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首页 > 研究论著 > 乾陵文化研究(六)

[上一记录]  [下一记录]

乾陵陪葬墓壁画线刻画仕女披帛研究

王晓莉


  在乾陵陪葬墓出土的壁画和石椁线刻画中,人物刻画是绘画表现的主题,在突出塑造人物形象特别是女性人物的过程中,侍女的服饰不但是极其重要的题材内容,也是浓墨重彩之笔。仔细观察这些绘画作品,我们就会发现大多仕女身上都有一条长长的帛巾。帛巾在唐代文献中叫做披帛,与裙、衫(襦)共同构成女装的基本内容。与裙和衫(襦)相比,披帛的出现不是为了实际用途,而是为了营造一种生动活泼、婀娜多姿的外形效果。当一位美丽的大唐女子,站立时披帛自然下垂如潭水静谧,走动时飘逸舒展如风拂杨柳,动静相得益彰。这种附加的服饰,延伸了身体的视觉效果,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关于披帛的来源或者起源、称呼以及相关问题,已有学者作了深入的探讨[1]。历史文献中也多有记载,有关披帛的逸闻趣事也常出现在唐代笔记小说中。在此,笔者不再赘述,本文仅就乾陵陪葬墓壁画和石椁线刻画中仕女身上披戴的披帛谈点个人的看法。
  一 披帛的长度
  观察这批绘画作品中的侍女,几乎人人都身披披帛,从披帛的长短度上判断共有长短两种:一种是长度较长,如懿德太子墓《执扇侍女图》中的执扇侍女、章怀太子墓《侍女游园图》的游园侍女、永泰公主墓前室东壁北侧《宫女图》中第一位和手持蜡烛的侍女等[2],她们身披的披帛与其她侍女相比要长一些。在出土的石椁线刻画中也能看到如此的形象,如线图一至四。这类披帛若以两端等长的长度搭在颈肩部位,在直立的状态下,披帛下垂的末梢位于臀部以下,接近膝盖或者超过膝盖。另一种是长度较短,披帛两端的末梢位于臀部以下,膝盖以上。如懿德太子墓前室东侧北铺《宫女图》中右手持玻璃杯的侍女、后室东壁北铺《宫女图》中双手持披帛并向上平举的侍女、章怀太子墓前甬道《披帛仕女图》中的披帛仕女、《抱壶侍女图》中的抱壶侍女、永泰公主墓前室东壁北铺《宫女图》中那位双手端方盒、身披紫披帛的侍女等[3],以及线图五至七中侍女的披帛,相对来说比较短。因为都是艺术作品,对于披帛的具体尺寸,由于披搭方式不同,仅凭目测是很难判断的,而文献中也没有明确的记载。有人对敦煌壁画中侍女的披帛长度做了一些研究,得出了一个大概的结论,可以作为判断乾陵壁画中侍女披帛长度的一个标准[4]。参照这个标准,乾陵壁画中的长披帛约在2—2.5米之间,短披帛约在1.5—2.0米之间。另外,当年在永泰公主墓和章怀太子墓中还出土了几件身披披帛的彩绘女立俑,见标本1—4。目前,在没有披帛实物的情况下,出土陶俑中的披帛是极其珍贵而可信的实物资料,用它作为测量披帛尺寸的参考是比较准确的。这种长披帛在乾陵唐墓壁画和线刻画中大量出现,在同期的墓葬中也可以看到长度相当的披帛,如陪葬唐睿宗桥陵的李宪墓壁画[5],而短披帛相对较少,特别是在石椁线刻画中几乎看不到,这反映了当时宫廷侍女对长披帛的特殊爱好。
  二 披帛的宽度
