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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宗立皇太孙府关联问题考释

拜根兴 侯振兵

  
  唐高宗是否设立皇太孙府署问题,现存《旧唐书》、《新唐书》纪、传记载存在差异,《资治通鉴》也没有提供更好的见解。迄今为止,学界对该问题缺乏详细的考论[1]。鉴于此,本稿拟在已有零星研究的基础上,利用新出土的唐人墓志资料,对此试作考论,以就教于诸师友方家!
  一 设置皇太孙府的原因
  关于唐高宗立皇太孙之前历朝所见“皇太孙”,前蜀冯鉴《续事始》载云:“晋永康元年(300)立愍怀太子第二子临淮王为皇太孙;齐永明十一年(493)立文惠太子长子南郡王昭业为皇太孙”[2],当然,也提到唐高宗立太子李哲嫡子李重照为皇太孙之事件。
  从上述史料可以看出,此前帝王立“皇太孙”,直接原因在于太子去世,储位空缺,为使帝位延嗣不乱,而确立太子之子为新的储君。进一步说,根本原因还在于“嫡长子继承制”传统起着作用。这是中国自古以来的传统,但只要有确定的皇太子健在,一般不会有立皇太孙的动作出现。然而,唐高宗却想打破这一传统,要在太子活着的时候,立一个皇太孙出来。除过皇太孙之外,唐代还有“皇太弟”、“皇太叔”等说法,有研究者在肯定唐前期皇位传承“嫡长子”传统的同时,探讨皇位不稳定的原因,认为其与“统治者之关陇军事贵族出身和沾染胡化”有关[3]。
  皇太子健在而立皇太孙,当时的臣僚们认识到此举不合古礼,只是迫于唐高宗若有所思的坚持,才附和赞成。那么,唐高宗为什么要急于立一个刚刚满月,年幼无知的皇太孙呢?其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情?笔者认为,这与高宗在位期间皇位继承之不固定性有关。陈寅恪先生《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篇《政治革命及党派分野》云:“太宗盖世英雄,……当日皇位继承终是动摇不固定之事。……至于高宗本庸懦之主,受制于武后,其皇储之不固定,夫何足怪?”高宗一朝共四次立皇太子:永徽三年(652)秋七月丁巳,立陈王忠为皇太子(10岁);永徽七年春正月(按:是年正月壬申改元显庆)辛未,废皇太子忠为梁王,立代王弘为皇太子(5岁);上元二年(675)夏四月己亥,皇太子弘薨于合璧宫之绮云殿,六月戊寅,以雍王贤为皇太子(23岁);调露二年(680)秋八月甲子,废皇太子贤为庶人,幽于别所,乙丑,立英王哲为皇太子(25岁)[4]。就是说,由于各种人为或者自然的原因,此一时期大唐王朝皇储变换频繁。
  众所周知,唐高宗朝被立为皇太子者不但惶惶然不知所措,而且往往有生命危险,缺乏应有的安全感。高宗长子李忠,因其生母出身卑贱,后来过继给王皇后,但由于王皇后地位不保,李忠终被废为庶人。高宗与武则天所生长子李弘“生知诞质,惟几毓性”,“慈惠爱亲”,“死不忘君”[5],然而因其母后武则天“旷世怪杰”、权欲旺盛,加之李弘本人体弱多病,最后在身体和来自母亲方面的双重挤压下,年仅二十余岁就别离人世[6]。只是李弘死后被尊为孝敬皇帝,极尽哀荣。次子李贤因传说是“后姊韩国夫人所生”,性格又与武则天格格不入,母子间的误解频现,因而注定了被废、被杀的命运。此后,万般无奈的高宗将第三子英王李哲扶上皇太子宝座。如此二十余年间国本飘摇、四易皇储,皇权不稳由此可见。同时,因为皇太子的废立,并不是皇子间尔虞我诈的争夺所致,而是最高决策者一手造成的,就更无法向天下交待[7]。很显然,高高在上的君主必须负一定的责任,采取一定的措施,来巩固一位令他相对比较满意太子的地位。所以,唐高宗去世的前一年,皇朝就大张旗鼓地树立一位幼龄皇太孙来。这样,对年老的高宗皇帝来说,一来可以给天下苍生一个交待,二来确立皇位继承的既定轨道,避免再出现什么反复”[8]。胡戟先生在《唐代储君》一文指出:“唯唐中叶不到半个世纪,代、德、顺、宪四帝顺序按嫡长子原则传承皇位,前一个半世纪中竟无一位皇帝是嫡长子。原因很清楚,从太宗到肃宗的七位皇帝,全是藉宫廷事变登上储位或大位的。”[9]唐高宗末年,由于皇位继承的飘摇无定,新的皇太孙制的出现,或许正是这一现象的反面表现。
