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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解围时期二华截击战

耿庄


  麻振武反戈西犯
  麻振武原是陕西靖国军第一路郭坚的部下。靖国军失败后,麻和郭的另一部属李夺接受了镇嵩军的改编,李驻扎凤翔,麻率所部东开韩城;镇嵩军头领刘镇华任麻为他的第三混成旅旅长。一九二四年各国民二军胡景翼与镇嵩军憨玉琨发生所谓“胡憨战争”,次年春,镇嵩军战败,国民二军李虎丞又改编麻部为十一混成旅,麻任旅长,我充该旅第三团团长,驻扎朝邑县。一九二五年夏天,麻部奉李虎丞命协同国民二军其他部队进攻西安,把吴新田赶往陕南。战役结束后,麻曾要求补充枪械弹药,而岳维峻仅批发了一万粒步枪子弹和四支巩县造自来得手枪。另外,岳在开封军士训练所学员中,又大骂郭坚部为土匪。麻部受训学员四十多名深表不满,曾有几人不堪耻辱,自动退学,麻也闻知此事。由于上述种种事实,麻和部属中一些人就深感岳维峻处事偏私,对他们处处歧视,平时常发牢骚。此外,阎锡山鉴于国民一、二军威胁晋东、晋北边境,樊钟秀也向晋东南进攻,为了巩固晋西边防,就多方对麻利诱,有一次曾给麻运送到步枪子弹四十万发、手榴弹五千个、七五迫击炮八门、炮弹五百颗,还派来武器技术人员三十多名,以此促麻与刘镇华合流,参加反国民军的军事行动。麻曾经当过刘的部下,此时直系军阀的实力又压倒国民军,麻与刘就由秘密走向公开的勾结,于一九二六年春,撕毁国民军旗帜,再次投靠刘镇华,作为镇嵩军的走卒,参加了刘镇华的“讨贼联军队甘军”,合力围攻西安达八个月之久。
  经过多次秘密地串通,刘镇华初给麻振武以镇嵩军第四师名义,由于部下多数人不愿戴上镇嵩军这顶帽子,以后几经磋商,才改为“讨贼联军陕甘军”陕军第一师。麻部原有的五个团,即姜晴陔、范子平、耿庄、段懋功、姜鸿胜等团经这次换掉旗帜,一律按原序列改称支队。其他尚有炮兵营和四个直属营。分驻在大荔、韩城、合阳、澄城、朝邑等五个县。
  麻振武部公然出师西犯之前,已和刘镇华秘密勾搭,对国民军进行打击。记得国民二军在豫西败退时,被李虎丞收编驻在韩城、合阳两县的旧镇嵩军何梦庚旅,有一天突然经过朝邑企图开往豫西接应镇嵩军,麻当时通知我说:“何旅长是奉李帮办命令开往河南参战的,可妥为招侍,维护过境为是。”我虽想收缴该部枪械,但因我团力量不足,只好让何梦庚渡河南去。何旅过河后,果不出我所料,隔了一、二日即向潼关国民军进攻。国民军后方受此侵袭,影响颇大。
  不久,麻振武召集所部负责官员商议,先要全师官兵进攻潼关,然后按照镇嵩军计划,解决陕西境内的国民二军部队。他还告诉我们,阎锡山已派遣炮兵来陕,协同我军作战,借此鼓舞士气。
  一九二六年二月二十八日(农历正月十六日),麻振武命令全师出动。由渭河南渡,主要有四个支队,即段懋功、姜鸿胜、姜晴陔和我所带的部队。各支队集结在朝邑县南仓渡镇,麻振武并派参谋汶洁甫为前进指挥。
  麻部渡过渭河后,探悉国民军已西撤,遂连夜进驻华岳庙。第二天,除留姜支队驻华县外,其余部队奉令向西续进。这时驻蒲城的缑保杰也易帜投靠了镇嵩军,由蒲城率军是驻渭南县城。麻部因而未曾进城,就同缑部一道西进。到了临潼县属的新丰镇附近,侦知这里驻有国民军部队,由段懋功、姜鸿胜两个队进攻该镇,我所带的支队驻在南原上马额镇戒备。段、姜两支队围攻新丰不下,两天后反被新丰守军夺勇出击,打得两支队狼狈东跑,直到赤水镇才收住队伍。以后又和缑保杰合力把守渭南县城。我支队于段、姜支队溃退后的第三天,才由马额镇东撤,驻扎渭南县东原上阿干村。第二天,国民二军姚震乾部突然由洛南开出山口,攻打我支队,我部仓卒应战,姚部并未得手。