  就披帛的宽窄而言,也有两种,一种是横幅较宽,在壁画和线刻画中大量出现,如懿德太子墓前室南壁东侧《宫女图》、章怀太子墓前甬道东壁《披红披帛侍女图》中的披帛侍女、后甬道东壁《持箫侍女图》中的持箫侍女、前墓室《观鸟扑蝉图》中的观鸟侍女[6],以及石椁线刻画中的侍女,见图八、图九,她们身上的披帛看起来幅面都比较宽。另一种是幅面较窄,与短披帛一样在壁画中展示很少。只在章怀太子墓前甬道西壁《披帛仕女图》和《仰观仕女图》中可以看到[7],在大量的石椁线刻画中几乎看不到。对于披帛的横幅宽窄度的具体尺寸,文献中同样没有任何记载,尽管有的学者研究出隋唐时期女性身上的披帛有宽窄两种[8],但具体的数字是多少,谁也说不清,这也难怪,毕竟没有披帛实物存在。另外,仕女在披搭披帛时,通常都是有褶皱的,因而更难目测。在乾陵唐墓壁画和石椁线刻画中有很多仕女披帛是平铺于肩上的[9],为我们目测判断披帛的宽窄度提供了方便,见线图十至十四。通过目测,并参照敦煌壁画披帛宽窄的判断方法,可以大致判断出乾陵这批艺术作品中披帛的宽窄,即宽度大约在0.5米—0.7米之间,就是说宽的在0.7米左右,窄的在0.5米左右。这么宽的披帛,比传世绘画作品中的女性披帛要宽得多。唐代的布帛幅面较窄,据文献记载,每匹阔约一尺八寸,长四寸[10]。孙机先生判断,文献中所说的尺为唐代的大尺,约合现代0.295米[11]。因而一尺八寸的布帛约合现代0.53米,0.7米宽的披帛,用料约在一幅多一点。
  作为一件丝织品中的实用品,长和宽决定着最基本的形制,乾陵三座陪葬墓建于公元705年前后,为盛唐早期的墓葬,处于这个时期的披帛,无论是幅面还是长度,较以前都有所增加,应是女性披帛的一种新形制,反映出当时披帛形制上的新特点。它频频出现在壁画和线刻画中,说明既长又宽的大披帛深得宫廷女性的青睐,为女性人物服饰增添了新的内容。
  三 披帛的质地
  乾陵唐墓壁画和线刻画所表现的丝绸虽然难以触摸,但它仍是对当时生活中真实丝绸的反映。工匠们运用手中的笔和刀,通过对织物的光泽度、面料的悬垂感,穿着时褶皱的多少、风吹或者行动时的状态等的细致描绘和刻画,表现出了披帛的丝绸质地。
  仔细观察绘画中侍女的披帛,在壁画表现上不管是行走还是直立不动,或者风吹、执物等状态,都呈现出面料厚实的感觉,由此推测,当时的披帛可能是用比较厚实的面料做成的。章怀太子墓前甬道东壁《披红披帛图》中披红帛侍女、懿德太子墓前室东壁南铺《宫女图》前排最后一位侍女、《观鸟扑蝉图》中的观鸟侍女,她们身上披帛厚重的程度比较明显。永泰公主墓和章怀太子墓出土的彩绘女站立俑,她们身上的披帛是用泥条贴塑成形,而非直接用彩绘绘出,说明也是以当时质地比较厚实的披帛为蓝本塑出的,另外,有些披帛上还绘有鲜艳的花纹图案。在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墓中也出土过身披披帛的女立俑,披帛也是以泥条贴塑成形,上面还塑出明显的联珠纹饰。既然面料厚实的披帛不但出现在绘画作品中,而且表现在陶塑中,这就足以说明当时宫中讲究用厚实面料做成的服饰。那么这种厚实的面料是什么呢?唐代的衣料有丝绸、棉布、葛、麻、毛等,而以丝绸最为常用,也最为昂贵,估计披帛的用料可能是当时比较珍贵的丝织品,而丝织品中的种类很多,有绮、锦、缎、绫、缣、纱、縠、罗等,根据画面上工匠们对披帛不同状况的描绘推测,当时披帛的用料可能是锦,也就是说当时宫廷侍女喜好织锦披帛。锦,也称织锦,是一种最为精致的丝织品,是用染好颜色的彩色经纬线经提花、织造工艺织出图案的织物品。在古代的丝织物中,锦是代表最高技术的织物,是豪华贵重的丝帛,用织锦做服装在当时是有严格规定的,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用。它与薄纱、罗和缎等丝织品相比,虽然不如它们轻薄、柔软、飘逸、透亮,但也具有柔软轻盈、细腻滑爽、高贵典雅的特点。它组织紧密,质地硬朗,面料厚实,悬垂感强,具有一定的御寒作用,故适宜制作在秋冬季穿着的服装。《新唐书·地理志》记载扬州土贡物产,有“蕃客袍锦、被锦,半臂锦,独窠绫”。《通典·食货志》中也有“广陵郡贡蕃客,锦袍五十领,锦被五十张,半臂锦百段”的记载,其中的“被锦”、“锦被”就是指用锦料做成的披帛。说明当时制作披帛、半臂等用的是特殊的锦料,必须专门织造,而且还有相应的管理组织机构。既然是按照当时的实物绘制的披帛,那么,绘画中也就如实地表现了披帛上的纹饰和图案。