  二 史料记载差异
  然而,有关唐高宗立皇太孙,并组建太孙府署设立从官问题,现存史料记载存在差异。
  其一,《旧唐书》卷5《高宗纪下》载:
  二月癸未,以太子诞皇孙满月,大赦。改开耀二年为永淳元年,大酺三日。戊午,立皇孙重照为皇太孙,欲开府置僚属。吏部郎中王方庆曰:“按《周礼》,有嫡子无嫡孙。汉、魏已来,皇太子在,不立太孙,但封王耳。晋立愍怀太子子彧为太孙,齐立文惠太子子昭业为太孙,便居东宫;而皇太子在而立太孙,未有前例。”上曰:“自我作古,可乎?”“亦可”。然竟不立府僚。
  《唐会要》卷4“皇太孙”条载曰:“永淳元年(682)三月十五日,立皇孙重照为皇太孙。”在“将置府寮”之时,高宗诏吏部侍郎裴敬寻、郎中王方庆询问:“今立太孙,前代故事如何?”方庆进曰:“臣按《周礼》有嫡孙;汉魏以来,皇太子在,亦不立太孙,但封王耳。晋太康元年(按,应为永康元年),立愍怀太子第二子临淮王臧为皇太子。永宁元年,立愍怀太子第三子襄阳王尚为皇太孙。官属即转为太孙官属。齐永明十年(按,应为十一年)立文惠太子长子南郡王昭业为皇太孙,使居东宫。今皇太子(李哲)在而立太孙,旁求载籍,未有前例。”高宗又问:“自我作古可乎?”回答说:“可。……今陛下肇建皇孙,创斯盛典,所以彰子孙千载之盛,福祚灵长之应也。”唐高宗对此十分高兴,“使方庆详求典故,官属员品,乃奏太孙府置师傅及文学、祭酒,及左右长史、东西曹掾,主簿、管记、司录以下六曹从事等官,各加王府一级。上后颇以为疑,竟不补授而止”。
  《新唐书》卷81《懿德太子传》载:是岁,立为皇太孙,开府置官属,帝问吏部侍郎裴敬彝、郎中王方庆,对曰:“礼有嫡子,无嫡孙。汉、魏太子在,子但封王。晋立愍怀太子为皇太孙,齐立文惠子为皇太孙,皆居东宫。今有太子,又立太孙,于古无有。”帝曰:“自我作古若何?”对曰:“礼,君子抱孙不抱子,孙可以为王父尸者,昭穆同也。陛下肇建皇孙,本支千亿之庆。”帝悦,诏议官属。敬彝等奏置师傅、友、文学、祭酒、左右长史、东西曹掾、主簿、管记、司录、六曹等官,加王府一级,然卒不补。
  《资治通鉴》卷203,高宗永淳元年条载:“乃奏置师傅等官,继而上疑其非法,竟不补授。”
  其二,《旧唐书》卷86《懿德太子重润传》则说:“是岁(按,永淳元年)立为皇太孙,开府置官属。及中宗迁于房州,其府坐废。”
  可以看出,上述史料对于设立皇太孙府署记载大同小异,可以说成也高宗败也高宗。具体来说,鉴于上述原因,唐高宗在皇太孙满月之后,首先提出设立皇太孙府,臣僚们因此提出许多问题,唐高宗起先坚持自己的看法,并要开风气之先,设立皇太孙府署,只是过了一段时间,竟然对自己此前的想法产生疑问,故而在组建皇太孙府署问题上改变此前的想法。也就是说,唐高宗虽然封年幼的李重润为皇太孙,但在组建皇太孙府署问题上,唐高宗没有实现初衷,最终放弃了设立皇太孙府署的设想。史料二则明确记载唐高宗确实设立组建了皇太孙府署,配置僚属从官,只是因皇太孙父亲唐中宗被流贬,其府署建置才被废黜。
  三 唐高宗确曾设立皇太孙府署
  因为史料记载存在差异,学者各有所据,导致学界对此问题看法也不尽相同。
  如申秦雁、周柏龄《对懿德太子墓“宫女图”的一点看法》认为:“三月戊午日,又立李重照为皇太孙。并为其开府设置官属”[10];上引谢元鲁论文中也确认唐高宗为皇太孙“开府置官属”,认同史料中设立皇太孙府署的记载。也有对此持否定看法者。如雷家骥《武则天传》认为唐高宗“在征得有司赞成之后,乃于三月十五日正式册立重照为皇太孙,欲开皇太孙府,并令府官各加王府一级。虽然天皇稍后没有正式付诸实行,但是从此事实看来,起码天皇与太子哲父子的关系极为良好”[11]。即认为皇太孙府并未正式出现。作为读者喜闻乐见的通俗著作,马东玉《出轨的历史:真实的武则天》一书则是用调侃的笔触,说出皇太孙府署最终未能组建的事实[12]。