  缑保杰会同麻部段、姜两支队困守渭南县城月余,国民军围攻,终未攻克城垣。我支队驻在阿干村,国民军对我时发稀疏枪声,也没有大举攻击。
  围攻渭南县城的国民军西撤后,我支队奉令向西跟进,段、姜两支队留渭南休整,缑保杰也于这时开回蒲城。
  四月(农历三月间),刘镇华由豫西到潼关。我支队进至临潼县,一部且已到达斜口镇和灞河东岸,西潼道上,二华、临潼、渭南等县,至此都为麻振武的各支队驻守。
  这时,李虎丞已由豫西只身绕道山西,返抵西安。西安各界组织的“和平期成会”派出代表经临潼去潼关晋见刘镇华。十多天后,柴老八(云升)的先头部队开到临潼。接着柴老八本人和刘镇华、麻振武相继来到该县,共同研商追击国民军和攻占西安等等“大计”。两三日后,镇嵩军大队人马由西潼大道西进。麻振武部曾一度沿渭河推进至耿家集、新筑镇一带,旋奉刘镇华令全部东撤,经华县下庙北渡渭河向三原方向进犯,配合围攻省垣。
  渭北的几次战斗
  麻振武部渡过渭河后,驻固市杨虎城部的王雨亭团接受了麻的改编,麻就将司令部移驻该镇,指挥战斗。
  由临潼东撤途中,我曾目击镇嵩军的“军容”:官兵多着便衣,穿军服者不过十之一、二。所带枪支,类型复杂,长短不一。沿途强拉民夫,所至之处,人民逃散一空,搜罗民间牲畜和大小车辆,以致东西大道上人畜夹杂,秩序极其纷乱。民夫推拉车辆,官兵蹲坐车上,有的骑在骡、驴背上,看来既象土匪,又象乞丐。
  五月上旬我支队开到固市,镇嵩军梅发魁部也由交口北渡渭河,会同西犯。我们的目标第一步是高陵、三原、富平等县。我支队进抵黑水桥,曾隔沟和国民军王绍猷打了一仗。按着我支队就驻阎良镇休整。
  此后我在大荔养病约有一个月光景,麻振武又召我到关山镇,说蒲城缑保杰已被所部旅长缑吉人(名天相)杀害,着我会同任子扬(原属杨虎城部,归麻收编)带领阎锡山派来的一个山炮连、一个甲种炮队和麻部的一个直属营,即日攻取蒲城县城。我同任子扬率部到达蒲城县城附近的当晚,即同守军展开战斗。继之又把围绕城郊的部队部署妥当,准备随时攻击。经过两个月的对峙,除警戒守军不能出城活动外,并没有激烈的“接火”。麻振武鉴于蒲城经久不能攻克,又令攻城部队移外围几个要镇,有些被调往西路前方。这是九初(农历七底)前后的事。
  十月间,我支队大部分已回师朝邑休整,麻振武忽然命令我带兵收复澄城。这座县城本属麻振武的势力范围,麻部出动西犯.高峰五纠合地方潜伏的旧日残部予以占领。我奉令出发,刚到澄城南郊的杨庄时,段懋功忽然也从渭北比前方率其精锐驰来,企图维护这一旧时巢穴不落他人之手,并于当夜攻占投城东、南、西三个关。高的实力单蒲,初夜时分高本人即由北关带卫兵出走白水。第二天拂晓,段接着占了北关和县城。我支队遂即撤还朝邑。
  十一月上旬,国民军党玉崑(即党跛子)率部应援三原后,忽分兵一支进驻固市北面。固市告急,麻振武即令我支队驰援。我当即带领新收编的马顺成等营向固市开进。迨兵抵固市,党部却已全部西撤。我支队奉令追击,跟进至下邽镇时,遭受石象坤(外号石窄楞子)阻击;但以我方兵力大,第二天即占领了下邽镇。石向北退去。我又率本支队重返朝邑,并遄程赴大荔向麻振武报告下邽战役经过。麻一见我即问:“你为啥不向西挺进,却反而回来呢?”言顷,表现出不愉快的神色,好像认为我西犯不力,总想呆在后方坐观成败。我见麻对我见疑,除扼要报告下邽战役经过外,并以其他言词应付了过去。实则,当我上次进兵澄城时,风闻冯玉祥即将率兵援陕,于右任也已由苏联返国,心里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李寿亭说麻反正
