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图书

[上一记录][下一记录]

第十三章 第二节 文艺工作队伍的成长——3


  三 文化艺术的丰硕成果
  延安文艺座谈会后,随着文化下乡活动的开展和群众文艺热潮的出现,迎来了文化艺术的空前繁荣,短短几年内,在戏剧、音乐、美术和文学创作等方面,都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在最活跃的戏剧工作中,首屈一指的是大秧歌运动。1943年春节,鲁艺编排、王大化和李波合演的《兄妹开荒》,第一次走上延安街头,使成千上万的观众心花怒放,喜笑颜开。毛泽东、周恩来、朱德、陈云等中央领导与群众一起观看了演出,边看边叫好。毛泽东高兴地说:“象个为工农兵服务的样子”。朱德说:“不错”,今年的节目和往年大不同了!革命的文艺创作,就是要密切结合政治运动和生产斗争啊!”。此外,当时影响甚大的秧歌剧还有《牛永贵挂彩》、《刘二起家》、《动员起来》、《一朵红花》、《夫妻识字》、《刘顺清》、《栽树》、《红布条》、《保卫和平》、《送公粮》、《边境上》、《回娘家》等,各具特色,争芳斗艳。据统计,几年内光见报的秧歌剧就有400多出。1945年春节,在陕甘宁边区举行的群英会上,文艺界获奖者就有35名之多。
  随着大秧歌运动的深化,以《白毛女》为代表的新歌剧也迅速崛起。由鲁艺众多名家集体创作的《白毛女》,以民间故事为基础,吸收了民歌、小调剧、小歌剧的许多长处,表现了“旧社会把人变成鬼,新社会把鬼变成人”的反封建主题,在剧作、音乐、表演、舞美等方面都有新的突破,将我国歌剧艺术推进到一个崭新阶段。1945年6月10日,在党的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演出时获得极大成功。毛泽东和全体代表起立鼓掌。次日,中央办公厅派人传达了中央书记处的三条意见:(1)这个戏是非常适合时宜的;(2)黄世仁应该枪毙;(3)艺术上是成功的。此后,歌剧戏台上又出现了《英雄刘四虎》、《孙大伯的儿子》、《无敌民兵》、《红鞋女妖精》等群众非常欢迎的新歌剧。
  边区的戏曲改革也取得了突出成绩。1942年10月,毛泽东为延安平剧研究院题词“推陈出新”后,中央党校编演的《逼上梁山》影响很大。毛泽东看后,1944年1月9日,在给该剧编导杨绍萱、齐燕铭的信中,赞誉这出戏将“历史的颠倒”,“再颠倒过来,恢复了历史的面目,从此旧剧开了新生面”,并称它是“旧剧革命的划时期的开端”,希望“蔚成风气,推向全国去”。不久,延安平剧研究院编演的《三打祝家庄》,再次赢得声誉。毛泽东写信称赞“此剧创作成功,巩固了平剧革命的道路”。柯仲平、马健翎领导的民众剧团,以陕西特有的秦腔剧种,创作出不少新剧,其中最受欢迎的是《血泪仇》和《穷人恨》。王震在给剧作家马健翎信中说:“我很久想给你写信,因为《血泪仇》和《穷人恨》的演出,前后我看过五、六次。观众都为剧情激动着,对于人民的敌人高度的仇恨,对于身受重重压迫的人民高度的同情”。它“对昨天今天明天如何服务人民,都有启示意义”。
  话剧艺术在服装、道具、布景和观众欣赏水平方面,都要求比较高,在当时艰苦的条件下,会有很大限制。但令人惊喜的是,延安时期,舞台上演的225个剧目中,话剧竟有135个,占总数的60%。特别是延安文艺座谈会后,大批文艺工作者从群众火热的斗争中选取题材,创作了许多新话剧。如西北战地服务团演出的《把眼光放远一点》,青年艺术剧院演出的《流动医疗队》,鲁艺演出的《保卫合作社》,部队艺术学校演出的《保卫边区》等。毛泽东看了战斗剧团演出的《虎列拉》、《求雨》、《自家人认自家人》三个独幕剧后,亲笔写信鼓励说:“你们的剧,我认为是好的,延安及边区正需要看反映敌后斗争生活的戏剧,希望多演这类好戏”。《同志,你走错了路》和四川方言喜剧《抓壮丁》的演出,轰动了延安和整个边区。