  那么,到底如何看待上述史料的不同记载,唐高宗是否真的设立皇太孙府署,设置府署后是否配置僚属从官?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按:中宗迁于房州在嗣圣元年(683),距永淳元年已两年,当初高宗让王方庆“详求典故,官属员品”,可见要立太孙府僚,也是有典可循的。
  为了解决此问题,我们不妨另辟蹊径,从现存石刻墓志史料入手,看能否对此问题的解决有所裨益。笔者遍查现存《唐代墓志汇编》、《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全唐文补遗》(1~9),《全唐文补遗》(千唐志斋专辑),《隋唐五代墓志汇编》,《邙洛碑志三百种》,《河洛墓刻拾零》、《洛阳新出土墓志释录》,《西安碑林博物馆新藏墓志汇编》等有关唐代金石墓志总集书籍,竟从中发现有两方墓志,而西安市长安区博物馆藏石中(未见上述书籍收录)亦有一方墓志,这些似可证明唐高宗确实设立了皇太孙府署,并配置了府署僚属从官。
  《唐故蒲州猗氏县令陇西李府君(景由)墓志铭并序》载:李景由“由是起家,拜太子通事舍人,褒异也。加□□在储副,诞育皇孙,莫府特开,官属皆选。拜君太孙府从事,故愍怀左右称得正。武氏燕啄,府诛官贬,出贬泾州司兵参军,从例也。”[13]李景由其人《旧唐书》、《新唐书》中未见记载,其人事迹也无从了解。但从上述墓志似乎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李景由其人因向高宗上奏时务策,并当场咏诵诗歌,受到高宗的赞扬,进而担任太子通事舍人;皇孙出生满月后,唐高宗特开皇太孙府,李景由被选为太孙府从事,虽然时间短,但颇受好评;更由于武则天废黜唐中宗,皇太孙府被罢,李景由被贬为泾州司兵参军。此后,李氏补任越州都督府功曹参军,又迁任益州大都督府士曹参军。任满后担当猗氏县令,开元五年病终于洛阳。大概武周万岁通天二年(697),信奉佛陀的李景由妻卢氏在龙门为其父卢诩敬造石像并菩萨一铺[14],时李景由正在益州大都督府士曹参军(正七品下)的任上。
  独孤思敬墓志也可提供佐证。《大唐故朝散大夫行定王府掾独孤府君(思敬)墓志铭并序》载云:“秩满,授皇孙府主簿。帝子开藩,式隆于盘石;府僚推择,必伫于盛才。瞻言茂器,允符英选。寻授宋州楚丘县令。”[15]就是说,虽然时间很短,但独孤思敬在永淳初确曾担当过皇太孙府主簿。唐初官员任期为四年,根据墓志记载,独孤思敬任溧水县丞及迁蜀州司仓参军事是在永隆元年(680),又过四年,于永淳二年(683)任皇孙府主簿。这里的“皇孙府”即是唐高宗为李重照所立的皇太孙府。独孤思敬与李景由一同供职于皇太孙府,充当主簿之职,“加王府一级”。但他上任未几,便被外调,其原因就是第二年二月中宗李显被贬为庐陵王,李重照随父播迁,于是皇太孙府作罢。这样一来,那些与独孤思敬一起供职于府里面的官员也就被遣散了。所以《旧唐书·懿德太子重润传》说:“中宗迁于房州,其府坐废。”
  一般来说,墓志铭多记载墓主生前最值得夸耀的,或者可以表现死者高风亮节之事迹,对于墓主的过失或者“走麦城”多一笔带过,有的滴水不露或绝对不提。独孤思敬景龙三年(709)死于京师长安,终官朝散大夫(从五品下)。李景由开元五年(716)死于东都洛阳,享年五十四岁。此时正处于唐政权复辟平反昭雪余音袅袅之时,独孤思敬其人姑且不提,而像长期担任地方下层官员的李景由,其短时间任职京师,曾经担当皇太孙李重润僚属之事,显然是其子孙或墓志撰写者不可放过的大事件,写入墓志之中是完全可以意想得到的事情。当然,更重要的是事情发生仅仅三十余年,一些当事人仍健在,存在造假或者言过其实之处的可能性不大。