  十一月间,于右任由三原派李寿亭来到大荔劝麻振武倒戈,希望麻早日与陕军言归于好,一致对敌,并将冯玉祥在五原誓师,决定经甘援陕,先头部队孙良诚等已过平凉以及国民二、三军在陕各部队已向咸阳一带移动等情况讲给麻听。李劝麻说:“现在时机已完全成熟,如果你能出兵潼关,截断镇蒿军后路,与国民军夹击,将敌消灭于二华、渭南间,不但陕西同胞会谅解你,对你进一步参加国民革命也是有利的。”李寿亭知麻原系靖国军部属,与于右任一度也有关系,因而对麻说之以理,又动之以情,期能幅然悔悟,倒向国民军方面来。但麻经过与李几次晤谈,态度顽固,终未接受李的意见。接着,李寿亭约同孙隆吉(原任麻的副官长,继又任韩城县长)、蔡江澄(在麻处作食客)、汶洁甫和我共五人,在某日晚间又一起去同麻恳谈。结果麻仍坚持己见,他说:“冯玉祥南口失败后,只身流亡国外。韩复榘、石友三投诚晋阎。甘肃残存的冯部刘郁芬等也不过万人。而刘镇华总司令统率十万大军,且有直系外援,冯玉祥援陕,岂能相敌吗?况且郭方刚(郭坚的字)司令被冯谋杀,冯是我们的仇人,决不能与他合作。”我们听麻讲了一大套,接着纷纷发表各自的看法。作为郭坚的旧部,我们也承认冯是仇人,但刘却也并非恩人。镇嵩军这次围攻西安,城内城外,害死了多少老百姓,刘已成了陕西人民的公敌。我们应该先解决这个公敌,再说我们的私仇。无论如何,我们总要站在陕西人一边,要同陕军团结起来,歼灭镇嵩军,然后再谈其他问题。经大家反复陈词,麻终不同意倒刘的作法。谈毕,我们五人临散,又约定当晚十时在我家里集合研究进一步办法。
  这一夜十时后,李、汶、孙、蔡四人陆续来到刘家奎巷我的家里。经过详细研究,决定造成形势,强制拖麻“下水”。我们商定,由汶洁甫联系姜晴陔,由孙隆吉联系段懋功,由蔡江澄相机说服范子平,由我联系驻扎下邽姜鸿胜部的两个营,按商定时间、地点分途渡河,一致行动。
  关于渡渭截击镇嵩军部队的时间,我们共同商定为十一月二十九日(农历十月二十五日)拂晓。渡河点有以下几处:仓渡、仓西、杨树、下庙渡、孝义附近。渡河后,一部向潼关进发,堵住西来援兵的通道,主力集中向西进攻,处处打击镇嵩军,截断二华和渭南间的交通。计划既定,即由蔡江澄草拟书面报告,托李寿亭面交于右任,并请于着四路泾、原一带国民军由咸阳、渭桥、交口、雨金等处渡河,截断东大路各处交通,务希协同攻打,歼灭敌军主力于西安城郊与灞河,十里铺之间。并附有连络号音和臂章符号的式样。上述安排完毕,时已次日上午三点钟了。
  第二天黎明,我向朝邑秘密部署渡河准备工作,李、汶、孙、蔡四位分头进行活动。
  二华截击战
  麻振武再次投靠陕西人民公敌刘镇华,我始终处于被动地位;为了保持并扩大个人实力,我不曾对麻提过反对的意见。但在内心里,我总认为陕人自相残杀,扰害陕西人民,而且像麻振武这样的人,竟然甘心附逆,为虎作伥,实在是寡廉鲜耻。我回想先兄耿端人(直)的光明磊落的行径,有时深为自己的作为感到惭愧。在麻部当官带兵的岁月里,为了顾全那个腐朽的团体和个人的飞黄腾达,我也不见奉命东杀西战;可是有时心头也浮现出义愤,总想得机做出几件“豪迈的业迹”,但苦无机会。这次,李寿亭衔于右任之命东来说麻倒戈,实是对我莫大的鼓舞。追溯个人已往,瞻望当时全国和西北的形势,出兵倒刘,麻振武如死心踏地不愿干,我已下定决心独自去干。此计已定,我许久以来苦闷的心情顿时感到无比的畅快。
