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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四节 加紧准备自卫战争

房成祥 黄兆安


  一、继续贯彻减租减息政策,开展查租保佃斗争
  1945年9月23日,解放日报发表了题为《秋收与减租》的社论,指出:“今年的秋收和减租工作,不仅为了支援前线,而且也是为了巩固解放区,奠定解放区和平建设的基础”;“在秋收时节中,必须注意发动群众进行减租工作”;在老解放区,“要检查过去减租的情形,如减租不彻底的地区,要重新发动群众进行减租。”11月7日,中共中央发出了《减租和生产是保卫解放区的两件大事》的指示,指出:“国民党在美国援助下,动员一切力量进攻我解放区。全国规模的内战已经存在。我党当前任务,是动员一切力量,站在自卫立场上,粉碎国民党的进攻,保卫解放区,争取和平局面的出现。……只有减租和生产两件大事办好了,才能克服困难,援助战争,争取胜利”。11月16日,解放日报根据上述指示发表了题为《减租与生产》的社论,1946年3月26日,解放日报又发表了《减租减息是一切工作的基础》的社论。中共西北中央局与边区政府根据中共中央指示的精神,领导陕甘宁边区广大农民群众结合普选运动与生产工作,比较普遍地开展了以“查租保佃”为主的减租减息斗争,取得了重大的成绩。
  陕甘宁边区内部分为分配过土地和未分配土地的两种地区。抗战胜利前后,在已分过地的地区虽然还有一些土地纠纷,也有些租佃问题,但这类问题不普遍,也不是主要问题;而在未分过地的绥德、陇东、关中这三个区域,虽然在贯彻减租减息政策方面已取得了很大成就,但还较普遍地存在着减租不彻底或明减暗不减的问题,有的根本没有减,有的减租不保佃、不换约,或今年减明年又加。在陇东的庆阳、合水、镇原三县减租不彻底的情况比较普遍。据庆阳驿马关区5个乡对104户地主的检查,其中有43户明减暗不减;有的用大斗收租;有的借重新丈量土地来扩大原租地亩数以增加租额;有的改定租为活租以提高租额;有的把减的租作为欠租,用此等方法对抗减租,使农民得不到减租的果实。绥德县延家岔地主延振华变卖土地转营高利贷剥削。子洲县双区四乡地主霍云台卖地放帐,并借口“自种”把租给佃户王文金的地抽回让其荒芜。子洲县双区四乡地主霍某对其佃户说:“先按四六分(活租),若将来公示下来再按三七分,我再退给你。”(农会查出后已追出多收的租子)子洲县裴区二乡庙沟地主朱正福威胁佃户说:“若要减租,每垧定2斗租子,不按减租条例则每垧1斗租子”。更严重的如佳县石板村的租额从1940年到1945年冬从未减过,经过1945年冬结合选举运动进行深入的查租才弄清实情,开始贯彻了减租政策,在关中分区也较普遍地存在减租不彻底的问题。
  根据上述情况,从1945年9月到1946年6月,在陕甘宁边区各县,主要是在绥德、陇东和关中这三个分区的广大的未分过土地的区域(其中也有部分县、区、乡分过地)以及延属分区、三边分区的一部分未分过地的区域,开展了“查租保佃”(检查减租减息政策的执行情况与保障佃农的佃权)的斗争。
  边区各级领导机关都比较重视查租保佃的工作。陇东分区专署和地委在10月上旬即已针对本地区遭灾歉收、减租普遍不彻底的问题指示庆阳、合水、镇原三县,在“秋收后应普遍复查减租,务使减租达到彻底,今年应按歉收或灾年酌情实行再减或免交,各县已订之临时减租标准,经试行若有不合适者,须根据具体情形予以修改”,并特别强调指出:“在减租工作中,必须组织群众自己去进行,并切实保障佃权;华、曲、环三县,则应切实保障群众已分得之土地,若有人侵犯其既得利益,应依政府法令处理”。陇东分区领导干部深入基层实地指导解决租佃等问题,如庆阳县30里铺四乡开乡代表会时,分区马专员到会指导,最后作出了全乡秋田歉收免交地租的决议。绥德地委在1945年秋选举运动开始时就指示各县要结合选举开展查租保佃工作。11月14日,绥德专署向各县发出指示,详细地规定了减租保佃办法。1946年5月,央共关中地委根据上年秋冬普选运动中群众提出的880个地权问题与308个租佃问题(占选举运动中提出的全部问题的12%强),召集有关干部进行研究,对这些问题分类提出了处理的方针与详细的办法,即地主夺回租地的应即归还;地主强要租子的要无条件退回;对于典当土地、管理荒山、租赁地基等也规定了具体处理办法。