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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陇东事件

雷云峰 张宏志


  (1939年4月至1940年1月)
  陇东,亦即甘肃东部,东连陕西,西接宁夏。抗战初期,这里隶属陕甘宁边区庆环分区。同时,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五旅奉命在这里驻防,并在庆阳西峰镇设立了八路军办事处。因此,陇东就成为党中央和陕甘宁边区领导西北人民坚持抗战,支援和组织抗日力量的后方,是向前线和西北大后方输送革命干部、兵源、物资以及交通联络的重要渠道。
  然而,1938年武汉,广州失守后,特别是国民党五届五中全会后,国民党的政策重点开始由积极抗日转向反共妥协,不断派出重兵包围、进攻陕甘宁边区,摩擦事件接踵而来。从1939年4月到1939年冬,先后两次制造了陇东事件,陇东局势日趋恶化。
  第一次发生在1939年4月(亦称镇宁事件)。4月8日晚,八路军三八五旅在镇原县屯子镇召开民众大会,国民党西峰专署闻讯,即夜派出保安队向开会军民袭击,掳去八路军人员惠应武、李世臣等七人及镇原抗敌后援会主任薛发曾等三人,缴去长短枪七枝。次日,八路军实行反击,派兵捕去镇原县太平镇区长、区丁数人,并对镇原县城加强戒严。18日,甘肃省政府主席朱绍良急令驻西峰之胡宗南部一六五师向镇原进发。21日,西峰保安队及一六五师一部占领太平镇,次日又退至城外。这时,八路军一个营仍在镇原城内警戒,县党部书记长李纪三和县长邹介民等化装逃出,准备调部队攻城。但八路军早有觉察,致其阴谋未能得逞。4月24日,第十战区司令长官部命令双方停止军事行动,听候处理。嗣后,八路军三八五旅政治部发表宣言,对西峰专员钟竞成、镇原县长邹介民制造摩擦提出严正抗议,要求立即释放被捕人员,交还枪枝,保证八路军民运工作人员在镇原县境及陇东各县之安全。4月底,双方派员谈判,事端暂告平息。
  镇原事件发生后,宁县县长方振武亦蠢蠢欲动。1939年4月23日,驻宁县八路军三八五旅一部与当地保安队因征兵征粮问题发生冲突。24日,方振武即赴西峰专署调来一六五师三个骑兵连开至宁县,致冲突扩大。八路军为自卫计,遂在宁县城区构筑工事,严阵以待。29日,方振武亲率保安队200余人,团丁500余人向八路军汪营发动突然袭击,杀死哨兵2人,后冲入城内汪营营舍,开枪射击,打死连副刘生等,打伤排长李玉等十三人。汪营奋起反击,经两天三夜激战,保安队被击溃,方振武及县府职员被包围在城内“辑宁楼”中。方振武急电朱绍良、钟竞成救援,一六五师派员要求双方停止军事行动。5月7日,双方代表在庆阳驿马关会谈,约定立即停止敌对冲突。旋八路军解围,一六五师骑兵连亦于5月中旬自宁县撤退。事后,八路军后方留守处主任肖劲光为了合理解决陇东摩擦,多次致电蒋介石、朱绍良,要求派员谈判。6月29日,第八战区司令长官部派代表谭季纯、李志东、王致云、任冠军与八路军代表王观澜、王维舟、张才千、谢扶民在庆阳签订了解决陇东事件的三项办法,议定陇东专署特务大队及各县在镇、宁两县附近保安队于7月1日撤退,镇宁两县原状的恢复及一六五师撤退,在双方派员监督下于7月3日实行。至此,第一次陇东事件方告结束。
  但是,事过不久,国民党五届六中全会提出了将政治反共为主改为军事反共为主的方针。12月,国民党顽固派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把陕甘宁边区作为重点进攻的地区之一。陇东国民党顽军和钟竞成狼狈为奸,又挥舞屠刀,制造了第二次陇东事件。
  12月10日深夜,宁县县长方振武为驱逐八路军出宁县,命令保安队配合九十七师一部向当地八路军罗营发动袭击,并在事先掘好的地道里埋藏地雷,突将地雷引爆。罗营伤亡过半,营长也受了重伤。指战员们经两日抵抗,终因寡不敌众,突围出城,宁县城遂被顽军占领。
  与此同时,合水县县长翟大勋为配合宁县顽军的进攻,亲率县保安队向驻该县的八路军一个连袭击。
  12月14日夜,镇原县县长邹介民率保安队400余向驻该县城的八路军七七〇团二营袭击。15日清晨,九十七师步兵一个营、炮兵一个连又发动进攻,用大炮袭击我军阵地,我军英勇还击,打死顽军数十人,该营也伤亡较大,于16日退至城外。镇原被顽军占领。
  1940年1月,又发生了长达一月之久的环县事件。1月3日,环县保安队长赵思忠率部80余人侵入环县洪德区,捣毁区政府,学校等,残杀八路军营长、教师数人,并将该区占领。旋又进攻环县城,遭我军反击,未逞。尔后,赵思忠所部横行于洪德、虎洞、耿湾、环城等地,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仅27日、28日两天,就杀害我军科长、区长和干部十余人。2月21日,潜伏在车道区的顽匪张廷杰乘我军即将开拔之际,突然哗变,杀死我军营长白银万及环县政府科长李嘉成等十余人。
  国民党顽固派在陇东的倒行逆施,激起了我党和全国人民的极大愤慨。12月22日、24日,肖劲光两次致电蒋介石,程潜、朱绍良等,申明八路军后方留守部队对于巩固抗战后并无过犯,“对于原定边区二十三县并未越出雷池一步”。并指出:彼方“进占镇宁两城之兵不撤,即无以示诚意而服人心”。钟竞成实为陇东事件之肇祸主谋,要求予以严惩。同时,全国各界舆论大哗,纷纷谴责国民党顽固派的反共行径。朱绍良慑于各方舆论压力,于1940年2月派出保安处参谋长李孚谟前往西峰镇,与我党中央代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副议长谢觉哉进行谈判。双方谈判历十余日,由于对方毫无诚意,且西峰专署要求镇、宁八路军驻军全部撤退,最后只达成了一个“暂维现状,听候双方中央解决”的协议而结束。(梁星亮)
  

陕甘宁边区大事记述/主编:雷云峰;副主编:张宏志,—西安:三秦出版社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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