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支部与孝义湾农会
责任者: 陈君铎
1927年3月间,在筹备成立国民党商县执行委员会的紧锣密鼓声中,传来了国民党陕西省执行委员会,要给商县派来三名省执委会特派员的消息。一时间商县各派别官绅之间争相迎接。以便为自己在上级党部找下靠山。有的提前布置居室;有的准备吃饭的饭馆;有的准备赠送红包。还有以轿代步的滑杆及鞍前马后侍俸的仆人等,准备的一应齐备。官绅们天天派专人在城门口等候恭迎。如有穿长衫、戴礼帽、眼镜之类的人物出现,他们都要点头哈腰上前搭讪,以便探明身份,防止失迎了贵人。就在官绅们在城门口恭迎的时候,国民党的商县政府里,却来了三个身着中山装,自带雨伞干粮,风尘仆仆的年轻人。当官绅们知道这就是他们迎接不到的省党部特派员时,一个个惊得点头哈腰,自称有眼不识泰山,礼失远迎,多有得罪。一时间这个来接风宴请,那个来洗尘恭迎。不料三个特派员一概拒绝,不赴宴,不吃请,不接红包。他们安排了县党部的事宜,便步行去当时匪情严重的杨斜、南泰川、板桥、中乡等地发动农民建立农会去了。农会保护农民利益的行动,触动了一些官绅的利益。只因他们三人系国民党省执委会的特派员,对商县党部的工作有指导职责,所以许多官绅虽心有怨恨,却都缄口不言。听凭他们活动,却在暗中寻找可乘之机,以便来个突然袭击,以泄胸中怨恨。
恰好,三个特派员,在商县东乡的孝义湾建立农会和区乡分部的过程中,与当地的大恶霸毛老五(化名)发生了冲突,引起了一场官司。此事毛老五一方力量强盛,县城军队中有人办事,官绅们便把赌注押在了毛老五一方,力图挫败三个特派员的锐气。他们那里知道这三个与众不同的特派员,就是商洛地区最早的中共党组织——商县特别支部(简称二七支部)的全部成员:吴密(又名吴焕然,陕西澄城人)、张揖(又名张克勤、陕西渭南人)、陈祖舜(字格天、号鹏程,陕西华县人)。因此,便发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殊死搏斗。
在同年的1月间,国民党陕西省执行委员会成立时,作为共产党员的魏野畴被选为执行委员,后又兼任省执委会宣传部长。3月间,魏野畴、耿光、李子洲主持召开了中共陕甘区第一次代表大会。提出了“党到农村去”的号召。在西安中山学院接受训练的共产党员吴密、张揖、陈祖舜便受命成立了商县特别支部。那时国共合作,国民党执行孙中山提出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三个共产党员便以国民党陕西省执行委员会特派员的身份前来商县。为了便于将党内的联系与国民党的联系区别开来,防止发生事故。组织规定特支与上级党的组织联系,一律用“尚佩珍”“余家驹”代号。其余社会应酬便是“特派员”名义了。
三个特派员到孝义湾建立农会的时候,正是孝义湾农民遭受当地恶霸危害最残酷的时期。那时在孝义湾出现了兄弟五人的恶霸团体。他们是罪恶累累的五条地头蛇人称“五只虎”。老大的一个侄儿经常在岭南乡抢人越货被当地愤怒的乡民打死。一场哭丧埋葬之后,老大感到一种莫明奇妙的恐惧。认为需要有个靠山。就在县城驻军司令部的手枪连,找见了有亲戚关系的王连长。把一个侄儿认给王作了干儿子。接着就招兵买马,拉拢了六七十个游手好闲之辈,立起了民团,叫他三弟带领。为了防止被人谋杀,便在他家必经的四个巷口一律安上城门。一到天黑,四座城门一关,派兵把守。村院里不管是请医的,办事的一律不许通行。家家户户出入村院都要看他的脸色。他家成了村中之城。他成了远近皆知的草头王。
陈祖舜就在这时应乡民们的约请,来到了孝义湾。他通过走访,确认“五只虎”便是农民斗争的头号对象。因之串联了一大批受“五只虎”残害的农民朱明伦、刘天顺、朱相、陈忠岳、陈振、陈喜、陈忠安、王天举等。在走访中结识了孝义湾清末庠生刘景向,互相一谈,相见恨晚。刘景向就担任了农会的笔杆子。在他的帮助下,农会查清了“五只虎”经手摊派的地方公款。查清了“五只虎”盗窃抢劫的罪行。公举朱明伦为农会头目。决定清明节普光寺庙会那天,召开农会、区分部成立大会。为了扩大影响,农会从山阳请来了戏班子。刘景向兴之所至,连日编写了揭露“五只虎”罪行的《毛老五点兵》、《毛老五哭灵》等剧本。让戏班子排练,到时大会宣传。
毛老五看到省上来的特派员和那些与自己作对的农民来往密切。开初并不做声,看他不管那里的官员到孝义湾来敢不见我毛老五。不料这特派员陈祖舜比自己还撑的硬。他感到这特派员不好对付,就来个软的,派人去请陈祖舜赴宴说合。陈祖舜拒绝了。毛老五心里一横,咱就拼吧!
