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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登江

院士类别: 工程院院士


    握笔从戎战戈壁 迎来春雷第一声
          ——记中国工程院院士乔登江
                                    ●朱焕金
    自古以来,“投笔从戎”的故事有千千万万,几乎家喻户晓。那些文人墨客,在国家和 人民受到外来侵略处于压迫的危难时刻,毅然拿起刀枪投身于纷飞的战火中。乔登江院士虽 然没有加人“投笔从戎”的队伍中,但他在和平环境中却有鲜为人知的“握笔从戎”的经历 。
    乔登江院士1952年毕业于南京金陵大学物理学系。当时新中国刚刚诞生,正是百业待兴 时期,而其中振兴教育事业,更是迫在眉睫。乔院士为了教育事业的需要,选择了教书这一 行业,到南京师范学院物理学系任教。后因院系调整调至苏州市江苏师范学院(现为苏州大 学)工作。从此,他成了人们爱戴的“人类灵魂工程师”。
    然而,乔登江院士并没有实现他终生献身于教育事业的愿望,却因一纸调令改变了其后 的人生历程。1963年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一年。那年3月初,新学年开学不久的一天上午, 系里通知他学院党委刘书记要找他谈话,并要他马上去,刘书记在办公室等着他。乔院士听 了后很纳闷:“什么事这么着急?”但出于对党组织的高度信任,他没有迟疑,立刻来到了 党委办公室。
    刘书记告诉他,学院接到中央组织部的调令,要他在月底前去北京二机部(即当时的核 工业部)八局报到,至于干什么工作,刘书记说不知道。这突然的调令如同平静的湖水中投 进了一块石头,在他的生活、工作中激起了波浪。一是因为他从事教学工作多年,所教的内 容已滚瓜烂熟,到了不备课就可以上讲台的程度,正准备利用教学空余时间开展科研工作; 二是从苏联留学回国还不到三年的妻子在上海工作,孩子才一岁多,苏州和上海虽然相隔近 百千米,但节假日的团聚还是很方便的,若调到北京,便成了天南地北,相见就要困难多了 。何况现在工作的地方是人称“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州。要他离开妻子、孩子和这风 景秀丽、物产丰富的城市,并有可能放弃他所熟悉的工作,说实在的,从感情上是不大情愿 的。在这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刻,乔院士从大局出发,服从国家需要,在没有 和爱人商量的情况下,便同意了这一调动。只是在不到1个月的时间就去报到,感到时间紧 迫,经请求后,报到时间推迟到4月初。后来才知道要求在3月底报到,是因为60年代初苏联 方面撕毁中苏技术协议,取消了对我国的技术援助,给我国的经济和国防事业产生了一定影 响。党中央为了尽快地加速我国的国防科技事业,从各地抽调一批优秀人才,充实这支队伍 ,并于3月底集中后,毛泽东同志和中央首长要接见他们。乔院士没有赶上这一接见,成为 他终身的遗憾。
    4月初的晚春季节,江南大地一片深绿。乔院士惜别妻儿,离开多年从教的苏州,赴北 京二机部八局报到。在他之前,一个来报到的同志向接待人员提了两个问题:一是调来干什 么?二是在什么地方工作?接待人员反问他,这两个问题对您重要吗?那个同志说当然重要 ,如果得不到回答就不报到。当他没有得到回答时,便离开了。乔院士当时心里也同样存在 这两个疑问,但想到报到后肯定会有答案,就没有再提出来。这样,接待时也就非常简单。 只告诉他,“你到西直门总政招待所找张超报到。”乔院士听到“总政”两字,甚为诧异, 总政应是军队的机构,难道要我去参军吗?
    时正中午,为了尽快地了解前面提到的两个问题,他顾不得吃饭,急忙赶到招待所找到 了张超同志。张超同志身材高大.一身戎装,佩戴大校军衔。他面带笑容地对乔院士说:“ 欢迎您,调您到国防科委(即后来的国防科工委)来,是让您参军,从事我国核武器试验的 理论研究工作。”此时,乔院士才知道自己将“握笔从戎”,从事我国“惊”天“动”地的 工作。从此,他便从教育战线上消失,走上了为我国国防尖端事业终生献身的征途,默默无 闻地过着牛郎织女两地分居的生活。
    乔院士入伍后,担任了核试验理论研究的领导工作,负责我国首次核试验的安全和各种 破坏参数的计算。19cd年,我国首次核试验进人实施阶段,他于6月进人新疆罗布泊试验场 。在那“地上不长草,天上无飞鸟,出门烈日晒,风吹石头跑”的艰苦环境中,乔院士和大 家一样,住帐篷,战戈壁,“饥餐砂粒饭,渴饮苦水浆”。但这井没有影响他的斗志,因为 这是壮国威、壮军威的伟大事业。
    乔院士在核试验场带领他领导的研究小组苦战4个月后,迎来了1964年10月16日。,这 一天,他带着仅在天亮前睡了一小会儿的倦意,早早起床走到室外,仰望天空,观察着风情 。心里想着,万一气象部门的风情预报有变化,如何进行修正计算。下午15时,随着一声起 爆口令,千年沉睡的荒漠戈壁滩上出现了“比一千个太阳还亮”的火球,响起了震撼世界的 一声春雷,随后看到了翻滚上升的巨大的蘑菇状烟云。在这标志着我国跨入核大国阵营的伟 大时刻,全体参试人员无不欢欣鼓舞。然而,乔院士和他领导的速报小组此时却顾不上去分 享这喜悦,而是忙于收集速报数据,进行分析、判断和作出结论,提供给现场总指挥张爱萍 将军,以便向周总理报告试验是否圆满成功的喜讯。乔院士此时感到一生中从未有过这么大 的压力,因为这是我国第一次核试验,为了安全起见,现场指挥部和参观点设在远离爆点几 十千米的地方,在这么远的距离上,能看到爆炸后的火球和巨大的蘑菇状的烟云,只有核爆 炸才有可能,可以认为这次试验是成功的。但科学试验是严肃的,得出试验是不是成功的结 论,一定要依靠理论上的计算和测量数据的验证。作为现场速报小组负责人的乔登江院士, 此时便承担着这个任务。当他根据当时远距离上测量到的冲击波参数数据,最后分析计算确 定是一次成功的核爆炸后,才如释重负。但这结论是在爆后一个小时左右才得出的。这一结 论来得太晚了,不能满足现场总指挥快速向党中央汇报的要求。为此,作为理论工作者的乔 院士感到很内疚并铭记在心。从此后,他从理论上解决了现场准确快速确定爆炸当量的方法 ,满足了现场试验的要求。
    乔院士1963年“握笔从戎”后,在戈壁滩上奋战了20多年。在这期间,正是我国大气层 核试验鼎盛时期,也是地下核试验技术的成熟时期。繁忙的工作,既冲淡了他两地分居生活 的苦涩,也使他获得了丰硕的成果。每当想起这一段经历时,他总是无怨无悔。后来,尽管 乔院士的工作和单位几经调动变化,但他始终孜孜不倦地奋斗在国防科技事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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