  边区的音乐运动,形成当时全国的中心。这里荟萃着许多全国著名的音乐家、有成就的作曲家。边区的大量歌曲,雄壮有力,情深意切,百唱不厌,流传甚广。象贺敬之、马可的《南泥湾》,秀山、华恩的《共产党象太阳》贺敬之、杜矢甲的《七枝花》、方冰、李劫夫的《歌唱二小放牛郎》,莫耶、郑律成的《延安颂》,贺绿汀的《新民主主义进行曲》,柯仲平、高田的《自卫战争进行曲》,苏一平、航海的《向大关中进军》等。特别可喜的是,许多领导同志和著名诗人主动与音乐家合作,象肖向荣与李鹰航合写的《歌唱共产党》,胡乔木与冼星海合写的《青训班班歌》,冯文彬与吕骥合写的《“五四”纪念歌》,成仿吾与吕骥合写的《陕公校歌》,沙可夫与吕骥合写的《鲁迅艺术学院院歌》,艾青与张棣成合写的《留守兵团军歌》,肖三与冼星海合写的《抗战剧团团歌》,公木与郑律成合写的《八路军进行曲》,塞克与冼星海合写的《生产大合唱》,光未然与冼星海合写的《黄河大合唱》等。尤其是《黄河大合唱》,周恩来称赞它是“为抗战发出怒吼,为大众谱出呼声”的典范。郭沫若在他写的序言中称:“《黄河大合唱》是抗战中所产生的最成功的一个新型歌曲》”。
  边区有160多位画家,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克服重重困难,坚持从事各种创作。古元、力群、彦涵、刘岘、张映雪等的版画,华君武、张谔、钟灵、蔡若虹、张停等的漫画,王式廓、庄言、邹雅、胡蛮等的油画、素描、速写,王朝闻、王曼硕、许珂、钟敬之等的雕塑,胡一川、罗工柳、沃渣、李少言等的年画、剪纸,石鲁、李梓盛、张明坦、程士铭等的连环画和洋片。他们的作品,张贴在墙上,贴到农家坑头上,陈列在展览会上,发表在报纸杂志上,用于“拉洋片”上。它们生动地反映了边区人民翻身解放、自力更生、男耕女织、支援前线的喜人景象。延安和边区一些主要城镇,还经常举办美术展览。1942年春节,边区美协举办的华君武、蔡若虹、张谔三人的画展,反映强烈,盛况空前。毛泽东、王稼祥、叶剑英等中央领导前往参观,并“予以表扬,勉以努力”。据报道:画展大小六十余幅作品,观者“拥拥挤挤,说说笑笑,空气十分活跃”在军人俱乐部展出时,“因观众过于拥挤,甚至将门挤倒”。边区的美术作品,以它新颖的内容、独特的风格和民间的形式,赢得广泛的好评。美术大师徐悲鸿十分赏识古元的木刻,称他是“卓绝之天才”,“中国共产党中之大艺术家,”中国版画界的“巨星”。
  延安和边区的文学创作,也获得丰收。延安的诗歌运动开全国之风。在边区诗歌明珠中,狂飚诗人柯仲平的《边区自卫军》和《平汉工人破坏大队》两部长篇叙事诗,堪称是边区最早用诗歌形式歌颂工农的宏伟佳作。毛泽东在清凉山听了柯仲平朗诵《边区自卫军》后,甚为高兴,当即批示“此诗很好,赶快发表”,不久即刊登在《解放》周刊上。长篇叙事诗中,还有从三边小山沟里崛起的新秀李季的《王贵与李香香》。它的问世,引起了诗坛的一片赞扬声。郭沫若在为它写的序言中赞道:《王贵与李香香》是“文艺翻身的响亮的信号”还有大量的小说、散文、特写,如丁玲的《一颗未出膛的枪弹》,秦兆阳的《俺们毛主席有办法》,汤洛的《毛主席万岁》,董均伦的《刘志丹的故事》,韦君宜的《龙》,展现了战火中指挥员与红小鬼的神彩,吴伯△的《化装》,白朗的《诱》,卡之琳的《进城出城》,写出了群众足智多谋,英勇善战的英姿。草明的《延安人》,金肇野的《赵文苍老头子》,崔璇的《周大娘》,周而复的《麦收季节》,生动表现了军爱民、民拥军的亲密关系。柳青的《土地的儿子》,孙谦的《村东十亩地》,束为的《红契》,反映了农民翻身的喜悦。杨朔的《模范班》,方纪的《纺车的力量》,师田手的《活跃在前列》,表彰了边区生产运动中的新人新貌。孔厥的《一个女人翻身的故事》,温馨的《凤仙花》、梁彦的《磨麦女》,表现新社会妇女解放的欢快心情。李季的《老阴阳怒打“出郎爷”》,欧阳山的《黑女儿和他的牛》,葛洛的《卫生组长》,看到亿万人民冲破封建牢笼的精神力量等。报告文学真实感人,如茅盾的《记“鲁迅艺术文学院”》,何其芳的《朱德总司令的话》、丁玲的《彭德怀速写》,周立波的《王震将军记》,荒煤的《刘伯承将军会见记》,肖三的《续范亭先生》,周而复的《诺尔曼·白求恩片断》,廖承志的《遥献》,杨成武的《一个胜利战斗的回忆》,荒煤的《模范党员申长林同志》,田方的《马克思在召唤》,李得奇的《我见了赵占魁》,陈学昭的《访马杏儿》,马烽的《张耿凤运动的热潮》,田方的《刘玉厚的光辉刀》,艾青的《养羊英雄刘占海》,丁玲的《袁光华——边区特等劳动英雄》等等。所有这些文学作品,都发挥了艺术武器的作用。
  

陕甘宁边区史抗日战争时期(中、下篇)/雷云峰.—西安:西安地图出版社,1993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