清明节庙会那天戏台上布置的十分庄严。正中悬挂着孙总理遗嘱。两边是国旗、党旗,还有花花绿绿的标语。乡下人轻易看不上一回大戏,这天男女老少把个普光寺戏楼围了个水泄不通。一阵锣鼓之后,一个青年农民双手插腰,在戏台中间站定,他就是朱明伦。朱明伦向全场高声讲道:“各位父老兄弟妹们:今天我们孝义湾农会、区分部同时成立了!”这话一讲,提前准备好的鞭炮从戏台两边噼噼啪啪直响了个烟雾四起。五六十个农会会员一齐站在戏台周围警戒。朱明伦接着讲:“从今天起一切权力归于党,一切利益归于农会。我们区分部拥护孙总理提出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拥护国民革命军北伐,支持冯玉祥会攻河南。打倒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我们要抬担架、送子弹支援大革命……。
讲话结束后,一个头戴纱帽,身穿蟒袍的白脸戏剧人物,在台上蹦跳了一阵儿,口中念道:“我乃毛老五便是。”是接着在丝竹之声的伴奏下唱:
“我老五生五子五虎一般:
我大子行事短见,
我二子好抽洋烟(大烟)。
我三子带的民团,带狗群一溜一窜。
我四子,赛霸王立眉瞪眼,
在村院娃子见了叫叔叔,点火装烟,
女子见了叫叔叔,烙馍擀面。
我五子,抽洋烟(大烟),打树皮做贼一番(打树皮是将柿树致死的手段)……
孝义湾人痛恨五只虎只是在私下悄声细气的咒骂。农会敢在戏台上唱戏骂他,真是给受压迫的农民出了气。人们看到高兴处,不住的拍手。这时突然放哨的会员跑上台子给朱明伦说:“五只虎来,拿的长矛大刀,闹命来了”。
朱明伦年轻,没经过这种双方对垒的局面,忙问特派员陈祖舜:“怎么办?”
陈祖舜又问报信的会员:“有多少人,离这里多少路!”