  其实,我们应该看到,披帛虽然作为服饰中的一个种类,但它与裙和衫相比,并不处于主要和突出位置,它只是服装中的配饰而已。既然是起陪衬作用的,也就无需做到精心刻画和突出表现,在细小方面并不要求做到那么细致和精到,只要表现出大致轮廓就可以了。再说,壁画中的披帛虽然是依照当时的实物用艺术手段刻画出来的,但由于受客观条件的限制,即使技艺再高明的艺术家,描绘一件实际物品,难免也有不周全之处,因此,生活中的织锦,其上面织造的图案纹饰,包括华丽程度并不一定原模原样地被描绘在壁画中,这也就是我们看到的壁画中的锦披帛有些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图案的部分原因。在大量线刻画中,披帛被刻画成柔软、飘逸、多褶皱、易卷曲的形状,从而给人轻薄、光滑的感觉,似乎它是以一种很薄的丝织品做成的,可能是薄纱,也可能是罗纱,兴许还是缎,由于是用简单的线条刻画的物品,又无色彩,所以很难判断出它的质地。
  四 披帛的色泽
  披帛的色泽,只能从大量的壁画中考察。从壁画中,我们会发现大部分披帛正面是一种颜色,背面是另一面颜色,即呈现双面双色的形式,有的正、反面,颜色都很鲜艳,色相对比非常明显。这就不但表现了披帛的面料质感,而且使其看起来更具有飘逸感。显然,这是对隋末至唐初以来披帛由单面色转向双面色的继承和发扬。在此之前,两面颜色的披帛是没有的。两面印染称为复染,是一种很复杂的印染技术,在印花或织锦上常用,这个技术在唐代已相当成熟。两面色的披帛也恰好证明了壁画上的披帛是以织锦面料制作的事实。
  唐代是一个注重时尚的时代,非常重视对色彩的选择和搭配,体现在服饰上多是色彩华丽、丰富,尤以红、绿、黄、紫最为流行,表现在壁画上的披帛也是如此。乾陵唐墓壁画中的披帛,以红绿、黄绿居多,红黄和紫黄兼而有之。单面单色的披帛有绿、朱红、紫、橘黄、浅黄,其中以绿色和朱红居多。这种现象在同一时期的陶俑和壁画中也有大量表现,应该是这几种颜色由于受到宫廷女性的喜好而被推为这个时期的流行色的一种体现。唐代自建国以来,女子衣裙颜色丰富多彩,其中以红、绿、紫、黄色最为流行,这些足以反映出当时染色技术特别是红、绿、黄、紫这几种颜色印染技术的进一步提高和成熟,特别是夹缬、蜡缬、绞缬和复染技术的日臻成熟,促进了颜色产品范围进一步扩大,提供的颜色品种进一步增多,同时也体现出这几种颜色在社会上较为流行的事实。引起人们注意的是,披帛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色泽,但绘有图案和纹饰的披帛非常少,多为素色,这与传世绘画中女性人物所着披帛有着漂亮的印染图案和花纹形成鲜明的对照。在原始壁画上已经看不到有图案的披帛,但是从现代人唐昌东先生临摹的壁画集上有幸看到一幅,就是永泰公主墓前墓室北壁西侧《二人宫女图》后面那位宫女。她身着红绿双色披帛,绿色面上点缀着有规则的小梅花点[12]。永泰公主墓发掘于上世纪60年代初期,限于当时的条件,原始壁画保存很少,唐先生作为壁画临摹界的大家,相信不会随意创造这么一件有图案的披帛。所以,如果这条披帛真的是按原物临摹,那么,这幅绘有纹饰的披帛壁画就非常珍贵了。
