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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叶洛同志

张望


  1941年,我们在重庆红岩八路军办事处,认识叶洛和李炎诸同志。我们一行数十人乘坐了三辆卡车,穿军装,离渝赴陕。一路上有几处国民党关卡,总是百般刁难,威胁、阻挠,或者软硬兼施,手段毒辣。
  数天后,车抵洛川边界,大家才吐了口气,兴奋地唱起歌来了。老叶同志是很健谈的,他说:怕什么,我们是公开身份八路军,还有周副主席找蒋光头签发的通行证嘛。他心中有数。我们终于到达革命圣地延安了,大家都很轻松愉快,处处感到新鲜。我和袁文殊同志到招待所头一天,中组部便决定我们到“鲁艺”,次晨派人和毛驴,驮了行李到桥儿沟。老叶夫妇和其他人也分批到达。过了两、三天,周扬、宋侃夫等领导请吃饭,还吃了延安名菜“三不沾”。
  叶洛同志原名叶乃芬。闻名已久,只是这次同行才第一次晤面。他是杭州国立艺专学生,与力群等人组木铃木刻研究会,也因此被扣押、开除。
  我们到鲁艺美术部,先在研究室,古元、焦心河等同志都来看我们,江丰、王曼硕、蔡若虹等也来了,并要看看速写。根本不了解我们途中过关的为难,什么也不能带,连手纸都是一路上现买的,谁的身上都不得带纸张,避免借口要拿去化验,多方刁难扣留你,只有等候安置后,才和大家一起外出画速写、画素描。江丰与胡一川都很关心我们,常看望我们,问寒问暖。江丰的话不多,就是不断吸着烟斗。这和老叶的性格恰恰相反。读一读叶洛的回忆录,文如其人,真是语言大师,讲起话来很有吸引力,有虚有实,富于风趣。
  我和他曾被派往鲁艺对门的“部艺”(即:部队艺术学校)兼课。当江丰同志向我们两人交代任务时,他问得很简单,可是老叶是早已知来意,话如流水,滔滔不绝。无非是说些任务保证完成,并说了自己的想法,全部包下了“部艺”美术方面的技法理论、基本功、创作等等。江丰听着听着微微一笑,点点头,有时听得连吸烟也忘记了。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泥工组”的事,他不光有创业精神和责任心,还善于了解每个人的特长和性格。诸如:张凡夫最能团结人;郭钧身残志不残,干劲大;陈伯希钻研技术,说话一针见血;王秉国也是聪明小伙认真思考埋头苦干,叶洛确是对周围同志了如指掌。因此,他既创造了“泥娃娃”,又在领导“泥娃娃”的生产中搞得非常出色。
  他认为“泥娃娃”对我国民间泥玩具传统既有继承又有创新,更富于表现力。他在描绘鲁艺礼堂展出泥娃娃盛况时说:“桥儿沟老乡和过路老乡纷纷来看,十分热闹。一时之间,礼堂里沸腾着男、女、老、少的交谈声、赞美声、欢笑声,真象演奏一曲泥娃娃交响乐。”叶洛是忠心耿耿,一心为党、为人民、为民族生死存亡而奋斗终生的。
  

延安鲁艺回忆录/文化部党史资料征集工作委员会,《延安鲁艺回忆录》编委会.—北京: 光明日报出版社,199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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