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胡兰式的英雄王仁平
责任者: 陈君铎
全国解放战争打响后,1947年山西文水县在解放战争中,出现了在敌人铡刀下英勇牺牲。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的英雄刘胡兰,毛主席为她的题辞是“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同年几乎在同时,商洛在解放战争中也出现了同样的英雄,他的名字叫王仁平。王仁平,又名青云,一九〇九年农历十月二十九日出生在孝义湾王家巷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少年时的王仁平因家境贫寒,没有钱上学,从小就跟随父亲下地干活。地主阶级的剥削压迫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就埋下了反抗的种子。青年时代他经常出外扛长工、打短工,但他从不屈服于压迫,还敢于抱打不平。
一九三七年,他到地方武装刘松林部下当兵。后来,刘部发生了分裂,其中一部分投靠国民党,刘松林在我党的影响下,组织一部分士兵,曾伏击过国民党中央行营别动队。王仁平时为机枪射手,他也参加了这次伏击战。
一九四〇年刘松林部被国民党保安团击溃,伪保甲便四处缉拿王仁平。于是他被迫离家出走,改名换姓,逃往洛南县。先后以陈青云、陈然等名(陈是他母姓)在景村、车原、下涧子等地扛长工、打短工,躲避地主保甲派出的暗探的追捕。有一天他听说共产党的游击队长巩德芳在河南荆紫关一带开展革命活动。于是他就同樊发治商量,由樊先去找巩。幸逢巩于一九四二年正月十八日离开荆紫关前往西安,路过景村。从此王仁平就跟随巩德芳参加了革命。同年正月二十五日,巩德芳、巩德胜、王仁平等到达西安。经组织安排遂与雷振甲、巩德胜离开西安,晓行夜宿,不多日,到达当时关中地委所在地马栏。王仁平同志先后在关中地委保卫队当战士,接着转入警备第一旅司令部特务连(后改为侦察通讯连)当战士,后调入司令部警卫排当班长。
王仁平到达陕北后,当地反动派将他父亲王有道关进监狱,一年后死在狱中。其妻领着两个孩子沿门乞讨,男孩冻饿而死。噩耗传到陕北,更激起了他的满腔怒火和对敌人的深仇大恨。
在陕北期间,他参加了一九四二年的整风运动、军民大生产和新式练兵等活动。他刻苦钻研各种军事技术,不管是进攻、迂迥、退却等战术应用,还是机枪、步枪、手榴弹等武器的使用都很精通,受到了战友们的称赞。
一九四五年正月,经雷振甲等介绍,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一九四六年五月,组织派遣他返回商洛参加对敌斗争。同年七月王仁平同志被任命为山阳游击大队副队长(队长叶茂荣)。当时斗争十分残酷,蒋介石集中了十四个旅和十多个保安团,围剿鄂豫陕边区,为了牵制敌军力量,王仁平所在游击队整天和敌人周旋,从八月底到年底大小战斗数十次。在历次战斗中,他都表现得非常英勇。一次,他发现在山阳县扈家原山道行军的胡宗南部新一师,前后距离很远,兵力疲劳,火力分散,就和叶茂荣商量,突然向敌人发动了袭击,缴获重机枪一挺,步枪十多枝,以及弹药物资等。在太吉河他们赶走了白青云、刘长中的伪保安团,烧了敌炮楼。在响冬河和东沟口两次出击河南刘祉军队,也取得了很大胜利,缴获步枪十八枝,机枪一挺。在黑沟岭袭击了敌一三五旅后勤部,缴获军毯三百多条,牛皮鞋七百多双。打击了敌人的威风,鼓舞了游击队的士气。
一九四六年底,新四军主力和游击队为了争取更大的胜利作了战略转移。为减少转移部队的军事压力,上级派王仁平同志任游击大队长,去敌后开展武装斗争,以配合部队的转移。王仁平同志在异常困难的情况下,坚决服从命令,带领游击队返回商县、山阳交界的流岭一带,大力开展敌后武装斗争,牢牢地牵制了敌人。在此情况下,敌人实行坚壁清野、移民并村政策,妄图切断游击队与群众的联系,困死游击队。王仁平同志仍然坚持战斗,终于争取了时间,使我主力部队顺利渡过黄河,完成了组织交给他的光荣任务。
一九四七年农历二月初四晨,敌人突然包围了王仁平同志所在的碾子沟,进行武装搜山。敌人满山遍野,而王仁平同志所带队员仅三人,情况十分危急。他便带领队员隐蔽在东双渠上边的岩窝下,伺机与敌周旋。不料被叛徒出卖,不幸被捕。在押解途中,行至夜村甘河沟的花碾子处,伪营长对王仁平同志说:“你把头发剃了(长期山中战斗,致使无机会理发,成了长毛子),换换脑袋,过来跟我们干还不一样”。王仁平同志愤怒地说:“头发好剃,脑子难换”。敌人恼羞成怒,将王仁平同志押在夜村东街头一间屋里。由于弄不清他的身份,准备交由地方具保释放。当地反动保甲人员和地主恶霸得知消息后,深怕放走王仁平,将来他们就要丢脑袋,于是就结伙联名上告。敌军终于将王仁平同志移交夜村乡公所查办。伪商县县长杜得霖得知王仁平同志被捕消息后,亲自赶去夜村,给他解下绳缚,邀他坐在上位,并封官许愿,进行劝降。王仁平同志毅然回击敌人说:“你别来这一套,劝降只对熊包有用;对我们共产党人只能是枉费心机,白日做梦,不顶一个钱!”杜得霖劝降失败,便动用酷刑,枉图摧残他的革命意志。他几度被打的昏死过去,但始终没有出卖一个同志,没有暴露党的组织,没有说一句我五师和游击队的军事动向。他怒对手持凶器的敌人说:“你们要杀就杀,要砍就砍,想在我嘴里掏出一句话都是妄想”,结果敌人使用的一切手段都失败了。
二月初八日敌人要杀害王仁平同志。这天伪商县县长杜得霖,商镇保安团长孙益俊,在夜村周围布满重兵,岗哨森严如临大敌,敌保安团十多名官兵全副武装杀气腾腾。他们将王仁平同志五花大绑,押送到设在夜村东街寺沟口河滩的刑场。王仁平同志,正义凛然,大步向敌人的铡刀走去。敌人为了临刑争取他,当他面铡了一个姓张的队员,然后,就在那个战友的尸体还在颤动的时候,指着带血的铡口告诉他,现在回头还有希望。他毫不畏惧。只说:“我就不怕!”两个伪兵上前拉他,被他大声斥退,毅然将头颅伸进寒光逼人带有鲜血的铡口。奋力高呼:“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英勇就义。使在场的群众感动落泪。
一九四九年四月十七日,我人民解放军发动了孝义湾、高桥战役,解放了王仁平同志的家乡。当年杀害王仁平同志的刽子手被捉拿归案,就在当年王仁平同志就义的地方,被人民政府执行枪决。
(根据樊发治、雷振甲、叶茂荣等同志口述整理)
初刊:1984年《商县文史资料》第二期。
出处:商洛史话/陈君铎.—商洛:商州文学艺术界联合会,2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