。他接见了山西高级军政要员，把太原捧为“反共模范堡垒”，并许诺继续空运援军。阎锡山称要以“火海战术”打败徐向前的“人海战术”。 　　7月21日，华北一兵团向军委、华北局、军区提出报告，拟定了太原作战指导原则：切实完成太原市的包围围困，控制南北机场及若干外围工矿，断绝其外援及粮弹燃料的补给；在军事上逐步攻取必要的外围据点，消灭其有生力量；从政治上瓦解动摇敌人，以造成攻城有利条件；开辟攻城道路，完成攻城准备，然后一举攻取它。军委同意兵团的作战方针和计划，并命令兵团组成前敌委员会，徐向前任书记，统一指挥华北一兵团及晋西北七纵、晋中军区部队，华北炮一旅等部队进行休整和战前准备。 　　为争取和平解放太原，华北局和军区派出工作组，到太原前线。军区副参谋长王世英想利用旧关系，亲自潜入太原与阎锡山谈判。徐向前未同意。他认为，阎锡山尚有10万人马，还幻想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要他放弃抵抗不可能。后来，阎锡山的一位老师入城劝说，阎锡山非但不听忠告，把老秀才也杀害了。 　　前委两次召开会议，制定了部队整训计划和进攻太原的指导原则。根据中央军委批示同意的“围困、瓦解、军事攻击”的作战方针和前委关于攻取太原准备工作的指示，会议对在思想上，战术、技术上，政治、后勤工作上完成攻打太原的准备作出了部署。 　　这一时期，徐向前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胸部经常疼痛。中央来电，要徐向前利用整训时间到后方休息并与中央和华北局领导商谈有关事项。于是，徐向前启程往石家庄。行前，正值太岳军区部队正式升编为华北野战军第十五纵队。徐向前为纵队书写了题词：“钢是炼成的，钢铁般的队伍是经过艰苦奋斗的过程锻炼出来的。我们是人民的队伍，我们必须加强学习军事和政治，不怕艰苦，排除困难，才能锻炼成为毛泽东式的、钢铁般的队伍。”升编大会上，徐向前作了长篇讲话，他通过党领导武装斗争的历史，深入浅出地说明地方武装、游击队升级为正规军的意义；并教育干部要提高军事素养。他说：炮弹可以加工制造，人是没法加工制造的，死一个少一个；干部要爱兵，基本上是提高指挥能力；战场上少死人，是爱兵的最实际表现，也是最受战士拥护的指挥员。讲到打太原，他说：阎锡山要死守太原，工事又筑得多，但是一定要打，胡子白了也要打下来。十三纵队要召开祝捷庆功大会，徐向前为他们写道：“争取更大的胜利，消灭更多的敌人，为功上加功，为光荣上加光荣而奋斗不懈。——敬赠给十三纵队的战斗英雄们。” 　　8月下旬，徐向前抵达石家庄，即住进从延安迁来的和平医院。经各科医生的全面检查，发现他不仅旧病有发展，消化和吸收能力均极差，每餐只能吃少许麦片之类软食，体质相当虚弱。 　　9月初，徐向前到达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参加中共中央“九月会议”。这是自日本投降以来，到会人数最多的一次中央会议。正式开会前，各地汇报情况。徐向前在发言中，讲到华北一兵团参加晋中战役的部队，总共是5.595万人。这时，毛泽东插话说：“你们还不到6万人，一个月消灭阎锡山10万，单是正规军就搞掉他8个整旅。你说一说，你们那个晋中战役是怎么打的?”徐向前只是随着全场的笑声微微一笑。他从来都是这样：仗打胜了，把功劳记在战士和人民群众的名下；仗若没打好，又总是严于解剖自己。关于太原作战的设想，他说：“敌我炮火大体相等，兵力也相等，我共9万多，敌也9万多，其中民卫军1.5万，因此打起来是有困难的，但打是一定要打下来的。我已给部队说过，我们长出白胡子，还是要我们打下来。” 　　9月8日至13日正式开会。首先听取了毛泽东的报告，接着围绕“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这一中心内容，进行了讨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任弼时等作了重要发言最后毛泽东讲了结论性的意见。会议提出今后3年，建设人民解放军500万，每年歼敌正规军100个旅，在从1946年7月算起的大约5年左右的时间内，从根本上打倒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总任务。中央要求华北徐向前兵团，在一年内歼灭阎锡山14个旅左右(7月已歼8个旅在内)，并攻占太原。 　　中央领导很关心徐向前的身体，一再叮嘱他注意休息和调养。刘少奇说，你的身体状况中央很清楚，但现在实在抽不出人来去顶替你。你先回石家庄，休息一下，争取把太原打下来，再好好养病。中央工作会议结束后，徐向前回到石家庄，继续住院。住院期间，对兵团召开的参谋、政工、后勤三大会议的文件，前委贯彻执行中央《关于健全党委制》，开展反无纪律无政府状态的检讨报告，以及敌我军情等大量文电，进行了研究和处理。 　　10月初，军区转来毛主席批示征询意见的太原作战方案。其中提出：以围困瓦解方式逐步削弱敌人，然后一举攻下太原，争取三个月内结束战役。兵团前委在方案中提出的进攻步骤是：第一步突破敌第一防线阵地，以火力控制南北机场，断敌外援，便于瓦解工作；第二步攻占东南、东北攻城必需的据点；第三步攻城。预定10月18日发起攻击。对此，徐向前在复信中写道：“首先争取一直连续的打下去，在最快时间内全歼敌人是上策，先打再围带打而下之，即消耗较大是中策，下策即必须增加力量再攻下之，即影响别线作战，只是最后之一途。” 　　徐向前准备回太原前线时，接到前线来电，阎锡山以7个师的兵力向南出犯，企图乘秋收之际，到太原城南平原地带产粮区抢粮，以缓和城内的粮荒，同时达到破坏人民解放军战役准备、拖延攻城时间的目的。徐向前考虑到敌人脱离其坚固工事，正有利于解放军野战，即复电提出于10月5日对出犯的敌人发起攻击。军委同意。10月6日，徐向前从石家庄出发，经阳泉坡头和榆次五湖镇，于10日抵达前线司令部。 　　10月5日，前线部队乘敌军脱离阵地的有利时机发起进攻。经十一昼夜激战，在小店镇歼敌两个师又三个团，从南面突破太原的外围防御。 　　 徐向前元帅画传/江英编著.—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