  说到麻振武,他当然对我的行动有戒心;特别是李寿亭东来之后,他固然看到当年靖国军的共事情分,不肯加害李,可是对我们几个人的往来,已严加注意。只因我有我的兵力,麻振武不能也不敢对我施加更大的压力罢了。
  以下再谈我支队截击镇嵩军的概况:
  我们几人分途活动以后,不几天,段懋功派他的副官长张子敬来朝邑。据说段对我们的计划完全同意;孙隆吉观时在澄城,着他前来研商渡河地点和渡河后的攻击点及地段问题。又说段部六五步枪子弹缺乏,希望我给以帮助。我除分给了五千粒六五子弹外,并将全部安排计划以书面交他带回。韩城姜晴陔也派人来说。他当如期带兵前来,绝不致误。这时,我确认为联合渡河作战没有什么问题了,着人日夜赶制臂章符号,并借整军为名,将散驻在邻县我支队的部队,分点集结,秘密调往朝邑附近及南乡仓渡一带。在此以前,我曾在华阴地区招收新兵一连,分编于各主力营内,作为渡河后的向导。正在调度间,十一月二十六日(农历十月二十二日)晚九时前后,忽据通信兵由电话窃听得悉,刘镇华由渭南给潼关打电话说:“除由围攻西安的兵力抽调一部外,并由潼关派出部队,沿新丰镇、高陵县、关山镇、下邽镇、固市镇之线,组成一道新的防线,作为巩固控制线,准备在西安城郊与临潼之间,与敌周旋。”据此报告,我判断敌人此时调兵遣将,变更攻城计划,必致军心浮动,应趁机出兵攻打敌军。于是我急速作如下部署:
  (一)命令集结在朝邑南边渭河渡口附近的部队,即时渡河。第一营由仓渡渡河,向三河口、吊桥方向进攻,阻止潼关敌人西援。第三营由仓西渡河,向华阴县进攻。卫队营、骑兵营,随三营渡河,占领华阴县城后,向西发展。其他团、营渡河后,占领华岳庙、东泉店,由渭河至南山根一带扫清敌人后,主要截断西潼大道交通,抽兵向西进展。
  (二)通知段懋功、姜晴陔,敌情发生变化,我支队开始渡河,嘱迅速配合行动。
  另外,以电话报告麻振武,说明敌情发生新的变化;冯玉祥的援陕部队已抵咸阳,镇嵩军军心动摇,请下令全师截击,还向麻报告,我支队各部正在准备渡河,请着范、段等支队即刻出动,以收夹击之效。可是麻在电话上坚决制止我行动。
  十一月二十七日(农历十月二十三日)天明时,接前方报告,我支队一营占领三河口后,正向吊桥推进。三营已接近华阴县城。卫队营攻华岳庙得而复失。马团长至公路附近,正分头活动,有的正在渡河中。这时,不料麻派他的副官长蔚定侯乘汽车来朝邑,阻止我支队渡河。我即将渡河和战斗情况告知麻,遂即坐上蔚乘的汽车到仓西村指挥。
  时约正午,驻扎韦庄汗村的第二营单用之营长陆续带来所部两连,我即令渡河参加攻击华岳庙。单秘密地告诉我,段懋功向麻司令告密,把这次渡河计划全部都告知他了。段已把隆吉在澄城扣留,打算绑送大荔。他还阴谋假出兵,要麻派兵协同夹击我支队于洛、渭两河之间。我劝单保持冷静,一切我自有安置,着他赶速向华岳庙进军。我为防万一,即由尚未渡河的部队留下五个连,分驻朝邑县城和三个寨子以及洛河渡口北阳洪、仓西等处,以资戒备。
  二十八日(农历二十四日)晨,据报,我军攻占吊桥后,潼关敌军反扑甚力,一营伤亡很大,似有不支之势。华阴攻入后,复被敌军包围。岳庙我部攻入街市,被敌截为两段,单用之亲来求援,我决计渡河临阵指挥。
  是日上午七时左右,我约同才由澄城脱险的孙陈吉和单用之,率同手枪队和步兵两排渡河并直向岳庙前进。经我监阵指挥,我部不久就完全占领了岳庙镇,打溃了包围县城的敌军,全部控制了这一段西潼大道。