  除此之外,现收藏于西安市长安区博物馆的韦洵墓志亦可提供佐证。该墓志的主人是唐中宗皇后韦氏的第一个弟弟韦洵,志文撰者是当时的中书令、修文馆大学士李峤。志文载云:“永隆二载(即开耀元年,681),天衢大亨,画堂开帝子之宫,朱邸列皇孙之府,妙择英俊,以为寮属。有敕命王为皇孙府从事,晨瞻青琐,暮奉绿车[16],陪楚馆之朝云,扈梁台之夜月,披丹获赏,方侍从于西园,变白生灾,忽流涟于南徼。文明之始(684),随酆王(其父韦玄贞)从居钦州(今广西钦州、灵山等地)。……春秋廿,以如意元年(692)三月十三日,薨于钦州之旅馆。”[17]李峤误把唐高宗立皇太孙的时间说成开耀元年,可能是因为时过境迁,在景龙二年(708)撰写墓志时,将时间给弄错了。由墓志来看,韦洵出生于咸亨四年(673),永淳元年立皇太孙时他年仅十岁。他被选中充当皇太孙府的从事,此职正是王方庆所奏府僚系统中的一员,可见唐高宗确实曾为皇太孙李重照置过府僚。不过像韦洵这样年纪的“寮属”,大概只能起到陪伴皇太孙玩耍的作用罢了。
  如此看来,虽然文献资料记载存在差异,但有墓志史料佐证,唐高宗设立皇太孙府署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如何解释上述文献史料记载出现的差异?笔者认为,唐高宗末年乃至整个武周时期,由于意识形态的急剧转变,特别是酷吏政治的血雨腥风,国家史馆处于极度混乱状态。当时出现的史书对一些重大事件的记载要么缺失,要么似是而非,对此后史书的编纂造成极大的困惑[18]。《唐会要》关联记载可能参照了当时可以看到的不实记载,而深埋地下的墓志史料当然看不到。司马光编撰《资治通鉴》时,作者亦没有机会看到唐人碑志墓铭资料,其原因是上述数人并非重要人物,其墓前碑志历经数百年可能湮灭不存,也可能不为时人重视;深埋坟茔的墓志铭当然也不可能看到,而对于当时可以看到的文献史料,编撰者也没有采纳上述《旧唐书》“懿德太子传”的记载,只是笼统依据《旧唐书》“本纪”中的一面之词得出结论,即所谓“乃奏置师傅等官。既而上疑其非法,竟不补授”云云[19]。这是应当特别指出的问题。
  四 余论
  弘道元年(683)八月,皇太子李显奉命赴东都洛阳朝见高宗,年仅一岁半的李重照以皇太孙的身份留守京师。
  对此,现存史书记载也存在差异。《旧唐书》卷5《高宗纪下》载云:永淳二年(即弘道元年,十二月改)秋八月己丑,“令唐昌郡王重福为京留守,刘仁轨副之。召皇太子至东都”。就是说,当皇太子李哲到东都时,留守京师的是其第二子李重福。而《旧唐书》卷84《刘仁轨传》则载云:“(永淳)二年,太子赴东都,有令太孙重照京师留守,仍令仁轨为副。”即否认了前一说法。同书卷86《懿德太子重润、重福传》均失载留守京师事。《资治通鉴》卷203高宗永淳二年条,则采用前一种说法,载云“八月己丑,以将封嵩山,召太子赴东都,留唐昌郡王重福留守京师,以刘仁轨为之副。”笔者以为,唐昌郡王、皇太孙此时均不到两岁,带着他们谁去封禅,可能性都不大,因而都有留守的可能。但是,有高宗皇帝亲自出马设置皇太孙府署,而且专门配置僚属供奉,显然,皇太孙理应得到重视,如此,哪有唐昌郡王李重福留守之事。上述《资治通鉴》的记载值得怀疑。
  注释
  [1]有关武则天传记著作,如林语堂《武则天正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胡戟《武则天本传》(三秦出版社1986年版),赵文润、王双怀合著《武则天评传》(三秦出版社1993年版)等均未见提及。
  [2]按:《资治通鉴》卷83,永康元年条载:“三月,黄门侍郎孙虑用药杵椎死太子”,“五月己巳,诏立临海王(《唐会要》卷4作‘临淮王’)臧为皇太孙,还妃王氏以母之。太子官属即转为太孙官属。相同伦行太孙太傅。己卯,谥故太子曰愍怀。六月壬寅,葬于显平陵。”《资治通鉴》卷84,永宁元年(301)条载:“五月,立襄阳王尚为皇太孙。”(《旧唐书》卷5《高宗纪下》作:“晋立愍怀太子子彧为皇太孙。”)《资治通鉴》卷138,永明十一年条载:正月“丙子,文惠太子长懋卒。……夏四月甲午,立南郡王昭业为皇太孙。东宫文武,悉改为太孙官属。以太子妃琅邪王氏为皇太子太妃,南郡王妃何氏为皇太孙妃。”