在未分过地的区域主要存在租佃问题,要继续彻底复查减租,发动农民清算,追回地主以各种方式多收的租子,并切实保障佃权。1946年3月初,延川、固临县参议会作出了有关土地、租佃、借贷的决议案。如延川县参议会关于土地、租佃、债务的决议规定:今后应重新登记土地,确实统计公地;不许讨要旧社会的债项(有人还暗中讨要);农村贷款月利不能超过10%,粮食借贷春借1斗夏还1斗3升,秋还1斗5升,全年以5升行息。1945年11月新解放的安边县也于1946年3月初举行了首届临时参议会,作出了立即在本县实行“二五减租”的决定。安边县的佃户集会成立农会,向地主算帐,要回多交的租子,到5月该县在东滩区5个乡开展了减租运动,为在全县普遍开展减租运动创造了条件。
  总之,这一时期的减租减息和查租保佃斗争,帮助贫苦农民克服了困难,提高了广大农民群众的政治与生产积极性,密切了党群关系,为了彻底贯彻减租减息政策并在必要时及时转入彻底消灭农村封建土地制度的土地改革准备了条件,从而也为边区的和平民主建设以及粉碎蒋介石国民党的全面进攻的自卫战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二、生产建设的新成就
  抗战胜利后,生产建设的任务更加突出地提到解放区军民的议事日程上来了。中共中央和边区政府紧紧抓住生产这个根本环节。1945年12月15日和翌年1月17日,解放日报先后发表了题为《抓紧冬季生产》和《要超过已往任何一年——论1946年解放区生产运动》的社论,提出了本年的生产成绩要超过历史上任何一年的艰巨任务。
  1946年1月19日,边区政府召集了边区30多个机关、1000多名干部参加的生产动员大会,西北财经办事处主任贾拓夫在大会上作动员报告,号召发展生产,厉行节约,精简机构,健全制度,进一步减轻人民负担。2月10日,解放日报又发表了题为《前进一步》的社论,专门论述陕甘宁边区的生产运动,号召各地干部在工作作风和工作方式上来一个极大的转变,克服满足于老一套的思想,努力寻找和学会细致、深入的工作作风与方式方法,以保证本年生产成绩超过以往任何一年,真正为全国和平民主建设树立一个更好的榜样。1946年3月,中共西北局召集专员和地委书记举行了春耕座谈会,习仲勋在会上强调要改进春耕领导,各级干部要下乡解决春耕中的困难与问题,建立核心,推动群众。5月间,中共西北局还先后发布了夏耘指示和关于坚持具体领导、除虫防灾与防止自满松懈的指示。6月中旬,边区政府也发布了关于夏耘、夏收、防灾工作的指示。
  由于边区党政领导提出了明确的任务,加强了对于生产建设事业的领导,及时采取了得力的措施,大灾之后的1946年在工农业(特别是农业)生产量方面取得了接近历史上最高年份水平的好成绩。
  在农业方面:
  农作法有所改进。关中、陇东等地过去不注意锄麦,1946年已大部注意锄麦。在改良土地方面,绥德出现了修梯田等保持水土的办法,是后来边区提高农业生产量的重要办法之一。在防止灾害方面,1946年夏秋推广用土炮防雹和试用柴火防霜冻。
  其次,在春耕、夏耘、夏收等生产过程中,对劳动力的组织比过去有显著的进步。(一)劳动力的组织较为普遍和广泛,据不完全统计,各县劳动力短期或长期参加过变工扎工等劳动组织的,延安县曾达到全部劳动力的62%,最低的固临也达到23%,妇女小孩也参加了变工;(二)克服了有名无实的大变工队的毛病,群众按照需要自愿地组织了各种小型的变工,做到了可大可小,可聚可散,如绥德县王家坪实行主要庄稼活按期变工,效率更高。这样就弥补了劳力的不足,保证了不违农时。
  再次,在1946年生产的组织领导方面,广大干部的工作作风和工作方式普遍有了明显的改进。他们大多深入农村,在解决春荒中,许多干部以身作则,首先将自己的余粮拿出来推动群众互相调剂;在组织劳动力时,干部带头参加劳动组织,实行具体领导。此外,已能利用报纸吸取经验推动生产。