  镇嵩军的东大道交通被我部截断之后,所部的辎重和重武器都被拦阻在路上。我部乘胜缴获间,敌军大队人马继续东回,估计约有一旅之众,大路上有成百辆马车和一些重武器,受我军痛打。都堵塞在途中,无法行进。敌军仓皇应战,一时完全陷于极度混乱状态,少数缴械投降,多数向南原溃散。据敌俘说,刘镇华乘坐的汽车被打坏,本人也随军逃跑了。我部除派少数人向南尾追外,余均严守阵地,准备痛击续退敌军,所有缴获的械弹车辆,一律送达河北。
  二十九日(农历二十五日)清晨,敌军大队东退,敌我双方即在华岳庙展开激战。这时,周围四乡农民已听到镇嵩军东退的消息,各村群众纷纷敲钟打锣,紧急集合,精壮小伙子有的拿出密藏的步枪,有的手持马刀,有的手握红缨梭标,有的顺手带上镢、锨、锄各样农具,分批成队,从华岳庙四面八方拥上前来,喊杀、喊打的声音同钟声、锣声交织在一起。敌军一来地形不熟,二来后退交通受阻,又看见农民群众黑雅雅的猛冲上来,他们心里慌,脚下乱,纷纷抛开大道向外急窜逃命。有的弃械上原,有的逃向渭河水边。我军趁势攻打,夺得大批武器和军实。农民群众也收缴了不少的长短枪支和弹药。
  这次截击战役,由十一月二十六㈠(农历十月二十二日)晚起到十一月三十日(农历二十六日)早晨,经过三日夜的激烈战斗,我支队伤亡官兵二百多名。我支队这次渡河的共约一千二百人,而镇嵩军东退人马,合计起来远远超过此数。他们不但兵多,而且武器较好,我支队其所以能致胜者,除官兵用命外,家民群众的协助实为主因。
  关于镇嵩军的伤亡数字,当时很难确计;但从他们的狼狈象和农民痛恨镇嵩军的情况推断,伤亡必然要多过我军几倍。从我军缴获的武器看,敌军的损失也是很大的。据粗略计算,我军缴获十二栅榴弹炮一门、日本造蒲富式山炮两门、泸造山炮八门、七五追击炮二十四门(还有不堪使用的各种山炮、迫击炮二十多门)、三十节机关枪、马克沁机关枪二十四挺、好坏马机关枪十多挺、各种步枪、马枪八千多支(另有不堪使用的八、九百支)。另外。还有炮弹、枪弹、交通器材、药品以及各种军用物资,项目繁多,数量也说不清楚。
  编入国民联军
  麻振武顽固不化,坚决与革命为敌,除多次制止我支队渡河截击镇嵩军外,当我渡河实际行动后,他仍死不回头。段懋功和我关系不好,这次趁我南渡,企图偷袭我支队的后方。搞垮我的计划。以后见我在渭南节节获胜时,却投机取巧,佯为支援我支队,而实则要夺得敌人一些武器和军实,以饱其私欲。段于十月二十四日晚由杨村渡河,不料渡河后刚接近大路,正遇刘镇华大军东退,一被敌人冲击,转身就跑。可是竟于行经华阴县城附近时,丧心病狂地把我三营出击部队夺得敌军的枪支百余支抢去。段被敌军追击,又为我部误会,仓卒弃马跳河。所部骑兵营一百多人多半被打死、淹死。段泅水过河后,即狼狈光回大荔去了。
  三十日(农历二十六日)傍晚,得悉冯玉祥部孙良诚、马鸿逵于解西安之围后,东进先头部队已开抵华县。为了避免冲突,我支队遂连夜撤过渭河。
  东路战事结束后,孙隆吉代表我进省见于右任。于时任国民联军驻陕总司令,对我主动截击镇嵩军表示赞许,改编我支队为该部警卫第一混成旅,并任我为旅长。以下成立六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及机关枪营、骑兵营等,仍驻朝邑县防地。
  《陕西文史资料选辑》(第三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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