报信的说:“七八十人,边骂边跑,向戏楼场扑来了。一里路都没有。‘五只虎’兄弟穿白带孝,头发都剃光了。”
陈祖舜是经过陕西省中山学院农民运动讲习班训练的共产党员。他立即意识到农会刚刚建立,组织工作不够严密。用这刚刚觉醒的农民去对付生死相护的“五只虎”时机尚不成熟。对打的结果,势必会给新生的农会造成损失。他征求朱明伦意见:“是否先避一避”。朱明伦同意,这样留下现场观察人员,大家分散离开了会场。陈祖舜、朱明伦、刘景向领十多人向西边叫张店的地方撤离,大家准备在那儿等齐后,进县告状。
看戏的人群见“五只虎”带领七八十人携带凶器叫骂着进了会场,轰的一下四散逃走。“五只虎”见炸了会,和七八十名民团成员满场一搜,不见一个农会会员。便把仇恨发泄在戏台上。刷刷刷,将戏台上布置的孙中山遗像、国旗、党旗、标语撕个粉碎,打个稀烂,才叫骂着回了家。留下观察的会员,拾了被“五只虎”撕碎的孙总理遗像、国旗、党旗残片,去张店向特派员汇报去了。
这张店是孝义湾通向商县的头一座门户。土塬很高,从塬上下不到河岸边去。古来就从土塬中间挖一深沟,拐弯通向河岸。行人一进深沟,不但塬上面人看不到。就连在沟下行路的人,由于拐弯遮掩、对面来人未到当面也看不到。特派员陈祖舜和朱明伦、刘景向及十多名会员进入沟道后,刚转过拐弯就与迎面而来的一支军队碰了个当面。那时兵慌马乱,许多会员一见军队十分惊慌。特派员陈祖舜也没有思想准备。他只从军队的装束上立即判断出这是正规部队,不是土匪。心中就镇定了下来。刘景向老先生头戴礼帽,身穿长衫,一把银须飘在胸前。他知道以礼待人的意义,便急忙招呼大家沿路边跪下,自己跪在前边,向马队护卫的中间两顶大轿喊冤:“请问大军可是国民政府的军队?我们有冤枉,请大军为民作主。”
两顶大轿停了下来。前边一顶大轿里一个军官伸出头说:“老人家偌大年纪,不要下跪,我们是国民革命军冯玉祥的部下,有话站起来说。”
刘景向老先生继续跪着说:“我们是国民党区分部,在这里开会宣传大革命,支援国民革命军北伐。不料来了许多土匪,撕毁孙总理画像、国旗、党旗、还要杀害我们。”说着将“五只虎”撕碎的孙总理画像、国旗、党旗残片展示给军官观看。这军官原是冯玉祥领导下的国民革命第一军一个旅长,是去支援北伐军会攻河南的。他姓程,一听竟然有人反对北伐,十分气愤。忙问刘景向:“土匪有多少人?现在那里?”刘景向答:“有六七十人,现在不远的地方。”
程旅长立即叫一个营长,问刘景向:“你们领路行吗?”
刘景向看看特派员陈祖舜。陈祖舜说:“行”。便着农会会员中陈振、陈喜领一路军队,绕过沙坡走南面;王天举、王全堂、王汉娃领一路军队,翻寺岭垭走北面;朱明伦、朱相领一路军队,走后斜从中间三路同时向毛老五的老巢包剿过去。
毛老五是个相信梦兆的恶霸。特别是他立起民团后,由于心虚,经常请人给他圆梦。前几夜他梦见自家院墙的南瓜藤上结个鲜红鲜红的南瓜,突然落地碎成四瓣。请先生圆梦说是预兆不祥。这次打散庙会之后,他突然又想起这件事来。他怕有不测,立即着几个民团团丁,带上大烟、银元,备好滑杆、更换衣服,穿上长袍马褂,戴上礼帽,去县城告状,防止此事酿成祸患。
朱明伦、朱相领的军队到了中途名叫后斜的地方,见前边有碑楼的路上,三四个人抬的滑杆上坐个头戴大礼帽、身穿长袍马褂的人正是毛老五。就悄声给带兵的军官说:“那滑杆上坐的,就是匪猷毛老五”。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轰的扑了上去,将毛老五拉下,压在地上捆了。然后继续向前进。
“五只虎”在家的弟兄们和民团一伙,正在家中笑骂农会那伙不经打。一见许多荷枪实弹的军队进了村,吓的四散奔逃。跑不及的就在村院中隐藏。由于村民遭受“五只虎”祸害深重,都给军队通风报信。“五只虎”兄弟四人,和他们的侄儿共叔侄六人,分别被军队从他们匿藏的草垛里,地窖里,水眼里抓了出来。一一捆绑之后,向龙驹寨方向押去。