  1946年,农业生产工作上的最大成绩是在春耕时解决了春荒。1945年冬,边区政府及时地提醒各分区注意预防,果然到春耕开始时,仅子长、延长、延川、延安、志丹5县就有6.1万余人无粮吃,仅安塞县5个区即有500多头牛无草吃。边区政府除及时发出救济粮4000石,并号召义仓和合作社与公营商店借出粮1.05万余石外,主要是组织了广大群众的自筹和互济,有少数群众曾有怕存粮公开后加重负担与借出后要不回来的顾虑,政府都给了切实的保证,干部、劳动英雄和积极分子又起带头作用,因而开展了广泛的互济运动。据不完全统计,互济粮共1.2万余石,草130余万斤,自挖野草220余万斤。于是,群众的生产热情空前高涨。
  通过边区党政军民的共同努力,1946年农业共耕地1500余万亩,产细粮180万石,比1945年的120万石增产50%,边区军民吃饭问题得到了解决。本年全边区共植棉35.1万余亩(其中足苗26.5万余亩),约收棉花200万斤,边区军民的穿衣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在工业方面:
  首先是公营工业,在日本投降后的一段时间内曾发生很大的波折。边区政府虽然成立了工业局来统一领导,但在1945年秋冬,工厂一般都在进行搬家、合并、恢复、修工房和职工调动。为改变这一状态,边区政府首先确定了生产方向,进行了资金、采购、运输等各方面的调整,并及时地调整了人力。如内部调剂干部,向外聘请技师,难民纺织工厂组织附近群众络纱,使工厂生产和群众副业结合,兵工厂组织大批家属从事轻便工作,使工厂生产和家属生产结合;还调整了物力,如采购油厂打井和抽油器材、火柴厂造氯酸钾器材、以及其它各厂的部分器材。经过这些努力,到1946年3月份,工业生产开始恢复秩序,1月至8月的生产计划都已胜利完成并有所超过。从数量上看,如以全年计划为100,某兵工厂到9月份已提前3个月完成了全年任务,石油厂已完成86,难民纺织厂已完成92.4,火柴厂已完成95.94,都超过了计划;振华造纸总厂完成70.7,振华全厂完成60.3,均完成了计划;从质量上看,一般都已达到过去的水平,有些产品有所提高,如肥皂和报纸都达到原有标准,火柴达到根根管用,汽油比过去有所提高,兵工生产质量都保持原有水准。
  其次是民间纺织业。在日本投降后也曾经受很大波折。边区政府曾采取了许多措施鼓励和支持民间纺织业的发展,边区银行发放了1.8亿元的纺织贷款,边区贸易公司供给了26万斤棉花。到1946年9月,原有民间纺织业不仅已全部恢复且有大的发展,如延川全县1万余妇女中参加纺织者达到8000余人,占总数的80%;已纺纱6.2万余斤,织布10万余丈,除足供全县用布外,尚有部分可供外销。绥德分区的民间纺织发展更快。
  由于工农业生产事业的恢复和发展,特别是粮食产量达到历史上最高年份的水平,这就为粉碎国民党反动派对解放区发动的全面军事进攻准备了较好的物质条件。
  三、部队练兵与武装群众
  人民军队和人民武装是保卫和平建设、粉碎敌人进犯的必要保障。抗战开始后,八路军的主力部队都开赴华北前线,边区只有数量很少的留守部队和保安部队,经过补充、整理与训练,逐渐成为一支劲旅。在抗战期间,留守边区的部队击退了日寇的多次进攻,坚守了河防;剿灭了48股土匪;打退了顽固派无数次的进犯,特别是1939年与1945年7、8月来自南线的两次大举进犯。
  日本投降以后,国民党蒋胡顽军不断地侵犯边境,抢劫财物,打死打伤边区军民,派飞机袭扰边区上空,并扬言要占领边区。同时,全国规模的内战早已存在。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中国人民解放斗争总后方的陕甘宁边区当然要加紧武装人民,加紧正规军的练兵,并加强民兵的训练,提高战斗力,以保卫边区。
  1945年边区部队的冬训,从11月中旬到1946年1月中旬,掀起了练兵热潮。
  这次练兵,吸取了上两次集中练兵的经验教训,除从政治上思想上进行动员外,在练兵正式开始前又作了充分的物质准备与组织准备。在秋收时就修筑练兵场,制造各种练武器械,砍柴、织毛衣、毛袜、毛手套,还屯积了白面、菜蔬与自己喂养的猪羊,以保证部队在练武时的需要。每个连队和班排都订了练兵计划,各自根据原来的基础,拟定了练兵中的奋斗目标。为了搞好训练,练兵前边区各部队还成立了培养练兵骨干的组织,如“红星”部的教导大队,5旅的轮训队,警1旅的干训队等。这批练兵骨干要经过紧张的苦练,以便掌握技术回原连队领导练兵,因此他们还要学习练兵中的领导方法,如怎样帮助练兵中的典型人物(或单位)以推动一般?如何照顾练兵中的弱体战士?练兵中的支部工作及俱乐部工作的具体内容怎样?军政工作怎样配合?练兵中的文化学习如何开展以及部队内部关系如何处理等。
