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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三节 西北野战军开赴外线作战——5


  五、西府陇东战役,设置西府分区
  (一)野战军主力挺进西府,攻占宝鸡,增设西府分区。
  “西府”,指兴平以西的关中平原地区。这里物产丰富,人口稠密,陇海铁路、西兰公路、天(水)宝(鸡)公路及川陕公路均横贯其间,北部麟游山区又与陕甘宁边区的关中分区相接壤,因而多年来一直是胡宗南封闭边区南线门户、拱卫西安老巢的有力一翼,又是他的重要战略后方。西府工业重镇宝鸡作为连接西北、西南的交通枢纽和西北国民党军的总兵站,更是胡军的要害所在。为了进一步打击胡宗南集团,实现巩固与发展边区的战略目的,彭德怀决心率领主力进军西府,创造新的战机。
  4月12日至13日,西北野战军主力进抵关中分区隐蔽集结。13日,彭德怀在马栏召开旅以上干部会议,决定除留3纵及部分地方部队在洛川附近待机攻歼可能从延安、洛川逃跑之敌外,集中1纵和2纵等部直插西府腹地,相机夺占宝鸡,另以4纵为全军左翼负责切断宝鸡至西安的铁路公路运输和阻击自西安增援之敌,6纵教导旅为右翼沿西兰公路伸向陕甘边,负责牵制青马军并作为尔后全军回师边区的跳板。20日,彭德怀电告中央军委与贺龙、习仲勋:我军决定提前夺取麟游、陇山两山脉诸县及断西兰与川陕交通,相机攻取宝鸡,以打胡为主,建立麟陇根据地雏形,然后入甘,争取恢复陇东和三边。周恩来随即批示:该行动计划是好的,但应注意西北仍须独立应付当前之敌。26日,毛泽东复电亦称:你们第—步向泾渭之间、第二步向甘肃甚好。
  16日,西北野战军主力兵分三路强泾河挺进西府,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至25日,已先后夺占栒邑、监军、邠县、长武、麟游、灵台、扶风、凤翔、岐山、蔡家坡、虢镇等城镇,*城宝鸡完全暴露在解放军刀锋之下。
  宝鸡是胡宗南集团最大的军需补给基地,拥有众多的军火物资仓库和军工厂站,又是通向四川与甘青的咽喉要冲。守军为整编第76师,师长徐保。因该部在清涧战役中已被全歼,现正在重新组建中。驻宝鸡的仅有师部及下属1个团及陕西保安第21团等,共约2000余人,兵力单薄。当胡宗南察觉解放军有攻占宝鸡的意图后,大为震惊,急令裴昌会率第5兵团调头南下火速援救,并要求陇东青马军出兵予以配合。于是,彭德怀命令教导旅移至长武、邠县地区转入机动防御阻击青马,4纵及2纵独6旅在武功、凤翔一线转入机动防御以抗击裴兵团,另集中1纵、2纵全力夺占宝鸡。26日拂晓,解放军向宝鸡城区发起总攻。激战半日,全歼守敌。中将师长徐保乘铁甲车企图突围,亦受伤被俘(因伤重翌日毙命)。缴获的军用物资堆各如山,足够我军使用两年,其数量之多是西北战争开始以来的第一次。
  4月23日,陕甘宁边区政府发布政令,宣布成立西府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任命杨伯伦、赵锦峰为正、副专员,下辖邠县、长武、永寿、乾县、醴泉、麟游、扶风、凤翔、灵台等县。西北局亦决定将原中共西府工委改组为地委,任命李景膺为书记。同时组建西府军分区,联防军区任命赵伯经、张占云为正、副司令员,李景膺、吕剑人为正、副政治委员。西府地区的国民党政权机构遭到毁灭性打击,各县反动地方武装大部被歼。
  (二)解放洛川与洛白追击战。