没有被抓走的老大招集一家人,经过一番密谋策划,便派人带足大烟、银元前往商县城,从三方面进行活动。一是向省上来的方委员送礼行贿,千方百计请他出面扭转局面。二是找县城驻军司令部手枪连长,设法救人。三是去县政府状告朱明伦陷害“好人”,致朱明伦于死地。所用银元、烟土不惜代价,只要将官司打赢。
斗争到了白热化。特派员陈祖舜安排刘景向老先生广泛搜集“五只虎”罪行,尽快写成状子,告到县政府。自己离开孝义湾,回县城和特支作好上层策应工作。
“五只虎”派往县城的人,及时找到了省上派来的方委员,除向他送了大烟之外,又安排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侍俸他。找到了手枪连长和李县长,分别贿送了大烟银元,事情办的十分顺利。李县长平时就对三个特派员视为异端。只因三人是省党部特派员身份,对县城官绅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故而不敢轻举妄动。当他们接到“五只虎”送的诉状、大烟、银元之后,不由心中暗喜。此事正好成了县城官绅伺机整倒三个特派员的良机。当陈祖舜特派员来到县府,催李县长查办“五只虎”抢扰庙会,破坏宣传北伐时,李县长,故意当着陈祖舜特派员的面,传警察去拘捕朱明伦,给陈祖舜施加压力。陈祖舜立即指出,朱明伦成立农会、区分部宣传三民主义,反对军阀是正义行动。“五只虎”撕毁孙总理画像、国旗、党旗是土匪行为。事事有实据,孝义湾有诉状,李县长为什么不理。李县长以为他有“五只虎”的诉状为凭,蛮横无理,继续传警察去捕朱明伦。并不理睬陈祖舜。
陈祖舜、吴密、张克勤三个特派员经过多次研究,通过旅店打听到了“五只虎”派城人员,又侨装查店询问,得知了“五只虎”派城人员所有活动的线索。通过分析把策划的重点放在省上来的方委员身上。果然方委员一谈即通,表示愿意配合行动。第二天一早,三个特派员来到县府,找着李县长,拿出“五只虎”撕碎的国旗、党旗、孙总理遗像残片说:“李县长请看,这就是土匪撕毁的孙总理遗像、国旗、党旗。你是党国任命的县长,不去为党国出力剿匪,反而把宣传三民主义的农民下了监狱,岂不是有意违背党国希望,你是什么职责!”
李县长也不示弱。一口咬定朱明伦蒙蔽军队,不光要押朱明伦,还要上告程旅长。陈祖舜指着李县长的鼻子说:“现在各省各县正在建立国民党部,必须按照孙总理的遗嘱办事。一切权力归于党,你敢擅自作主,欺压农民,违背总理遗嘱,你算什么县长!”这时告状的孝义湾农民越来越多,争辩变成了公开的会议。大家纷纷喊:“不能押朱明伦,不能押朱明伦!”有一个身穿长衫,头戴大礼帽的人走进会场,将五老碗大烟土往李县长当面一放,对李县长说“人常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叫门心不惊,孝义湾五兄弟给我送了这么多大烟,他没做亏心事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还叫一个年轻的女人给我洗脚倒水,听我使唤来了,这算什么体统”。到场的人认出这就是“五只虎”贿赂的省上方委员。一听他说,都一下子明白了其中原因,十分佩服方委员的官德清廉。互相啧啧称赞。李县长一见这种场面,立即变了面孔,承认五兄弟有鬼,但他不肯释放朱明伦。陈祖舜特派员紧追道:“五只虎行贿告人,还押朱明伦干什么。”李县长没法,才答应释放了朱明伦。
这一场斗争,使李县长丢尽了丑。他把气愤一下子全集中在三个特派员身上。可是看在省党部派的特派员份上,他不敢明着与三个特派员作对,便采取了暗手段,来对付三个特派员。
在事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满天漆黑。陈祖舜、吴密、张克勤三个特派员感到迹象很不正常,好像有什么凶险将要发生。三人等一会,又没有什么事,就合衣而睡。果然正在三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刻,忽然听见外边有响动。但是,由于年轻人睡意太浓,又进入了梦乡。当第二次听见响声时,三个人都惊醒了。他们从窗口向外望去。只见前门院墙上有人影活动。他们知道已经不能出前门了,就从后门出外上了街道。星夜出城,经黄沙岭、灞龙庙跑回省城。在省城状告李县长暗中出谋划策,谋害省执委会特派员的罪行。省上终于将李革职,另派耿雨亭新任商县县长。这耿雨亭有李县长的前车之鉴,到任便与陈祖舜等三个特派员关系处的较好,在商县以后的农民运动、学生运动中相处的不错。
