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业篇-全力支持东征
李秀芳 冯林平
红军东征山西的战略部署确定后，一向办事缜密严谨的周恩来很快就把精力集中于东征的准备工作。1935年12月24日，他协助毛泽东拟定了《关于四十天准备行动的计划》，并电告彭德怀、杨尚昆、林彪、聂荣臻等前线各军事负责人：“以四十天为准备期，完成一切行动准备”，“四十天内必须做以下工作”：在军事上，向南“夺取甘泉、洛川两城”；北路军立即出动，“给北面进攻着的敌人一个打击”，以巩固陕北苏区，为东征提供一个稳固的后方；扩大赤卫队保卫地方。在组织上，要努力扩大红军，“前线部队用极大力量扩红”，“后方完成五千人扩红计划”；“着手组织骑兵旅，由前后方各部队各机关抽调人马武器”；“后方准备二百地方干部随军出发，前方准备一百个”，“准备三百个排长，在三个月后使用”，红校第一期出校，第二期入校。《计划》为红军主力东征准备工作的开展明确了行动目标和任务。
在下达红军主力渡河东征山西的军事战略决定和做好行动准备的具体计划的同时，周恩来立即着手抓实际工作。12月下旬，他在出席中共陕北省委的会议上明确指示：将苏区的游击队编为红军，以充实红军的力量。按此指示，12月30日，红二十八军成立，军长刘志丹，政委宋任穷。随后又相继组建了以谢嵩为军长、甘渭汉为政委的红二十九军和以阎红彦为军长、蔡树藩为政委的红三十军。1936年1月5日，周恩来同毛泽东电令红一军团、红二十五军，要求他们迅速向洛川、白水、澄城、韩城、宜川地区进军，以扩大苏区、红军，扩大抗日宣传。1月7日，周恩来又同毛泽东电令刘志丹、宋任穷，令他们率红二十八军、红七十八师向横山县城逼近，以巩固苏区的北部。1月10日，周恩来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参与讨论并决定了红军在陕北渡河、东征山西的作战方针。在会上，周恩来还报告了兵员补充、财政、供给等准备工作。时隔一周，周恩来又出席了政治局会议。会议就东征作战的具体时间和人事安排问题作了充分讨论，确定东征的时间为2月中旬。在讨论人事安排问题时，鉴于周恩来在红军初到陕北以来在开展后方工作方面的显著成效，经毛泽东提议，会议最后决定，陕北由周恩来、博古、邓发组成中央局，以周恩来为书记，主持后方工作，其余中央领导随军行动，到红军中去。周恩来从革命大局出发，在协助毛泽东等中央领导同志调兵遣将部署东征的同时，面对陕北经济面临的严重困难，毅然地挑起了巩固后方，支持东征的历史重担。
实际上，从1935年11月周恩来兼任革命军事委员会西北办事处主任以来，工农红军的后方供应和军需工作就在他亲自过问、具体指导下开展得有声有色。当时，不少长征过来的指战员还没有穿上棉衣，隆冬之时，有的还穿着短裤。周恩来找到副参谋长张云逸、中央供给部部长叶季壮和西北军委供给部部长白如冰，共同研究解决中央红军的军需补充。他亲自清点现存棉花、布匹，统计所需冬装鞋袜数量。他指示加强军需工厂，把中央红军中一批技术干部和管理干部分配到瓦窑堡原有的兵工厂、被服厂中去工作。同时，发动陕北妇女赶制，在十几天内，使每个战士都穿上了棉衣，解决了燃眉之急。1936年初，周恩来又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兵员补充、物品武器的供给这一决定东征能否顺利进行的工作上。从部队的编制、干部的配备、游击队的配合、造船和船工的征调、兵站和医院的设置，到被服、军鞋的供应，以及战利品的回运，都周密细致地部署，并一一列入了计划。
东征准备工作的有序进展，确保了东征作战枪声的如期打响。1936年2月18日，毛泽东和彭德怀在黄河西岸的清涧县袁家沟发出东征命令。20日，毛泽东、周恩来、彭德怀签署的讨伐阎锡山的东征命令正式公布。当天晚8时开始，红一军团、红十五军团在毛泽东、彭德怀的指挥下，从南起河口北至沟口50余公里的地段同时强渡黄河，一举突破了阎锡山晋绥军构筑的黄河“天险”防线。到23日，东征红军已控制了东岸宽50公里，纵深35公里的地区，并包围了石楼县城。渡河东征山西初战告捷。这时，周恩来又积极配合东征前线的军事战略行动。2月21日，他应在前线指挥东征作战的毛泽东电令，从瓦窑堡出发前往清涧，指挥红二十八军、红三十军，以乘国民党晋绥军第七十二师撤退时肃清残敌，抢占吴堡一带。2月下旬，在清涧攻打义合镇的战斗中，周恩来同刘志丹、宋任穷一道亲临作战前线，沉着指挥。经前线战士的英勇奋战，红二十八军拿下了义合镇，保证了东征前线与陕北后方运输的畅通和渡河点的安全，进一步巩固陕北根据地的东部地区。
在巩固和扩展陕甘、关中根据地方面，周恩来于3月3日致电肖劲光、贾拓夫、张云逸、钟赤兵，令他们努力完成红二十九军和地方部队的发展计划，广泛开展关中、陕甘游击战争，对敌人堡垒、道路加以破坏，阻止敌人进犯苏区。
义合镇战斗结束后，周恩来过无定河，3月5日到绥德沟口。接着他沿黄河南行，巡视了河防、渡口、船只、兵站，并检查了中共清涧、绥德县委工作。尔后，周恩来过黄河，进入山西，奔赴东征前线。直到3月底出席完晋西会议后才返回河西。此间，周恩来身在东征前线，但仍心系陕北后方。3月20日，他在东征前线电告刘志丹、宋任穷，令他们统率红二十八军相机恢复打通并扩大神木、府谷、葭县(今佳县)、米脂苏区，消灭国民党八十六师一部。据此，在乘晋绥军4个步兵旅回援山西之机，红二十八军于月底顺利地进占了吴堡、神木，恢复了一度被敌军占领的大片区域。
4月初，周恩来从东征前线回到瓦窑堡后，继续为巩固陕北根据地确保东征战役的最终胜利而努力。4月6日，周恩来出席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鉴于蒋介石已命令部队北上进攻苏区、企图封锁黄河而隔断东征前线与后方通道的形势变化，会议决定周恩来前往肤施(今延安)与张学良会谈，在互不侵犯、互相帮助、共同抗日等问题上，达成初步协议，缓解陕北后方面临的军事压力。
红军东征，宣传了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扩大了红军队伍，壮大了抗日力量，但却遭到了阎锡山、蒋介石的重兵阻击。4月底，蒋介石抽调10多个师进入山西，协同山西守军阻止红军东进。这样，东征红军在山西已无作战条件，东征红军回师陕北。周恩来在河西召开了各县县委书记会议，部署了迎接红军主力回师的有关事宜。此间，他还同红军渡河指挥团团长张云逸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亲自指导部署船只准备、船工训练、渡口保护。5月5日，东征红军全部返回陕北后方。其间，周恩来奔走在延长一带迎接胜利回师的东征红军将士。
周恩来在陕西纪事/中共陕西省委党史研究室编.--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8.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