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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2.敬宗庄陵

韩养民


  庄陵是唐敬宗李湛的陵墓,是唐18陵中第二座堆土成陵的陵墓。位於三原县城北荆原上,离西安市约80公里。庄陵是中唐时期最後一座皇陵,在18陵中,是中唐时期唯一的堆土成陵的代表。所以,庄陵的特点,也是应予注意的。
  (1)敬宗李湛
  李湛,唐穆宗李恒长子。宪宗元和四年(808)生。穆宗长庆元年(821)封景王,长庆二年,立为皇太子。长庆四年(824),穆宗驾崩,年寿只有30岁。於是,敬宗即位,年仅16岁。敬宗十分贪玩,特别喜欢击球游戏,常与教坊、乐官等亲近。又好修宫室,贪声色,溺异术,以至於常常不坐朝听政。忠臣极谏,有叩头至头破血流者,敬宗也只是当时心动,过後仍是我行我素。
  唐自安史之乱後,朝廷即深受藩镇割据和宦官预政之害,加之居君位者既无尧舜文武之德,又无汉武、唐宗之才,甚而不及中平之君,於是朝廷之患未见铲除消弥,反有朝纲不振,国柄倒持之势。穆宗时,政令已荒疏,致有贪污百万,却为自己立德政碑歌功颂德宣告於天下的笑话,这时又遇上那贪玩丧志的唐敬宗,已是雪上加霜,霜上加雪了。敬宗不只贪玩,而且害政。譬如用人,某重臣一夜之间被贬外放,有臣僚请问因何罪至此?敬宗也不答理。这样不理朝政,溺於玩乐,乱朝政的结果,不仅是伤了唐王朝元气,也直接害死了自己。
  敬宗刚继位不久,宫中就发生了染坊役夫张韶率百余人攻打宫廷的事变。据史载,张韶等至右银台门,杀宦官、卫兵,并“挥兵大呼”,冲到清思殿,登上皇上的御塌,大吃大喝,又攻打宫廷内的弓箭库。幸好这一天敬宗在左军里面玩,才避开此乱。这件事後,他并没有因此而自我改变多少,只是将染坊的官员流放了事。
  敬宗的游玩方式多种多样,除了自己游玩,让各地臣僚进贡击球好手与他游玩外,还组织宫中宦官、卫兵一块玩。比如有一次,他自己坐在三殿上,将两军、教坊、内园分成两队,来竞赛驴鞠、角抵。其激烈程度,“有碎首折臂者,至一更二更方罢”(参《旧唐书》卷17上《敬宗纪》)。其时间之长,从晚上7点,常常到次日凌晨,几近於今日之夜总会了。这样游玩,当然影响第二天的朝政。
  在这种情况下,敬宗所亲近、熟悉的,也都是些斗鸡走马、能吃喝善玩乐之辈。当时也有人才。宰相大臣之才如裴度、李德裕,教化之才如韩愈、李翱,皆不得重用。所以说,唐朝兴衰治乱,可谓全在敬宗一人。但他恰恰没有抓住这难得机会,反而将唐政权向没落的泥潭推去。
  譬如,敬宗有个特殊爱好,叫做“打夜狐”。大约是他年轻,精力旺,而又缺乏管束制约,以致太放任自由了。他喜欢深夜去捕狐狸,可能是在晚上玩後,还兴奋得睡不着觉吧。他身边的宦官,跟不上他“打夜狐”的节奏,多被削职。有几个人特别能跟上他的节奏,如刘克明、田务成、许文端等。一天深夜,敬宗又和他们出去“打夜狐”,随同的还有军将苏佐明、王嘉宪、石定宽等,共28人。夜猎还宫,兴奋得睡不着觉,又和他们干起酒来。他自己喝醉了还不知道,遂进内室更衣。当此之时,蜡烛忽然熄灭,刘克明等遂将敬宗杀害於室内,这时,他才年仅18岁。史书说,敬宗“不君”,就是不像个皇帝,没一个皇帝样子,丧失了皇帝的本性。这个说法,我们认为是正确的。像敬宗这样的皇帝,确实不像个皇帝样。在当时他被宵小狡童害死於酣醉之宫,也可谓有幸。
  (2)庄陵特点
  庄陵位於三原县城北,海拔515米至520米,南距断崖1200米远。它也是积土为冢,陵台底呈方形,边长57米、高17米。没有献陵高,但底座比献陵大且宽。就陵园看,庄陵东西长490米、南北长480米。陵台在陵园内东西居中,陵南较陵北宽47米。这一点,都和献陵相同。
  和献陵不同之处是,庄陵陵园比献陵大一倍,封内周长约20公里。其次,庄陵的石刻有中晚唐的华丽细密风格。门口石狮,造型肥硕,比例向横宽方面发展。此外,神道石刻,从南往北,有石望柱、翼马、驼鸟各一对。在驼鸟往北100多米,有石人,身高2.77米。东列石人形制和崇陵相同,只是腰间腰带前後正中各佩有花结长帛。西列石人形制则又和光陵同。
  特别有特点的是,在庄陵陵南、东南和神道石刻北,共发现小石人8个,他们被称为“蕃”石像,从中可以发现当时少数民族生活方式。这些石像,一般都穿圆领窄袖袍,腰系环带、佩刀等,而足着小靴、长皮靴不等。庄陵陪葬墓只有悼怀太子墓。此从略。
  

大唐盛世:风水与唐陵/韩养民编著。—西安:三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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