  这次练兵比较好地贯彻了群众路线,执行了毛泽东提出的“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的方针,这也是这次练兵的一个突出特点。在练兵场上,指战员们不是看个人的职位是官或是兵,而是看个人的具体的本领,不论哪个战士,只要能看出指挥员的动作有不对的地方,可以立即指正;任何一个战士,只要有一技之长就可以受到大家的拥戴。如“战卫”团“前卫”连的战士于英和张文明的劈刀技术很好,连部就叫他俩担任劈刀教练,于英根据他几年来劈刀的心得并吸取过去刀法的精华,另编了一套新刀法,操课时,指导员和排长们也跟着大家一起学。特别是警3旅的“练兵联手”运动成了“兵教兵”的好榜样,战士们各找相好的对象,根据各人的特长和缺点实行互帮互助。通讯连4班的牛世良和王荣华结成联手,由牛世良教要领,王荣华教文化,早晨互相叫起床,互相帮助勤务公差,一起锻炼身体,共同研究战斗时的互助办法。由于联手们相互帮助的激情,掀起了联手之间的竞赛和整个部队的练兵热潮。
  部队的首长亲自负责和内部的团结也是这次练兵的一个特点。如“胜利”部的团长、政委、主任、参谋长,每天的早晨都参加直属队的早操,有时在天亮以前就出发去检查数里或10里外的营连练兵情形,营连干部普遍参加早操和直接指挥操课,总支书也亲自喊口令指挥团直早操,因此战士们更加起劲,天不亮就相约起床,燃起火堆练武。“战卫”团“前遣”连的干部和战士相互爱护,亲如一家,从而大大提高了冬训的积极性,如9班副安文汉跳木马跌晕了,7班长和9班长马上把他扶起,1、2排的指战员们都停止了游戏,跑去慰问,抚摸伤处,把他搀到窑里后用热毛巾给他敷伤处,连长一回来马上就去慰问,安排他好好休息。“前遣”、“前卫”两连,由于兵炊关系亲密,虽当时条件较差,但伙食得到不断的改善。“前遣”连炊事员热心为战士服务,积极想办法改善伙食,做到了每顿饭有干稀两种,饭谱花样也多,黄米干饭,黄米馒头,花卷,蒸糕等调换着吃;菜也切得细,大部分是炒菜。因此,战士们很高兴,常帮助伙房做饭、担水,练兵时也更有劲了。
  由于创造了上述这些条件,采取了得力的措施与适当的方法,调动了指战员们的高度的积极性,因此,在短短的两个月的冬季练兵中就取得辉煌的成绩。1946年1月,边区各部队在军事技术与战术方面举行测验、检阅、竞赛。“战卫”团演习实弹射击,“前声”连获得了优异的成绩,全连机枪射击百发百中,平均打了21环,神枪手曹玉春3枪打了29环,胡思德等4人各打了28环。警7团的技术、体育测验结果是:优胜的5连投弹平均43.45米,全团有5人各达60米以上,最高纪录的8连刘进高竟达68.8米;9连的郭仲义、贺世仲以22秒钟武装通过全部障碍。他们还有大三套翻铁杠、武装并腿或分腿过木马等精彩表演。警9团6连举行了擂台比武,优秀的投弹手成绩均在50米左右。警3旅各团先后进行的夜间袭击或防御的演习,则充分地表现了指战员们的沉着、迅速、勇敢、机智的战斗精神,他们熟练地把苦练出来的技术应用于各种战术上,取得了显著的成绩。
  边区部队除了在冬季集中时间练兵外,平时在劳动生产的空隙中也尽可能利用时机温习练兵所学的技术。如“黄河”部1营从1945年春耕到秋收一直坚持练习投弹;2连3排在上山生产时把带的手榴弹投上山,返回时再投下来,他们还学习了怎样在绝壁下向上投弹的方法;1连在生产中利用休息时间投弹,以此当娱乐。警3旅7团3连在1945年炎夏利用生产间隙进行整训,2连练习跳壕沟,92%的人都通过。“机动”部在1945年8、9月间利用秋收前的农闲积极练习刺杀,战士们在原地练习突刺,开始一般是一气可突刺五六十下,经过苦练逐步增加到一气连刺几百下,一部分人达到一气能在原地突刺两三千以至四五千下。10月7日在“机动”部举行突刺表演赛时,7个突刺能手各显本领,结果杜建堂以原地连续突刺7070枪取得优胜。