  4月24日下午,何文鼎、杨荫寰率部放弃洛川县城继续南逃。这时,3纵主力已将中部一带的咸延公路彻底破坏,隐蔽设伏待机。不料何文鼎判定前方必有解放军埋伏,中途突然变更行军路线,改沿洛(川)白(水)公路朝蒲城方向逃窜。3纵随即分途追击。26日至27日,在洛、白交界的石头镇、史家河地区截歼敌军团长吴翼仙以下官兵3000多人,解救被敌裹胁的群众2000多人。敌人在渡洛河时为了争先逃命,把全部重型武器装备都遗弃在北岸上。据何部事后统计,共损失重炮两门,山炮13门,野炮8门,战车8辆,汽车48辆,吉普车7辆及大批军用物资。何文鼎回到西安后,饱受蒋介石和胡宗南的责骂,被撤职查办,成为一只替罪羊。
  4月25日,洛川县城获得解放,宜君以北全无敌踪。5月1日,延安军民万余人隆重集会,热烈庆祝先复延安和解放洛川的伟大胜利。
  (三)主动撤离宝鸡与陇东激战。
  在西北野战军主力进击宝鸡期间,青马整编第82师骑步兵自陇东猖狂南下,直接威胁侧后;胡宗南也利用其交通运输的方便条件,调集第5兵团共11个半旅沿陇海线向宝鸡猛扑过来。由于4纵处置失当,致使胡军突破武功至凤翔的防御阵地,长驱直入。新4旅奉命阻敌,暂将胡军拦在凤翔以东地区。为摆脱背水侧敌的被动处境,彭德怀毅然决定全军迅速撤离宝鸡。4月28日拂晓,解放军除尽量携带外,彻底破坏了宝鸡的军用设施与大批物资(凡民用工厂企业皆保留未动),然后匆匆挥戈北上,出陕入陇,使胡马军分进合击于宝鸡地区的图谋化为泡影。
  至此,南京国民党军事当局又制定出新的作战方案,打算乘西北解放军主力深入国统区远离根据地的机会,集中胡马优势兵力在陕甘边合围聚歼之。为打破敌人的阴谋,彭德怀指挥全军快速北进,越过西兰公路和泾河,争取先摆脱胡军,寻机歼灭青马一部。5月5日,6纵机关和教导旅进入屯子镇,不料被迅速南下的青马军包围。该旅顽强坚守两日夜,打退敌人数十次进攻。为救出教导旅,彭德怀调动主力,准备对包围屯子镇之敌实施反包围,然后内外夹击予以消灭。可是当反包围圈尚未构成时,周围敌情又发生重大变化:胡马军纷纷赶到,其兵力不断增加,并企图在泾川、西峰、屯子镇三角地区组成更大的包围圈。鉴于势态严重,彭德怀当机立断,命令教导旅夜半突围与主力会合,全军迅速向边区转移。7日至9日,西北野战军与胡马主力激战于荔镇、肖金镇、三不同、良平镇一带,沉重打击各路堵截之敌,并成功摆脱其追赶。至12日,各纵分途进入关中分区。尾随之敌害怕深入马栏山区会遭伏击,亦逡巡而退。胡马的合围聚歼计划彻底破产。
  在春季攻势第二阶段里,西北野战军连续作战1个月,东西转战近800公里,胜利光复延安,解放洛川和栒邑两城,并一度进占长武、邠县、永寿、灵台、麟游、扶风、岐山、凤翔、宝鸡、*(左氵右幵)阳、崇信等十余县市,累计歼灭国民党正规军及地方反动武装21900余人,俘获敌邠县要点指挥部少将指挥官赵璋、陕西第7区专员兼少将保安司令乔维森等,击毙敌中将师长徐保等,扩大了我党我军的政治影响,强烈摇撼敌人在广大西府地区的统治根基。胡宗南集团内部矛盾也因之趋于激化,军心涣散动摇。为此,蒋介石还专门飞到西安召集西北将领开会,以“宗南虽愚,忠实可靠”为词,为胡撑腰打气,竭力安抚军心。
  

陕甘宁边区史解放战争时期/朱凯,郭林,吴璋主编.—西安:西安地图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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