农会首领朱明伦经三个特派员的力争终于释放,正在他和众多农会会员与刘景向等在欢庆斗争胜利的时候,却传来了驻军司令部手枪连连长已通过龙驹寨警察局,将部队逮捕的“五只虎”叔侄六人移交给地方关押,只等军队远离之后放虎归山的消息。形势急转直下。如果“五只虎”这次出笼归山,返回孝义湾,那么这些农会会员将是什么下场,那是无法预料的。朱明伦又同王天举、刘景向等会员商议,如其坐着等死,不如趁机争取,豁出命来干到底。大家立即凑足了所需钱、物,公举朱明伦、刘景向、王天举三人追赶军队告状。三人星夜兼程赶到了桃花铺的时候,见周围住了许多军队,一打听正是程旅长的部下。三人见了程旅长,一番禀告,气得程旅长大发雷霆,当即大骂一个小小的县长竞然要告军队。他立即派了一排骑兵,回头急行军来到龙驹寨,从监狱里提出了已经移交地方的“五只虎”叔侄六人,只放了认罪较好的二人,将其余叔侄四人拉去郊外,叭叭叭一阵枪响全都毙了。朱明伦、刘景向、王天举三人带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孝义湾。七八十名农会会员奔走相告,一下子欢腾了起来。农民们受到了斗争胜利的极大鼓舞。
这天下午,太阳最后的一束余辉从东坡头消逝的时候。苍茫的暮色中出现一行人,他们抬着四具裹尸席包,无声的渡过丹江,穿过村院,进了“五只虎”的城门。“五只虎”院里立时哭声四起。从此这座村中之城失去了昔日的威风。那七八十名民团成员也树倒猢狲散。有的干脆看也不去看一眼,另寻靠山去了。村民们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但是,不过几天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在孝义湾。他们分头扑向农会会员家去抓人。人们刚安下的心一下子又惊慌起来。这帮军队没有抓着刘景向,抓走了他的儿子刘月高(死在狱中)后,其他村十余名农会会员也被抓了起来。一齐集中在“五只虎”的院子,押去县城一一治罪。原来就在清明节过后不久,蒋介石在上海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四、一二”事件。消息传到商县。国民党反动派到处进行清党活动,逮捕共产党员。在县城驻军司令部的手枪连长,受国民党商县地方政府委派,乘机点起兵马来到孝义湾。就住在“五只虎”的院里,为他的拜把兄弟毛老五报仇来了。农会会员朱明伦、朱相、王天举、陈忠岳等几十名会员纷纷携家带口逃往外地,在景村(洛南县)、白马营(潼关县)等地流亡避难。在此同时经陕甘区委批准,中共商县特支撤离商县。三个特派员先后返回西安。这一场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农民运动在商县党史工作人员的深入挖掘下,又呈现出本来面目,在商县农民斗争史上放射出灿烂光辉。
1995.2
资料来源:
①参考中共商洛地委党史资料征集研究小组1983年7月编印的《陕西商洛地区最早的党组织——中共商县特别支部和龙驹寨特别支部的建立及活动》
经走访,书中所述朱伯伦系朱明伦,此人是孝义湾乡朱村人,已故世。所述程旅长枪毙“五只虎”中一人,实际枪毙四人。
②参考民国续修(商县志》卷十五“党务、司法、保甲”。
③据1914年出生的陈巷村老人陈升回忆和走访整理。文中唱词是陈升回忆当时台上所唱,此后又在群众中广泛流传了一段时间。
出处:商洛史话/陈君铎.—商洛:商州文学艺术界联合会,2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