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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杨虎城之子回忆-六、蕙兰娘的婚姻

杨拯民

 
  据说蕙兰娘1919年嫁到杨家时才14岁,还是个孩子,懵懵懂懂,根本不懂婚姻是怎么回事,一切听从家人安排。待到年岁稍长,遭遇到具体问题烦扰的时候,才有所悟。因而她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怨恨和不满情绪,令我费解的是:她把一切怨气都撒在了自己父亲身上,可对她的丈夫 (我父亲)却依然敬爱如初。
  1928年奶妈走后,我兄妹俩就由蕙兰娘照料抚育了。
  蕙兰娘是我父亲的第二位夫人,我们称呼她为娘。1916年父亲在大荔县和我母亲罗佩兰结婚后,回蒲城老家探望祖母,那时祖母还住在蒲城县老家,便中也会见一些老朋友,其中就有老朋友张仰卿。张仰卿在蒲城孙镇开有一家中药铺,本人也懂点医道。昔时父亲曾在张处养过伤,可以说张仰卿有恩于父亲,两人又谈得来,遂成莫逆。张对父亲一向很佩服,认为父亲是个有胆、有识、有作为的青年。这次相逢,张仰卿明知父亲已经结婚,有了妻室,可他还硬要把自己的独生女儿——张蕙兰许配给我父亲作妾。父亲一再推托,说明道理,婉言谢绝,并晓以利害,可张仰卿仍不以为然,竟以“宁为君子作小,不为小人作大”为由进行辩解,连他妻子的反对意见也听不进去,固执己见。在父亲离开蒲城后,他又向我祖母游说,一来二去,经祖母应允硬是把这门亲事给订了下来,成了一桩名副其实的封健包办婚姻。
  据说蕙兰娘1919年嫁到杨家时才14岁,还是个孩子, 懵懵懂懂,根本不懂婚姻是怎么回事,一切听从家人安排。待到年岁稍长,遭遇到具体问题烦扰时,才有所悟。因而她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怨恨和不满情绪,断绝了与她父亲的来往,不愿再见到她的父亲。她不回娘家,也不许她父亲来杨家,想母亲时就接来杨家相聚。直到她父亲去世埋葬时,才在我祖母劝说下回蒲城参加葬礼。令我费解的是:她把一切怨气都撒在了自己父亲身上,可对她的丈夫(我父亲)却依然敬爱如初。她到杨家后,我母亲在世时两人相处不借,母亲把她当作小妹妹,祖母也不为难她,把她视作女儿一般。父亲能够同情谅解她,所以大家和睦相处,相安无事。
  父亲和娘总是聚少离多。我母亲谢世后,父亲在亲戚、朋友面前对娘总是以妻子的名份相介绍。只是在重大的政治场合不带她出场。小时候,我看到父亲从外地或新城回到红阜街家中,总是主动先和我娘打招呼。辞行时,只要祖母不在当面,有时还向娘鞠个躬告退,他们真是相敬如宾。可以说他们之间是敬重多于爱情。
  娘于1932年生了一个儿子叫拯人。1936年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父亲从高度紧张繁重的军事、政务活动中猝然松弛下来,可又面对一系列棘手、令他困惑不解的问题,身心疲惫不堪,继而被病击倒了。新娘(谢葆真)在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就带着拯中弟去了北平。我在西安事变之前因病住在北平协和医院治疗。拯坤妹妹尚年幼,祖母住在三原东里堡。所以父亲病时,西安家中只剩了蕙兰娘陪伴。她夜以继日,悉心服侍父亲,不幸的是,就在此时,拯人弟弟也生病了,由于延误了就诊时间而致夭亡。那时拯人才四岁,是我娘唯一的亲生儿子,拯人弟的死,对她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太残酷了,竟使她精神一度崩溃。
  拯人的死,我娘的病,对我父亲可谓是雪上加霜。此时蒋介石却一再催逼父亲出国,他不能不走。子殁妻病又令他放心不下,所以只能放弃了原打算带我一同出国的计划,让我把娘和坤妹带到北平去移地休养,换个环境以免睹物伤情。
  

往事 杨虎城之子回忆/杨拯民著.--北京:中共文史出版社,20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