  壁画中大量的披帛为素色,没有更多的像传世绘画以及出土陶俑中女性衣冠服饰上缤纷五彩的图案,这可能是当时的一种风尚。壁画中女性人物的服装,只要是汉族的服饰,几乎都是素色无图案的,那么素色披帛是否是为了与所着衣裙的色调保持一致呢,不得而知。但在出土的彩绘陶俑上和李宪墓壁画中却有少量的花纹图案披帛出现[13],所以估计花纹图案披帛的产生大约开始于这个时期。
  五 披帛的披搭方式
  长长的一条披帛,没有复杂的结构,平平常常,如同现代女性使用的丝巾一样,可塑性很强,随意变幻,就是一种搭围样式。同样,唐代女性使用的披帛,披搭的方式也很多,在传世的绘画作品和塑像中,在出土的三彩或彩绘俑中都能发现披帛的多种披搭方式。但在乾陵陪葬墓出土的绘画作品中,披帛的披搭方式并不多,只有两种:
  1.“V”形披搭方式。披帛裹双肩从胸前交叉而下,掩胸形成较小的交领,交领呈“V”型,与今天服装中的“鸡心领”相似,通常左端掖于胸前襦衫中,右端覆盖于左端披帛上,或在穿着半臂时将披帛的一端与半臂的细带系结,另一端顺左胸(有时顺右胸)前垂下,又反搭在右臂上,有的搭在左臂上。有的以双手揽于怀中,有的把玩于手中。也有右端掖于胸前襦衫中,左端顺右胸前或者左胸前垂下直接搭在左臂上的。这种“V”形披搭方式大量出现在当时的壁画和线刻画中,应是这个时期出现的一种新的披搭方式,它一改初唐女性绕后颈顺两前肩搭垂于身前两侧的方式,也不同于盛唐早期绕后颈于前胸交叉后顺双后肩搭垂于身后两侧。在大量的壁画和线刻画中,侍女胸前的披帛交叉,通常是右肩的披帛叠压在左肩披帛上,同时侍女双手藏于其中,如线图十二、十四、十五,这种披搭方式不但见于这个时期,而且在李宪墓中也大量出现。也有左边叠压在右肩披帛上的,如线图十三、十六、十七。懿德太子墓壁画上的侍女把胸前的披帛在双手腕上缠绕几圈后再飘垂而下,别有一番韵味[14]。
  2.“U”形披搭方式。将披帛左右等长披搭过肩,然后将左边的披帛搭到右臂上垂下,右边的披帛搭到左手臂上再垂下,胸前的披帛留有余地,形成好看的弧度,基本上呈“U”型,具有装饰意味,与今天的圆领服饰相似,如线图十八至二十一。章怀太子墓后墓室东壁北铺《宫女游园图》中第四位宫女、前西壁《抱壶仕女图》的侍女等都是这种样式的例证[15]。令人关注的是在懿德太子墓前室西壁北铺的《宫女图》中,最后一位侍女的披帛方式比较特殊,与其他截然不同,在线刻画中也有相同的形象,如图二十二。估计是在这个时期新出现的一种披搭款式[16]。这种款式在绘画中极为少见,与李宪墓壁画中侍女披帛形制相同。而李宪墓壁画中这种披帛形制是比较多的[17],证明这样的款式在中宗、睿宗时期开始露头,而后大量出现,成为一种流行样式。
  以上两种是在乾陵陪葬墓绘画中是最常见的披搭方式。除此之外,还有张开双臂向上平举的,如永泰公主墓石椁线刻图中《披纱仕女图》中那位披纱仕女[18],但这属个别现象,不再赘述。
  六 披帛与服装的搭配
  披帛作为女性服饰中的一项内容,不管施用那种披搭方式,通常是与高腰长裙、窄袖短衫(短襦)以及半臂相互搭配,而裙、衫(襦)、半臂、披帛都是唐代女性必不可少的服饰。下着长裙,上穿窄袖短衫,或者半臂,再披搭长长轻薄的披帛,是非常时尚的女性装饰。难怪有人称其为“时世妆”。在乾陵唐墓出土的绘画中常可见到披帛与半臂、窄衫小袖搭配的形象。
  1.与半臂搭配。半臂作为唐代女装中极为常见的新式衣着,又称“半袖”,是一种从短襦中脱胎出来的服式。一般为短袖、对襟,袖长齐肘,身长及腰,没有纽扣,只在胸前用缀在衣襟上的带子系住。下束于裙内。袖则以窄式为多,穿着时紧裹于臂,长度通常到腕部,有的甚至长过手腕,双手藏于袖内。半臂的衣领宽大,胸部几乎都可以袒露出来。唐代妇女们穿着半臂时,有的把它罩在衫、裙的外面,有些像今日的短风衣一样,不仅男、女可以穿用,而且进入宫廷常服的行列。以披帛搭配在半臂之外的形象在懿德太子墓、永泰公主墓前室的壁画和石椁线刻画中屡见不鲜。有的捧盒,有的抱壶,有的擎烛,有的嬉鸟,有的弄花,有的作供奉状,有的闲暇惬意,无所事事,显然是一群侍女形象。尤以壁画上的女性人物最为靓丽,魅力十足,引人注目。在章怀太子墓的石椁上,还出现有侍女穿着饰有卷草纹、云纹图案的半臂,体现出服饰的华丽与多样,如线图二十三、图二十四。
