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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艺秧歌队拜年

侯唯动


  延安鲁迅文学院在整风后,掀起了新秧歌运动,要去延安各单位拜年演出。文学系生活干事赵自评传达周扬同志的指示,要文学系同学和美术系同学组成高举横幅和旗帜的“摇旗呐喊”的仪仗队。文学系的李方立、胡征等也参加了。
  按下精彩的节目不表,且说我所亲眼看见的领导,首长和观众的反映,这是成功的寒暑表。
  首先到边区政府去拥政、刘炽是“新伞头”——持铁锤镰刀者之一。一路上人山人海,鲁艺的节目丰姿多彩,队伍排了几十丈长,一连演出几个钟头。
  南门外边区政府山下,林伯渠主席和领导同志拍手欢迎。看到林老,使我想起了苏联诗人叶遂宁著名的诗句:“象林擒花一样覆在额上的,是我父亲的白发。”耽心他累了,请他坐下,他始终笑着站在同志们中间。
  第二站到桃林,北门外延河南岸的八路军总部,看见我们敬爱的和蔼的朱总司令,慈祥的笑着,他和同志们挤在一搭儿观看。这里,特别突出的是由文学系四期的李南力、戈壁舟等四川同学,为朱总演出一场四川的《打连响》,那“柳呵柳叶绿呵,荷花柳丝连海棠花”的歌声,朱老总笑咪咪地不住鼓掌。我想,他听到蜀音蜀歌,就象置身在巴山蜀水之间了。
  第三站去中央党校。在院子里,摆了一溜长凳子,李维汉、范文澜同志在坐,当王大化(他原是党校的学生)唱到“我们给李维汉同志贺年禧,我们来给范文澜同志拜新年……”的时候,他们站起来大笑着热烈鼓掌,并向王大化同志招手致意,使他们跳跃得更欢腾了。
  天晚了,党校早给大家准备了过年的馍菜。休息的时候,安波同志来找我,叫我作一篇诗,等一会李伯钊同志来看大家,我们老早就知道,她在井冈山就办艺术学校,在瓦窑堡和温涛、斯诺夫人等教红小鬼宣传队排练歌舞,著名音乐家刘炽就是那时的小队员中最活跃的一个。
  李伯钊同志来了,大家围着她笑着鼓掌,我朗诵了诗,她笑着听完,鼓了掌。请她讲话,她先给大家拜年,说道:“新秧歌运动,正象诗中说的是继承了井冈山革命艺术传统的,应该和工农兵结合,使艺术发挥革命武器的力量……。”
  第二天先到西北局,贺老总举着他的大烟斗,笑得胡子和秧歌舞一齐跳动。西北局一位领导人用陕北腔调致词欢迎,说陕北秧歌得到了新的血液,新的生命,由过去的“骚情秧歌”变成“斗争秧歌”了,这就是人民给你们的评价,最高的奖赏。
  到了枣园已是冬日的下午了,毛主席和中央领导同志站在男女同志们中间。秧歌队伍绕场一周,摆开阵势,我们把旗帜举得高高的。我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毛主席,他时常鼓掌,认识了化妆后的名演员们,给身边的同志说着指他们。毛主席的心情很舒畅,喜在心里,笑在脸上,看见《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后的成果,是他心血浇开的大红牡丹花。
  说说群众的反映吧,一个延长县的老汉,头挽羊肚子手巾的虎豹头,身穿光板老羊皮大皮袄,背着褡裢、脖项插着长烟杆,跟了三天,忘了走亲戚,给我说他在旧社会当了一辈子伞头,那都是老百姓自乐,也得巴结官府、地主。总想说自己心里话,唉!马尾串豆腐——难提!如今,我看见鲁艺家的新秧歌,我的梦算圆了!我说你回去把新秧歌闹起来,他高兴地双脚一跳,两手一拍,笑得眼中溢泪,大声呐喊:“一满对着呢!一满对着呢!!”
  (原载1982年《群众音乐》)
  

延安鲁艺回忆录/文化部党史资料征集工作委员会,《延安鲁艺回忆录》编委会.—北京: 光明日报出版社,199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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