  边区部队不仅学军事,练技术战术,同时也学政治和文化,在练兵运动中大约有1/3的时间学政治和文化。
  在政治思想方面,主要是学解放军的宗旨与建军原则,学时事政策,明确形势与任务。如警3旅在1945年9月间就编写了《时局与任务》的教材,结合部队的思想实际向连队宣讲。该旅8团2连组织战士学习与讨论中共对时局宣言,当他们了解到国民党当局指示敌伪屠杀人民时,全体战士无不愤怒;该旅部分指战员不安心在边区工作,经过“时局与任务”教育后,大都克服了不安心思想,7团2连还定出了“安心工作模范”的六条标准,并选出了7个“安心工作模范。”“战卫”部“前卫”连为迎接冬训,组织战士学习建军原则和时事。关中分区司令部、政治部发布了关于部队练兵中政治工作的指示。“红星”部旅政举行了政工会议,决定在冬训中加强部队思想教育。385旅5团战士李前顺为了克服落后意识,加强团结,发动战士们互相进行诚恳的劝说。“红星”部在检查工作时,干部进行自我批评,战士们也积极进行批评与自我批评,他们把这叫做“洗脸运动”。警3旅8团4连每个排还设有功绩登记簿,激发了战士们开展各项工作的积极性。
  边区部队是一支有文化教养的军队,军营也是一所学校。在这里随时可以听到雄壮的歌声,到处可以看到战士们演的戏,画的画。战士们不以消灭文盲为满足,他们要求读报章,写通讯,以至自己办报纸。他们能写信,懂得一般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常识。各旅的宣传队、剧社也常深入连队开展部队文化工作。新年前,“战卫”团各连战士日夜赶排《保卫和平》、《两亲家》等短剧。警3旅所办《塞锋报》上《战士的画》这一栏到1946年1月下旬已出版到第5期,从画里可以看到练兵竞赛大会的场面和练兵中的官兵关系。
  边区部队的新闻工作者在为士兵服务中取得了振奋人心的成绩。到1946年1月,以反映练兵为中心内容的部队油印报纸已有10多种。全边区部队都可以读到联政编的《部队生活》报。各旅团办的报纸有《塞锋》、《勇敢》、《部队工作》、《战旗》、《猛进》、《战卫》及《边防战士》、《前哨》、《胜利》等。更可贵的是,各部队几乎都办起了黑板报,警3旅9团5连自“李文奎班”开创,每个班都办有1个《练兵小报》,全连有47个战士写稿,在1945年12月的半个月内,该连战士共写了484篇,作到了“战士办报战士看”。
  在边区各级党政军机关的领导下,边区各地部队还帮助15万普通自卫军和3万基干自卫军进行了冬训。从1943年起,每年一次冬训,着重于梭标刺杀、投手榴弹、安地雷、打枪、盘查放哨与侦察敌人的实际训练,取得了明显的成绩。自卫军在帮助正规兵团维持治安、转运粮秣和伤员以至配合作战方面都起了重要的作用。1946年春夏以来,由于国民党军队进攻解放区的规模越来越大,边区进一步加强了对民兵和自卫军的整顿与训练。边区各地都开展了群众性的练武运动,各分区,县多开办过爆炸训练班。关中各县学员大都学会了装埋地雷、造黑色炸药以及制造雷管拉火线等技术;子洲县发明了用子弹头制造雷管和埋飞雷等技术;志丹县学会了造铁雷与瓷雷;子长县学会了造石雷。子长县在冬训中还成立了教员研究室。绥德分区的基干自卫军组织了轮战队,以便随时配合正规军作战。三边分区的基干自卫军还掀起了献枪和献金购枪的热潮。他们不论在南线或北线的自卫反击战中都曾很好地配合正规军作战,如关中民兵热爱正规军,他们炸敌碉堡,送饭到火线,抬运伤兵,帮助放云梯,有的还同正规军战士抢着爬云梯。1945年10月4日,淳耀县柳林镇自卫军还率领民兵捉住了从国民党区窜来的抢劫群众两匹骡子的两个土匪。正规军也热爱民兵,如作战时战士为民兵挖好工事,有一次一颗手榴弹落在几个民兵的近旁,一个战士立即推开民兵,用自己的脚踏住手榴弹,以炸伤自己的代价挽救了这些民兵的生命。
  边区部队及自卫军的练兵,大大地提高了军队与基干自卫军的军事和政治素质,加强了军队内部与军民之间的团结,为迎击来犯边区的敌人作了重要的军事准备。
  

陕甘宁边区革命史/房成祥 黄兆安主编.—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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