  2.与窄衫小袖搭配。窄衫小袖也是唐代女性最常见的服饰之一,是秦汉以来的传统服饰,在文献记载和出土的实物资料中,很难把这种衫和襦区别分开,因为在形制上衫和襦非常相似,都是短上衣长袖。但传统地讲,衫是夏装,较薄,襦是冬装,有夹的和棉的。按照王彬女士的观点,穿着在半臂或半袖之内的单衣称为衫[19],按此说,乾陵这批绘画中的衫之外几乎全为半臂或者半袖,所以就是一种衫服。衫服按其衣领可分为交领、圆领和直领;按其袖口可分为宽袖与窄袖。观察绘画上的衫,都是窄衫小袖样式,领为交领,袖约尺余,裙束衫外,一般素色无纹饰,而裙子一般都是高腰长裙,裙高至腰,裙长曳地。这样的服饰搭配,在唐代是女性最基本的服制,也是很流行的。衫一般用布做,也有罗做的,上有金银线,所谓“薄罗衫子金泥缝”[20]。
  如此鲜艳的衫,灵活搭配各色裙子,就变化无穷,精妙纷呈了。然后再配上轻盈、飘扬的披帛,不但使时髦女性变化多端,而且增加了其妩媚感。所以画家们在画侍女时或者匠人在塑造女俑时,都不会忽略美丽的披帛。
  披帛不过是一条长长的布条,一般人都会觉得不起眼,甚至觉得无所谓,不过是服饰中一种简单的配饰,变化较少,也没有实物遗留和出土,但它的背后却隐藏有很深的历史文化背景。笔者才识学浅,不揣冒味,以众多丰富的文物资料为基础,简略地谈了谈乾陵陪葬墓壁画艺术中披帛的形制、色泽、质地、披搭方式,搭配内容等,目的是为研究披帛者提供一份珍贵而翔实的文化信息和有价值的资料线索,从而促进对披帛更深研究,若能达到此目的,笔者将无比欣慰。
  (本文所用线图和照片由乾陵管理处侯晓斌、张鑫提供,在此深表感谢!)
  注释
  [1][4][8]赵敏:《敦煌莫高窟菩萨披帛及隋唐五代世俗女性披帛研究》见中国知网博士论文库。
  [2][3][6][7][9][12][13][14][15][16]分别见于张鸿修:《中国唐墓壁画集》,岭南美术出版社1995年版;唐昌东:《大唐壁画》,中国旅游出版社2005年版;周天游主编:《新城、房陵、永泰公主墓壁画》、《章怀太子墓壁画》、《懿德太子墓壁画》,文物出版社2002年版。
  [5][13][17]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唐李宪墓发掘报告》,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
  [10][11]孙机:《唐代妇女的服装与化妆》,《中国古舆服论丛》,文物出版社2001年版,第26页。
  [18]《唐永泰公主墓发掘简报》,《文物》1964年第1期。
  [19]王彬:《唐代妇女常服浅议》,《陕西历史博物馆馆刊》第三期,第48页。
  [20]李存勖:《阳台梦》,《全唐诗》卷889,中华书局1999年版,第1011页。
  (王晓莉,陕西乾陵管理处,文博副研究馆员)





































乾陵文化研究(六)/樊英峰主编.--西安:三秦出版社,2011.12

您是第 位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