  [3]宁永娟:《唐前期皇位传承观念及皇位继承不稳定原因再探讨》,《晋阳学刊》2009年第2期。
  [4]《旧唐书》卷4、卷5《高宗纪》。
  [5]《旧唐书》卷86《高宗中宗诸子·孝敬皇帝弘传》。
  [6]关于太子李弘之死,欧阳修主张武则天杀子说,当今学者持否定看法者多,参梁恒唐《太子弘死于肺结核,欧阳修冤枉武则天》,《武则天与乾陵》第89~95页,三秦出版社1994年版。也有学者利用新出土的阎立德之子阎庄墓志,证明李弘死前确与其母武则天关系紧张。参臧振《西安新出阎立德之子阎庄墓志铭》,《唐研究》第2卷,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7]谢元鲁认为:“从武则天到唐中宗时期,出现了贬低皇太子地位和限制皇权权力的趋势。”确切地说,从武则天左右政权的高宗时期,这一趋势就已经开始了。参谢元鲁《隋唐的太子亲王与皇位继承制度》,《天府新论》1996年第2期。
  [8]曾现江有相类似的看法。认为“立皇太孙并要为其开馆置官属,实质是为稳固太子地位,使李显避免像前两位太子那样被武则天清除,从而保证李唐社稷的长久”。见曾现江《唐高宗新论》,《许昌师专学报》2001年第4期。
  [9]胡戟:《唐代的储君》,朱雷主编:《唐代的历史与社会》,武汉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10]申秦雁、周柏龄:《对懿德太子墓“宫女图”的一点看法》,《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第6辑,三秦出版社1999年版。
  [11]雷家骥:《武则天传》,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198页。
  [12]马东玉:《出轨的历史:真实的武则天》,团结出版社2008年版。
  [13]周绍良、赵超主编:《唐代墓志汇编续集》开元163,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版。
  [14]刘景龙主编:《龙门石窟碑刻题记汇录》下册,第601~602页,窟龛号1917,编号2730,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8年版。
  [15]周绍良、赵超主编:《唐代墓志汇编》(上)景龙030,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
  [16]《太平御览》卷773《车部二·叙车下》引蔡邕《独断》说:“绿车名皇孙车,天子有孙,乘以从。”
  [17]长安博物馆藏唐李峤撰《大唐赠吏部尚书益州大都督汝南郡王韦府君墓志铭并序》,不知何故,这篇墓志铭未见当今墓志汇编文献著录。此处引文是笔者根据原石抄录的。
  [18]拜根兴:《七世纪中叶唐与新罗关系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97~100页。
  [19]《资治通鉴》卷205,唐高宗永淳元年(682)。
  (拜根兴,陕西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侯振兵,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博士研究生)

乾陵文化研究(五)/樊英峰主编.--西安:三秦出版社,2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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